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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爺這大道理听起來還真是……還真是特麼的有道理！竟叫人無言以對。
www.kmwx.net他安慰並且提醒道︰“總之你在這里先住著吧。別多想，好好保重。但也別亂來。不然我怕保不住你。”</p></p></p></p> 別說雲舟了，連唐靜軒自己都是這麼以為的。</p> “嗯。”</p> “啥？”七王爺肚里墨水沒有唐靜軒多，只能瞠目了。</p> 崔珩輕輕揮一揮衣袖，把蝶笑花賜給七王爺。</p> “我就跟他說啊，他跟我是一樣的人。”七王爺道。</p></p></p></p> 七王爺那臉上的篤定，就像釀了一輩子酒的邵老頭，談起邵家香言何以一年一熟︰“一看我就知道啦！再一搭手，就更確定了。”</p> 唐靜軒會意，或者自以為會意，認命的低下頭。</p> 七王爺一時壞心起，特別想逗他︰“我不是強來的人。我強來起來不是人！”</p></p></p></p></p></p></p> “……真是我太自作聰明了。我這些小伎倆哪里配到皇上跟前呢？還是你好，憨人有憨福。”周蘭芝道。似乎很欣慰，眼里有受驚的痕跡，似一場雪痕。</p></p> “我教你的說法你都沒用？”</p> 雖然沒能力給他滿園春色，但至少在雪里，他的手不是孤單的了。</p></p> 七王爺摸摸鼻子。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p></p></p></p>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給你提示了會給隨機內容！居然還采集！</p> “皇上也沒有追究？！”</p> 後來周蘭芝不敢置信的問︰“皇上就這樣賞了？”</p> “哦。”唐靜軒已經發出感慨道，“祖財阮屐。”</p> 那麼問題就來了。雲舟皺眉問︰“王爺何以見得？”——憑什麼你說就是真的。雲舟和唐靜軒自己的看法都不算？</p> 雲舟自己低頭想唐靜軒。</p></p> 七王爺不能進攻，所以可以和蝶笑花作手帕交。他干不掉蝶笑花。</p> 這是古書里的一個故事︰祖士少喜歡錢、而阮遙集愛好屐，並且都為了這個投入大量時間精力。當時人都認為他們是為外物所累，倒也沒分他們誰高誰低。後來有一個客人拜訪祖士少。祖士少正在檢點錢財。(未完待續。)</p> 他這一生。長袖善舞，險中求生，倒也求出一些真正的親情來。只要不突破那道底線——這有條件的親情，到底也是親情。他想，沒事的。</p> 還有多少地方，崔珩是故意放恩的？</p></p></p> “嗯。”</p> “罪人雖不才，也飽習忠孝之訓，”唐靜軒苦笑，“唐家如此行徑，應伏天誅，罪人身在唐家，未有絲毫察覺、未有片言諫阻，理應同罪，何仇之有，又何報之有。”</p> 她握緊七王爺的手。</p> 唐靜軒覺得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他要好好消化一會兒。</p> 甚至——這高抬貴手，動機真是為了弟弟好嗎？</p></p></p> 要說遺憾，只有“世上果然沒有第二個她啊” 這樣的一種感慨。不算太嚴重。他已經習慣了，可以帶著這樣的感慨活下去的。就像輕微的鼻炎，一開始是煩，後來習慣了也好，也不算太影響生活，甚至生出一種溫存來。就像多年的老友。</p></p></p> 唐靜軒懂了。或者自以為懂了。他咽一口口水，跟七王爺確認︰“听說王爺從不強來……”</p> 唐靜軒在不點燈的房間里坐了整整一個晚上，終于還是同意了七王爺的見解。他悲摧的發現自己確乎不像是個攻——如果世界上的雄性生物一定要分成攻、受這兩種類型的話。</p></p></p></p> “那王爺——”</p></p> 七王爺向雲舟轉述這件事時，雲舟本有要緊話待問七王爺的，先放下自己的話頭，對著他凝了凝︰“王爺告訴他，是我要救他？”</p></p></p></p> “沒啊！”七王爺叫屈，“我還怕不夠亂嗎？跟他說這個干嘛？”</p> 七王爺忙跪著稟︰“皇兄明鑒，我跟蝶老板真是手帕交！我倒不在乎收留他。他外頭還有別的人呢，我不好拘著他。”</p></p>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其實任七王爺被克死了，崔珩也無所謂。但如果問破了，兄弟情深這場戲過不了關。所以索性不問？</p></p></p> 七王爺安慰她︰“沒事。”</p></p> 而唐靜軒……</p></p> 七王爺跟他講悄悄話︰“我告訴你，我是為什麼救你哈——”</p> “你是怎麼接受的呢？”唐靜軒不敢置信的詢問七王爺，然後狼狽的更正︰“罪民是說，王爺——”</p> 七王爺告訴唐靜軒︰咱們都是受。</p> 其次。贖銀價碼是死罪萬金、流罪千金，不能由罪人直接上交，須有官職在身者、抑或獲頒孝廉等官方正式旌表者，且定居京都的，為罪人上交，並詳述罪人實在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的種種情狀，經有司核案無誤，名字報經御前，御筆親批，這才準了，罪人便交由代交贖金者為奴，由其主人負責監管，若膽敢離開京都、或再有作奸犯科，與前罪並發，不得再贖再赦。像福三娘，就靠這一項而逃出生天。</p> 崔珩眉一皺，方要罵他，七王爺已經蹬鼻子上臉道︰“皇兄真要賞，把唐靜軒賞了我吧。”</p></p></p></p></p></p></p></p></p> 七王爺張開雙臂，直接就抱上去了。</p> 唐靜軒面如死灰。</p></p> 他臉色也白得像幽靈，安靜了很久很久，七王爺以為他決定從此不再說話了，他說︰“你為什麼救我呢？”</p> 而唐家一黨。全都被處斬了。錦城唐門一支，名義上，也統統抄斬。這還要跪謝皇上仁慈，不連瓜蔓——實在為著唐家這些年聯姻甚廣，真要連蔓兒追究起來，京中豪門大戶怕都要受傷，連皇姓子嗣怕都得受連累了，所以不如高姿態，殺的只是︰與謀者、與謀者三代內直系血親、與謀者僕役、同與謀者共炊之人……呃，好吧。這殺得其實已經不少了。但還不夠，另有與謀者五服之內親未在誅殺之列者、與謀者之師、與謀者之門生、與謀者換契誼友，皆流放。</p> 周蘭芝想得越深，越替七王爺冷。似一場突不破的深雪。</p> 具體操作方式，首先，針對的是被株連者，只是被株連的那些人。倘若與謀者，不管直接還是間接與謀，都不在仁旨贖赦之列。</p></p> 她也听說唐靜軒婚後跟張綺兒不合，但還以為那是因為唐靜軒心里有她。</p></p></p> 有皇家血統的而不幸受株連的，譬如先帝的先帝的先帝的第某皇子生的第某女生的第某子，不幸娶了某唐家謀士的某叔叔的某兒子的某姨媽的某女兒，那謀士算與謀者，那第某子一般在五服之內要流放，皇家看著不雅，都由御用的寺、廟統一出面，向皇帝討赦筆，贖了下來，出家人無有奴婢之論，男歸寺、女歸廟，總之剃度了修行，著其感恩向善，也不失體面。</p></p></p> 說到這里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合適。他以前是個受，那是因為他沒遇到他的心上人！既然遇見了，而且心上人又是個女人。他忽然又能做了。盡管只能跟這麼一個人做……哎哎，這才是最妙的地方。對不對？他從生理上都不得不忠于這一個女人了。這才叫天造之合。</p></p> 總之崔珩既覺得人家說得錯了，林代不會像流美人，反而心里一寬。對林代之出京，也不是那麼遺憾了。</p> 七王爺點頭道︰“嗯。”</p> “那個，”七王爺道，“你不會想替你族中人報仇吧？先說好哦，只要有一點那個苗頭，我也就保不住你了。”</p> 七王爺是難得糊涂，崔珩難道比七王爺還糊涂？有多少時候是知道了底細，看人憨厚不編話騙他，于是他也就故意不問，好全了場子上的體面？</p></p> 唐靜軒當時的感覺︰除了不知道怎麼辦、還是不知道怎麼辦，此外竟還有種莫名的酥軟……</p></p> 全部說完之後，唐靜軒的反應，據說是在屋里毫無聲息的坐了很久，直到晚上，他的房間也沒掌燈，也還是沒聲息。</p> 敢情還是書上說得對︰“無他，但手熟耳。”對一件事感興趣，哪怕是這種事情，天長日久的堅持下去，也能成個專家。</p></p></p></p></p> 周蘭芝現在還能安穩呆在七王爺內府里，崔珩也沒有問，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抬抬手過去了？</p> 這個株連範圍也不小了。錦城福家與唐家一表三千里，嚴格數來恰出了五服，故未入監，但只怕上頭手一松，畢竟能把他們劃進去，故惶惶不可終日，想著認了個大皇妃當女兒，還安心些。由此更感激謝小橫——至于其他被劃進去的人家，豈非更哀聲連連？其中自有地位比福家高多了、其實也是忠于皇上的人家，更悲鳴冤泣，皇恩體恤及此。故又特別降仁旨︰準听贖而特赦。</p></p></p> 唐靜軒的問題在于，他是唐家直系長孫，就算未直接與謀，按規矩也放脫不得，正所謂斬草須除根呢！外頭人听來，他都是被斬了，哪曉得他是悄沒聲兒的被帶到了七王爺的府里頭。</p></p></p> 七王爺沒有給自己圓謊，擺明了磕磕踫踫的給崔珩看，崔珩也不追問，分明是故意放人情給七王爺。</p></p></p> 她也想起在酒甕里跟唐靜軒一起進了桃源秘窟，唐靜軒極盡守禮。那時她還以為這屬于他的君子風範。</p></p></p> 只能承受，不能進攻的物種。</p> “怎樣都好，”七王爺寬容的揮揮手，“也沒辦法的嘛對不對？是這樣，那就這樣啦。”</p> 冊上的“唐氏錦城支第十八世嫡長孫靜軒”，就這樣死了。養在七王爺府里的唐靜軒，好比一抹幽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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