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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踏上返回現代世界的旅途,很難形容那是什麼一種心情,有興奮也有擔憂,更多的還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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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琳更是恨不得粘在御風身上,看得出來她還沒有做好分別的準備。
“回家要給我打電話,還有不許和小雪睡在一起。”
“放心,你覺得我媽會允許嗎?”
“反正你每天都要想我。”
“嗯。”
“東風柳線長,送郎上河梁。未盡樽前酒,妾淚已千行。不愁書難寄,但恐鬢將霜。空懷白首約,江上早歸航。”小雪不僅念起南朝範雲的《送別》。
“沒那麼嚴重,哪里有什麼鬢將霜、空懷白首約,半個月就回來了。”
“你哪里了解女生怎麼想的。”
“是這樣的,女生情感細膩,即使離別時間不長,可哪怕是一天都會覺得好久。”
“是這樣……要不我們不回去了,留在傅陽過年?”
“那怎麼行?一年才回一次家,不過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夢琳擠出一個笑容。
傅陽校外設置了九九八十一個陣台,說是陣台其實就跟小石頭墩子類似的東西,不懂的人會以為是路邊無用的石墩,如果在陣台里面注入各種通神力,就能有效的防御外界入侵,這是公西子閔的師兄公羊靖循專門為傅陽學院設置的法陣,名曰景御之陣。
今年不同以往,傅陽需要對付的是天下最大的道派鬼谷道,學院內又有兩面古鏡需要保護,因此需要將大量通神力傾注于其中,也不知能否阻擋住他們。
雨爰最後一個注入了兌金神通,只見天空中升起一道美麗的彩虹,虹光清澈晶瑩籠罩了整個學院,遠望過去,此時的傅陽學院仿佛處在仙境。
“這個景色,一定要把它畫下來,好有意境呢。”夢琳似乎暫時忘記了離別。
校車一輛接一輛把學生接走,最先走的是研三年級(其實是大七)最後是大一,目送著大家離開校園,每個人心中的滋味各有不同,有的熱切期待回家,有的戀戀不舍。
送別的一幕幕在校園外上演,有朋友之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豁達,也有“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傷情,東方蘭心和公孫玄 也一直抱在一起,和入校時不同,一個班的同學才能搭乘同一輛校車。
想要完全不受這種氛圍的感染很難,身邊的同學逐漸安靜下來,注視著一撥撥上車的學長學姐,目送他們離開。
人生會不斷出現一次又一次的別離,這些別離沒有可能躲得開,繞得過,早晚都要面對。怪不得古人有那麼多的送別詩篇,不管是“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還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中學時覺得古人送別的時候過于自作多情,現在稍微能夠體會一些他們的感覺。
終于到了大一上車的時間,眾人踏上了回家之旅的第一步。
“校車是燒油的嗎?”
“怎麼可能?列國世界上哪里加油去?”
“我們也不知道燒什麼,總之從來沒有開不動過。”司機是學院的老師,他回答得實在。
“那是靠什麼驅動的?簡直是超現實科技。”
同學們紛紛討論起校車相關的話題,比如校車是怎麼穿過空間隧道的,又是怎麼能那麼快把每個人送回家,甚至有人討論校車的牌照問題。
“我們要通過隧道了,同學們!”老師說了一聲。
御風忙向外看去,這並不是曾經經過的無窮之門,而是叫“遺遺”。
遺遺之門?是另一個通向現代世界的通道?
很快校車駛離了隧道,比來時所用的時間少了很多,忽然眼前一亮,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沙漠,車里又發出陣陣驚呼。
沙漠景色還沒有欣賞夠,車子已經行入一片霧中,霧半濃不濃,只能透過其看到隱隱約約的景物,起初像是群山,後來逐漸變成了建築物的輪廓。
不到一刻鐘,老師就開始叫同學的名字,給他們一個信封後減速停車,“從這里下車,直行二百步便能到家。”
這時再看窗外出現一些汽車的影子,距離很近但看不清,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城市中。
夢琳緊張起來,抓緊了御風,靠在他身上,生怕下一個叫到她的名字。
“南宮夢琳同學,已經到你家了,司馬歆妍也在這里下車。”老師的呼喚還是來了,夢琳不情願的站起身來,接過了老師的信封。
御風把她們送下車,“要不,還是去我家吧?”
夢琳搖搖頭,“到家給我打電話,每天都要打。”
“嗯,一定。”
兩人擁抱在一起,片刻之後夢琳轉身離去,歆妍跟著她消失在了霧氣中……
御風再也望不到她的身影後,揩了揩眼楮回到座位上。
回到座位上,香織湊了過來,“剛才有同學嫌你們耽誤時間,被老師說了一頓。”
“什麼情況?”
“老師說,懂得珍惜每一次告別的人才能夠真正認識自己,我也不是很懂,只是覺得很有道理。”
不論是對一件事,一個人,還是一段經歷,我們有時告別的太過于隨意、輕率、匆忙,以至于我們都沒有弄清楚從這件事、這個人、這段經歷中收獲了什麼,懂得了什麼。
高三即將畢業時,班里的一個女生逃課將學校的每一個角落走遍,拍照,甚至還自己在籃球場投籃,當時全年級的人都覺得她的舉動很奇怪,老師們也批評她心浮氣躁,不利于高考。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在高中三年收獲了什麼?校園內還有許多地方沒去過,有不少同班同學幾乎沒有接觸過,就這樣渾渾噩噩度過了三年的時光,甚至沒有特別值得回憶的事,沒有留下美好過去的地點。
許多人都是這樣度過了高中,學校只是一個方便學習,方便高考的籠子,然而其中又有多少取得了傲人的高考成績?由美說過,不論是現實抑或是虛幻,最關鍵的在于自己有沒有認認真真的活著……
“你在想什麼?”
“我想咱們……”
“列御風、上官雪,你們到家了。”老師的提醒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校車開走了,前行二百步就能到家,御風和小雪遵照同樣的指示徑直往前走,眼前的霧氣漸散,這不是家附近的一個街嗎?附近的居民都在這里買菜。
“我們怎麼就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過了馬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