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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劍婆婆那里出來，于生已經是一襲黑衣，看上去和尋常的劍聖堂弟子全無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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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三搖地回到那座花費五十靈玉才租下的院落，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決斷。
要不要吃掉這波靈元回饋，晉升化神中期，這是一個問題……
提升修為當然是大好事，唯一的擔憂就是這樣會不會有些招搖，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至少在劍聖堂當中，就有沈百川和劍婆婆可以輕易看破雲深不知處神通的偽裝，自己的修為境界也無所遁形。
于生索性閉門不出，連劍聖堂都不去了，悄沒聲的把境界穩固在化神中期，同時也想好了托辭，萬一有人上門，能夠搪塞一二。
然而于大少爺自己想多了，似乎並沒有人關心一個劍聖堂的小小劍修，他出現也好，不出現也罷，全無影響。
于生憋了兩個月，終于又去了一次劍聖堂，這回可是腰牌和黑衣齊備，大家好像也忘記了那個曾經未經登記就擅闖正堂的傻小子。
劍聖堂並不是每天都有人去，這只是一個將天空之城所有劍修匯集在一起的組織，其實只是便于管理，自由度上基本上沒有限制。之所以于生那天直闖劍聖堂大家都在，是因為剛好趕上了堂主沈百川開壇論劍。
于生很快就適應了大眾的規則，平時自行安排時間，只有到沈百川講道的時候，才會準時來到劍聖堂听講。
一來這劍聖堂主的確是有真材實料，說的劍道至理對于于生大有幫助。反正也是不听白不听。
二來這樣也顯得合群。不會顯得太過于特立獨行。對于一名合格的內奸來說。越不起眼越成功，搞得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行事頗多不便。
不知不覺間，來到西城已經超過兩個月，始終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
或許，可以開始著手打探消息了吧？
于生沒忘記自己此行的職責，就在這不太大的天空之城里，夏靈兒很有可能就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被困。
然而。任務目標很明確，任務流程卻完全只能摸索。
如今自己連獨孤飛那根線都斷掉了，接觸的最高級的人物就是劍聖堂主沈百川，然而人家完全不認識你是哪位，更談不上去套取有價值的消息。
漫無目的四字，用來形容于生現在的狀態，剛剛好。
這一日，于生漫步天空之城。雖說來到這里已經兩個月，可這還是他第一次抱著閑逛的姿態，慢慢熟悉各條大街小巷。一重重建築。
這座在山頂上構建的城池，仿佛真的是懸浮在半空當中。放眼望去，視野開闊景色怡人，即便是簡單的逛街，也能逛出一種頗為新奇的感受。
“打！給我打死這個賤婢，算在老子我的頭上！”
沒想到，好端端走在街上，也能遇到這種事。當著于生的面，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被一腳踢飛數丈，直挺挺地摔在冰冷的青石路上，竟是頭部著地，發出“咚”的一聲，令人心酸。
管不管？這個念頭在于生腦中只是一閃，便迅速有了決斷。
盡管進入靈界已有百年，可是從小根深蒂固形成的觀念並不會輕易改變。這種恃強凌弱的事情但凡被于生看到，就沒有坐視的道理。盡管他現在身份敏感，行事應當以低調為主，卻依然是跨前一步，攔住了試圖對那女子繼續追打的幾個壯漢。
神識掃過，這幾人修為低劣不足為懼，卻把目光很快投射在不遠處的一個青衣男子身上。
那人先是一愣，待看清了于生那身標志性的黑衣，便大大松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慢吞吞踱著步子，走到于生跟前。
十分輕佻地一抬手，直接抓住于生腰間的牌子，掃了一眼，悠悠開口。
“九五二七？劍聖堂果然還是一味求大，養的人越來越沒規矩！你新來的吧，不認得我葉清軒？”
于生不想多惹事，看著這家伙派頭很大的模樣，平靜地問道︰
“我能問問事情的緣由麼？”
“不能。”
葉清軒仿佛听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立刻搖搖頭，“你算什麼東西，能管葉某的閑事？莫非是看上了我家這個女奴？”
這話一出，于生多少算是有了點數，掃了一眼那躺在地上手腳抽動，已然只剩下半條命的女子，還是見不得弱者這樣被無情虐殺，嘆息道︰
“葉兄能否給個面子，把這女奴賣給我如何？”
靈界之中奴僕買賣算是司空見慣，于生盡可能的想低調化解，若是能用錢來解決，那是最好不過。
然而，葉清軒鼻孔中重重地哼了一聲，“面子？你一個劍聖堂排名最末的新兵蛋子，在我面前有什麼面子！葉某不缺這點錢，從來都是我買東西，也沒有賣東西的習慣！這賤婢不听話，我寧可打死了，也懶得換錢。”
這卻是不好辦了，于生微微皺起眉頭，索性直接開口問道︰“對閣下來說也只是死人一個，不見得有什麼好處。你要怎樣才放過這女子？”
“喲！這麼說對你倒是有好處了？”
葉清軒目光中閃過一絲淫邪，笑道︰“你還真的是看上了這賤婢？”
于生心念數轉，自己這種悲天憫人的觀點，根本就不見容于靈界規則！莫不如先把事情定性在爭搶女人上，反而更容易讓人理解，事後雖然難免成為談資，卻不過是一段風流韻事，不能引起更高層的關注。
“是啊！君子有成人之美，葉兄以為如何？”
“哈哈！”
葉清軒這回倒是真誠地笑了起來，“這麼說你小子和我的眼光一致，不錯不錯！不過我給你說，這娘們太無趣，連我都看不上，哪里能看得上你，不如趁早打死算了！”
于生沒說話，只是十分堅持地看著葉清軒。
神識掃過，他早知道此人乃是碎丹期的修為，而且應當在中前期，距離碎丹後期尚有不小的一段差距。
這種級別的對手，早已不在于生眼中。只是天空之城內人多眼雜，于生要救下這個可憐的女子，卻只能用最卑微的方式。
“行啦！你也算是個好色胚子，老子欣賞！”
葉清軒嘿嘿一笑，“這樣吧，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咱們劍聖堂和符英堂也有挺長時間沒親近了，這女人隨你帶走，但是三天後在城南的競技場內，咱倆代表各自的分堂，來一場友好的切磋，也算是交流感情啦！”
“行啊！”
于生想了想，答應下來。切磋而已，諒你一個區區碎丹期的符修，又傷不了本少爺分毫。到時候做做樣子之後利索地認輸，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痛快！”
葉清軒眼前一亮，似乎沒想到對方會答應得如此爽利。
“晴瞳，別特麼裝死了！今兒你算是遇上了貴人，再不好好伺候，人家還要打死你，可不管老子的事兒了！”
于生向葉清軒微微點頭示意，上前去扶起那個遍體鱗傷的女子，轉身離去。
此時街道上已經聚攏來很多人，也親耳听到了這兩人三日後的賭局，想必消息會很快傳播開去。
“別忘了三日後、城南競技場！”
葉清軒還是在後面高聲叫嚷了一句，這下連很多並未湊熱鬧的人都听到了，影響力進一步擴大。
“哈哈，三天後咱可是有好戲看了，城南競技場，走著！”
“劍聖堂和符英堂有好久不曾正面踫撞了吧，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答應了！”
“葉清軒我倒是認識，在符英堂里面也算是有點名氣，據說還挺被符英堂主看好。這家伙是什麼路數，怎麼眼生得很？”
一時間議論紛紛，可以想見三天後的這場切磋，必定能吸引很多目光。
于生沒理會這些看熱鬧的家伙，扶著那名叫晴瞳的女子，先回到了自己那處庭院之內。
“說吧，你是什麼來歷？”
于生把晴瞳安排在一處偏房內，表情卻便得嚴肅起來，沉聲道︰
“在你身上，似乎我感受到了不完全屬于人類的氣息？”
其實，不用說氣息，只看晴瞳頭頂那兩只尖尖的耳朵，便絕非是人類所有。偏生她一張精致的小臉生得魅惑天成，難怪那葉清軒精蟲上腦，又因為不能順利上手而惱羞成怒，想把她當街打殺。
晴瞳揚起頭，未曾說話先流下淚來。
于生也不著急，拖了張凳子做下，靜靜等待她整理好思路。
“我早已經不算是人了，今日若是被打死，倒也算一了百了……”
晴瞳的聲音很清澈，似乎說得是旁人不相干的事情。
“這位公子，不知道怎麼稱呼？”
不說自己，反倒先問起了于生的姓名。
“于大海。”
“不知于公子是否听過，北極冰原這個地方。”
哦？
于生有些意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在殺戮荒原上，集中州、南海、西城三方之力，方才徹底擊殺的冰妖唐破冰。
這女子與北極冰原有關？
果然，晴瞳繼續說道︰
“我只是從北極冰原里跑出來，一個失敗的試驗品而已……”(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