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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觀海雲閣
二人自得感慨了一會，才發現小二還在那里站著，畢恭畢敬地等著……
他在等什麼？
回話啊！擦，你們兩個二貨，人家在問你們話呢！好失禮！
點頭！當然只有點頭的份了！
二人承認！
你既然看得出我們倆是第一次來，快坐下來跟我們講講，這觀海雲閣的構造和神妙之處，也讓俺們開開眼！
小二見二人點頭承認是第一次來這里消費，便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玉圭，輕輕在上面一捏，光芒大放！
光芒最後緩緩凝聚成一個人像！
一陣金鑾玉帶的輕響過後，鼻息間傳來淡淡的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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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像仿佛自遠處走來，由遠及近，由小變大！
紅花的口水掉了多長，東方恨恨地揣了他一腳！別丟人！
朝他們走來的是一位女子的人像。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舉措多嬌媚。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東方也忍不住看，用他單純且故作淡定的眼神……心中卻早已忘卻了腹內如狼似虎，搜腸刮肚的饑餓的糾纏！
走來的不是人，是畫中人，畫中的仙子！
她是要陪我們一起用餐嗎？
不是！
她只是個服務員！
不是村姑，不帶風塵！只帶著一縷仙域輕風！
小二悄悄地退下，他的工作結束了，準確地說，是移交了！
移交給這位畫中仙子。
他只是個門侍，沒資格呆在這里！
“貴客初來，沿襲海閣傳統，特送上輕歌曼舞，御品三味，請慢品嘗！”
什麼？
她？
一個從玉圭中走出來的人像，居然談吐人言，還要說唱跳舞，這在這時，仙子輕輕揮起衣袖，桌上多了三盤點心。
紅花眼饞嘴饞，看了看，不識！隨口問道︰“好精致啊！這是啥？”
“水饅頭……”
“金醬玉盤……”
“滴翠神仙……”
“呀！一個也不認識！”
東方傲徹底都呆了，只不過表面看起來勉強還算鎮定！不算丟人，她只是個人像。
女子嚶嚶將三味點心依次介紹完之後，二人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涼粉、蛋羹、冰棍啊！
若是那女子知道這二人把御品三味叫成這樣粗俗的名稱，會不會飛舞著長發飄飄，大喝一聲︰‘滾！’呢？
盛著御品三味的碟子是用整塊玉料雕成的，溫婉大方，自成風景。合適的玉料配上三品的顏色，絕了！
仙子總算是在他們喋喋不休的訊問中解脫出來，這時，一聲清脆悠長的箏聲傳來，女子輕舞飛揚……陵波微步，羅襪生塵！她不是在跳舞，而是雜耍……
“兩位可以點餐了……”
“點餐？不是吃過了嗎？咱再聊會……”
“好，客官想聊什麼……”
“你會什麼？”
“我會講故事，講笑話，會唱歌跳舞，琴棋書畫……”
“那你講個故事吧！”
“小女的才藝是隨菜譜設定的，您要是想听故事，可以點一道听故事的菜……”
“這也可以？！”
“那就點一道最精彩的故事吧！”
“好 ……客官您的品味真是一流，我們家的雲根剪綠味道絕佳，如何？”
“雲根剪綠！點！”
東方白了一眼，瞧你那點出息，點個菜你拍什麼桌子？你是有多想听故事？等會回去了，哥給你講一晚上‘瘋狂的拳頭’……
“擦！水煮豆腐啊！”
“怎麼個意思？雲根呢？”
“雲根即水也！”
“剪的那綠呢？”
“這不在這兒呢麼？您看，綠油油的小蔥苗……”
“還綠油油的小蔥苗，好吧！能不能整點硬菜啊！”
“您早說啊！”仙子欲脫還羞，緩緩將套在外面的長裙和衣衫解下，放在一邊。又將大宗的首飾卸去……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清水出妖容，長袖善舞，你長腿更能舞吧！
“大爺！你看來道……”
“得！明白了，素面十大碗！”紅花咆哮了起來……
這水汪汪的雲根剪翠，涼粉、蛋羹、冰棍吃一肚子水貨，餓著還是餓著！吃了頂個鳥用！還不如不吃呢！
“對不起，小店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那十碗打鹵面吧！”
“這個也沒有……”
“……”
“那有什麼？能管飽的！”
“鋼筋鐵骨！”
“來十份！”
東方也怒了！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道︰“你也不問問是什麼就來十份！”
“這不是餓嘛！這又是什麼菜？”
正問著呢，桌上就齊刷刷擺了滿桌的“鋼筋鐵骨”，定楮一看，大悅之！
這道菜，咱認得！
排骨炖粉條……
骨頭漸漸堆滿了桌角，奇怪的是每份飯都不涼，就像剛出鍋一般。東方大異，紅花卻如兀兀窮年，埋頭苦吃。
東方吐出一塊骨頭，問道︰“這菜端上來這麼久了，怎麼不見涼啊？”
“您看見這些裝菜的碗碟了嗎？”
“啊……”
“它們啊，都是躍冶之金鍛造的！”
“啥是躍冶之金呢？”紅花滿嘴油膩，忙問道。
“躍冶之金，說得其實就是金靈……”
“什麼是金靈？”
女子半掩櫻唇，生怕口中的蘭息破壞了他們飯菜的味道，輕聲道︰“金靈乃是金屬之靈……在熔煉的過程中，不願被溶入器模之中，濺出或自己跳出熔爐之外的金屬碎片……”
“啥？這些碗碟都是嗎？”
“連桌子也是呢！”
“哦，這和飯菜不涼有什麼關系呢？”
“當然有關系咯……”
“躍冶之金打造的飯桌和碗碟，對金屬和溫度特別敏感！所以，每張桌下都放著一塊龍血玉，通過桌面為碗碟提供溫度，這才保證飯菜不涼！”
“這麼回事啊！那我們趴在上面怎麼感覺不到燙手呢？”
“客官您真會說笑，您的身體又不是金屬，它們對您不感興趣！”
紅花的眼楮都氣綠了，今天第二次被不感興趣了！你听听，就連這麼一張桌子都……哎！對小爺不感興趣的都是有眼不識金瓖玉的無珠睜眼瞎！
一想到爨邯汕寺啥啥啥啥溝，就是那個叫閃的人就來氣，搞什麼不好，弄個破長破長的名字嚇唬人！轉頭又問東方傲，大哥，那貨叫什麼來著？
爨邯汕寺武穆雲籍韝閃……
哎！還是記不住！
咦？大哥你怎麼听了一遍就記住了？
因為我對他有興趣！
duang！一聲，紅花覺得自己的心錘被什麼狠狠地砸了一下！好吧！東方傲，閃！小爺記住了！你們等著，總有一天，你們會感興趣的！
紅花正在剔牙，卻看見眼前飄上去一朵七彩祥雲，上面站著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一襲通身銀色右衽長袍罩在身上，將左肩及鎖骨處露在外邊，布料中閃爍著點點銀光，腰間搭著一條瓖滿寶石的鏈形腰帶，右肩就是披著一塊銀色的大布……，長長的連臂手套從腋下一直至手指，被罩得嚴嚴實實！剪裁頗為合體，腰身媚骨盡顯，裙擺微微略蓬，光滑細嫩的腳踝像是雲朵中綿延生出的一截雲柱。她華麗不失優雅，素淨奢華……又其實脖子上的項鏈和僅戴了左邊耳墜的形象，讓人眼前一亮。狗眼盡瞎！
也許是看見的時候太晚了，根本沒看清她的長相，依稀記得她的蹙顰淺笑，美目盼兮……她輕輕飄過，帶走了幾乎所有客人的心……
紅花被擋在護欄之內，死死伸出一只手，大叫︰我要認識她！
小二見狀，忙上樓輕輕道︰“這里的客人都是為了認識她才來的……客官您一定要保重！一定要有耐心！”
因為她的出現，盡管已經吃得很飽的向紅花一步也不想離開觀海雲閣！
我一定要再看她一眼！多久都會等！
其實紅花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看清她的模樣，僅此而已！至于能不能一見鐘情，那就要看緣分了！
東方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因為他壓根就沒看見！
一直詫異紅花為什麼要死賴在這里，不肯離開。東方咬著牙，問他是不是皮癢癢，紅花則一臉打死也不離開的堅定表情。張揚著無賴的氣勢，東方無語了，看來這貨剛才吃的不是排骨炖粉條，而是王八心，秤砣蘸蒜！
嘆了一聲‘鋼筋鐵骨’名不虛傳，便任由他去！
吃飽肚子的東方傲，這會又想起還沒走進觀海雲閣時的疑惑，雲在！這些運輸客人的灰暗、潔白的雲朵勉強算是看到了雲。那麼海呢？
正說著，耳邊傳來一陣海浪的聲音，所有的客人都驚呆了……
碧波海心……
听見其他客人叫出了這個名字，紅花居然沒有好奇，仿佛已經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
東方只好率先表達了自己的好奇︰“美女，這海浪聲是？”
“碧波海心開封的聲音……”
“啥玩意？”
“酒，一種酒！觀海雲閣的招牌佳釀，碧波海心開封時，會伴隨著海浪的聲音！”
“敢情你們觀海雲閣的招牌不是豬肉炖粉條，而是酒啊！”
“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三聖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哎！姑娘，我們才來一天，不要這樣挖苦人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