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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看著兩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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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聚雲散往事淡。
如波如泉何日還。
字跡娟秀中透著大氣，一筆一劃，皆恰到好處，一撇一捺，都勁足力滿。
不可多得的好字，雖然仍可看出，這當為一女子所書。
但字到了這個程度，早已可以拋開男尊女卑不談，它，確實好。
詩的意境，也是深遠的，一瞬間幾乎讓劉雲想起了與小鎮女子生活的點點滴滴，但他強自將這些紛亂的思緒按壓了下去。
他止不住產生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寫出這樣的字，寫出這樣的詩。
從堂里客人的交談中，他早已知道，這間房所有的布置，都是女子自己完成，所貼字畫皆出自她自己的手筆。
旁邊站立的小婢對他們施了個萬福，脆生道:兩位公子請稍等片刻，我先進去向小姐稟告一聲，第一個該是什麼問題。
小婢進去了門里不過片刻，從里邊出來一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低垂著眉眼，一臉的垂頭喪氣。
甦辰上去抱拳拱手，先行一禮，問他:這位兄台，可否告知鄙人，第一道題究竟是什麼？
那青年男子嘆了口氣，說:每個人的問題都是不一樣的，你問了也是白問。
甦辰聞言愕然，這問題都是內里女子臨場提出，卻仍然可以難倒這麼多人，那麼，她的才華，也太可怕了吧！
不過，他仍問道:那麼兄台可否告知，你的問題是什麼？
卻是甦辰想知道，那些問題的難度，究竟會有多大。
青年男子看了甦辰一眼，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都只是為了見如煙小姐一面而已，他說: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水為何往低處留。
甦辰笑了笑，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應該沒什麼難處。
于是他笑著說:謝謝兄台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青年懊惱的搖了搖頭，慢慢走了。
這個時候，如煙的房門前，只剩下了劉雲與甦辰二人，因為，夜，已經很深很深了。
他們在這門前，只怕已等了半柱香時間了，小婢仍沒出來。
若是夜幕剛上那會兒，恐怕他們非得在如煙門前，等上幾柱香的時間不可。
在牆壁上的燈花炸裂了數次後，小婢終于出來，她的身影隨著門簾的開合，帶出一陣陣讓人陶醉的幽香，是房內的氣息。她再次向兩人施了個萬福，淺笑著說:兩位公子，剛才如煙小姐有些乏困，休息了片刻，卻是叫兩位公子久等了，請問，兩位公子誰先答題？
此時夜已深，但離真正的黃金時刻，也就是甦辰賞月的時刻，還差了一點。但他已有些著急，這麼長的等待時間，早知道就不來了，耽誤了他的大事，說什麼也劃不來。
他迫不及待的開口:我，我先來。
若能快點見上女子一面，然後去賞月，這樣，可以兩全其美，他這麼想著，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啊。
劉雲也不與他爭，靜靜站在旁邊，听著小婢說話。
小婢仍微笑著，她說:那公子請听第一個問題，小姐問的是:天為何是圓的，地卻是方的？
甦辰優雅如最高貴的皇子般輕輕一笑，他答:因為地是方的，所以天是圓的。
小婢施施然再次施了個萬福，說:公子稍待，小婢且去詢問下小姐，公子此題是否答的正確。
甦辰將不知從哪里得來，用來裝的折扇一把揮開，極其有風度的說了句:請。
其實這廝心里已經有點著急了，手開始下意識的撫摸懷中的紙筆，這程序，也太繁雜了，若每次都要這般，那得耽誤多長時間！說不定，他的目的就無法達成了！
錯過了最美好的時刻，一切，將失去意義。
他想說走，但一旁還有劉雲，掃了他的興頭，肯定是不好的。
小婢終于回轉。
她仍然帶著禮貌的微笑，雖然面前的兩個男子都有自己極其獨特的魅力，雖然他們都極其吸引人的眼球。
但小婢不曾多看他們一眼，因為，她的身份不允許。
小婢快步走到甦辰身邊，低著頭，微笑著說:公子請進吧，小姐說，你回答對了呢！
甦辰一笑，笑容里難掩的苦澀，我的春宮，真的要泡湯了麼？真的要泡湯了嗎！只能期待，有人一直到很晚，一直到很晚，都不會停歇了啊！
他強笑著看了一眼劉雲，轉過頭，跟著小婢進了房間。
劉雲一個人站在門口左右觀瞧，漫無目的。
他本來就不對見到里邊的女子懷有多麼必須的期待。
像剛才的第一道問題，無論是青年男子的，還是甦辰的，都沒有必定的答案，那些問題，本來就是很玄虛的東西，比如青年男子那道問題，為何水往低處流。
這是一個自然規律的問題，但若真要回答，劉雲他會答:因為人往高處走。
這麼答肯定是過了的。
很多人肯定會從地勢高低的角度來答，但，很明顯，這樣肯定不會讓出題之人滿意，因為誰都想的到。
再說剛才甦辰的那個問題，天為什麼是圓的，而地是方的。
天園地方這個問題，便是連最強大的練氣士都沒有想明白，更何況凡俗間的普通人？
所以，答這題，只能以最朦朧的方式回答，像剛才甦辰那麼答，便是極好的。
夜已經很深了。連這只在夜間熱鬧的青樓都幾乎安靜了下來。
甦辰有點失落又有點興奮的從房里走出來，因為，他馬上就可以上房觀賞那些可愛的月光了，但是，他沒有見到如煙的真面目，不是他不會答最後一道題，而是，他不想答，不想再浪費時間，若真答了，恐怕浪費更多的時間，不得脫身，他一直期待的美麗月色恐怕就真的欣賞不到了，但真正不答返回的時候，心里，卻總有點不舒爽，他，好像應該看看如煙的真面目呢！
那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女子的真面目。
但他立即一握拳，緊緊的一握拳，為了心中的理想，這些犧牲，也是值得的！
我馬上，就可以看到那些可愛的月色，那些令人陶醉的月色了！
同樣的，小婢快步走到劉雲身邊，施了個萬福，然後說:公子稍待，小婢進去問問我家小姐第一題是什麼。
劉雲輕輕的頷首，沒有說話。
甦辰突然詭異的一笑，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如實劉雲能留宿于此，他，豈不是能畫到劉雲與女子的春宮？！
而且，趁著時間間隔，他完全可以先欣賞其他房間頂上的月色，再來欣賞劉雲的！
練氣士與青樓頭牌的春宮，怎麼看怎麼吸引，怎麼看怎麼誘惑怎麼看怎麼讓人熱血沸騰！
若真的成功，他的畫作一定可以火爆全練氣界！不論仙妖佛魔鬼！！！
這麼誘惑的吸引，他幾乎要止不住的為自己的天才感到驕傲，他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跳起了。
他的心里激動莫名，身體忍不住輕輕的抖動，眼底的光芒越加濃厚，這幽幽的綠光啊！
小婢終于從房里出來，施了萬福，她說:公子，小姐的問題是，夕陽為何終要落入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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