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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百里奚平的肩膀已經被長鉤刺出一個血洞,迅速被拖進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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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
二話不說,百里就立刻沖了進去,沒幾下子,手電光就化作了一個細小的光點。
暗罵了一聲,抓起背包就跟娘娘腔追了上去,已經顧不得里面有什麼了。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就听到整個暗道里都回蕩著金屬撞擊的回音,一陣一陣、忽遠忽近,不絕于耳。糟了,難道已經遇上了?!
不禁加快了腳步,黑暗中,只瞄到有一個影子半吊在空中,地上滿是血跡。
剛跑過去,阿佑就滿身是血地撲了過來,嚇了我一跳,一下才看清,上面那道影子是百里,他以長劍做支撐,一點一點地往上爬。
前面就沒路了,巨大的石牆光滑平整,幾乎沒有任何可以用作攀岩的東西。十米高的頂上有個直徑將近一米的圓形窟窿,整個石牆上都沾了大範圍不規則的血跡。
“誒!百里!你別沖動,等等我們!”娘娘腔一邊喊著,一邊也學他,用軍刀固定,迅速追上了百里的腳步。百里一聲不吭,這時候已經鑽進了那個洞口,末了,只是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操!
我一把抓過阿佑塞進背包,右手匕首,左手軍刀,咬牙攀了上去。
從那個洞口可以听到,鉤蛇蠕動時“ ”的摩擦聲和細微的水波聲。頭皮一陣發麻,還沒見到,就先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快到洞口的時候,後領被娘娘腔一把提住,我順勢一個翻身,越了進去。
所有的聲音突然都消失了,兩個人窩在洞口里,舉著手電往下照,黑暗中,只有兩道白晃晃的光在動。下面的情況並不明朗,視線混沌不清,似乎是一個深水池。
我跟娘娘腔對視了一眼,朝他點了下頭。將阿佑放了出來,然後猛吸了一口氣,轉身跳了下去,瞬間沉入水中好幾米,但卻依然沒有觸到底下。這池子到底是有多深?!
整個人懸在水池中央,四肢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作借力的東西,就像活在一個重力加倍的虛無空間,不論我怎麼動,怎麼往上游,都似乎意義不大,這樣的虛無確實讓我無比恐慌。
一下沒適應水壓,加上動作幅度過猛,頓時嗆了好幾口水,鼻腔里一陣酸麻。
依稀間。似乎又听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水下**的聲音。
“小白臉……”娘娘腔模糊的聲音通過水波傳過來,我的腦子頓時從混沌中清醒過來,花足了吃奶的勁往上游。
我本身水性就不好,也幾乎沒有游泳的經歷,撐不了太久。在水下只要出現任何威脅,我都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就在我快要浮出水面的時候,又听到了一陣金屬鎖鏈摩擦撞擊的聲音,水波猛地一蕩,有什麼大東西迅速靠近過來,下意識地用了最後的力氣。越出了水面,深吸一口氣的同時,小腿一陣劇痛,又被一股蠻力拖了下去。
手電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那邊。我只是出于本能地將匕首奮力刺了過去,對方立馬就激烈地跳轉,小腿被扯得一陣撕裂的疼痛,到後來,就漸漸麻木了。
整個人隨著它的翻轉,在水下被甩得昏頭轉向。猛嗆了好幾口水,心里一陣緊張,巨大的壓迫感幾乎佔據了整個大腦。但又不得不冷靜下來,尋找著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反擊。
混亂中,右肩被猛地扣住,依稀就看到有人一劍砍斷了勾住我小腿的長鉤,隨著腳下一空,瞬間被拉出了水面,落在寬度不到兩米的岸邊,癱軟在地。
池子里頓時一陣巨大的翻騰,水浪濺了整個暗室,我躺在那,又被從頭到腳淋了個遍。整個空間都似乎開始扭曲,除了不停地承受著水浪的沖擊和巨大震動帶來的混亂,幾乎什麼都做不了。
等到重新歸于平靜的時候,我才看清剛剛救我出來的百里,衣服已經破得差不多了,幾乎是**著上身的,單手舉著劍,目光森然地盯著依舊蕩著水紋的池面。
死里逃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靠在石壁上,知覺慢慢開始回歸,小腿上的傷口不停地往外滲著血,撕裂般的疼痛頓時又充斥了全身。
我剛想開口,百里就矮下身子過來給我做簡易的包扎。這種傷口,在這樣的地方,如果處理不當,一旦感染,那將會是致命的。
“百……哦不,你爺爺呢?”我承認自己不是個耐痛的人,不可能像百里奚平那樣,一刀刺腿上,眉毛都不帶皺一下的。所以,嘗試靠轉移注意力來減輕疼痛。
“我在這。”一只枯瘦而有力的手搭在我肩上,這才發現,百里奚平就坐在距離我不到兩米的地方,肩上的傷口也已經草草包扎過了。
百里一句話沒說,包扎了我的傷口,就直接坐到了百里奚平的邊上,死死地盯著池面。
娘娘腔這時候才下來,除了渾身都濕透了,幾乎沒什麼狼狽可言的,應該算是我們這里情況最好的一個了。
他匆匆掃了我們三個一眼,難得的嚴肅起來︰“怎麼樣,沒事吧?”
“還好,還沒死。”我壓著疼痛,回了一句,這時候阿佑從娘娘腔懷里跳了下來,繞著我們直轉。
娘娘腔看氣氛不對,也訕訕地靠著我坐了下來,摸了摸鼻子,什麼都沒再說。
“現在,你得告訴我,到底要干什麼了吧?”我側過頭,盯著百里奚平板著的臉,既然已經到這了,回頭也不可能了,什麼因啊果的,只有放手一搏了。
百里奚平的眼角微微抽出了一下,從我這個角度正好看得清楚︰“雙魚玲瓏盒的鑰匙。”
此話一出口,娘娘腔跟我都是立直了身子,雙魚玲瓏盒?!不就是源叔和顧飛一直在追尋的東西嘛!鑰匙?難道,我們在崖底下拿到的藏在玉佛中的鑰匙,也是假的?
也對,能打開假盒子的鑰匙,當然也是贗品。
百里只是瞥了一眼,抿緊了唇,若有所思。
“鑰匙就在鉤蛇的口中,沒有鑰匙,永遠都不可能找到答案,這樣的命運也就永遠都不可能了斷。”
娘娘腔長吸了一口冷氣,情緒有些激動︰“老爺子,你確定沒弄錯?從鉤蛇嘴里拿東西,比拔老虎牙還難,誰他丫的閑的沒事干,把鑰匙放那東西嘴里?!”
百里奚平沒說話,只是看著我,答案不言而喻,娘娘腔頓時語塞,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