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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半路上就跟他們撕破臉，惹麻煩，索性就給顧飛發短信:你知不知道你舅舅到底要那幅畫干嘛？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心里掛念著那幅被我藏起來的畫，就催顧飛快走吧，這地方要想來以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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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橙色衛衣、黑色運動褲:“怎麼著，我這麼穿丟你人了？”
我哼了一聲，心想，我也沒力氣去想那個女人找我們什麼事，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手的。到手的鴨子，還能給它飛了？”
顧飛又伸了個懶腰:“哎喲，跟那女人說話可真tm累啊！”一口喝光杯子里的茶，明顯覺得太少了，皺了皺眉，“咱倆好歹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要冒險，也帶我一個，再說，沒有畫，我也回不去。”
現在，我能確定幾件事了。一，畫里的地方是真的存在；二，並不是只有我在找那個地方；三，那個地方，凶多吉少。
她倒並不在意我的這些小動作:“很簡單，如果你們找到了畫里的地方，就要讓我們的人跟你們一起行動。”
下午兩點，果然有車來接我了，顧飛也在這一並上了車。
外面進來一個復古打扮的男人，給我們倒茶。這茶道我高中的時候也接觸過，步驟禮儀有些繁瑣，但很能讓人靜下心來，才過去幾分鐘，沖動、煩躁的心情稍稍有些被掃去。
本以為顧飛會跟我一樣的想法，沒想到他倒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靈一，一幅畫而已，要不就這麼著吧。里面要真藏了什麼好東西，也未必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消受得起的……”
“靈一……”他掐了煙，鄭重看著我，“如果你非要堅持去找那個什麼答案，你記住，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了，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幾分，他這話的意思，就好像真的會發生什麼似的。
急匆匆趕回去，顧飛還笑我就跟個小守財奴怕別人發現自己的小金庫似的。誰知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停了幾輛黑轎車，我心里咯 一下，不好！
“你放心，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他停頓了一下，發現駕駛座邊上那人透過後視鏡正看著我們，卻也毫不避諱，“那個女人找我們過去，總不至于會吃了我們。至少目前看來，還是客客氣氣的，說明我們多多少少我們還有點利用價值。”
我跟顧飛對視了一會，眼下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剛剛沒有立刻同意下來，故意激她，只是不想顯得太被動而已。
他一愣，只是抽煙，不說話。
“你這是說你自己老呢，還是夸我嫩呢？”他娘的，故意挑我不愛听的講。
听這意思，好像肯定我能找到似的。
于我而言，那只是解開我三年怪夢的線索。但內心深處卻一直隱隱有些不安，如果這幅畫真的牽扯到什麼麻煩，我又要怎麼去面對？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與其這麼麻煩，你們怎麼不自己去找？”既然有這麼大的勢利，要多少解密專家出場都可以，何必寄希望在我這麼個普通宅男身上？
顧飛的心理素質倒是出奇的好，依然專心玩他的手機，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再問他，他索性就沒回我。
臨走前，我還特地鎖了門窗，雖說他們要真的有心偷畫，這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過，至少心里能有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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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請。”
“顧飛。”我知道他什麼意思，無非是想讓我早點收手，我也不是不怕事的人，要真出點什麼事，我可能真的會有退縮的意思，但是現在，我還不想這麼早就放棄，不管怎麼樣，那都是我的選擇。可他這個樣子，反倒讓我不安起來，他怎麼就認為，畫里面會藏著東西，“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放心︰“在北京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的決定了。”
“如果我們拒絕呢？”顧飛剛說出來，我就推了他一下，讓他說話注意點，這里到處都是別人的手下。
我突然想起夢里被堵死在洞穴里的情景，不禁皺著眉，沒錯，如果夢里的經歷是真的，我確實可能沒那個本事活命。
“什麼合作？”我趁空隙，看了看茶樓外面，圍了一圈都是她的人，心里想著，要是待會談不攏，該怎麼逃。
“還能怎麼樣？”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眼楮繼續盯著手機，“讓我趕緊把畫帶上，回去給他唄！”
肖筱神情一怔，轉而失笑，看了看我:“先喝點茶吧，我們慢慢說。”
肖筱走後，我跟顧飛又在茶樓里待了很久。我腦子里還算清晰，暫且不管其他人知道什麼，現在的目的，就只是找到那個地方。不知道顧飛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顧飛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坐我邊上，一門心思地玩他的2048。
這話說的，好像我們被卷進了什麼巨大的陰謀里似的，什麼價值不價值，利用不利用的。
肖筱冷笑了一聲:“你們真以為畫是白送給你們的嗎？實話說吧，這也是我爺爺的意思。”
手機屏幕上跳出來這麼一條信息，是顧飛，我本想在跟他爭辯幾句，想想又刪了沒發出去的內容，關了手機，沒有看他。
顧飛剛坐下就說:“你也不用拐彎抹角的了，直接說，找我們什麼事吧？”
果然，我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別說免費的畫了。多少錢都不肯出手的東西，怎麼可能就讓我給白撿了？不過……
“你舅舅那邊怎麼樣？”
這話剛落地，前座上的人突然警惕了起來，瞪了顧飛一眼。
我一掌拍過去，被他躲過︰“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你這被人當成學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虧你還二十好幾的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帶兒子出門遛彎呢！”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我們合作，你們負責找地方，我們提供裝備和人手。”
然而，他下一秒就恢復了往常那副不正經的樣子，有些嫌棄的掃視著我:“靈一，你不會就準備穿成這樣出去吧？”
“找二位來，是想談談合作的事。”她看了看我們倆的表情變化，“我爺爺將畫送給你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肖筱約見我們的地方是一座茶樓，出去不遠，就是景區，到處都是游客，非常熱鬧，相較之下，茶樓內卻顯得格外清淨。
肖筱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好久才說:“不過，就憑你們，就算能活著進去，也未必能有命出來。”
“這還用問嗎？說明憑他們要麼找不到，要麼找到了也不能進去。”顧飛嗤笑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當然，這話是他故意說給肖筱听的。
他又點了支煙，坐在書桌上:“你說她找我們會不會是老爺子後悔了，想把畫要回去？”
“那個肖筱有給你打電話嗎？”看他突然說起正事來，我也收斂了下情緒，點了點頭:“嗯，我都知道了，下午會有人來接我。”
半天他才回復:我也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