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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軒眉頭松了些，道“幫她一把，把莫家的走水案全算在我們頭上，最好驚動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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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子動手給三人斟茶。
第二天，小芳替小蓮走了一趟牡丹院送謝禮。
莫妍緊隨其後，把知道它是吐蕃公主陪嫁的事告訴黃少軒。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黃少軒接口道︰“關鍵是那樽玉石葡萄架，那可不是凡品。當年老吐蕃王大造聲勢以一個城池的代價得手，不是當個擺設那麼簡單。如果所料不差，那應該是吐蕃王朝的兵符。”
莫妍只覺得這聲音宛如天賴，她輕輕地吻上了他的胸膛。
……
“這回明白了，多謝師父教誨。”山子呵呵地笑，拱著手向黃總管道謝。
“如果只是這點心思，我不會為難她。但如果她真跟顏如玉勾結在一起，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莫妍抿了口茶，望向李嬤嬤，“這回回莫家我不準備帶上她，你想個法子把她留下。”
剛子皺眉，道︰“這薩仁懂得詐死之術，為何早不走？”
兩對迷朦的淚眼對接，莫妍冰冷的手慢慢恢復了溫熱，如花綻放的紅唇輕輕往上湊。
“行啊，懂得動腦筋了，沒白跟黃總管學嘛。”黃少軒欣慰，“這玉石葡萄架，是從蘭香院得來的，是莫妍的陪嫁。”
“畢竟跟了我這麼些年，我不想輕意冤枉她。她的命運如何？就看她自己怎麼把握了。”莫妍輕嘆了口氣。
剛子和黃總管的腦海中已經轉了九曲十八彎，山子卻往不同的方向想去了。“冷姨娘好厲害的手段。她自己金蟬脫殼了，還幫兒子謀了個好前程。”
她們只想給予對方更多，也想從對方身上得到更多。
晚膳擺在木樨樹下，小蓮換了身月白色的紗裙低眉順目地站在莫妍一側服侍。
黃少軒沒了用膳的興致，嘆道︰“你心太善，才會慣出她們一堆的壞毛病。”
有溫熱的淚水滴在莫妍的臉上，黃少軒顫抖著，握住莫妍的手按住自己的心髒處，“在這，你就是我的玉石葡萄架。”
拋棄懷疑，拋棄仇恨，兩具火熱的身體緊緊地交織在一起。
李嬤嬤沉思片刻，道︰“法子倒有，只是把她留下來，你就不怕……”
“你這府里的丫頭服裝該改一改，這哪像侍候人的？”這話是對莫妍說的。
黃總管彈了他一個腦瓜崩，“臭小子，都坐牢了還能當銀樓會長嗎？”
小蓮跪下來連連磕頭，“小蓮該死，小蓮該死。”
小蓮咬著唇，訕訕退下。
黃少軒怒氣消了大半，道︰“前兩天我剛得了一塊上好的三色田黃石，不知雕什麼好。我記得你的小書房有一樽玉石葡萄架，造型獨特，渾然天成，能再讓我開開眼嗎？”
黃少軒的嘴角總算往上揚了揚。
“驚動了官府，可不得招來牢獄之災？”山子眨眨眼楮，莫名其妙地看向眾人。
既然知道毒不是冷艷娥下的，那他知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
“你知不知道那樽玉石葡萄架的故事？”黃少軒背著手往宴息室走。
“冷姨娘足不出戶，從何處得的玉石葡萄架？”山子摸摸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黃少軒臉上顯出一絲慍色，看了看眼前的雪蛤湯又瞟了眼小蓮雪白寬大的袖子。
“沒錯，五年前，我就開始懷疑她的真實身份。這些年來，她謹言慎行，刻意扮演著一位後院姨娘的角色。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拆穿她。下毒害你小產，服毒自盡，我不相信她家仇未報會舍得去死。于是送她一個人情，把她扔到亂葬崗。”黃少軒輕描淡寫，像在講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黃總管忙轉了話題，“昌意陳夫人最近活動頻繁，一邊暗中往外抹黑我們龍祥，一邊通過嚴先生和索額圖接觸。你看，我們要不要插手？”
黃少軒站起來揉了把臉，感慨道︰“又是一個復仇的故事。看在她生下騰浩的份上，暗中幫她一把。”
莫妍警覺地抬起頭來望向黃少軒，“被我送人了。”只見他面不改色，從容而隨性，很難看出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當內室漸漸回歸平靜。
莫妍的臉色變得蒼白，“你查出了我小產的真正原因，所以莫家連連走水是你派人做的？”
訝異、震驚明顯浮現在莫妍臉上，莫妍再次把自己的內心狀態赤∥裸∥裸地呈現給黃少軒。“你是要告訴我冷艷娥是吐蕃公主薩仁，她並沒有死？”
高香玲謀害大少爺黃騰飛，依然入土為安；冷艷娥只是毒害了一位姨娘的孩子卻暴尸荒野。原來，黃少軒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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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只得趁盛湯的時機俯著身子，讓黃少軒不經意地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黃少軒一邊粗暴地啄食著甜美的花蜜，一邊抱著莫妍往內室走。
黃少軒用力握緊茶盅，憤然道︰“剛子說的沒錯。莫妍小產，黑手另有其人。”
“莫家走水凶手另有其人，但有人故意污陷是我干的，而我也準備主動站出來頂罪。”黃少軒一邊說一邊起身把抖的厲害的莫妍抱在懷里。
“何止這一點？她還順帶還了莫姨娘一個送玉石葡萄架的人情，可謂一箭三雕。”剛子爆料道。
……
也就是說當年吐蕃王朝政變時，玉石葡萄架落在莫振興手上。
黃少軒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咧開了。
黃少軒啜了一口苦茶，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樽玉石葡萄架不僅價值連城，而且是吐蕃國的兵符。吐蕃王花重金尋它多年未果，前幾個月，卻又重現吐蕃。看來，吐蕃王朝將有一番新的動蕩。”
偏偏黃少軒眼中只有莫妍，連多一眼都不願給她。
黃少軒探過身子，握住莫妍冰冷的手，“你認識的黃少軒有這麼陰暗嗎？”
除了城門口故意污陷自己外，還真沒有。
“妙招，妙招。”黃總管和剛子一致拍手叫好。
黃家外院書房，黃少軒面無表情地品著茶。
“是誰？”山子脫口而出。
無精打采的小蓮被莫妍拘著準備回家的禮物。
“很疼嗎？”擦洗完畢，黃少軒把莫妍摟在懷里，梳理著她烏黑的秀發，輕輕地問。
沒有冷艷娥的存在，顏如玉才放心把黃騰浩過繼到自己名下。
“我喜歡。”莫妍嬌羞地把自己的頭埋進黃少軒懷里。
莫妍也就隨她去，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黃總管不急不緩地向他稟報，“老爺，果然不出你所料。冷艷娥確是吐蕃已故公主薩仁，她在亂葬崗不到一刻鐘就醒過來了。通過她的大丫環晴兒取走玉石葡萄架，帶著它潛回吐蕃。不知那玉石葡萄架有何玄機，冷艷娥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召集了數千吐蕃民眾反抗吐蕃王朝。”
黃少軒擰了帕子親自為莫妍擦洗，雪白的肌膚上一塊塊刺目的紅暈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獸行，黃少軒望著臉上紅暈未褪，慵懶無力閉目養神的莫妍又是驕傲又是心疼。
莫振興到底知不知道這樽葡萄架是塊兵符？又為什麼會送給莫妍作陪嫁？
小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嬌滴滴地求饒道︰“老爺，奴婢若是哪里做的不好，還請老爺責罰。”
“因為我不想做銀樓會長。”黃少軒附在莫妍耳邊道。
“小蓮對老爺的那點心思已經很明顯，不知大小姐準備如何處置？”
太陽西下時，黃少軒進了蘭香院。
小蓮的臉經過冷敷，又滾過熱雞蛋，腫消了不少。莫妍好言安慰她又讓她下去休息，可她執意不肯，堅持將功補過。
這回，不止山子愣了，黃總管也听得豎起了耳朵，把目光投向黃少軒求證。
莫妍笑笑不答話，朝黃少軒俏皮地眨眨眼楮。
拿到兵符才能調動兵馬，眾人恍然大悟。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莫妍喉頭哽結，轉過身來反抱著黃少軒的腰，仰著頭問他︰“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內疚，還不如讓我去死，死了就不會有煩惱，死了就不會難過。”
雖然府里的丫環都要在衣裳外加件薄薄的青緞背心，但這大熱的天白色的紗裙配上綠色的背心，加上頭上小小的珍珠發釵，輕輕爽爽的很是惹眼。
午後，莫妍留了李嬤嬤說話。
黃少軒卻皺緊了眉頭，一付不願多談的樣子。
沒想到黃少軒皺著眉頭，道︰“你下去吧！”
黃總管應喏。
二人在臨窗的炕上坐下，小芳進來上茶，乖巧地退出去。
“先下去換件衣裳吧！”莫妍不慍不惱地發話了。
“過兩天帶你回莫家，你父親沒幾天了。”過了良久，黃少軒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為什麼？”莫妍不解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