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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歷800年四月八日,紀龍山率領的前軍約二十萬人出發。
www.biquge001.com龍威侯親自率領百官在城門外為紀龍山送行,靈武本不想參加送行儀式,但考慮到侯爺都去了,怕他面子上過不去,勉強去應付了一下。看得出紀龍山這次是傾巢出動了,龍威侯見兒子這樣出力心里也很高興,反復叮囑兒子注意安全小心細致。監國的紀龍川雖然與老三不和,這時也顯得格外的熱情,親自斟酒雙手奉上︰“三弟此次擔任先鋒大將,為國出征,為父分憂,馳騁于疆場。大哥我也羨慕不已,但也擔心三弟安危。你在外一定要小心謹慎啊!大哥敬你薄酒一杯,祝你凱歌高奏。”
紀龍山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大哥坐在雙龍城,只怕也不輕松。我們還是各自小心謹慎點好,免得給父親找麻煩。”
紀龍川熱臉貼上了冷屁股,這種場合又不好發作,只有尷尬一笑道︰“三弟提醒的是,我們都要小心。”然後退到一邊,不再多言。
輪到靈武送行告別了,紀龍山並沒有如靈武想像的那樣冷淡。見靈武走了過來,紀龍山突然上前一步,主動拉住靈武捧著酒杯的雙手。
“大師,你來送我,我心里真的是最高興不過了。二哥和我最是敬佩,還望大師不嫌棄我二人,今後多關照我等。前些時間我多有冒犯,找了些理由不讓大師作前鋒,大師千萬不要誤會。二哥常給我說,大師天賦異稟,必是非常之人,讓我一定要保護大師安全。我想此次出征凶險得很,怎能讓大師你這樣的靈士冒鋒矢之險。我兄弟二人全是一片好意,萬望大師不要誤會。今後只要大師有吩咐,我兄弟二人絕不含糊。”
紀龍山的一番熱情倒讓靈武愕然,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真不好意思,我真是有些錯怪你了。沒想到少主為我考慮得如此周到,我在這里謝過你和二少主了。今日為你送行,過幾天我也要趕來,大家都在一起,相互關照吧。”紀龍山點頭稱是,也是格外的熱情。
回到府里,靈武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正在思慮的時候,外面何健進來稟告,說是貼身衛隊已經準備妥當,請示什麼時候出發前往嘉川與北上隊伍匯合,呂安將軍已到嘉川也在催問出發時間。靈武想到十日就是侯爺從雙龍城出發的日子,這是一定要去送的。于是決定︰“十一日出發,你們再仔細準備一下。讓秦昊帶領一千衛隊擔任我的傳令官,隨時跟在我左右。各項準備你要都要仔細些,這次出征不同以往啊!”
“是”何健領命而去。
十日這天,雙龍城北門外人山人海,旌旗遮天蔽日,光看軍隊規模,就知道龍威侯這次是要拼命了。靈武和紀龍川率領所有將官在城門外為龍威侯送行,大家在道路邊上翹首以盼。上午十時許,北門傳出整齊的腳步聲,龍威侯衛隊的前導依仗出來了。紅色的旗幟上,金黃色的神龍張牙舞爪。軍旗獵獵,刀光閃耀,好一派威武氣勢。龍威侯坐在抬椅上,顧盼之間盡顯強者威嚴。
衛隊行至靈武他們送行隊伍前面就停了下來,龍威侯從抬椅上下來,龍行虎步,走了過來。眾人也急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向龍威侯行禮。龍威侯掃視了全場,大聲說道︰“諸位,本侯今日北上,萬望大家萬眾齊心,眾志成城。本侯回到雙龍城之時,必將重謝各位,本侯和諸位共渡時艱,同享榮華富貴。”
“我等願為侯爺赴湯蹈火,共渡時艱,同享榮華富貴。”眾人皆大聲回應。
靈武雙手捧著一酒杯,紀龍川急忙上前斟滿酒。靈武上前一步,雙手舉杯過頭,大聲道︰“趙靈武率百官為侯爺送行,祝侯爺一路順風,旗開得勝。請侯爺滿飲此杯!”
龍威侯接過酒杯,左右環顧眾人,然後高舉過頭,一飲而盡。全軍大呼︰“侯爺萬歲,龍威無敵。”四十多萬人的呼喊一浪高過一浪,如海嘯般席卷全城。
龍威侯並沒有多說話,只是和靈武交代了幾句,叮囑他不必太急,跟在大軍後面慢慢北上就是。然後他就隨軍前進,坐上抬椅後,回過頭來不停地揮手。城頭上旗幟飄揚,人頭攢動,不知道他是在向眾人揮手告別還是在向雙龍城揮手告別。
靈武第二天是悄悄出發的,在五千衛隊的護衛下,天不見亮就出了城。紀龍川听到消息後,追趕了幾里地才趕上靈武。
“大師,你出發也不招呼一聲,怎麼說走就走了,害得我送行都來不及。”
“世子不必客氣。這只不過是到嘉川去,就不必弄什麼送行儀式了吧。到嘉川後,我就直接北上了,就此向世子辭行。你駐守雙龍城,這里是侯國根本所在,還請世子多加小心。”
“多謝大師提醒!龍川自當牢記在心,不負父親大人和大師的囑托。龍川不才,還請大師不棄,隨時提點一二。”
“世子客氣了,世子身份尊貴,前程遠大。如今身負重任,但有差遣,靈武必定全力以赴。有事可與嘉川林總管、貴陵韋將軍商議。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漢中侯國境南部,南江領的一條大道上,塵土飛揚。說是大道也不過三米左右寬,路面上鋪了一些碎石,比一般的泥濘地面略好一點。道上一支隊伍正在急急地趕路,大約有二百來人,個個身手不凡,速度比一般的軍隊快的多。地面揚起的塵土,弄得大家滿面灰塵,但也擋不住這些人高傲的神情。從他們穿著與眾不同的華麗軍服和檔次不低的佩刀,誰能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貴族武士。尤其是這些人還抬著一頂轎子,甚是華麗精致,轎子中的主人顯然身份非同凡響。能讓貴族武士抬轎的人,哪里是一般的人物。
隊伍轉過了一彎又一彎,翻過了一坡又一坡,經過三個時辰的強行軍,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落日的余暉將山坡上樹木的身影拉的老長。隊伍來到了一匹巍峨的山嶺腳下,前面開路的隊伍減慢了步伐。其中一位將領模樣的人停了下來,仰頭望了望面前高聳的山峰,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累死老子了,跑了一天了,就只中午吃飯停了不到半個鐘頭。早知道這麼趕路,老子真還不來了。”
旁邊一位顯然身份也不差的人笑了︰“大哥你還抱怨?還不是你想在小美女那里掙表現,害得我們跟著你來受苦。我們不怪你都算好的了,你還叫啥苦?到了前邊如果有好點的地方,你必須給大伙辦個招待,好酒好菜地慰勞下我們,不然兄弟沒的做。”
“哦,現在全怪我了?你們都不想來?那你們回去就是了,關我什麼事。招待?我他媽還想有人給我辦招待呢。”
“算了,兩位魏大人。快別說招待的事情了,還是趕快去稟報一聲,今晚就在這里扎營。讓我們休息一晚比什麼招待都強,這山這麼高。要是這位祖宗發起飆來,讓晚上翻山,大家伙就沒法活了。”
“晚上翻山?打死我也不干。這樣的大山,說不定就有什麼蠻獸出沒,搞的不好我們就成為它們的點心。”被稱為大人的最先說話的那位氣憤地說。他邊說邊向隊伍後面跑去,引得大家一堂哄笑。
“他就嘴硬,到了那里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算了,魏大人。你也別笑話你哥,這位祖宗那里,誰敢說個不字?你看跟在她轎子邊上的那兩個,都是大將了,還不是跟在後面跑的屁顛屁顛的。累的個半死,還在旁邊陪笑臉。”
“那倒也是,我真佩服那兩個厚臉皮。我們家主人從來就不正眼瞧他們一眼,他倆也不臉紅,天天跟前跟後。”
“他們兩個不過是受點累,挨主人白眼,算的了什麼。最可憐的還是洪家的公子,平時因為王爺器重洪家,驕橫慣了。以為自己是天下情聖,一定能把主人追到手。當著眾多貴族公子小姐的面,信心滿滿地跑來送了一大捆玫瑰花,結果讓我家主人一頓暴打,那個慘呀!”
“哈哈”听到這里眾人立馬一陣哄笑,那位魏大人笑的前仰後合︰“老子最恨洪三那小子了,仗著家勢,自己又是大將。在王都拈花惹草,橫行霸道。王都的那些個小姐,也都是些有眼無珠的東西,別看出身名門長的花枝招展的,竟還真的跟他混。最後讓人家玩了一陣,當破鞋一樣扔了就是。也只有我們家主人敢收拾他,據說那次讓我們家主人打掉了他兩顆門牙,三個月都不敢出門見人。我他媽真是解恨啦!”
“只是可惜我們主人了,讓王爺許給龍威侯國一個叫趙靈武的。連人什麼樣兒都不知道,說不定是什麼丑八怪呢。多好的一朵鮮花又插在牛糞上了。”
那個姓魏的將領趕忙將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阻止了眾人說話︰“你們不要命了?小聲點,主人正是因為這事情急得不得了。據說和王爺大鬧了一場,這不離家出走了嘛!她正找不到地方撒氣呢,我們在這里嚼她的舌根,讓她听見了還不得要命啊!”
眾人說的熱鬧,只見前去稟告的將領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大家伙快樂的表情立即晴轉陰。
“郡主有令,休息半個時辰,然後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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