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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平白的回憶--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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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鬼門線 | 作者︰千絲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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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1年10月。http://www.kmwx.net/Book/0/1/這個小山村叫雙勝村,他就降生在這個當時還很貧困的一家農戶中。他家前面有一口井,就是當時全村人從里面提水吃的一口井。那天傍晚,太陽剛下山,天邊還有一抹紅色,鬼家媳婦獨自一人在院子里抱柴禾要做飯,丈夫馬上要趕集回來了。

    鬼家媳婦發現,前面那口井不知為什麼有一絲淡淡的白霧從井里升起,突然從霧里跑出一只金璨璨的小馬,這只馬四蹄起空而奔,飛過井與鬼家之間那道稀梳的木柵欄,從鬼家媳婦身邊跑過去,在剛跑過時回過頭來,疵著牙發出詭異的嘶笑聲。鬼家媳婦一下呆在那不會動了,雖說也听老人們講過許多山村里發生的一些怪事,但這一次就在眼前真真切切地發生了,她一時還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當鬼家媳婦再次睜開眼楮時,人卻躺在了炕上,也許是剛才做了一個夢吧,不過這個夢也太過于真切了。人有時真的很奇怪,在現實與夢幻中時而分不明白。

    心里正想著這個奇怪的“夢”時,突然覺得肚子里的小家伙開始亂動起來。不過卻不痛,只是在動而己。這時丈夫也回來了,看著媳婦不自然的神情就問︰“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呀?”。听到這話,鬼家媳婦把剛才似乎是做夢的事和丈夫學了一下。丈夫立時皺起了眉頭,並且一臉的恐懼。

    “怎麼了?”鬼家媳婦不解的問。

    丈夫沒馬上回答,只是安慰地用手拂了拂媳婦的頭,似乎自言自語︰“真是見鬼了”。接著好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馬上又說︰“沒什麼,只是我剛才在路上走累了”。

    媳婦沒再問什麼,但她明白︰丈夫只有遇到非常大的事時才會有那種表情。不過這會是什麼事呢?難道是關于這個“夢”?“夢”是虛幻的,怎麼可以當真呢!但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什麼壞事呀,神馬不應該是吉兆頭嗎?

    這一夜,小家伙就沒閑著,東一下西一下地亂動。鬼家媳婦的心也東一下西一下的亂想著,奇怪的夢,丈夫莫名的表情,還有就是這個小家伙沒完沒了地亂動。

    天亮時分,小家伙終于平安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上。也暫時把一家人拉到快樂之中......1990年9月。這一個多月來,鬼久時常被一個噩夢驚醒,每次的情節倒是記不太清,反正是混混沌沌的那種,但最後總有一個人說︰你在2018年會死去!鬼久就是在這一聲里醒來。來年就要高考了,由于夢的干擾,鬼久休息不好,上課就打不起精神來,白天時常趴著課桌上就睡著了。當時鬼久在木蘭高級中學文科班,如果昔日的同學有緣看到鬼久記錄下來的奇特經歷,一定會回憶起來鬼久在學校時的怪異舉動。

    鬼久打電話和父親講了夢中的事情,父親在電話那面沒說什麼,沉默一會後鬼久只听到一聲嘆息,接著父親說下午來看看鬼久。鬼久心里一陣感動,一個夢都讓父親這樣掛念!晚上6點多,父親出現在了學校門口,父親的表情除了擔心更多的卻是恐懼。

    “不就是一個夢嗎!不用擔心,又不是真事。”鬼久不明白父親這種表情的原故.父親沒有回答鬼久的話,只是從兜里拿出了一個布包。

    “這是什麼?”鬼久詫異地問。

    父親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打開,一幅怪異的圖出現在眼前,更確切的說這是一道畫在動物皮上的符,符頭的左上角寫著“燕京大都”四個篆體字符,其它部位也標了許多似字一樣的圖,這些鬼久就認不出來了。1215年,成吉思汗攻佔金中都,復舊稱為燕京,1271年,元世祖忽必烈稱帝,公布《建國號詔》法令,取《易經》中“大哉乾元”之意,正式建國號大元,一年後,在劉秉忠規劃下,元帝國建都于燕京,稱為大都,就是今天的北京。1218年蒙古滅西遼,1227年6月滅西夏,1234年滅金朝,1246年招降吐蕃,1253年滅大理,1279年消滅南宋政權......作為高中的文科生,鬼久對元朝的歷史非常了解。不過這大都出現在符上是什麼意思鬼久卻琢磨不透。

    “小久,你媽媽生你前夢到金馬出井,而我在你媽做這個夢的前一天也夢到過同樣的事,但這個夢更長了些,後面夢到的是——夢到你在2018年死去。”

    父親又嘆了口氣,接著說︰“當時我也只當個夢,也沒往心里去,可是你媽第二天和我描述那段夢後,我心里就犯疑惑了,世上哪有這麼巧的夢呢?”

    “爸爸,那也真有這麼巧的夢呀,或許我們三個人的夢只是個巧合,”鬼久向父親講了一個在一本書上看到的關于夢的巧合事件報導。

    父親搖了搖頭︰“如果只是這一個巧合的夢也就罷了,你出生第二年的那冬天,我和幾個朋友喝完酒後,那晚我夢見你從一個墳包里爬著,墳上插著個靈幡,幡上畫了一道符,也就是和這個符基本一樣形狀的圖。結果第二天你媽中午睡覺醒來你就失蹤了,當時你媽是被開著門進來的風吹醒的。全村人都幫著找你,整整找了兩天也沒找到。就在大家都灰心的時候,咱家前院的張家老哥提議說到再遠一點的蒙古山那面找找。老哥這麼說的我明白,因為那時山里有狼出沒,是不是被狼叼走也說不定,唉,見不到活的也要看看能不能在路上找到點鞋子等東西,好死了再找你的心。”

    人有時真的奇怪,希望沒了卻非要去證實絕望。

    接下來父親給鬼久講了發現他的離奇過程︰天下著雪,東北的冬天那叫真的冷呀,刮著大煙炮。沒在東北呆過的人根本想像不出什麼樣子,說滴水成冰絕對不是夸張。他和十幾個青年在張老哥的帶領下一路往蒙古山前進。因為那是狼的老窩,一般附近村里沒了活物大多能在山的四周找到新鮮的骨頭。雪越下越大,父親的心也越來越沉。人最大的痛苦是連證實絕望的機會老天都不給。

    馬爬犁行進不了了。大雪把世界都掩埋了,眼里看到的都是白色,比爺爺去世時頭上戴的孝布還要白。此時風停了,雪也停了,大家的希望也停了。

    正當大家要往回走的時刻,張老哥突然大叫著指向半山腰處,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青色的柱子向上筆直的立在半山腰,似乎還有些輕微的晃動。大家一下停在那吃驚地看著這個柱子,七嘴八舌的猜測著這是個什麼東西。正當大伙沒頭沒腦地爭論時,張老哥打斷了大伙的聲音︰“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不過是點起的煙火。”大伙都露出不可相信的表情,但張老哥沒有再過多解釋,而是頭前帶路向前艱難地行進。大伙也就帶著疑惑跟在他後面。大雪有時甚至沒過腰,大家就一個拽一個的慢慢移動。

    終于接近了“柱子”處,一堆冒煙的東西終于證實了張老頭的話。張老頭上去看了看冒煙的地方,告訴大家這是點燃的干狼糞。狼糞點燃後的煙會升起很高並且是直直的向上,古代通信不發達,有時戰爭傳遞信號就是用這東西,發現敵情,就燃起狼煙,其煙會扶搖直上,幾十里內都可見到。狼糞點燃會產生這種直直向上、高至雲霄的效果說來也真的讓人不可思議。父親的視線從狼糞處向前看去,眼前出現了一個雪包,圓圓的,象過年時蒸的白面饃。

    父親的瞳孔猛的收縮起來,這明明就是夢中的墳,墳前的那個畫著一道符的靈幡,那個墳洞,和夢中的一模一樣。幡上飄帶一串扎眼的字更讓大家張大了嘴︰“2018年將故之世故顯考鬼久之引魂幡”。說起這引魂幡的寫法在陰陽先生行業中可是有講究的︰凡不超過60歲故去的,在“故”字前寫“世”字;凡60--70歲故去的,在“故”字前寫“耆”字;凡70--80歲故去的,在“故”字前寫“耄”字;凡80--90歲故去的,在“故”字前寫“期頤”二字。而這個幡上寫的是“世”字,一點證明了這個寫幡的人可能是內行,因為2018年鬼久是正當中年。另一點也證明了這絕不是一個玩笑。

    再看兩邊的飄帶,左面“金童前引路東去”,右邊“玉女送西方西游”,這也明顯是一種詛咒!在中國文明幾千年來形成的喪葬文化如一門課程一樣,有它固有的規則,內里有許多不為平常人所了解的東西。就如化學中水分子一定會由兩個氫原子和一個氧原子組成一樣,風水里的東西也有它特定的原則和規律。就如這靈幡的寫法,兩邊的字一定要落在“生旺死絕“的生上面。這兩面本來應這樣寫的︰“金童前引路乘龍東去”“玉女送西方駕鶴西游”一條是九個字。從“金”字起“生”,童字念“旺”,“前”字念死,“引”字念絕,再從“路”字起“生”字,往下依次是“生旺死絕”,“去”字便是“生”。可是此幡上面中間去了兩個字,後面的字就落在了“死”上,是詛咒還是恐嚇呢?那這個人出于什麼目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孩子怎麼值得此人這麼大費周折?

    父親瘋了一樣連跑帶爬的沖過去,拼命地用手把洞邊的雪扒開,洞里傳出了孩子的哭聲,鬼久就這樣獲救了。可是墳墓里那種恐懼無助和未完全腐爛的尸體臭味卻像刀子一樣深深地插入鬼久的靈魂里。雖然鬼久當時才2歲多,不能記住當時的情景,但鬼久以後性格階段性的反常一定和此有關系。

    父親說從那以後他就把張老哥當恩人一樣對待,沒有他的提意鬼久可能就真的成了僵尸了。那縷狼煙是誰升起的?那個墳是誰造的,那靈幡上的符是誰畫的,鬼久是怎麼到那的?也許這些相對于鬼久的生還已不那麼重要了!也許這個迷永遠不會解開,又何必去解開呢,必竟鬼久還活著,活著就是希望,活著就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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