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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生苦痛苦無邊,深如淵海,即便是一些心智堅定之人,也無法忍受其中疾苦,心靈會隨之崩潰,步入淪陷,不久心神便會寂滅,人自然也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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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多爾心如頑石,堅定而絕強,如定海神針,始終如一,不動分毫,痛苦已無法讓他產生任何恐懼。但是,痛苦只是身外之感,皮囊之苦罷了,能做到無所畏懼的人有許多,但這並非是絕對,也要看痛苦到達什麼樣的地步。
雖然如此,可經歷極致生苦所帶來心靈上的沖擊是何其的巨大?這讓多爾非常難以忘懷,幾乎烙印在心靈深處,無法磨滅,心中除卻生出悲憐之意外,還多了一種沖天的慘烈怨念,異常的強烈,亦無比悲憤,濃烈如火山爆發,深如無底之淵,似瀚海一般,無窮無盡,如何也無法排開。
漸漸地,多爾開始淪陷了,深處其中,無法自拔,他仿佛已化身為經歷極致生苦之人,心中再無悲憐,有的只是無以復加的怨恨,還有憤然,埋怨這蒼天為何對他如此不公,要飽受這極致生苦。
外界之中,多爾的身影淡淡地,非常的不真實,仿佛隨時隨地會乘風而去,消失殆盡,化為一片虛無。
見到這一幕,小衍焦急萬分,不斷地與多爾交流,可是多爾卻完全听不見,身處在無邊怨念之中,無法掙脫。
“莫小子,快醒醒。”小衍一遍又一遍的大喊道,但這只是徒勞無功罷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念由心起,解脫之道,戒定慧之,心境威儀,超然恆定,不散不亂,不為滅苦,不為超脫。只求心寧神定。”
就在多爾身影即將消逝的一剎那,那門修心心訣中的一段古字,忽然浮現在他腦海之中,玄之又玄的禪理在多爾心田不住回蕩。豁然之間,讓他清醒過來,恍惚似是明白了什麼,卻又難以抓住。
與此同時,他的身姿也再次變得凝實起來。不像剛才那般如夢如煙,隨時會消亡。
“念由心起,解脫之道…”
經歷生死一線,可多爾卻分毫不為所動,並非他已經忘卻,只是玄妙的禪理讓他心神空靈,不為負面念想所動。
多爾閉起雙目,神態淡然,開始反復頌念這一段心訣,漸漸進入一種極為神奇的狀態。雖沉醉在無邊禪理之中,體悟其中諸般真諦與奧妙,但心境卻始終保持真我不動,身上氣息超然而又威嚴,又有幾分寧靜與祥和,像如日月明鏡,懸照世間萬物、蒼生百態。
時光一點一滴地流逝,多爾面容古井無波,神態祥和,寶相莊嚴。充滿了不可侵犯的威勢,但卻並不懾人,非常柔和,讓人忍不住地想接近之余。更生出了幾分崇敬的心理。
“心寧神定。”
這四個字一落畢,多爾不再頌念玄奧心訣,睜開了雙眼,一道金色的神華從中一閃而逝,就在這一刻,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多爾通體燦燦生輝。流光萬丈,金色的神華從他體內擴散而出,照耀向四方,這是佛光在普照,雖璀璨而奪目,如一輪金色的太陽,可卻一點也不刺眼,反而柔如朝陽曦光,自中更是洋溢出無窮無盡的神聖氣息,如是從樂土中的聖水,可洗滌心靈,使之無塵無垢。
與此同時,天地間還突然生起一聲聲浩瀚宏偉的佛音,響徹天宇,不絕于耳,仿佛有無數僧侶在梵唱佛之大道,讓人隱隱覺得有一道無上佛門敞開,其中光明無限,是一方聖地樂土。
佛音中蘊含奧妙禪理,晦澀深邃,難以明悟,莊嚴而又肅穆的氣息隨之驀然降臨,充斥在整片天地之中,仿佛有佛法無邊的聖佛登臨凡塵。
此時此刻的多爾看上去猶如一位得道聖僧,神色莊重、神聖而又威嚴,沐浴在萬丈佛光之中,肌體如是一尊不滅金身,可永世常駐,萬古如一,身上偉岸的氣息讓人不敢逼視。
“變態的悟性啊,心境竟然突破到真我不動的境界,但心境修為還是遠遠未達到取得輪回之眼的地步,不過憑借莫小子非人的悟性,心境應該會再做突破才是,或許有可能得到輪回之眼也說不定。”小衍水汪汪地大眼楮,瞪得圓圓的,既感嘆又嫉妒地自語道,不過更多的卻是為多爾感到喜悅。而後他神色一疑,眉頭緊鎖,露出不解的神色,自語道︰“這佛光是怎麼回事?“天鴻訣”可演變天地造化,天道秩序,顯然不是修佛者的功法,可這佛光又是從哪里來的?得好好問一問才是,莫小子身上的秘密還真是夠多的。”
咚!咚!咚…
就在這時,八十二口血棺之中,傳出強勁而又劇烈心跳聲,十分地猛烈,恣意亂響,簡直就像是有無數雷音在轟鳴,沉悶而浩大。
听心跳的頻率,顯然被關在血棺之中的六道極致眾生在害怕,在恐懼多爾身上的佛光。
這些六道極致眾生之中,有些身具無上威能,說是可以隕滅一方寰宇也不失為過,可此刻竟然在害怕,這太過匪夷所思。
“這佛光與莫小子一樣的變態,這血棺之中可是有好幾位無上人物,連他們都在害怕,這佛光簡直就是逆天了。”
小衍很清楚血棺之中關的是什麼人物,佛光竟然可使之害怕,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忽然,佛光斂去,消逝無蹤,點滴不存,多爾臉上莊重的神色也歸于平淡,不再如聖僧一般不可褻瀆,多了幾分人的氣息,從真我不動的心境中退了出來。
片刻之後,血棺之中的心跳聲也平復了下來,不再怦怦直跳,如之前一樣,很有規律地在跳動。
心境突破,多爾自然感到非常喜悅,不過對于這突然出現的佛光,卻讓他覺得很不安,由此想到了兩種可能,一種是好的,一種是壞的。
他向小衍問道︰“你傳授給我的那門修心心訣,是否是修佛者的心決?”
“不錯。這的確是我從一禿子手中要來的,但這並不是什麼功法,根本也無法生出佛光。莫小子,你快說。這佛光到底是怎麼來的?是不是你身上藏有什麼佛兵?”
多爾听後,心中猛地一突,最壞的結局出現了,除了這門修心心訣,他與修佛者唯一的接觸。便是來自于那尊邪異的石佛。
多爾開始回想起當日的情景,片刻之後,他得出一個非常可怕的結果,當日石佛把他當做媒介,在吸收細竹之中的生命之氣的同時,也在他身上做了一些手腳。
如今,多爾還不知道自己是從混沌時代復活的人,所以現在非常肯定,這是石佛所為,若是知道了。恐怕就不會如此想了。
不過,即便是知道了自身的來歷,但佛光從何而來,卻根本難以做出定論,他現在內心之中很是擔憂,佛光雖未給他帶來什麼實質上的危害,可卻是一個無比危險的隱患,不知何時會爆發。
而且,多爾很清晰地感覺到佛光是從靈魂之門中沖出來的,這是一個很糟糕的消息。人之靈魂藏在靈魂之門中,是根本所在。靈魂之門分三層,為淺層、中層、深層,唯有在證道境界時。才可開始靈魂之門,並進入淺層,而想進入中層則必須到達尊聖境界,至于深層,據古籍記載,靈魂深層即便是大成尊聖進入其中。終其一生,也無法逃出靈魂對自身的禁錮,被困在其中。
“這佛光一定是在靈魂深層之中。”多爾心情沉重,適才血棺之中出現的強烈心跳聲,無疑是因為在忌憚佛光。由此可見,佛光極為逆天,有莫測之能,若存在于靈魂淺層,或是中層,根本無法容納,唯有神秘莫測的靈魂深層才可包容逆天佛光。
“該怎麼辦?”
“喂,莫小子,你想什麼呢?佛光是從哪來的?”這時,小衍出聲打斷了多爾的沉思。
多爾心中一動,或許告訴小衍,他會得知一些關于石佛的事,不過隨後便排除了這個念頭,這件事不能告訴小衍,他隱隱覺得石佛沾有大因果,為逆天之物,怕因此害了小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而且我身上並無什麼佛兵。”
小衍哦了一聲,不再多問,他並不覺得奇怪,多爾記憶塵封,早已不記得往昔之事,他算是白問了。
“雖然生苦這一關我已經過了,不過幾乎是九死一生,差些迷失自我,心神隕滅,但也因禍得福,讓心境突破,之後一定要更加的小心,不能錯走一步。”多爾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旋即對小衍道︰“接下來,是否要經歷病苦?”
“不錯,就是在你右手邊那具上刻垂死中年人圖案的血棺。”
方一踏足極致病苦的血棺,多爾便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股深入骨髓的病痛厄苦瞬息降臨,五髒六腑猶有千針在刺,被萬般攪動,酸痛難忍,翻江倒海,而且失去了大半的功能,就連呼吸都非常困難,更是覺得頭暈眼花,全身乏力,抬不起一絲力量,氣息奄奄,病入膏肓,仿若垂暮老人,骨骼脆弱不堪,有多處斷裂,不但痛的令人發指,而且稍稍一動,痛苦便會更甚,很難想象,這極致病苦之人是如何活到中年的。
肉身承受病痛折磨只是外苦,而病苦還包括諸多內苦,即是心病之苦。這種心病之苦是貪、嗔、恨、愚、痴等諸多負面情緒,易讓人理智失常,失去自我,進而迷失。這內苦若在多爾心境未突破之前出現,絕對會對他產生絕大影響,使之心神崩潰,不過現在已無法再撼動。
多爾保持真我不動,萬般情緒不留于心,只如浮雲過眼,稍縱即逝,內心不生點滴漣漪,他雖然身在經歷極致病苦之人所承載的外苦與內苦,但卻如局外人一般,看盡萬般苦楚。
與此同時,多爾也對于這個極致病苦之人的一生有了很清晰的了解。
此人一生只能以苦大仇深來形容,生于富庶家庭,可卻萬病纏身,天生聾啞,雙目失明,一生只可躺在床榻之上,飽受折磨,而且受盡他人冷眼,就連其父母也置之不顧,只是雇于顏面,派下人看護,幾乎等同是任其生滅,而下照顧此人的下人,更是時常毆打此人,以之發泄,犯下獸孽之行。
這也造就了此人性格近乎于畸形,對萬事萬物均報以仇視憤恨,乃至欲將天地一切毀滅的極惡情緒,如此過了三十多載,此人陽壽終了,但三十多年的沖天怨氣卻始終憋著,無法咽下。
多爾只是在血棺上駐足一瞬間,但非常玄奇的是,他卻親身經歷了極致病苦之人一部分人生。不過,至始至終,他的心境均未被之動搖,同時也明白小衍之前為何勸阻他放棄的原因了,這之中需要經歷太過的苦厄了,有無數次會讓心境產生動搖,一瞬間等同于要經歷成千上萬的殺機,稍有不慎,踏錯一步,便會隕落,灰飛煙滅。
“天道無情,人道無情,坐看生死,蒼生百態,與兩忘之間,人非無情,只是在于是否看透。”經歷極致病苦,讓多爾生出一種非常玄妙的感悟,似是有些明白了天道秩理,可若談真正懂得,還相差太遠,天道太宏遠,深奧晦澀,他現在還無法明白。
而在多爾說出這番話時,他的神色很淡然,氣息平靜,無波無瀾,仿佛是一尊大徹大悟的聖人。
“接下來是什麼?”
“是老苦,在你右側上刻垂死老人的血棺。”
此刻,小衍內心之中非常意外,他不曾想過多爾在此境界,就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而且見其眼神清明,目光堅定,絲毫未被極致病苦所動搖,不由得在心中對多爾暗暗贊許起來。這所謂的動搖還包括對極致病苦之人的憐憫、同情,等各種善意的情緒,這是不該存在的,但也並非表示無情,而是看得很透徹,天地之大,人道茫茫,淒慘慟人的事情時刻在發生,沒有人可以管得了那麼多。
對于多爾能明白這個道理,小衍感到很欣慰,只有這樣的人,才可在修行的路途上比他人走得更遠。
多爾踏上極致老苦的血棺,這一次與之前完全不一樣,沒有任何身體上的痛苦存在,有的只是心靈上莫大的沖擊,這種感覺是無邊無際的漫長等待,還有沉重而充滿灰暗色彩的孤獨、寂寞、與悲涼。
多爾開始體驗這極致老苦之人的一生,此人的一生無比悠久,但卻異常悲涼與滄桑,他有壽與天齊的壽元,縱然天地隕滅,他依然可以恆在。他有毀天滅地的威能,只手可滅星宇、破天地,無人可以與之比肩,是無敵的存在,可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的寂寞,只能在歲月的長河中慢慢等待老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