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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關水看著巨大的水柱直打到了墓頂，沖擊力之大，整個墓道都搖搖晃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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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菁菁在身後裝模做樣的喊了關水幾句，然後掉頭就往前游去，面前的水花卻突然一起。
果然，水很快就淹滿了半個墓道，三個人都飄了起來。
還沒等顧菁菁提出反對意見，關水就一個猛子扎了下去，顧菁菁還在大聲喊著什麼，關水已經听不到了。
莫乙其實是可以很輕松的游出漩渦的，但問題就是，他在游到漩渦里的時候，犯病了。
肌肉痙攣讓他沒辦法規律的劃水，只能一點點的往下沉，他仿佛听到腦子里有個什麼聲音在說話。
“你不想讓我活，那誰也別活。”那聲音惡狠狠的。
莫乙站在最後面，看著水，雖然不說話，但心里的想法和關水一樣，他也在等。
顧菁菁看在眼里，心里對關水也有了個評價，這家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其實不壞，講義氣程度都快趕上水泊梁山了。
關水站在一邊，不理顧菁菁的大呼小叫，他在等，等著水淹起來。
“一小段斷壁，”關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什麼。”
這個麼字才一出口，最多也就五六米寬的斷壁里就傳出了水聲，緊接著就像噴泉似的往外噴水。
說完他伸出已經萎縮的和骷髏車不多的手，拍了拍顧菁菁的肩膀，說道，“我們是隊友。”
自從任長力變成了這幅德行，每次他只要一笑，顧菁菁就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那笑容讓他惡心，“老任！咱倆才是隊友，不是嗎？”
他拖著尸體游了上來，打開手電照了照，就跟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一樣，到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說出一句話。
然而水下的情況比關水想象的復雜得多，因為墓道的長條形狀，如果不能沿著對角游的話，還沒游出漩渦，就會撞到牆了。
兩個人匆匆忙忙的爬上了開口，沒注意，或者說只顧著勾心斗角，才沒注意到，遠處像這樣的開口還有很多，而顯然它們通往的不都是同一條路。
這個過程顧菁菁是眼睜睜的看著的，他不是沒有猶豫，但想起和任長力的交易，他還是放棄了救援莫乙，而是朝著關水的背影游了過去。
顧菁菁看著墓道里越積越多的水，大聲喊道，“快跑啊！待會兒水多了就死定了！”
原本來個助跑就能跳過去的斷壁，這下子可沒那麼容易了。
任長力雖然背對著顧菁菁，但他的抱怨還是被任長力听在了長了蘑菇的耳朵里，任長力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而狠辣的笑容，朝著出口游過去。
關水從小就是上牆爬樹、下河摸魚，什麼事都干，即便他說不出來莫乙心里想的那種科學說法，但這點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關水的游泳技術還是相當可以，掌握也非常熟練，左躲右躲的躲開了水里摻雜著的木頭樹枝碎屑，很快就逃離了漩渦。
任長力咯咯的笑了一聲，轉身游了過去。
顧菁菁迎著關水的眼神看回去，干了這麼多年昧良心的勾當，要是那麼容易被關水看穿也太慫了！
關水看不出什麼，索性一個猛子扎進水里去找莫乙。
顧菁菁跟在後面，撫了撫胸口，抱怨道，“他現在怎麼這麼愛笑！”
關水是暗示了莫乙跟著他游的，想到這里他抬頭看了一眼顧菁菁，眼神里都是懷疑。
關水連罵都懶得罵，誰不知道快跑啊！問題是咋跑？這麼大的水壓，硬沖過去，不是找死？
突然的一聲巨響，前方地面的石板地猛地突然下墜，速度之快，關水都差點給氣壓差帶下去。
“媽的！”顧菁菁用拳頭砸了一下水面，認命的跟著潛進了水里。
“臥槽！這……這他媽的不是尹誠嗎？”
從斷壁之處噴出來，落在兩邊的墓道上再倒灌進斷壁，會形成漩渦，人一旦靠近漩渦就會被吸進去，但如果沿著漩渦方向的斜線游動，依靠離心力，就能脫離漩渦。
顧菁菁覺得自己真的要吐了，幸好這時候他看到不遠處墓道頂上有一處開口，于是趕緊指了指，“那里，出口在那里。”
關水回頭看了看莫乙，莫乙抬頭看了看他，盡管眼神還是有些呆滯，但關水多多少少在里面看到了曾經的莫乙。
這時候墓道頂上的石板已經開始零星的掉落了，顧菁菁站在斷壁之前也傻眼了，下了這麼多回斗，也見過大水淹墓的，可沒見過這麼大水壓的啊！
任長力笑著看著顧菁菁，“不然呢？跟莫乙一道沉底嗎？”
“莫乙呢？”關水問顧菁菁。
莫乙低著頭跟在後面，咬牙忍著蔓延全身的疼痛感，一遍一遍的在心里給自己敲那段摩斯密碼，那段來自方韋的摩斯密碼。
關水雖說氣呼呼的，但還是照顧了莫乙的身體，走一段就會停下來等等他。
莫乙咬牙挺著，但很快肺里的氧氣就所剩無幾，喝了不少水，最後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你真是沒良心。”任長力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蘑菇說道。
因為這水不停的往上打無非就兩個結果，一個是把墓道打塌，那就有了出口了，另一個就是把墓道灌滿，那就是拼游泳技術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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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沒看到。”顧菁菁面色不改的說道。
關水潛到水底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莫乙，倒是撈到了一具尸體，關水好奇的把那人的臉扭過來看，驚訝的一張嘴差點兒沒被水活活嗆死。
關水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異常這才放心下來，看了看塌陷的石板。
關水游到了對面冒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久就看到顧菁菁冒出頭來了，但就是不見莫乙。
顧菁菁還在猶豫，莫乙一低頭也貓進了水里，等到顧菁菁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莫乙了。
關水立刻繃緊了神經，朝後面的顧菁菁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不要動。
顧菁菁被嚇了一跳，“老任？你怎麼在這？”
關水收回目光，對顧菁菁道，“待會兒我們游過去，你跟著我游。”
任長力點了點頭，“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