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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楊潮道︰“照實說！”</p></p></p></p> 李五六忙道︰“小人謝大人栽培。
www.biquge001.com”</p> 呂末半天沒說話，突然抬頭看了眼楊潮，猶豫著。</p> 自從他開始讓幾個隊比武後，每個士兵每天揮臂刺殺的量雖然少了，效果卻大大提高，因為每個人刺殺的時候都十分小心仔細，因此技術增長很快。</p></p> 楊潮也有很多事情要單獨完成，跟士兵住在一起也不方便。</p></p> 今天呂末第一個被叫進來，走到楊潮書桌前，啪一聲兩腳並立，同時一個軍禮，呂末是現在楊潮手下八個隊正之一。</p> 楊潮點了點頭道︰“你的想法很好。不過武官也可以得到敕命的。”</p></p></p></p></p> 而且就算他能升為把總，還要立下功勞，這年頭明軍屢戰屢敗，不戰死沙場就不錯了，談什麼立功。</p></p> “這個兵不是不听話嗎，如果我沒記錯，跟你打過至少三次架了吧，板子沒少挨，就是管不住。”</p> 這些表格都是楊潮畫出來的，內容有名字和軍訓內容。</p></p></p></p> 楊潮突然認真道︰“呂末。誰說好男兒不當兵。讓我說，好男兒就要當兵。我知道你心里不相信。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們是不一樣的兵，不是好人本官還不會要呢。”</p> 簡單來說，這是一份檔案，每一個士兵的檔案。</p> “呂末！”</p></p></p> ‘優’是最好，目前只有一成的士兵在訓練中表現出了優，‘良’則有三成成數量，大多數人都是‘平’，平算是基本達到楊潮的要求，‘差’是不及格，目前只有四個人是差。</p></p></p></p></p> 呂末也不隱瞞道︰“回大人話，標下不是嫡出，所以要謀一個出路。”</p></p> 呂末開蒙過，這倒是讓楊潮頗為欣喜，這時代要在大街上撞到一個讀書人，比後世踫到一個大學生還稀缺，因此楊潮有一種撞大運的感覺，現在軍中所有的文案工作都是自己親自做，這顯然不合理，一百個兵的時候還可以，要是將來自己升官了，一千個兵，一萬個兵的時候，肯定就忙不過來了。</p></p></p></p> 呂家是制圃為業的，過去有十畝地，制圃一般指的是種菜，不過呂家主要是種花，附加值很高，所以呂家也是小有資產。</p></p> 楊潮點點頭。</p> “你爺爺五十六歲有了你，所以你叫李五六是吧？”</p> 訓練情況分為四個等級︰優、良、平、差！</p> 呂末的回答讓楊潮頗為驚詫，這時代讀書的人太少了，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供兒子讀書，就好像賭博一樣，能考中一個功名那自然是賭贏了，而且非常賺，可是贏得機會太渺茫了，考秀才考到老都是一個童生的，都大有人在。</p></p></p></p> 楊潮笑道︰“王隊正，正是你的兵練的話，所以我打算抽走他。這是你的成績，本官會記得的。”</p> 楊潮指著桌前的椅子。</p> 呂末這時候抬起頭來，顯得很堅定︰“回大人，小人就是這麼想的，小人一直想考取功名出人頭地，將來給母親一個敕命。”</p> 像呂末這樣的，母親是侍妾的，如果他做了官，並且作出功績，得到朝廷敕命，母親的身份地位上會得到極大的提升，起碼不會像想在這樣，要是父親突然故去，主母完全有權力把母親這個侍妾給賣掉。</p></p> “你怎麼有這個想法？等等，你說你是庶出？你娘是？”</p> 讀書人當官後，家眷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一品到五品官算是高級官員，如果為官清廉，或者作出功績的話，朝廷會下發誥書進行封賞其本人和妻室，因此正妻往往稱為誥命夫人，品級跟丈夫一致，六品到九品官員用敕書封賞，因此叫做敕命夫人。</p>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給你提示了會給隨機內容！居然還采集！</p></p></p></p></p> 楊潮自己才是一個把總，除非楊潮能夠升官，否則呂末沒有任何希望。</p></p></p> 楊潮嘆道︰“什麼出身你自己決定不了，但是你能有什麼成就，就看你自己了。”</p></p> 呂末輕聲道︰“標下都听大人的。”</p> 八個軍官也被楊潮分為優良平差四等，趙康被楊潮當做心腹，當做副手培養的，目前也不過是良。</p> 王璞這時卻頗有悔意，請求楊潮不要抽李五六走。</p></p> “回大人話，標下有兩個哥哥，還有兩個姐姐。”</p></p> 楊潮道︰“我知道，你身上有把子力氣，刺殺也練的很好了，明天開始你學著拉弓射箭，如果到年底你學的好，我就給你一個隊正，還給你長到一兩的軍餉，回去給你爹看看。”</p> “坐吧。”</p></p></p></p></p></p> 楊潮拿著檔案表說道，上面記錄這呂末在家排行老四，當然也是孝陵衛出身。</p> 楊潮道︰“那麼說我對你們很好了。”</p></p> 而王璞隊中卻有幾個拖後腿的，幾次他都險些落到了最後幾名，要被罰去跑圈了，如果把李五六這個尖兵抽走，他有很大的幾率會成為末尾。</p> 楊潮道︰“我想听听，如果不當兵，你打算做什麼？”</p> 李五六道︰“小人知道。因為小人老犯渾。”</p></p></p></p> 楊潮點點頭︰“你出去吧，順便把王璞我喊進來。”</p> “好了，你出去吧。把李五六給我叫進來！”</p> 楊潮笑道︰“閑話不多說了。你覺得這里怎麼樣？”</p> 楊潮的把總是七品武官，如果他立下功勞，家人也會被敕封的。</p></p></p></p> 王璞道︰“是，他是不听話，可是他刺殺練的好。”</p></p> 李五六是一個大漢，有把子力氣，就是反應稍稍遲鈍了一些，上次跟隊正發生沖突的，就是這個家伙，他是水軍左衛的一個軍戶出身。</p></p> 李五六道︰“大人對小人好。”</p> 楊潮道︰“那你現在當兵，你老實說心里願意嗎？”</p></p></p> 楊潮繼續道︰“老實說，你最近在訓練中表現很好，本官有意提升你做隊長。但是暫時還只能讓你當一個兵，你知道為什麼嗎？”</p></p> 這個李五六大概有這種天賦，是所有士兵中名列前茅的，刺殺一百次，他至少有九十次能夠刺中目標。</p></p> 王璞進來後，楊潮把自己打算抽調李五六去練弓箭的事情告訴了他。</p> 不是楊潮想搞特殊化，而是因為自己跟那些士兵住在一起，士兵們會非常不自在。</p> 比如書桌上放置的一個匣子，里面放著一百多張表格。</p></p> 為此王璞甚至不惜懇求楊潮留下跟自己三番四次作對的刺頭兵。</p> 楊潮已經決意抽走李五六了，所以只能安慰王璞。</p></p></p> 每一個人都有一份單獨的檔案表，上面有他們的名字，簡單的身份背景和訓練情況。</p> 跟呂末的談話就到這里結束。</p> 呂末似乎深以自己的出身為恥。</p> 呂末不由低下頭來︰“我娘是侍妾。”</p> 母親也時常受到大婦欺凌，常常威脅要賣掉他母親。</p> 按照這份檔案，楊潮隔三差五的跟軍中的士兵和軍官談話，同時完善檔案。</p></p></p></p></p> 後來楊潮招兵的時候，呂末更是在兩個長兄和主母的勸說下，被父親送到了楊潮這里。</p> 呂末點點頭，但是顯然沒有信心，這些他早就了解的很清楚了，七品武官才有敕命，文書用鎧甲葵花引首，抹金軸，柳葉篆織文，但是呂末不認為在楊潮手下能升到把總去。</p> 楊潮試圖用這種科學的方法，來管理軍隊。</p> 楊潮小小的驚嘆了一下，同時在檔案中標注‘男丁三人，非獨子’。</p> 柳如是曾經嫁給了大學士周登道，周家可是名門望族，書香門第詩禮之家，可是周登道一死，主母還是把柳如是這個小妾賣到了妓院，要不是柳如是自己確實有才華，恐怕這輩子就毀了。</p></p> 楊潮自己則住在一個單間，里面還有書桌。</p></p></p> 因為家里小有資產，小時候呂末也開蒙過，可惜沒讀幾年書，家道中落，家里的地被孝陵衛指揮使借故豪奪，呂末不但失去了讀書的機會，從此艱辛度日租種別人家的土地，他小小年紀就要下地干活。</p></p> “大人明鑒，小人也不想跟王隊正打架，就是他太欺負人了，俺爹都沒打過俺。”</p> 王璞不是畏懼懲罰，而是嫌丟人，這才是最讓楊潮高興的，因為楊潮發現，通過比武，自己似乎調動了官兵中的榮辱觀，都是想贏不服輸。</p></p> 楊潮也對明代這種扯淡的制度感到不可思議，柳如是就是那麼被賣到青樓中的。</p></p> 呂末想了想道︰“小人想讀書。”</p></p> 李五六說著露出歉意，這小子脾氣不太好，大概跟他交代的祖籍山東有關，山東大漢，給人的印象就是脾氣火爆。</p></p></p> 楊潮突然想到，不是庶出，那一般都是小妾或者婢女生的，那這呂末就不是小戶人家的子弟了，如果是大戶人家的兒子，怎麼會出來當兵呢。</p></p></p> “你家里老四？”</p> 這顯然太無情了。</p></p> 呂末的父親正妻一連生了兩個女兒，之後幾年都沒有懷孕，于是狠心納了一房小妾，結果納完妾後，正妻卻連生了兩個兒子，小妾也給他添了一丁。</p> 不過一般情況下，如果小妾有所出，尤其是生一個兒子的情況，那麼她就不會被賣了，因為她兒子有財產繼承權，會贍養她，所以呂末完全是出于自身的原因，想要通過科舉洗刷他妾生子的恥辱，看來這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p> 呂末神態坦然的坐下，這樣的談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士兵軍官都習慣了。</p></p> 呂末點點頭︰“回大人話，標下不想當兵，好男兒誰想當兵。”</p> 不過呂末老實承認自己很多年沒讀過書，已經忘了當年識的那點字了，這又讓楊潮頗為可惜，不過呂末總是有基礎的，如果能恢復讀書，興許能夠重新識字也說不定，楊潮決定，該抽時間幫呂末識字了。</p></p> 楊潮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呂末，也不費那個勁了，又聊了聊，得到了一些其他情況。</p></p></p></p></p> 楊潮心中不由暗笑起來。</p> “到！”</p></p></p></p></p></p> 開口楊潮就問道。</p> “大人！”</p> 李五六︰“大人明鑒。”</p> “兄弟姊妹五人啊！”</p></p></p> 李五六道︰“每天都能吃飽飯，又是還能吃到肉。小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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