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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敢?!”
“那等兒臣長大了迎娶六表妹,三舅舅豈不是照樣會幫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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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里就數美容養顏的膏藥最多,秀禾姑姑拿來特制的玉膚膏,這東西在宮外那是千金難買的。
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齊山總是要問清楚的。
“當然。”清溪滿口答應,不過丑話說前頭,“你要吃些苦頭,可行?”
坐在元秋的床邊,眨巴著毛茸茸的大眼楮仔細的看過元秋還隱隱帶著傷的臉,清溪恨恨的說︰“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報仇去。”
明妃稍冷靜了些,不想因這事與兒子生出嫌隙,畢竟齊山才是她後半輩子的指望。
這一次直接到了元秋所住的偏殿,將下面的人都打發了。原本明慶宮的下人是不肯的,可清溪公主這樣的小魔星,真鬧起來,誰也惹不過。
在這深宮里,說什麼深明大義簡直是笑話。齊山不覺得母親做的事情是錯的,更多的時候,他也樂得配合。可今日明妃的話讓齊山心中巨震,完全漠視一個女孩子的命運,只為了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被齊山獨自丟下的明妃心中有些委屈,對著齊山日漸寬厚的肩膀喊道︰“母妃做的這一切,可不都是為了你。”
齊山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眼神盯著母親,這些年明妃大大小小使的手腕子不少。很多上不得台面,可到底這些手段都是為了他們母子能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多麼可笑的一番話,齊山很想問問母親。難道你就不是柳家出來的人?這般羞辱輕視柳家,轉頭又算計柳家為他們母子殫精竭慮,前後矛盾的令人鄙夷。
明妃對此結果倒是樂見其成,她還真怕齊山對元秋動了心思。听秀禾姑姑說了兩人的相處,這顆心才算是放下了,她的兒子哪里會看上元秋這樣嬌氣軟弱的小姑娘。
元秋成日里待在屋子里養傷,秀禾姑姑還是會教她規矩,只不過手段柔和了許多。元秋學的也認真,尤其是一手刺繡,被秀禾姑姑算是帶出來了。
原本房中柔和的氣氛因齊山的到來變的冷峻起來,元秋也不笑了。
只是......只是想起之前齊山說過的話,元秋很快打消了訴委屈的念頭。
說她居心不良、刻意挑撥怎麼辦?
“真的能?”元秋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聖女,被人欺負了,自然要還回去。加之上一次她見識過清溪那彪悍的戰斗力,所以還是很相信清溪的。
清溪就喜歡元秋實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怎麼做,比宮里那些虛偽的人強多了。
清溪公主何等敏銳的心思,立即加碼說︰“你吃一次苦,不僅能報仇回去,還能出宮。”
秀禾姑姑看齊山凶神惡煞,深怕他又欺負元秋。急忙上前勸齊山,“六殿下何必逼她呢,這宮里是個什麼情形,殿下難道不清楚?能這般對六姑娘,自然是找了由頭的。六姑娘已經這樣了,殿下你就別說她了。”
齊山勾起唇角,臉上的邪氣更盛。
齊山不打算跟明妃再多說下去,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怕就是他這位母親這番心願的真實寫照了。
齊山進門就看到元秋腆著詭異的小臉對著秀禾姑姑笑,只是臉上的傷,讓她的笑容不見往日清甜,反倒多了一絲心酸疼惜。
“這段時間,你多費心,別真讓她落了疤。”
齊山真是......拳頭松了緊,緊了松的。
“呵。”齊山冷哼,他這母妃還將他當小孩子哄呢。明知道太子心胸狹窄,若是他有個得力的岳家,只怕太子會夜不能寐,時時刻刻不得安穩吧。真想明哲保身,最該做的就是做個閑散人,對太子沒有半分威脅才是。
結果毫無例外,元秋再一次跟齊山不歡而散。
“敢!”
明妃被兒子這般凝視,心口略微不適。沉下口氣跟齊山講道理,“你父皇這幾年已經不怎麼來明慶宮了,沒了你父皇護著,咱們母子往後的日子你想過沒有。原先你舅舅家指望不上,現在好容易你三舅舅從揚州回到京城,且眼看著就要有大出息,咱們不好好利用起來,是腦子壞了不成!”
“我去看看表妹,她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恐怕咱們與三舅舅家反目成仇的日子也就到了。”
“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這玉膚膏平日里只需薄薄一層就能美容養顏。可若是受傷了,那就得這般厚厚的敷上一層,效果才會好。”
“有門好親事?然後呢?”齊山反問。
這......元秋很願意報復回去,可先決條件是她自己不會被卷帶進去。
除了口出惡言,齊山對元秋似乎沒有半點辦法。他這會子就等著她說具體經過,然後去幫她找補回來的,沒想到元秋竟是如此......怒其不爭。
為了出宮,元秋什麼都不怕。
這不是瞧著她,他心疼麼,要不然才不會管她!
一室的女眷,齊山年紀雖不大,可風神俊朗的站在那里。實在是讓人心里生出點點的安全感,到底男孩子是不一樣的。
冰涼涼的感覺讓元秋臉上火辣辣的感覺緩解,張嘴勸著秀禾姑姑,“姑姑,這是不是涂的太多了。這樣的好東西,哪里是這樣用的。”
開始只當孩子小,下手沒輕沒重的。誰成想,太子長到如今的年歲,不僅沒有收斂,反倒變本加厲,太子府時常莫名死些下人。事態嚴重到,皇後都已經捂不住。
剛才將柳家說的一文不值,怎麼也不想想,明妃自己這樣的出身。他齊山又能高貴到哪里去,別說上面有個已經做了十幾年儲君位置的太子,便是宸貴妃所出的四皇子n?王,在身份、權勢上都甩了齊山一大截。居然妄想那個位置?真是不知所謂。
秀禾姑姑臉上疼惜的表情讓元秋心中為暖,在這冰冷邪惡的後宮里,這是她心中唯一的一抹溫暖了。
明妃軟軟的坐在塌上,她入宮這些年,早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太子從小就霸道凶戾,對這些兄弟們從來出手狠辣,當年將好好的三皇子活活打死。事後皇後極力將事情掩蓋過去,這些年才沒人在提起。
明妃噎住,心中千百念頭閃過。到底沒有敢說出最大膽的那一個,只撿了尋常的來說︰“太子不是個胸懷寬大的,將來他要是登上那個位置,哪里還有你的好日子過。你有個好岳家,將來才能不吃虧。”
手指摸上保養得宜的面頰,吹彈可破的皮膚,宛如初初入宮時。除了皇後,明妃不相信她會輸給任何人,便是身份高貴的宸貴妃又如何,那麼多的時日里,還不是獨守空房。享受過盛寵的人,從來都只有她,柳明君!
“糊涂!”明妃簡直要跳起來,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有了如此荒唐的想法,說話時漂亮的紅唇都有些顫抖,“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柳家是什麼門第,就是在奮斗上三輩子也達不到‘三公’府邸的門楣顯赫。柳家的女兒哪里配得上你!你這是要氣死母妃嗎?!”
“你這幅樣子,她們怎麼不打死你!”
“你好好听母妃的勸,多與那些高門貴女交往。等過幾年,母妃就是舍了這臉面不要,也會給你謀算一門好親事。只有這柳家,你給母妃有多遠離多遠,听到了沒有?!”
並沒有多做解釋,元秋只是垂頭站著。
等元秋被帶下去,明妃伸手將站起身的齊山復又拉著坐下,口氣涼薄的說︰“恩威並施方得始終,讓她受些罪並不是什麼壞事。如此她便知道,想要保住自己必須乖乖的靠著本宮,這樣才不怕她不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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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搖搖頭,“沒什麼事情,是我做錯了事,被教訓是應該的。”
明妃眼波流轉,側身對秀禾說︰“快帶下去上些藥,這張臉毀了可不成。”
等元秋臉上的傷好的差不多的事後,清溪公主再次來了明慶宮。
眾人的心思就此活絡起來,也是有情可原的。
秀禾姑姑不計成本,往元秋臉上涂了厚厚的一層,遠遠瞧著,像是將兩頰涂白的鬼面娃娃。
秀禾姑姑心疼元秋,听到指令,急忙上前拉著元秋往偏殿去上藥。小姑娘的皮膚最是嬌嫩,小小的傷痕看起來就有些觸目驚心,更何況元秋的皮膚比尋常人的皮膚還要在薄一些,青紫色的血管都能隱隱的看到,這會子原本紅腫的臉已經泛起青紫塊子。
的確是她走的太急,沒有早早看到九公主。而九公主故意等在那里刁難的事情,被元秋省去了。
不理這些,齊山開門見山的問︰“到底是誰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