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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害怕嗎？我為什麼要害怕跟卜籌扯上關系？
“他現在怎麼樣了？”沒記錯的話，卜籌那次也是才險險地撿回了一條命，就立刻被這邊的人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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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眼楮將照片拿起，看了幾眼，又交到我手上，聳了聳肩︰“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頓時沒由來地一陣窩火，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是他要我問卜籌的情況，我現在問了，他又不肯說，這不是存心逗我呢嗎？
抑制住心里的情緒，長吸了一口氣，靠坐在桌子邊上，有些無奈︰“那你讓我看這些，到底想說什麼？”
“說說阿籌的過去三十年，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就那麼沒有人性。”
我站起來就往門口走，被藍眼楮一腳攔下，這時候內心的焦躁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頓時跟藍眼楮就扭打起來。
結果依然是兩敗俱傷，兩個人鼻青臉腫地對視著，對彼此都有著些許不滿︰“我不想听你在這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
太多人告訴我太多事，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無從考證。
耳听為虛，眼見為實，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就算跟卜籌真的有深刻的淵源在里面，我也寧可是自己去尋找答案，也不要再听別人添油加醋、半真半假的述說。
“相信你自己的眼楮，是嗎？那張照片還不夠嗎？”藍眼楮擦了一下嘴角伸出來的血，“我始終想不明白，阿籌為什麼會對你這種狠心的父親念念不忘！”
手里摩挲著那張照片，失神地看著照片上只有三四歲的卜籌。原來他的傷疤在那麼小的時候就有了，到底是多深的傷口，連時間都抹不平那疤痕？
而“我”，居然把這樣一個孩子推進了地獄……
突然反應過來藍眼楮說了什麼，頓時腦子都短路了，一陣驚愕。
父親？
臥槽！他是不是哪里搞錯了？！老子連女人的手都沒怎麼簽過，當個p的父親啊！
“誰說我跟卜籌是父子關系了！”
藍眼楮一時氣急。話到嘴邊，又突然憋了回去︰“哼！那是你忘記了，就像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一樣！不過在你想起來之前，我很樂意跟你說說這些事。”
頓時感覺心中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其他什麼念頭都頓時被拋在腦後。
就算我差不多可以接受自己是個老妖怪的事實，但是單身近三十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我說，我有一個兒子。而且重點是，這兒子看起來比我還大，這不是坑爹嗎？！
听過天上掉餡餅的，沒听過還有掉兒子的……！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所以藍眼楮才會一直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你的樣子，看上去很吃驚啊，真好笑。”
看上去很吃驚？應該是確實很吃驚，好嗎？
“卜籌跟我是父子，這話你從哪听來的？”我揉了揉太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最近什麼稀奇古怪的沒見過，哪能就這麼亂了陣腳？
藍眼楮聳了聳肩，攤了下手︰“阿籌告訴我的。”接著又沉吟了一會，好像是在回想什麼，“嗯……已經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後來他就沒再提起過了。不過……”
“不過什麼？”脫口而出，思緒還停留在他的前一句話上。如果真的是卜籌自己說的，跟我是父子關系，那我應該是無話可說，只有認了。
他眯著眼。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下︰“阿籌好像一直都以為你死了。”
“嗯？”
細想想，也對，“我”從楊運變成“楊靈一”，又不是什麼人盡皆知的事情。何況連我自身都一直認為“楊運”是我已經亡故的爺爺。
藍眼楮說話很跳躍，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又在說另一件事了︰“其實一開始被派去德國當內應的，是本身就是德國人的我。後來不知道阿籌從哪看到了你的檔案，才主動要求接替我的任務。”
這麼說，卜籌本來就是這邊的人。而且他早就知道我的秘密，知道我就是楊運，一年前來家里找我，讓我“重新認識”他，這也不是什麼巧合。
藍眼楮站起來，揉了兩下被我揍疼的地方，吸了幾口涼氣，才又繼續︰“我只在三十年前見過你一次，對你幾乎沒什麼印象，所以一開始也沒在意。直到阿籌這次受重傷被帶回來，我才調查起你的身份，發現你就是他那個狠心的父親。”
我一直沒怎麼搭話，只是听著他講，藍眼楮突然湊過來︰“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說什麼？跟你爭辯，然後不承認嗎？”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有關楊運的一切記憶，我全都不記得了，而你比我更了解我的過去，這麼來看的話，我應該沒有發言權吧。”
對于我的回答，他好像很失望︰“真沒意思，你跟我想象中的楊運一點都不一樣。”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的？”
說完，我不禁失笑。“楊運”跟“楊靈一”本來就有著天壤之別︰一個青衣鬼面，殺人如麻；一個身手笨拙，膽小怯懦。經歷著不同的事情，有著不一樣的記憶，又怎麼可能會一樣？
“冷血、狠心，就像死神一樣瘋狂。”我沒有接話，沉默了很久，只是眯著眼，看著那張泛黃的照片，很久，藍眼楮才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今天看來，你挺蠢的，害得我都不想對你下手了。”
不想對我下手，那就趕緊放了我跟肖筱，帶我們去據點，然後救出奶奶和卜籌，把事情都問清楚，皆大歡喜。
門口突然來了一個人，恭恭敬敬地朝藍眼楮行了個禮︰“可以開始了。”
然後就看到藍眼楮詭異莫測的笑容，滿臉期待地看著我，朝手下揮了揮手︰“帶走。”
頓時心中警鈴大作︰臥槽！上當了！他剛剛一直都在拖延時間，準備著什麼東西，至于到底要干什麼，我不清楚，但想想之前那些人手里拿的實驗液體，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虧我還自作聰明，以為是我拖住了他們的計劃，這簡直就是自掘墳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你們干什麼？！都給我放手！”下意識地就是一陣掙扎，舉著匕首自衛，雖然不想砍人，但我更不想被人當成實驗小白鼠啊！
藍眼楮不爽地嘖了一聲，一群人頓時蜂擁而上，把我壓在下面，動彈不得。
“你不要害怕，我是要幫你想起那些往事。”(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