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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是進行理論考試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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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決拖著疲憊傷重的身體向著考場走去。
站在一顆大樹後的胖豬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這還是一個人嗎？在必死之戰中走了出來。在這43天里，他幾乎想盡一切辦法。可仍然沒有能把這個人在九幽給抹殺掉。甚至禿鷲願意賠償一倍的金幣給趙睿，只為不因為要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體而影響他們的攻擊手段。但即使就是這樣。那個陳決還是完好無損地走了過來。昨天晚上那如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不但沒有把他變成一具尸體。甚至連拖出他的腳步也沒有變成現實。
胖豬現在作為總教務長的特別助理。他有著很大的權限。唯獨他是不能親自向那個人下手的。這是九幽的規矩。作為一個一浪三疊的機械人要對付一個普通人那不是小菜一碟而已。但是這里的教官是不能對他的學生下手的。這就是他的為難之處。
他這段時間里找遍了所有願意而且有能力對付那個人的訓練者。但結果就是這些人為他提供了大量的殺戮值和進化值。還有數不勝數的各種裝備。
看到陳決就要走進考場。他的心在急促地跳動著。
他的身後是他剛剛請到的兩位死士。是他冒險從營地外請來的兩名機械人殺手。但是在這個公眾之地。如果發生這樣的考場刺殺事件。一定會引起別人懷疑的。再被別人查出。他相信禿鷲會把他自己撇得干干淨淨的。自己即使為禿鷲賣再大的力。舍車保帥這件事他是絕對干得出來的。也就是說他胖豬只是一個棄子。他一個媽不愛爹不疼的貨，自己不保住自己是不會有人願意保他下來的。
為了了完成禿鷲的一個指令就搭上自己的性命。這樣值得嗎？胖豬想著。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兩名低級機械人。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似的搖了搖頭。
沖動是魔鬼。關鍵時候胖豬一下覺得自己突然變得意態平和。心境澄明。
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做的。
看著陳決一步一步走進考場。他有一些疑惑。為什麼禿鷲好像突然對殺死陳決那麼感興趣。遠遠地超過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趙睿。
看了看已經沒有了任何身影的考場大門。胖豬閃身和那兩位機械人悄然離開。
三日後。理論課的成績出來。
陳決的4門成績全部都排列班級第一。203.班被處決4人。
“203班不需要廢物。”這是老方愛說的話。但是他心里的話卻是︰“早晚都是一個死還不如現在就蹬腿升天了事。”
此時的禿鷲有一點抓狂的。過去了40多天。那個小兔崽子還神氣活現地在他的面前轉來轉去。
他每次經過203班時。當他看到那兔崽子還好好的活著，心里就沒來由的惱火起來。
3天過後。
三一和雙一被人帶進了禿鷲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禿鷲雙腿放在他的辦公桌上。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還未點燃的古瓦那雪茄。意態悠閑。他淡淡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傷痕累累的一男一女。
站在他旁邊的胖豬急忙走過去。為禿鷲點燃了雪茄。
禿鷲點燃雪茄，長長地吸了一口。又從他的嘴里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相互連綴著形成一個又一個環。最後一道筆直的煙箭穿入青煙串成的圓環，
慢慢地禿鷲看著煙圈演繹的圖像消失。才開口說道︰“你們兩位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把你們從你們的對手的手里解救出來？”
兩位少男少女有些茫然。他們怯生生地看著他們面前的禿鷲。同時搖了搖頭。
禿鷲看著他們，目光如電。說道︰“你們曾經是陳決的隊友？听說他很照顧你們？”
兩個少男少女點頭。
禿鷲站起身來。把他的才吸了兩口的古瓦那雪茄重重地掐滅扔在煙灰缸里。瞪著如狼一般陰森森地眼楮。說道︰“如果我今天不攔下你們的對手。你們現在已經在燃料池里面了。”
三一和雙一都認真地看著禿鷲。等待著他下面的話。
果然，禿鷲繼續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只要你們為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會讓你們不死。你們願不願意？”
兩個胞胎兄妹仍然沒有說話。繼續等待禿鷲後面的話。
禿鷲走到了兩位少男少女的面前停了下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雙一臉上的傷口。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3個兄妹都死了。我現在手里有兩個虛擬死亡的名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三一怔住。雙一怔住。胖豬怔住。兩名荷槍實彈地士兵也怔住了。
在他們的經歷中還沒有听說有什麼所謂的虛擬死亡。是不是以後這里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去？這給九幽的傳統是不一樣的。難道上面的政策會有什麼改變？而這種改變會不會影響到他們每一個人？
禿鷲看眾人的表情呵呵一笑，道︰“這是我們這里推出的一項新政，凡是有功于我們九幽的人都有機會不用變成我們永動塔內的燃料。但也不是就可以離開九幽。而是在這里用你們的勞動來換取你們生存下去的食物。”
眾人一下明白了禿鷲的意思。不用死亡的代價就是成為一名奴隸，這里終身的苦力。自由和死亡有時的確具有等價的交換性。
這樣的活著那和死亡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
生存是為了快樂。是為了享受自己的生命。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和理想。
如果沒有這些。那人活著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誰願意用這種方式換取生存？
接下來禿鷲的話給了他們希望。他說道︰“如果你們有幸成為我們這里第一批的虛擬死亡者，你們可以去開礦，種地。在我們的工廠中勞動。直到你們的貢獻值達到某個數字，那就能換回你們的自由，堂堂正正地從這里離開，獲取一個新的身份，交回你們的記錄器，消除你們的九幽標識。那你們就可以重新成為我們大晉帝國一位正式五等平民。”
這是多麼大的誘惑。三一和雙一都睜大了眼楮，他們極度吃驚地看著禿鷲。這是所有的九幽訓練者的終極夢想。現在有人對他們說他們可以輕輕松松地實現。就像是一位瀕臨餓死的乞丐突然有人告訴他中了巨額的大獎。
禿鷲看著吃驚的表情。似乎非常滿意這種效果。他的那雙大手慢慢地離開雙一的臉，往下輕輕地移動，來到了雙大的胸前。停在了她雄峰聳峙的山巔之上。柔柔地撫摸著。然後開口繼續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成為我們這里的虛擬死亡者，你們可以正常的結婚生子。甚至還可以讓人為你們贖身。”他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放下了他動作中的手，轉身回到了他的辦公桌前。坐下。
三一和雙一呼吸粗重，用一種渴望和貪婪的眼神看著禿鷲。
禿鷲咧嘴笑道︰“當然要成為我們的虛擬死亡者，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生存就得靠自己。”
三一和雙一的呼吸更加沉重，眼神更加熾烈。
禿鷲繼續說道︰“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作為陳決的隊友是不是在角獸大森林里親眼目睹了陳決勾結角獸屠殺我們的訓練者？”
眾人再次怔住。他們非常清楚這里的營規。勾結外族視同叛國，在這里的營規中是第一可殺之罪。
現在雙一和三一才真正明白了禿鷲的意思。
雙一咋听此言。臉上現出劇烈掙扎的表情。甚至她的脖頸上因為極度緊張而凸出根根如小蛇一般的青筋。最後她那姣好的面龐上現出一絲絲的絕望。
那個數次把他們從死亡邊緣救出來的人。那個甘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他們生存機會的人。那個英俊的如陽光般的大男孩就要因為他們兩人的選擇而面臨著無法選擇的命運。
她抬起她的眼楮看了一眼渾身顫抖的三一。一咬牙，猛然出手。
雙一的身體緩緩地委頓于地。
她用她的生命去試圖維護一個有恩于她。但連她的名字也不願意去記住的男人。
禿鷲猛地站起身，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極度震驚和憤怒的表情。
兩個才相處幾天的人居然一人可以為另外一個輕易地付出她生命？這是什麼？這是忠誠？這是感恩？這是一種精神感召？這是一種人格魅力？
此時禿鷲的情緒無比的復雜。他的驚訝是那個女人意料之外的選擇。他的憤怒是由于居然有人願意為了那個人付出生命。這個比那個人用前恭後倨的方式折辱他更傷害他脆弱的心靈。
他抬眼瞥了瞥地上的尸體。目光陰冷地看向臉色蒼白，顫抖不已的三一。
“撲通”。三一在沉重的壓力之下暈了過去。
5個小時後。203教室里。
當陳決翻開他新的教科書時。門被猛烈地撞開。
禿鷲，胖豬還有8名荷槍實彈的士兵走了進來。
突然的變故讓年輕的女教官有些微微的窘迫和慌亂。
在九幽訓練營沒有人不怕禿鷲。包括普通的教官。
禿鷲無視眾人。他直接走到陳決的面前，以一種極其沉痛的表情看著埋頭靜靜地合上書頁的陳決。說道︰“陳決，真遺憾，你要提前上路了。”
陳決抬頭，起身。直面著禿鷲。他現在的身高和禿鷲的身高已經相差無幾。所以他們互相對視的雙眼之間的直線距離不到10厘米。連兩人的呼吸都緊緊交織在一起。
禿鷲的臉上沉痛的表情悄然隱去，換了一種嘲諷的表情。他問道︰“是不是覺得有些意外？”
陳決搖頭，身體往後退了兩步。伸出手煽了煽他前面的空氣。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禿鷲嘴角抽動了一下。剛才陳決的那個小動作讓他極度的不爽。他提高聲調大聲地說道︰“你的前隊友王樹，也就是你嘴里的三一親眼目睹了你和角獸首領勾結的全過程。按照我們的營規，你將被按照視同叛國罪處決。王樹的口供已經備案。你還有什麼遺言嗎？”說完他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期待看著陳決。
但是陳決注定會讓他失望。他只是平靜地點頭。一言不語。
禿鷲沒有從陳決的臉上看到他期盼的被人出賣的痛苦表情。他有些微微的沮喪。于是他繼續說道︰“徐婷，也就是嘴中的雙一。因為拒絕與我們合作。也已經自盡。現在你準備上路吧。”
陳決看著禿鷲。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絲的痛苦。他用一種咬釘斷鐵的聲音問道︰“你說她叫徐婷？”
禿鷲終于有了一些快感。他說道︰“對。她叫徐婷。也許你們可以在黃泉路上相見。”
陳決的臉上現出一絲苦澀和自嘲。他曾經暗暗地對自己說，不要讓人因為自己而失去生命。但是這個對自己的承諾卻是那麼難以兌現。
過了好一會兒。禿鷲的神智才從對陳決的表情的欣賞和回味中走了出來。他有一種變態的嗜好，就是欣賞和享受別人的疼苦。他看著現在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但是此時他的表情中卻還帶著一種略為的詫異神色。在他的世界中。被人出賣才是最大的痛苦。別人肯為自己犧牲那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事情。
而這個人不同。他無視別人的出賣。但對選擇肯為自己獻身的人顯露出那種極其自責和痛苦的表情。
這就是不同。不同的經歷有著不同認識。不同的認識有著不同的人生。這是注定的，抑或是最讓人難以捉摸的一種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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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決微微地搖搖頭。看著禿鷲。問道︰“就在這里？”
禿鷲一笑。聲音悠揚婉轉，道︰“當然不會在這里。我怕嚇著這里的孩子們。”
陳決點頭，看著禿鷲。低聲地問道︰“你是要給我注射嗎？”
禿鷲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種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似乎在說。不好意思，這會讓你很疼苦。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他說出的話卻是︰“你答對了。我們確實決定對你采取注射之刑。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你會很享受的。”
他帶著證實性質的話乍一說出。全場的人頓時呆住了。
包括年輕的女教官，學生們。還有胖豬。在場的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