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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妍強忍住淚水，決絕地說︰“對不起，是我騙了你。
www.luanhen.com其實……其實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明天我就是黃家四姨娘。你把我忘了吧！”</p></p> 難道說他不知道昨天的刺殺行動是自己安排的？不對啊！雖然殺手全軍覆沒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但黃少軒如鷹隼般的眼神曾從自己身上掃過。那個眼神自信、傲慢、充滿仇恨，肯定是認出了自己。</p> “把姨娘當作正室”這種話簡直就是誅心之說，是在直接挑戰正室的權威。</p> 莫妍仔細端詳著洪子強，濃眉大眼、鼻如懸膽，臉上還掛著淚痕，睡得那麼孩子氣。莫妍靜靜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相貌印進腦子里。</p></p> 洪子強還要再說，莫妍背對著他朝里床躺下了。</p></p></p> 令莫昌明不解的是︰平常人家娶姨娘，一頂花轎就是了，根本不能和娶原配正室相提並論。黃少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準備了滿滿五十抬彩禮！頭面首飾、服裝布匹、雞鴨魚肉……比一般人家娶正室還隆重。</p></p></p></p> 洪承業氣得站立不穩，踉蹌幾步靠在半人高的書案邊才撐住身子。這個兒子中莫妍的毒實在太深。</p></p></p> 洪子強由下人領著來到莫妍住的蘭心院。</p></p> 莫昌明嘴角一勾，心中有了十分把握。和朋友推杯交盞好不熱鬧。</p></p> 洪子強一個勁地搖頭，他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你在騙我，你會這麼說一定是黃少軒使的詭計對不對？就算你和他在一起了也必定是迫不得已的，我洪子強稀罕的是你的心，其余的都不重要。我現在就找他拼命去，大不了同歸于盡，反正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p> 他聲嘶力竭地說︰“爹，一塊帶血的絲帕能說明什麼問題？黃少軒是來復仇的，我們不能中了他的圈套。”</p></p></p></p> “大小姐。”</p></p> 刺殺以失敗告終，莫昌明沒臉告訴父親。</p> “瞧那身裝束，黑衣蒙面，應該是殺手。”另一位朋友來了興致。</p></p> “十年前他家就滅門了，興許有人想斬草除根。”</p></p> 洪子強用力敲打黑漆大門，哽咽著說︰“妍兒，你開開門啊！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你，我一定會如期娶你的。這輩子若不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們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p> 洪子強剛才只想證明莫妍的清白，考慮得不是很周全，現在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實在是過頭了，但他不能失去莫妍，立即跪在地上向父親求情。</p></p></p> “妍兒，難道你不記得我們的理想嗎？去年你的及笄禮，我們曾對著昆侖神山起誓，我說︰我一定會好好疼你、愛你，絕不納妾，一生只有你一個女人。</p></p></p> 莫妍尋思︰如果不是妹妹提醒，自己第一眼還真認為顏如玉是賢良恭德的典範，看來是螺子是馬？日後才能見分曉。</p> 眾人立即閉了嘴。</p> 莫振興和洪承業在外院書房秘談了一上午，到午膳時間才出來。</p></p> 難道說他並不知道父親當年對黃家做過的事？不對啊！他那冷漠得能殺人的目光說明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這又如何解釋？</p> 街上看熱鬧的人數不勝數。大家都不知道莫黃兩家的過節，只道是莫家大小姐驚馬，被黃家大少爺英雄救美，所以以身相許，倒不失為一樁佳話。</p>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給你提示了會給隨機內容！居然還采集！ </p> 莫妍又羞又惱，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厚臉皮的人？她本能地想伸出手去捶打他，卻被黃少軒洞察先機搶白道︰“你放手我也放手，出丑可怨不得我。”</p></p> 第三天，黃少軒果真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莫妍。</p> 到了黃家大門口，黃少軒又把莫妍從花轎上抱下來，一直抱到六門蘭香院新房。</p></p></p> 洪承業沒有再阻止，第二天，他親自帶著兒子到莫府。</p></p> 顏如玉端起甜白瓷茶杯，優雅地輕啜了一口茶，慢慢放下來，這才慢條斯理地教訓道︰“這個家由爺說了算，爺想對誰好就對誰好，豈是你們能置評的？如果你們真想知道爺為什麼這樣做，我不妨告訴你們︰爺之所以還沒動手，是因為我們初來乍到條件還不成熟，這樣做是為了先穩住莫、洪兩家，並不是出于對四姨娘的個人感情。你們有在這嚼舌根的時間還不如多想想如何服侍爺，我年紀也大了，又是正室，就算爺再寵她也要尊重我。倒是你們……”</p></p>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黃少軒帶著一身酒氣踉踉嗆嗆地走進來。</p></p> 黃少軒面無表情地接了茶輕啜一口，隨即放在一旁的花梨木桌上。冷冷地說︰“進了黃府，就得遵守黃府的規矩。日後以夫人馬首是瞻，好生侍候夫人。”</p></p></p> 莫妍回想起莫玉的話，她環抱黃少軒的手臂不由得微微顫抖，說不怕是自欺欺人。</p></p></p></p> “妍兒，你醒了？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洪子強揉揉惺忪的睡眼，見莫妍醒了，立即握住她的手哀求道。</p></p></p></p></p> 顏如玉明抬暗壓著欺負她和冷艷娥這麼多年，如果有人能跟她唱對台戲，她倒不介意看一出好戲。</p></p> 一般的女子肯定早就坐不住了，不暴跳如雷才怪。但顏如玉還沉得住氣，畢竟她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小說《原本寶典》她研究了個透，電視劇《甑寰傳》她也耳熟能詳。如果連這一點挑撥都看不出來，那她也白穿越了一回。</p></p></p></p></p></p> 。。。。。。</p> 當然，這種話是莫爺為了莫家的面子有意找人炮制的，幸好黃少軒並沒有從中使壞。</p></p></p> “快看，快看，有人打架。”一位朋友放下酒盅跑向窗邊。</p></p></p> 傍晚，莫昌明和幾位年紀相仿的朋友坐在天香閣二樓的傲菊雅間，一邊悠閑地喝酒一邊盯著黃少軒回家的必經巷口。</p></p></p> 顏如玉又拿起茶蓋輕輕地刮著茶盅里的茶沫子，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兩位姨娘的反應。只見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坐立不安。</p> “姐姐。”</p> “妹妹，大哥沒用，沒臉見你。作為一家的長子，竟然不能護大家周全，還要讓你入狼窩救莫家，大哥慚愧啊！”莫昌明羞慚地對伏在自己背上的妹妹說道。</p></p> 黃少軒感受到了莫妍輕微的變化，他隔著紅蓋頭附在她耳邊戲弄道︰“比三天前瘦多了，是不是想我想的厲害？”</p> “夫人，您不是說爺是為了報復莫、洪兩家嗎？那麼多彩禮簡直比娶一位正室還豐厚。”坐在右下首的二姨娘冷艷娥難掩心中的妒忌。</p> 听著心上人發自肺腑的心聲，靠在門里的莫妍滑坐到地上，抱膝暗自流淚。</p> 。。。。。。</p></p></p> 洪爺和莫爺達成共識，六月初六的婚禮照常進行。只不過把新娘莫妍換成了莫玉。洪爺看了一眼莫玉，滿意地點點頭，讓僕人扶著幾近痴傻的洪子強回府。</p></p></p></p></p> 為了吉祥和如意的生意聯盟，更為了共同抵制洪少軒這個強敵，在這個非常時期，他們更需要靠聯姻來鞏固雙方的同盟關系。</p> 莫玉也陪著傷心，她能體會姐姐的心境，上一世當姐姐在六月初六出嫁那天，她也是這麼痛苦的。</p></p></p> 顏如玉身邊的大丫環雪梅附在她耳邊說了兩句，顏如玉知道新人來敬茶了，立即讓兩位姨娘先到屏風後暫避。</p></p></p> 黃少軒騎著馬出來了，沒有帶任何武器，身邊只跟著一位小廝。</p>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莫妍揉揉太陽穴掙扎著坐起來。洪子強就趴在床沿睡著了。</p> “哎呀，別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黃少軒的武功也太厲害了。”</p></p></p></p> “小聲點，別讓他听到了，給你來一下。”</p> “你殺了他我就去為他殉葬，我把最喜歡的金釵都送給他做定情物了，難道你一定要我說出最傷人的話才肯罷休嗎？我喜歡他，我是自願的。就算你把他殺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莫妍說著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字字誅心，不僅誅洪子強的心，也誅自己的心。</p> 莫玉扶著失魂落魄的洪子強出來交給洪承業，乖巧地說︰“洪叔，子強哥一時氣盛，過兩天就好了，您不用擔心。”</p> 只不過，一位豪門千金給人家當姨娘，怎麼說都是下嫁。但大家看到黃家的彩禮豐厚，莫家的陪嫁更是滿滿一百抬之多，也就淡然了。有些心思活絡的更是在一邊艷羨兩家的豪富之時，一邊又替黃少軒的原配正室咸吃蘿卜淡操心起來。</p> 洪承業繞過書案來到洪子強面前，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他臉上。</p> “那不是龍祥銀樓的東家黃少軒嗎？听說他才回京城不久，怎麼就惹來殺身之禍了？”</p> 洪子強被莫妍的話震得呆若木雞，他機械地搖搖頭，“妍兒，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說謊，一定是在說謊。”</p> 洪子強絕不相信洪爺的說詞，他掏出莫妍送他的蘭花繡絲帕放在書案上，唆地拔出鞋筒里的短刃往手臂上輕輕一劃，鮮紅的血液一點一點地滴到絲帕上。</p> 莫妍蓋著紅蓋頭看不到大哥的表情，她能體會大哥的難處，安慰他道︰“大哥，黃少軒不是壞人，黃家也不是狼窩。你放心吧！我一定努力感化他，讓他放棄對莫、洪兩家的仇恨。今後，我要回一趟家不容易，家里的一切就全靠大哥了。”</p></p> 莫爺雙手一拍，高興地說︰“好啊，這小子對妍兒動情了。只要動情，妍兒在莫家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我們莫、洪兩家就有不敗的勝算。”</p> “……爹，兒子不孝惹您生氣了，但如果這輩子不能跟莫妍在一起，我寧願去死。您就當白生養我這個兒子了，今生不能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來世定當做牛做馬相報。”</p> “誰說不是啊？爺一天到晚冷冰冰的，這些年來我連他一個笑臉都沒見過。竟然有人說這幾天他偷笑了好幾回，甚至剛才把姨娘當作正室一樣的抱進新房，還笑得跟喝了蜜一樣甜。”坐在左下首的三姨娘高香玲也故意給顏如玉上眼藥。</p> 回憶起那時手牽手的甜蜜，幾餐滴水未進的莫妍一陣暈炫，體力不支暈倒在地上。</p> 你說︰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幫助我一起打造天下第一銀樓。難道這些都不算數了嗎？”洪子強哭得肝腸寸斷。</p></p> 所有的人都擠到窗口看熱鬧，莫昌明給自己倒了杯酒，自酌自飲起來，現在是抓鰲拜的混亂時期，街上每天都有人打架斗毆。只要黃少軒一死，誰也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p></p> 莫妍的話讓莫昌明更加無地自容，只覺得從蘭心院到大門口的路程實在是太短了，他真不舍得把莫妍交給黃少軒。</p></p></p> 莫昌明本想找洪子強一起動手，又怕事敗牽連太多。于是，暗地里花重金雇了十個殺手圍堵黃少軒。</p> 莫妍另一只藏在薄蠶絲被中的手緊緊地拽著羊脂玉佩，洪子強的話讓她覺得貼心，覺得當初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但正因為如此，更堅定了她要保護他的決心。</p></p> 想當初她和高香玲被抬為姨娘，因為是顏家買來的通房丫頭，沒有彩禮，沒有新房，就連紅蓋頭都沒有。想起來心中那個酸啊！</p> 從莫妍出莫家的門到入新房，每一個小動作都有專人向顏如玉匯報。</p></p></p> 黃家住在王府街狀元巷，離黃家的長安街只有兩條街道。花轎走的慢，不過也就半個時辰就到了黃家。</p> 莫妍由二門外院的管事黃媽媽帶到上房中堂時，黃少軒和顏如玉坐在上首。</p></p> 到了書房，在他的窮追猛打下，洪爺不得已把看到的告訴他，並痛心疾首地說︰“我一直認為莫妍是位好兒媳人選，沒想到她不僅失貞還敢重金買通黃少軒說謊，老夫真是看走眼了！”</p></p></p> 洪子強抬頭見父親發間已經染上幾根銀絲，心軟了一大片，終于妥協地說︰“爹，我听您的，但在這之前我一定要見妍兒一面。”</p> 莫妍的神經緊緊地繃起來……</p> “爹，您說黃少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莫昌明疑惑地問，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黃少軒不講規矩趁機報復，他豁出去與他同歸于盡。</p></p> 莫昌明越听越不對勁，忙三步並作兩步往窗邊擠，一看，傻眼了……</p></p></p> 洪承業說完，掏出自己的帕子親自為兒子包扎，溫熱的淚珠滴在洪子強的手背上。</p> 莫妍畢恭畢敬地應了聲是，又起身來到顏如玉跟前盈盈跪下，從李媽媽手中接過一杯茶，高舉過頭頂。大大方方地說道︰“請夫人用茶。”</p> 顏如玉仔細打量著莫妍，長得還真是標致，心中頓時有了幾分不爽，但面上並沒有帶出來。她笑盈盈地扶著莫妍起來，說︰“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妹妹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盡管問我就是。”</p> “那是什麼功夫，好俊啊！”</p> 莫妍一身紅裝低眉垂目地跪在黃少軒跟前的跪墊上，接過李媽媽手里的茶，高舉過了頭頂。</p></p></p> 莫妍蓋著紅蓋頭坐在床沿，她的手里緊緊握著羊脂玉兔。過了今晚，她就跟洪子強真的有緣無份了，傷心的淚水忍不住滴下來。</p> 莫妍心如止水，母親和妹妹哭得死去活來對她來說宛如幻像。不是有一句話說︰哀大莫過于心死嗎？也許這就是她心境的真實寫照。</p> 莫妍知道洪子強來了，趕緊關閉房門。她不確定見了洪子強後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嫁給黃少軒，見了只能徙增傷感而已，不如不見。</p> 想挑撥我去對付那小賤人，你們的道行還淺著呢！顏如玉在心里暗道，面上的神情已然恢復了常態。</p> 這些天來，大哥莫昌明直到要背她上花轎才露面。</p></p></p> 如果都放手的話，莫妍不掉到地上才怪，嚇得她不得不緊緊地環扣著黃少軒的脖子。</p></p> 他氣急敗壞地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等不孝之事。女人如衣裳，兄弟如手足，你還知道姓甚名誰嗎？是不是她讓你去死你也照做？簡直是愚不可及！如此這般，就算她有萬般無奈我也不能讓她進我們洪家的大門。”</p></p></p> 洪爺在院子里等著兒子，里面的對話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對莫妍多了幾分敬重。</p></p></p></p> 黃少軒冷若冰霜地把莫妍從莫昌明的背上接下來，直接抱進八抬大轎。臨上馬前，那道冷冷的目光又往莫昌明臉上一掃，莫昌明連連打了幾個寒噤。</p></p></p></p></p> 顏如玉坐在正院中堂的太師椅上等著新人敬茶。按理說新人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向正室敬茶，正室給她排了位分正式抬了姨娘才算進了門。</p> 洪、莫兩家是至交。莫管家見洪承業父子前來，立即派人前去稟報莫爺，自己親自領著他們進去。</p></p> 洪子強被父親強行帶回家。</p></p> 思索良久，洪爺終于發話了，“強兒，就算你想娶也得莫家肯嫁啊！這件事不由你我決定，如果三天後莫妍沒有嫁入黃家，我就答應你娶她進門。如果她嫁入黃家，為父也沒轍是不是？”</p> 顏如玉又把屏風後的冷艷娥和高香玲叫出來，引薦莫妍給她們認識。</p></p></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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