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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開始,鳥窩老班把其他四位主力全派上了去,因為我體能比丁鵬要充沛得多,單防又能防住花庭偉,就讓我替下了丁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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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又二隊的這個陣容一上場可謂是高效率,第四節還沒幾個回合我們就將比分扳到了六十八平。而我在場上的任務比較單一,就是防住花庭偉,盡最大努力不讓他持球、投籃、甚至接球。
或許是因為有了之前的教訓,花庭偉總是刻意的與我保持距離,因為他還想贏球,不想在身體對抗上與我浪費精力,而我卻緊追不放,死纏爛打。
他拿我沒辦法,居然想出了一個損招,時不時的故意去踫我已經受傷的嘴皮,再加上運動中身上到處是汗,嘴唇破皮的地方被汗液沾到是又辣又疼啊。
這花庭偉還真是夠陰損的,不過這點小傷對我來說就不是個事兒,我本身就是一個農村娃,以前在山上放牛時被馬蜂叮咬了照樣活蹦亂跳,生龍活虎。
反倒是花庭偉,好幾次投籃都被我破壞,而且每次破壞時他的手臂都被我拍得“啪!啪!”響,估計跟我一樣也是火辣辣的疼吧。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破壞投籃,打手犯規,讓他六次罰籃進了四個,這得注意啊,犯規不是好事,多了要被罰下場的。
隨著比賽的深入,比分總是交替上升,雙方都有拿下比賽的機會,搶球越來越凶,花庭偉也不再躲避與我的身體對抗,比賽直接變成了肉搏。此時球場圈外觀看比賽的人也越來越多,男男女女挨一排二的站滿了人,看來這場球賽的影響力還蠻大的。
或許是因為我進攻不行吧,因為我不能運球,面對花之隊這樣的高手,我是最容易被搶斷的對象,要麼找點冷頭內線實在處理不掉往外丟的三分,或者沖到內線去拼搶籃板,在進攻的時候我總是會被忽視的對象。
然而就有這麼一次機會,有一次進攻,球在龍哥手里,但他被包夾,渣皮王還有另外兩個外線都被對方卡死了,就我一個沒人盯。龍哥急迫之下把球隨意向我甩了過來,希望我能扔一個三分,但卻甩太大了,而我又是站在邊線附近,這球很難接,我盡最大努力的跳得很高,但就只是指尖觸到了球皮,然後球就飛向了球場外站在觀看的人群中了。
“啊!”,觀眾群里一個女生傳來了一聲慘叫,應該是被球砸到了,龍哥甩出來的這個球力道還是很大的,我很擔心把人砸壞了,趕緊沖向了人群,去看看情況。只見球場邊的地上蹲著一個女生,捂著頭,旁邊還有一個女生在安撫著她。
“對不起啊,你沒事吧?”,我也蹲下了去問這個被砸到的女生。
“•••”,女生捂著頭就是不說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覺得難受的話,我跟你去醫務室看看?”,看著女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捂著頭痛苦的樣子,我一下被嚇著了,這要真除了事,我今天就糗大了。
“我沒事!”,半天女生終于說話了,周圍圍觀的人也松了口氣。
不過就在我打算扶女生站起來的時候,女生甩開了我的手。她一直低著頭,很怕我看見她似的。
“你到底有沒有事啊?真的很對不起呀!”,這樣的場面讓我很尷尬,但我又擔心她被球砸得嚴重。
“沒事,不要你管”,女生的話語中帶有哭腔。
“對不起啊,我還是帶你去看醫生吧,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啊”,她不哭還好,一哭我就知道壞了。
看到人群里除了事,兩個班的班主任叫了比賽暫停,往人群里的事發點趕來來,因為文尖班的班主任是個女老師,這種時候最適合她出場。
“同學,你傷到哪里了,能讓我看看麼?”,文尖班的班主任輕拍著女生的背問道。
“老師,我沒事”,女生回答道。不過她的聲音我听起來感覺很熟悉,我開始有點確定她是誰了,難怪表現得那麼奇怪。
“沒事?沒事你捂著臉干嘛呀,讓我瞧瞧,到低傷到哪了?”,文尖班的班主任還是不放手。
“老師,這件事是我沒把球處理好引起的,我帶她去看醫生,你們繼續比賽吧!”,一口氣向兩位老師說我,我立刻拉起女生的手,帶著她迅速奔出了球場,也不管球場里的人怎麼說了。
跑出了球場之後,女生用力甩開了我的手,“我不要你管!”,女生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洛薇,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很委屈的解釋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還是不會原諒你的”,洛薇終于放下了捂著臉的手,只不過滿眼淚花,表情淒涼。
“好好好,是我不對,那天我不應該強•••”。還沒等我解釋完,洛薇就打斷了我的話,“不許說!你就是個大王八蛋,我恨你!恨你!!!”。
“當時我也是逼不得已嘛,不然•••”,洛薇很生氣,我也很無奈。
“我不想听你解釋,你個流氓渣皮,我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我還沒說完,又被洛薇打斷了。
“你不要見到我,今天干嘛又要看我比賽呢?”,面對洛薇對我發飆,我只能這樣問道。
“我•••,我•••,嗯•••!”,被一句話問倒,洛薇氣不打一出來,跺著腳離開了,看來真的是極度生氣呀,但更像是在生自己的氣。
說實在的,看著洛薇的離開,我心里很糾結,到底要不要追上去安慰她。曾經我還一度覺得她煩,現在她不煩我了,反倒是有些失落。
看著龍彤對花庭偉的好,我很痛,但是我卻無法把心完全空出來給洛薇,因為很多時候,孤獨的夜晚里,出現在我腦海中的龍彤的身影是那麼的清晰。我最終沒有踏出追回洛薇的一步,我知道她沒事,她被籃球砸到的不是頭,而是心。只是我的心情很沉重,也很糾結煩躁,總感覺自己走錯了方向,有種不好的預感,可能會做錯某些事。
當我再回到球場的時候,比賽已接近尾聲,渣皮王因滿六次犯規而提前畢業離場,不過懸念依舊,因為此時的比分是八十平,最後一分鐘,雙方都叫了暫停。
找到鳥窩老班向他交代了被籃球砸到的女生沒有事,他終于松了口氣。在最後一分鐘,讓我頂替了渣皮王,交給我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封殺花庭偉,千萬不能讓他接球。
暫停結束後,比賽繼續,兩邊啦啦隊呼聲不斷,但花之隊並沒把球交給花庭偉,而是給了他們當中最不起眼的二號得分衛,他帶著球到處亂突破,只可惜我們班的防守很到位,在嚴防干擾下,他雖然突破防線,但也沒能投進,相反被我強到了籃板。
這下局勢瞬間轉變過來,全場寂靜,一看到我拿到球,龍哥、丁鵬、歐陽謹他們一路快下,等著我把球轉移給他們,只可惜我被花庭偉和他們班的三號位小前夾死了,動不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有人大聲叫喚出了一句︰“花庭偉!你是最棒的!!!”。
就這一句話,我全身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這是從龍彤那里發出的,這就是她的聲音,每次她在學校的活動中主持節目時的聲音,對我來說是那麼的深刻,深刻到我任何時候都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就在這一個激靈之間,我突然回想起了很多曾經的畫面,從開學第一天和龍彤對視的那一刻,一直到剛才看著洛薇傷心的離開。我愣了神,直到手里的球被花庭偉瞬間打掉給搶了去,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