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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和楚母在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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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你唐姨干什麼了，賺這麼多？”楚母問。
“今天我們不摔臉盆，就賣它。”
人哪，眼楮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
在老一輩眼里，只有考上大學的人才算是出人頭地。
又不是天天能賺二百？
現在的中學生們已經知道金錢和家庭背景的重要，平常談論時也會討論誰家有錢，誰父親是局長，誰的哥哥是給市長開小轎車的。
“可是沒地方啊？”
反正沒有壞處不是？
“趕快回屋復習功課去！”
楚母眼角濕潤。
想點層次低些的吧。
那世站了十年樁，雖然沒發覺身體有什麼明顯變化，但從未生過病卻是鐵打的真實。
彩電好。
呵呵，以他沒錢、沒背景的家庭，不是名校生，畢業就等于失業。
“哥，回來了，宋瓷她媽凶你沒？她家的飯好吃嗎？”楚楚跳下床頭，瞪大眼珠盯著楚河上下打量。
昨夜還沒想到如何迅速賺來二萬元啟動資金，現在他想去早市看看，地攤上各種日用品、小商品能給他啟發。
原材料塑料顆粒每噸六千到九千，一台注塑機五千到兩萬，開模具五千以上。
例如︰手搖攪餡器、甩干拖把、擦窗器、刮毛器、牛筋梳等等。
把對老媽和這個家的愧疚全發泄到掃把身上，掃帚舞動如飛，大街上頓時塵土飛揚。
從菜市場他發現許多後世跑江湖的小日用品還沒開發出來。
起床後發現母親比他起得更早，人已經出門掃大街去了。
可是看到老媽為了每月一百零八元的工資，起早辛苦勞作的場面，楚河眼圈一紅，幾乎要哭出來。
父母買不起，這年頭後世已經淘汰的大屁股二十七寸彩電還要五千多塊錢。
站到院內，活動幾下手腳，然後雙腳分開，與肩等寬，收襠提臀，開始站樁。
站樁是那世少年時在網吧，無意中看到一個無名氏發的養生視頻學來的，算是中醫保健一類吧。
“哎，慢點傻小子，有這麼掃地的嗎？”
來到街道，抬頭便看見帶套袖的老媽站在街道中間，雙手抓著竹掃帚清掃馬路。
這是家里最值錢的玩意，除了手電筒它便是家里唯一的電器。
“快把掃帚給媽，你一個大小伙子掃大街也不怕被同學看見笑話。”
很快進入萬念不生境界。
“二肥，怎麼不賣貨，回家啊？”
“媽你放心，明天我開始掙錢去，兒子保管讓你年底前就看到一百萬是什麼樣。”
在老媽固執堅持下楚河只好離開。
“這樣掃地，路人怎麼走道啊！”
空氣比那一世清新，每一次迥長的呼吸，他似乎能感覺到細胞的愉悅，從毛孔里透著舒坦。
昨夜兒子拿回來二百塊錢，雖然讓她激動，但她只道是兒子幫唐家的忙，唐家多給了他一部分。
“瞧你說的，好像咱家明天就能成萬元戶似的。”雖然楚河描述的幸福是電視機里才有的，她沒敢奢望，但是孩子的孝心，讓楚母心里灌了蜜似的甜蜜。
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
胡同里響起自行車叮鈴桄榔的聲音，還有悉悉索索，行人走路的動靜。
流過血，從未流過淚。
就算是他努努力考上三流大學，正好趕上自謀職業。
因為那世跑江湖賣貨大多都是趕早市，所以生物鐘已經定好了朝五晚九的習慣，即使後來當上老板不再辛苦，他的習慣也沒改變。
呃，沒想到一番好意，被老媽罵個狗血噴頭。
我和你爸是掙不來十萬八萬了，一年能掙二三千，能供你倆讀完大學媽就心滿意足。”百萬級別的概念對楚母來說，太過龐大，做夢也不會夢到。
當他再次睜開眼楮，已是第二天早五點。
頭枕著蕎麥皮的枕頭，望著斑駁的白灰天棚他冥思苦想。
沒能讓兒女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做父母的總有負疚感。
這些產品沒什麼工藝，有一台注塑機，二個模具，幾噸塑料顆粒就可以上馬投產。
似乎她的腰不是很好，每一次彎腰起身都不太利落。
人生不過百年，重生一回，沒有大把的時間浪費。
這麼多！“哥，都是你賺的？”盡管一大把零錢擺在眼前，楚楚還是不相信。
好幸福！
楚母每天的工作就是清掃早市和它相鄰的兩個街道。
輕輕關上房門，他退到屋外。
白讀四年。
牆角紅松實木的櫃子上，擺放一台“東芝”牌黑白電視機，兩個羊角天線伸出一米多用來接收電視塔發出的信號。
棄學擺地攤？不用想，爸媽絕對不會同意！
幾張一塊錢的毛票在枕頭下露出一角。
“媽，我能賺錢了，以後你和我爸什麼也不用干，就在家帶呆著，沒事去公園遛鳥斗狗玩。”
今早兒子又幫她掃地，她才感覺到兒子變了。
比如︰電腦芯片、隻果手機、安卓系統、飛機發動機？
媽你知道麼，以後掃大街淘大糞的工作也不是隨便能干上的。
什麼書上寫的各種異能啦，他沒見過，不信、也不幻想它。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金手指！
“兩萬、兩萬、兩萬。“”楚河念叨著閉上眼楮。
他一大早興沖沖直奔早市，準備摔臉盆大賺一筆，沒成想眼鏡比他還早，弄來的雜貨比他還多，市場頭的臨時攤位被他佔滿了。
“你不在乎，媽在乎！”楚母激動說道，握住掃把的雙手有些微微顫抖。
甭說穿越到這世，就是在後世憑著他一張鐵嘴，一腦門子賣貨技巧，他也照樣混的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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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堅定像母親保證，沒想到換來老媽的訓斥︰
“兒子成人了，知道孝順老媽了。”
今年考不上大學，爸媽也會讓他復讀，明年繼續考。
不是二三十年前，哪個越窮越窮光榮的年代了。
半小時過去，楚河起身收功。
盡管窮孩子們不會抱怨出身在沒錢沒勢家庭，但也不會大聲的宣布，“我家一貧如洗，我驕傲！”
所以這世他把這習慣也帶來了。
揮袖抹掉頭上的汗漬，楚河推開木門走出小院。
一天都不行！
楚河不敢辯解，低頭回到自己的小屋。
不是功夫。
在母親眼里，自己勞累點是應該的，兒女的自尊才最重要。
楚楚還在床上酣睡，嘴角露著甜蜜的微笑，看樣子正在做美夢。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氣功再高一槍撂倒。
至于大學畢業後干什麼工作沒人想，反正都是國家包分配，都是吃皇糧的人。
“瞎想什麼呢？這是給你的。”楚河抓出一把零抄，大概有四五十扔給楚楚，其余的遞給老媽。
“早市那條街要等到八點半散市才能清掃，所以老媽現在應該打掃另一條街道。”
“而且還讓眼鏡不開張！”
楚母搶過掃帚，不讓楚河幫忙。
楚河想著，一大早沒什麼能幫忙的，只能幫老媽打掃衛生，讓其輕松輕松。
叮囑老媽一句，楚河向早市走去。
浪費時間。
楚河邁著大步，朝早市走去。
為了不讓父母傷心，只能瞞著他們一邊上學一邊賺錢。
楚河簡單對老媽描述了賣貨經過。
從表情上觀察哥哥在唐家所受的待遇。
作為先知先覺者，他知道這世很多沒有的東西，比如︰米國的f1001科幻戰艦，電磁炮，空天飛機等先進武器。
算了，都是在後世網絡上看來的東西，就算是現在畫出圖來，也做不出來。
他根本就不追求氣功武術這類東西，前世與小痞子打架從來都是磚頭加菜刀。
楚河記得九五年開始高校教育改革，畢業後只有百分之十包分配，九六年百分之十也取消了，徹底讓大學生自謀職業。
目前是先把裝金子的桶，兩萬塊賺出來。
快到市場頭，迎面遇見低著腦袋拉平板車的二肥，垂頭喪氣的模樣讓楚河看到好笑。
隨便生產哪一樣，他都能保證一年賺上百萬。
“媽，您累了就休息一會兒，我能賺錢。”
有了二萬塊他就可以淘到第一桶金了。
“哎，楚河哥，來晚了，地方被眼鏡那王八蛋站去了，沒處賣貨了。”
唐思今天沒來，答應今早賺的錢全部歸二肥，所以二肥還把家里幾箱不好賣的磨刀器和菜刀裝上車子。
“媽，我不在乎！”楚河對別人的看法無所謂。
昨天是節日，地上到處扔的都是垃圾，她不時彎下腰撿起空拉罐和紙殼，塞進一個玻璃絲袋子中。
也還是算了，後世華夏那麼多科學家都沒能仿制出來的東西，這世他也不認為能整出來。
他哽咽道︰“媽，我來幫你掃。”
“快回家吃飯上學去，等你考上大學有了好工作，媽媽也就不用掃大街了。”
在老媽不可置信發呆的眼神注視下，他一把奪過掃帚，大力的揮掃起來。
楚母嘴里埋怨著，心里卻是無比的幸福。
“說什麼呢！你不上學了，媽還指望你考大學呢！將來考不上大學，沒有工作可怎麼整，難道像媽一樣掃一輩子大街嗎？”
干些力所能及的小玩意吧。
“孩子長大了，懂得賺錢了。”
看著一臉郁悶表情的二肥，楚河笑道，“走，跟我去市場賣貨。”
“新的順口溜是，一萬兩萬不算富，十萬八萬剛起步，三五百萬才夠數。”
推開家門，《新白娘子傳奇》主題曲便竄進楚河耳膜。
東方一抹魚肚白映入眼簾，紅日即將躍出地平線，照耀整個世界。
掃大街得掃幾輩子，才能掙來一百萬啊！
“會有的。”楚河走到平板車旁，看了看車上的磨刀器，說道︰
“媽，你落伍了，萬元戶是八十年代的說法，現在是九十年代了。”楚楚說︰
“小孩家家不想好好學習，胡思亂想什麼賺錢的門道，賺錢養你們是爸媽的事情，用不到你操心。”
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
干點什麼呢？
躺倒床上，根本看不進去一本書，也睡不著覺。
不算上水電費租場地費，辦起一個作坊式的小廠至少要二萬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