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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如此有把握地斷定面罐位置,鬼久真的不大相信。
http://www.kmwx.net/Book/0/1/不過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胡編亂造。
對于舅舅給人看風水,看面相,看八字什麼的,鬼久從來就沒相信過,也沒認真留意過。在鬼久心里,舅舅就是能給鬼久帶來美食的“上帝”,鬼久跟著舅舅也僅僅就是為了能蹭幾頓好吃的。要知道,鬼久有這吃的機會不知讓多少人羨慕不已。“人生在世,吃喝二字”看來真的是這個年代人的主要追求,最起碼村子的小伙伴們都認為“吃”最重要。
鬼久跟著舅舅步行到發現小木屋的山坳外,太陽還高高掛在西面天上。
“舅舅,要不我們現在去取面罐?”
舅舅坐在一個樹墩上,抬頭看看太陽,眯著眼楮沒有回鬼久的話。那樣子使鬼久想起了鄰居家的大黃貓。
大約五六分鐘後,舅舅終于把頭轉向鬼久︰“小久,有些事急不得,天時、地利、人和相輔相承,慢慢你會明白的”。
鬼久听得雲里霧里,什麼天地人的,老師只教過“一寸光陰一寸金”。當然鬼久沒傻到當面反駁舅舅的程度,得罪舅舅,就等于以後沒有好吃的了,舅舅可是鬼久的長期飯票,況且舅舅那套中醫理論確實使鬼久小小崇拜了一下。
舅舅拉著鬼久在山腳附近找一個小山洞,臨時休息。
舅舅盤腿坐在洞口,氣定神閑,半閉著眼楮,一副老僧坐禪的樣子。鬼久繞到洞里邊,索性躺了下來,困意漸漸把鬼久拉到夢里。
“起來吧,小久。”鬼久被舅舅叫醒。
睜開眼楮,眼前一片黑暗,才想起來今天是陰歷七月三十,月黑頭的日子。
“現在是子時,我們可以行動了。”舅舅打開手電筒,然後用布包上前面,光線一下被收攏起來,僅僅能照到一米範圍。
鬼久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被蚊子叮過。難道是舅舅幫鬼久趕了半宿蚊子?咦,鬼久突然想到一個詭異的事情︰昨天晚上自己睡在山上好像也沒被蚊子叮過!
舅舅根據鬼久白天指引的木屋地點,指了一條比較難走的路,鬼久認為可能是怕木屋的人過早發現他們的行蹤。
舅舅走在前面,手電微弱的光鬼火般地晃來晃去,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風,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鳥叫,聲音在山谷里回蕩幾圈,又回復了死寂。
鬼久總感覺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心里越發害怕起來,加快腳步僅僅跟著舅舅。
離木屋大約還有200多米的距離,舅舅輕聲提示鬼久站住。舅舅把手電關上遞給鬼久︰“你趴在這不要動,我一會把屋里的人和狗引開,你抓緊時間到達我和你說的放罐子處”。
“我一個人不敢……”鬼久是真的害怕呀,這黑燈瞎火的鬼久哪有那個膽呀!
“拿不到罐子,你的朋友就沒命了”舅舅沒有給鬼久任何不去的余地。
想到王四會死掉,鬼久心里總算鼓起勇氣,就不知道這勇氣能堅持多久︰“好吧!舅舅,我們在哪匯合?”
“你拿到罐子後不用管我,順原路回村就可以,我在村口等你”
舅舅說完後,鬼久更害怕了,叫鬼久一個人半夜三更地穿過10多里路的大山,鬼久還是一個9歲的孩子,怎麼有那個膽子。
舅舅剛說完“在村口等你”,突然起身向木屋跑去,根本沒理會鬼久的感受。舅舅的腳步聲轉眼到了100多米開外。這時鬼久听到了折斷樹枝的清脆聲,看來是舅舅故意弄出的聲音。隨著樹枝響聲,狗叫聲也應聲響起,鬼久隱約听到一陣蒼老的咳聲,和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向狗叫的方向移去。所有聲音漸去漸遠。
鬼久快速爬起來,向木屋後面跑去。
人往往是在沒有行動時恐懼最大,真的開始後卻會因專注行動而忘了恐懼。鬼久現在心里只有快速拿到那個罐子的想法,到是顧不上害怕了。
爬上木屋後面的山坡,還好坡度不是很陡,爬起來也沒費多大力氣。抬頭看了看北斗星,定好了方向,沿著子午方向開始往前找洞口。觀星辨向基本上村里的人都會,沒什麼稀奇的。
爬了幾分鐘,沒有發現有什麼山洞,手指卻被山石劃出了口子,估計褲子也磨破了,但鬼久沒敢打開手電。
又找了兩分鐘,還是沒發現洞口。約摸著已經爬出了200米開外。難道舅舅估算錯了?鬼久心里開始有些急躁,索性把手電上的布拽掉,接著把開關向前推去。一片光芒照亮了腳下,鬼久就著亮光開始往回找,不時地把手電光投向左右兩邊。
走著走著,感覺有一股涼氣從身體左邊吹來,不是很明顯,但今晚沒有風的悶熱天氣,鬼久對涼氣的渴求被放大了數十倍,所以身體條件反射地及時感應到了微弱的涼氣。鬼久試著向涼氣靠近,走了幾步,涼氣卻莫名地消失了。鬼久晃動手電四周照了照,還是沒發現什麼異樣的東西能發出冷氣。
真就怪了,難道有鬼!鬼久拿著手電的手開始發抖,手電光也隨著抖動起來,照在山石樹木上特別的滲人。有病亂投醫,鬼久想起舅舅裝神弄鬼時做過的一個手勢,嘴里喊出︰“敕令”。不過這聲一出鬼久自己都覺得太不爭氣了,舅舅嘴里的“敕令”從鬼久嘴里發出來全成了顫音。不管了,還是把手勢做完吧,鬼久把手電遞到左手,右手像模像樣地捏了一個舅舅說是劍指的手勢。
用手電照了照自己,不像是在嚇鬼,純粹就是個小丑,不知道能不能把鬼笑死。可想想舅舅比劃的時候怎麼那麼像樣呢?看來看花容易繡花難呀!舅舅演戲的天分不是鬼久能學得來的。
周圍什麼都沒出現,依然死寂。
這世界根本就沒有鬼!都在說故事,誰都沒親眼見過,鬼久給自己打氣。不過心里這麼想著,腿卻不听使喚,好不容易磨蹭到一顆大樹旁邊,鬼久不爭氣地靠著樹縮了下去。
涼爽感從頭上浸下來,好舒服的感覺。
“咦”,不對呀,哪來的涼氣!
鬼久心里一驚,突然的驚嚇,身體反而彈了起來,退後幾步,舉起手電向樹上照去。在4米多高的樹干上,竟然有一個40公分的樹洞。而鬼久現在站著的地方恰恰就是感到涼氣的位置。
鬼久終于明白了,這樹洞就是涼氣的來源,涼氣從樹洞流出,一部分以傾斜角的線路向下,一部分沿著樹干向下。
不是說這世界沒有鬼嗎!
舅舅說有個山洞,這山洞沒找到卻出來個樹洞。會不會舅舅說的山洞就是這個樹洞呢?既然山洞沒找到,我何不爬上去看看。不過看看這兩個人都抱不合攏的樹干,如何爬上去倒是個問題。
鬼久用手電照照旁邊,來了主意。旁邊有一顆直徑不到半米的大樹,上面伸出的枝叉和這棵大樹的枝丫交叉在了一起。我可以從這旁邊的樹上爬過去。
爬樹平時就是山村孩子的游戲,鬼久很輕松地爬上去了。沿著枝椏接近樹洞,涼氣也越來越濃。
鬼久身子探進洞里,用手電向洞里照了照,一股腐爛味直沖上來,是那種死貓死狗腐爛的類似味道,不過更濃了些。
突然,鬼久感覺腿上有東西在蠕動,回手摸了一下,涼絲絲滑溜溜的感覺傳到了大腦︰是一條蛇!鬼久嚇得向前一竄,顯然忘了半個身子在樹洞里,一頭扎進了樹洞,極速向下墜去……
鬼久肩膀被什麼東西掛了一下,下墜的速度減了下來,隨著 的一聲,攔著鬼久肩膀的東西斷了,但接著又有數條繩子樣的東西攔住了鬼久。鬼久手里的手電一直沒松開,這時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些都是樹根的須子。它們盤根錯節交織著,把鬼久托在了半空中。鬼久向下照照,離地面還足有10幾米高。要不是這樹根攔住鬼久,鬼久大頭向下掉下去,哪還會有命!
鬼久小心地調整身體姿勢,把手電裝進褲兜里,抓著須根一點一點向下順去。十幾米高度鬼久用了大約十多分鐘時間。沒想到下面的空間還很大,約麼有近50平的樣子。上面交錯著密密麻麻的根須,有一些樹根一直垂落到洞底,復又插入地面。整個空間彌漫著極其難聞的腐爛味道,讓人有一種窒息感。
鬼久小心地往前邁步,腳下非常松軟,有種踩在爛泥里的感覺。和外面的悶熱相比,這里越發的陰冷潮濕,鬼久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走到邊緣,用手摸向洞壁,濕漉漉的,長了許多青苔。鬼久沿著洞壁走了一會,發覺這個洞成圓形結構,唯一奇怪的是洞壁與地面接觸的地角有一條溝。看寬窄的均勻度仿佛經過人工修通。轉著轉著,突然手前一空,手電一照,原來在洞壁上出現一個洞口。
鬼久往洞里照去,發現有一米半的高度,洞壁完全是石頭,並且很光滑,尤其洞的地面猶如經過打磨一樣。鬼久看看沒什麼動靜,探身貓腰進去,行進20幾米後眼前豁然開朗,不僅是空間,還有光源。鬼久向光源看去,原來鬼久又進入一個更大的空間。這里足有剛才那個洞的兩倍,洞中間有一個很大的石板,石板上放著一盞油燈,火苗比一般的油燈要大的多,足有將近20公分,有靈性的輕輕搖擺著,給鬼久的感覺有些妖異。
有燈就證明有人存在,但洞內靜靜的,並沒有人的聲音。鬼久向石板走去,心里卻莫名地緊張起來。恐懼感開始慢慢升起,彌漫到身體每一個細胞。
走到石板前,鬼久才發現,石板的形狀明明就是棺材,油燈並不是放在石板上,而是從上面掉掛著的。石板高度一米多,長寬的比例簡直就是棺材的比例。鬼久向石棺里面望去,里面滿是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試探著捏了捏,聞了聞,又嘗了嘗,竟然是面粉!搞什麼,棺材里裝了一下子面粉,有這麼變態儲存面粉的方式嗎?況且這里面這麼潮濕,面粉還不發霉才怪。對了,這面粉是干的,一定是剛放入沒多長時間。鬼久不禁警覺地又環顧了一下四周,什麼都沒發現。
“鐺,鐺……”報時打鐘的聲音突然想起,鬼久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洞里竟然有那種上勁的鐘。
時鐘聲鐺鐺地響了十二下,鬼久的心也跟著顫抖了十二下。鐘聲過後,四周又陷入了沉寂,感覺比剛才還要安靜,鬼久听著自己由于恐懼而加量的心跳聲,有一種缺氧的感覺,張開嘴大口地喘息了幾下。洞里出奇的腐爛味一下貫穿了整個肺葉和整個胃,險些吐了出來。
靜,靜的讓人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多余,沒有一絲雜音,沒有地面的鳥鳴風吹。一個少年,一口石棺,一盞油燈,定格成一副畫。
鬼久心里生起一種感覺,好像馬上要有事情發生。山雨欲來風滿樓和暴風雨將來時的安靜這兩個極端鬼久都有過體驗。但鬼久怎麼也猜不出這山洞里能有什麼事將要發生。不過心里就是感覺發毛。
“啪”鬼久感覺脖子里掉進了什麼東西,涼涼的,感覺有些癢。鬼久伸手在脖子里抓了一下,那東西肉肉的竟然掉進了衣服里。接著又有幾個落在頭上和肩上,緊接著 里啪啦地密集起來,除了有一些落在鬼久探向棺材的上身,其余的都落在了石棺里。有幾只落在石棺上面掛著的油燈上,發出“ ”的爆裂聲。鬼久嚇得用手抱住腦袋,緊緊閉著眼楮,蹲在了地上,竟然忘了躲開。這些東西落在石棺的面里,發出“噗噗”的聲音,鬼久甚至隱約听到“嘶嘶”的細細叫聲。
幾分鐘後,洞里恢復了平靜,只剩下石棺里傳出“咕咕”的聲音。鬼久膽怯地睜開眼楮,發現腳邊的地上有幾個小手指頭大小的東西不停地蠕動著。竟然是白里泛著油黃的蟲子!鬼久猛地站起身,拼命的撲稜自己的身體。隨後看向石棺,石棺里的情景使鬼久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數不清的蟲子在面里蠕動著,蟲子身上的粘液粘著面粉越滾越大,使鬼久想起趕集時現場加工的元宵。從這以後鬼久對吃元宵產生了揮之不去的抵觸。
鬼久猛然想起,剛才只顧著觀察平衡視線內環境,竟然沒有向上看。鬼久抬起頭,發現一張面孔正對著自己,鬼久嚇得一下坐在了地上,臉卻一直沒離開那張面孔,這時才辨認出,原來是一只猴子正倒掛著,向鬼久呲牙做著鬼臉,臉上還突兀地有兩撮白毛。猴子在木蘭這地方是不出產的,可山洞里竟然有猴子!
不過,有個能喘氣的存在,鬼久反而不在過于恐懼了。坐在地上向猴子晃動了一下手臂,猴子也回敬了鬼久,不過它手里卻拿著個東西,鬼久仔細一看,原來是掃炕用的小笤帚。鬼久站起來,順著猴子另一只手臂望去,上面竟然吊著一個圓桶,圓桶*約2尺,長有2米,是那種竹子拼成的,竹條之間有一指寬的縫隙。讓鬼久驚異的是縫隙里正源源不斷地向外爬著蟲子!難道石棺里的蟲子是從竹筒里掉下來的!鬼久喉嚨再也支撐不住了,張嘴嘔吐了起來。
“咳咳……”
聲音從上面傳下來,鬼久頭皮一陣發麻,鬼久確定這是人的聲音,循著方向听,這聲音竟然是從竹筒里發出來的,隨著咳嗽聲,竹筒微微的顫動了幾下,竟然又掉下幾個蟲子,落入了石棺,眨眼間被滾動的面球淹沒了。
里面有個沒死的人!鬼久第一反應,嚇得連連後退幾步。再看時,那猴子竟然用手里的笤帚向下掃著蟲子,蟲子紛紛落入石棺里。而竹筒里接著發出了沉悶的低吟聲。
鬼久被眼前的詭異徹底驚呆了。嘴里不禁“阿”了一聲,猴子對鬼久的叫聲無動于衷,反而翻起嘴唇對鬼久呲了下牙。正當鬼久驚恐之時,發現那個吊著的竹筒一點一點向上升起,接著消失在了洞頂。鬼久再去找猴子,它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整個山洞又恢復了寂靜,鬼久用力掐了下臉,疼痛提示鬼久這不是做夢。現在再去看石棺,對不知道從竹筒里什麼東西上,掉下來蟲子的惡心感完全被恐懼取代了。那盞油燈突然讓鬼久想起死人時點的長明燈。這一想法剛出現,鬼久下意識地看了看棺材頭,因為死人在停尸期間會在棺材頭部位放盞長明燈,供品,下水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