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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今日售罄明日請早(感謝縱橫美工組柏木小妖為本作制作封面……)
客人剛剛點好一只烤兔,阿達立刻在店示牌的‘六’字上面貼了一個‘五’字!
三人頓悟!哦,看來這里的烤兔真是絕味,再晚一點恐怕就吃不到了……生意好說明味道好!
咦?昨天怎麼沒注意還有這麼一家有意思的小店呢?
東方一直靜靜地看著店里發生的一切,懸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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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掌櫃還真是塊做生意的料,大智若愚啊!那些細節的處理,恰當到位!
東方剛準備進去夸幾句紅花,突然听見身後人群攢動……
原來,淺兒趁客人等待烤兔上桌的空隙,用蒲扇將烤兔的味道扇了出來,好讓香味飄得更遠,那幾個大老遠就聞到香味的人也終于跟著一路找了過來……一看就知道是吃出來的把式!美味行家!
一次烤幾只,紅花能行嗎?
東方跑進後院一看,才發現這種擔憂完全是多余的,烤爐上一次放著三只烤兔,東方拍了拍紅花的肩膀道︰“不錯啊,還在心疼你那塊靈石?”
紅花猛地抱住東方,眼淚都下來了︰“哥!我就知道,跟著你沒錯!”
東方一把推開紅花,在他面前揮動蒜缽,悄聲道︰“這會外面人多,你要是表現好的話,晚上分多點給你……”
紅花咧開嘴大笑……信傲哥,得永生!
不知不覺,剩下的五只烤兔很快就賣光,東方見店外還有人陸續走來,忙走出去高聲道︰“諸位,不好意思,今日售罄,明日請早!”
說畢,啪的一聲將門閉上,這才發現幾張桌子上的所有客人緊張地齊刷刷地都盯著他看︰打劫?
阿達笑得都成了一朵花,挨個拱手道︰諸位慢用,外面的客人今日沒辦法接待,只好關門!
所有人都記住了這家“吃只烤兔吧!”,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每天限量供應的店,口氣很大,味道很美!
嘖嘖,誰吃誰銷魂啊!
在燒烤最後三只烤兔的時候,由于淺兒在招呼其他客人,自己呆在那里也無聊得緊,在店示牌上的‘一’字上面蓋了‘售罄’的字條後,便來到後院紅花身邊,看著他悠閑且嫻熟的操作,眼里滿滿都是羨慕和吃驚。紅花則緩緩道︰“掌櫃,這次我先烤兩只,你且仔細看,最後一只你來……”
阿達興奮地搓了搓手卻又有些不安︰“這……半路出家,對我來說,還是有很大的難度!”
紅花笑了笑︰“秘訣只有一條,唯有用心!很簡單,再說有我在身邊,怕什麼?”
阿達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道︰“如此,便有勞向小哥了!”
此時的他是充分展現最有魅力一面的絕佳時機,對火焰的尊重,對食物的尊重,為學生奉獻自己的絕技,在這種虔誠的氛圍下,魅力自然外泄,不著痕跡卻萬分迷人。
用這招裝逼拉人氣再好不過了,紅花屢試不爽……暗自得意!
紅花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先是淺兒的感謝,再是東方聊勝于無的夸贊,最後是阿達的虛心求教……
這麼多年了,他仿佛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做人的尊嚴和從未有過的成就感。
這一切對他來說是那麼的陌生和遙遠,而這一切都真實地在一天之內全部發生並實現。
紅花開始仔細講解烤兔的具體制作方法……
那麼,先從烤爐開始……
此時的阿達更像個虔誠的信徒,垂首恭順地立在紅花身邊,連大氣也不敢喘,認真地听,用心地記,生怕錯過一句話一個字。
阿達思維活躍,仿佛腦子里裝著一張紙,心里握著一支筆,他竟然將紅花所有的言行全部刻錄在了腦子里,經過快速嚴謹、系統的整理,一道佛涎饞烤兔的全部技藝的工序流程便清晰地出現在了腦海中,所謂眼中有林,心便有竹。當一個人用心做一件事的時候,往往效率是最高的。
說白了,烤兔的關鍵是香料和火候,阿達在听紅花講解,同時提出一些疑問,也就是兔子烤好的這段短暫的時間里,可以說他已完全掌握了要領……
就在淺兒進來端走兩只烤好的烤兔時,阿達已經坐在烤爐旁親手實踐了!
他將兔子放進盆里的酒中翻滾幾個來回,稍微瀝了瀝,穿入鐵簽,架在烤爐之上,火紅的焰舌在接觸到烤兔的那一刻仿佛活了,它跳動的火舌頓時搖擺起來,緊接著吞噬了整個烤兔,一旁的淺兒突然間一團火苗跳出爐膛,或許是下了一跳,嘴里輕聲驚嘆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她其實也好奇,只不過外面還有客人在等。火苗在酒液的刺激下竄得更高,熾烈的火苗迅速就將殘留的酒液全數融化,激烈且短暫的燃燒之後,火苗好像舔了舔意猶未盡的嘴唇,重新鑽入了爐膛。爐膛內的溫度已經升了起來,正是放入第一味香料的時候……火苗從烤兔下面排列整齊的鐵簽間的縫隙刺穿,均勻地撲在烤兔身上……火苗有了生命,好像無數啃咬著烤兔的螞蟻,一擁而上,看似紛亂實則井井有條。
很快,烤兔就烤好了,紅花用小刀從烤兔身上片出一小塊肉,聞了聞,放進了嘴里,嚼了嚼,不禁皺起眉頭,像個大師在斥責犯錯的小徒弟一般,道︰“香味夠了,可味道還是有欠缺……香料只是輔助,卻蓋住了兔肉本身的鮮美,肉質的細嫩還沒充分體現出來,說明對火候的掌控還欠缺功力!記住!只有弄清烤肉的重點是肉,是烤,才能真正領會烤肉的精髓,做出完美的美味!”
一旁的東方有點看不過去了︰“差不多得了,掌櫃第一次烤肉,能烤熟就不錯了……”
“大哥,如果只是這種追求,我看他還是不用學了……”
阿達忙屈身道︰“讀書人怎麼能半途而廢,既然要學,就要學好,學精,不然實在是把這手藝糟蹋了!”
紅花贊賞地道︰“不錯!做人定要如此!才有滋味……”
東方不再說話,鼻子里嗤了一聲,是啊,也就看掌櫃的老實,要是正真了解了你,恐怕……
想到此處,見阿達陷入了沉思,紅花悄悄把東方的胳膊一拉,看著他的眼楮,認真地詢問道︰“怎麼樣?”
東方撇了撇嘴,不解︰“什麼怎麼樣?”
“剛才的派頭……像不像高手在訓菜鳥?”
“……”
“大哥,你不知道,好爽!好過癮啊!”
“……”
“雖然第一次烤,已經有了我兩三成的功力了,這孩子還真不錯哎?”
“……”
“我知道了!”紅花恍然大悟,猛地把手拍在大腿上。
東方四下在找著什麼,比如磚頭啦,木棍啦之類的……
“要想學成此般絕味的烤肉,必須是人太,還得是天才!早就說我是個天才……你還不信!”
東方恨恨地悄悄掂起蒜缽大的拳頭,對準了紅花沉浸在頓悟的歡喜中,搖搖晃晃的腦袋……
咚!
……天才!該下課了!
阿達听見身後很響亮的聲音,轉過頭,對著趴在地上的巨型青蛙道︰“我明白了!拍打,一定要拍打!”
阿達幸福地去找淺兒分享他的快樂,紅花半響從地上爬起來,氣道︰“阿達,你混蛋!剛才說什麼……站住!”
他那里知道,阿達想到的是,應該把泡過酒的烤兔好好拍打拍打,好讓酒味滲得更為深入,那樣的滋味才更加綿長……
阿達那只烤的其實還不錯,一則是為了顯示這門手藝的高深,你一頓飯工夫就學會了,就不神秘了。
二則是為了告誡︰切忌心浮氣躁,不能學了點皮毛就以為是能抗凍的毛皮,一定要謙虛謹慎,尊師敬長!
東方、阿達、淺兒、雪姨姐四人圍坐在桌上,桌子中間放著一大盆米飯,還有幾盤從其他店里買來的招牌菜。
東方示意不用等了,先吃吧!
阿達和淺兒則執意要等紅花就坐。
紅花端著烤兔發現大家都在等他,眼里一熱,將烤兔放在那些菜肴的中間,假裝沒事道︰“還等我干啥,你們先吃吧!這是阿達烤的,我稍微加工了一下,勉強可以吃!”
阿達和淺兒斟滿兩碗酒,給東方三人倒滿,齊刷刷站起,端碗敬上︰“大恩不言謝,多謝三位!”
說畢,阿達竟然將滿碗灌完,淺兒抿了一口,結果看見阿達有些不滿的神情,忙吐了吐舌頭勉強喝完……頓時臉都被嗆紅。
東方站起來,學著阿達,一口灌了下去……這玩意……好嗆人……好辣……好難喝!
紅花則喝得很自然,偷偷笑著道︰大哥,你不是沒喝過吧!這可是好東西啊,越喝越好喝!
東方哪能受得了紅花的嘲弄,咬著牙硬是灌完……好家伙!真是不一般的滋味……
阿達很快就喝醉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量也變得大了起來,淺兒起身告辭把阿達扶了回去……從來沒有喝過酒的東方也醉了,紅花擔心剩下那一大半壇的酒放在那里好浪費,也醉了……桌上只剩下了雪姨姐,她只記得一種酒,被她的狄哥哥稱之為冰雪玉壺春,他說酒里有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