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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黑暗似乎沒有消失的時候，毫無意識地漫步于其中，馮龍德感到自己好像連思考這個功能都快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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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看不清距離的地平線上驟然亮起了一絲微光。
還沒等馮龍德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光線的亮度越來越大，變得越來越晃眼。
下意識地抬手擋住自己的雙眼，等自己能適應這種亮度之後，馮龍德試著掙開自己的眼楮。
進入眼眶的是木制的屋頂與房梁，馮龍德努力拉動著眼皮，然後就看到了一張小孩子的臉，和他手里的狗尾巴草。
“這里是哪里？”馮龍德疑惑了一會兒，雙眼茫然地盯著空曠處。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雙手一撐坐了起來。
今天到人間之里來是來買馬的，隨後從馬市老板得知了妖夢每次購買馬匹的數量越來越多都影響到了全體馬販子的經營，然後本想神不知鬼不覺把馬匹偷偷買走，結果趕巧了還是撞上了......後面自然不用說了。兩個腦子都屬于缺根筋的家伙就這麼杠上了，然後就待在馬市內開打，那叫一個龍爭虎斗......
此期間內，馮龍德從最開始被妖夢壓著打，接著開始一邊想辦法不被挨揍的同時一邊模仿著對方的戰技技巧，緊接著了解到了死息武裝與靈魂沖擊的使用方法與如何應用。隨後也摸索出怎麼避免樓觀劍與白樓劍的掛b效果對自己的傷害，最後全身連武器帶軀體都死息武裝化的他都開始準備玩命了，然後呢？就沒有然後了......
馮龍德回憶了一下，他記得最後自己和妖夢馬上就要交鋒的時候，一個深藍色的身影核突出場。然後把自己和妖夢一人一個頭槌全從半空中砸下去了，而且全都暈了︰且不說軀體情況也就比普通人類強悍一些的妖夢，自己身上都祭出了死息武裝也沒什麼卵用，照樣一招被k.o。
扭動了一下脖子，馮龍德往自己四周看去。
現在的他正坐在一張鋪著厚褥子與棉被的木床上，而床邊還圍了一圈男女都有的小孩子，他們看到馮龍德起身後就嘰嘰喳喳起來，那個拿著狗尾巴草想要捅他鼻孔的小男孩都被嚇了一跳。有幾個小孩子還跑了出去，應該是去叫人。
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即使上面的劇痛感早已消失。但馮龍德還是對此心有余悸︰那一記頭槌可謂是力大身沉，他現在想起來腦仁都疼，就感覺有人掄著一桿雙手戰錘給自己開瓢一樣。
掀開被子，馮龍德雙腳著地，把板甲脛甲和板甲鋼靴費點功夫穿上後，然後拉過一個小男孩的手臂︰“這里是哪里？”
“叔叔。這里是寺子屋。”小男孩回答道，然後指了指馮龍德身後。“是慧音老師把昏迷不醒的您和另一位大姐姐送過來的，並讓我們看著。等您或者那位大姐姐誰醒了的話讓我們去通知她。”
“‘大姐姐’？”馮龍德向小男孩指著的方向疑惑地轉過頭去，就看到那里還有一張同樣規格的木床，上面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白色短發少女，正是妖夢妹子......
不過就馮龍德來看，妖夢比自己的情況要倒霉得多︰自己額頭上因為羅恩病毒的緣故早已經把傷痕之類的東西消除干淨了，而這個半人半靈少女到現在額頭上還留著被頭槌砸的紅印子呢，看上去就跟發燒了一樣。
活動了一下身子，馮龍德剛想要走出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進來了︰“龍德先生，你醒了？”
“慧音？”馮龍德扭動了一下肩膀，他現在非常奇怪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這都是怎麼回事？是誰偷襲了我和妖夢？”
“你還好意思說啊......”慧音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似乎還帶著一絲怨氣，“你和妖夢倒好啊......兩個人因為一點雞皮蒜泥的小事就在村子里大打出手，連帶著把一大片地面震裂不說，還毀了好幾間草料棚子，然後戰斗余波差點波及到周圍的房屋......難道你們兩個不知道，在人間之里是不能爭斗的嗎？！”
對于慧音的怒火，馮龍德也不敢插嘴說點啥︰這事兒歸根結底來說就是他自己和妖夢這倆天生做事不走腦子還缺根筋的家伙惹的禍，真要是相互切磋切磋來解決爭端的話，村子外大把的空地有的是，可他們就是沒冷靜想想，大打出手的結果自然就是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然後被聞訊趕來的慧音用頭槌來了雙殺k.o......
想想也是，當時雙方都頂上了火還都是一副玩命的架勢，全身心投入戰斗中的他們就算慧音來了喊破喉嚨估計也沒什麼卵用，估計慧音就是這麼做過發現無果之後，索性就用了平常練得最嫻熟的動作......
雖然很暴力，但事實再一次證明。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往往都是最有效的辦法，這不倆貨很快就沒事了不是嗎——即使另一位到現在還沒有從暈眩狀態甦醒過來，但這也比兩個二貨打到最後整出什麼亂子來強。
“抱歉，這件事是我們不對。”等慧音噴完口水，馮龍德撓了撓頭。誠懇地道歉，“如果造成了什麼損失的話，我會負責一部分賠償。”
“損失倒沒什麼，最多就是需要村民們花點時間把地面歸置歸置。”慧音看著馮龍德也感到有些焦頭爛額，誰能想到前一周還浴血奮戰保衛村鎮的家伙，現在居然就能給自己捅出這麼一個簍子來。“雖然有幾間堆積草料的窩棚被毀，但看在人家馬市老板求情的面子上，也就不要求你們賠償了。”
馮龍德︰“......看來，回頭我得請他喝酒。”
慧音擺了擺手︰“這個由你決定。對了，你和妖夢那個半人半靈是怎麼打起來的？你們兩個誰也不是喜歡主動挑釁的人。是因為什麼事情起了爭執嗎？”
“沒錯，正是如此。”馮龍德點了點頭，然後一五一十地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詳細描述了一遍，說完情況就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都是軸貨，而且還都是急脾氣，一言不合打起來也不是意外......當然也怪我，了解情況後明知道會出現意外還是去踫運氣。誰能想到偷偷買馬居然還是撞上她了，然後就撕巴起來了......”
慧音皺著眉頭听完馮龍德的敘述，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她算是搞明白了。這倆*純粹就馬匹問題整了這麼一出ど蛾子︰“這事兒想要解決也簡單，等她醒了以後我來做中間人，你們心平氣和地協商解決這個問題，不要接著打架了，不然的話......”
說著，慧音頗有威脅性地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馮龍德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現在回想起來。慧音本身有用頭槌教訓不听話的學生或者攻擊敵人的習慣，而且他記得全幻想鄉最強的鈍器攻擊就是慧音的頭槌——在馮龍德偶爾看過的一篇東方二設漫畫里。慧音用頭槌正面硬肛鬼王星熊勇儀用頭上的獨角頂人的招數【大江山嵐】，居然能把星熊勇儀的犄角給撞彎了而自己一點事都沒有——因此就能看出。慧音這腦殼起碼是鈦合金級別了......
真要是這樣，那麼馮龍德是堅決不敢觸慧音的霉頭了︰即使現實情況里慧音的頭槌大招並沒有那篇東方二設漫畫那麼夸張，挨一下子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自己別說祭出了死息武裝，就是把那套條頓式哥特板甲套上也沒用，鈍器自帶破甲與震蕩內部屬性......
馮龍德和慧音開始等待著妖夢悠悠轉醒，在此期間馮龍德拿回了自己開打前丟在地上的那套條頓式哥特板甲、罩袍以及兜帽披風，那是馬市老板在慧音把這倆貨頭槌解決帶走後發現地面上遺失的東西後自己送到寺子屋的，也省得馮龍德還得事後再去找。
拿回裝備後馮龍德就找了一間房間開始一個人辛苦地穿戴鎧甲和披上罩袍披風，在他忙活的期間妖夢也從暈眩中甦醒了過來，慧音去說明了一下情況，等馮龍德著裝完畢後三人就來到一處僻靜的房間，開始就馬匹問題進行協商。
☆
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渾身上下被鋼鐵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馮龍德，妖夢板著臉說出了自己購買馬匹數量越來越多的原因︰“幽幽子大人這些日子對于由馬肉烹飪而成的各種料理非常有興趣，我身為從者，自然就必須滿足主人的需要，因此馬匹購買的數量恕我不能減少。”
面對著刻板得都跟鋼板一個德行的妖夢，馮龍德有節奏地敲著自己的惡魔環翼圓桶盔，讓人覺得他似乎有些神經質，“問題就是這個︰你買的數量根據馬販子的說法，把所有繁衍用的馬種都算上可能都不夠。這里的馬販子們不可能貪圖一時的利益而放棄了他們賴以為生的飯碗，而且我們條頓營地還需要購買專門的戰馬進行武裝——你把所有馬匹都買斷了貨，到時候人間之里的牲口需求怎麼辦？我們的坐騎需求怎麼辦？哪怕光想想你那邊的情況，短時間把馬都吃絕種了，以後你家主人還想吃豈不是沒轍了？”
雖然馮龍德的話听上去相當不留情面，不過確實說的很有道理︰原本人間之里所有馬販子馴養的馬匹就不是很多，去掉保證繁衍的馬種，所有出售的馬匹再保證人間之里自身的需求與近來新外來戶條頓營地方面需要的戰馬，也就堪堪有些富裕而已；這種情況平常沒什麼大毛病，但問題就是某暴食亡靈的胃口再不加節制的話，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把所有馬匹都吃成幻想鄉境內滅絕物種了......
妖夢的表情絲毫不變，但馮龍德憑感覺判斷，她是有一絲動搖了，就繼續說道︰“你現在完全可以去向你家的主人說明一下情況，然後多買點其他好吃的應付過去不就得了？又不是不讓你買馬，而不是一下子都給買斷貨！”
然而妖夢听完他的話就開始拍桌子了︰“你這是在讓一個從者不遵守她的職責嗎？！”
听聞此言的馮龍德直接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也就是頭盔窺視孔上面一點的位置，徹底無奈了︰“媽蛋，這下子根本就沒法好好商量......”
“讓我來吧。”見談話沒說幾句就陷入了僵局，慧音站起身來，開始摘自己頭上那頂有點像寶塔的藍色學士帽......
看到這一幕，馮龍德和妖夢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哪怕對于前者目前來說根本就不用擔心是自己倒霉的情況︰兩位當事人對于慧音那比樓觀劍還掛b的頭槌技能簡直心有余悸，誰也不想挨上第二次。
其實馮龍德還是不太了解情況，他完全忘了如果是在滿月之夜的話，徹底獸化成白澤的慧音頭上可是有一對大犄角的，要是這時候的她施展出頭槌的話，那就不僅僅是鈍器傷害與腦震蕩的問題了，還得附加穿刺傷害......
在慧音的頭槌威懾下，馮龍德和妖夢不得不盡可能淡定地商討著如何和平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爭論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在馮龍德差點挨了一頭槌、妖夢結結實實挨了兩頭槌後，雙方終于達成了完美的共識︰妖夢這邊承諾，雖然自己還會繼續購買馬匹充當食材，但是不再會購買那麼夸張的數量，而且盡量不會去購買北地馬這個品種的；如果自己真不得不買的話，妖夢到時候會把它們全部完整的骨骼交給條頓營地，而馮龍德這邊會按照它們還活著的時候四分之一的價格收購骨骼。
這條協議對于雙方與第三方馬販子們而言都有好處，馮龍德這邊只需要有穩固的活馬供應，如果能有死馬的供應的話也相當不錯；而妖夢就是得稍微頭疼怎麼和幽幽子交代，不過根據她以往的經驗，買一大堆其他吃的就能把她家主人的注意力吸引走了，而且把北地馬的骨骼賣給條頓營地還能賺回點支出，能讓白玉樓的財政別太緊張；最大的受益者自然就是馬販子們了，他們既不用擔心自己家的馬全被妖夢強行買光，也可以從買賣中獲取到最大的利益。(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