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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非語以手施禮,請二人舉步向前,口中仍是笑道︰“如此說來,待會吳某人可要先吃些酒菜,不然五十杯美酒陡然下肚,說不定就難以陪兩位兄弟盡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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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生將葉菩提輕輕牽到身旁,低聲問道︰“菩提,那白發老伯修為非淺,他耳語之時,連我都未听得其言,你是如何做到的?”
葉菩提自懷里拿出一株藍白色的多葉草,輕聲道︰“這是《天毒心法》上記載的‘聞語聲’,微有熱毒,書中講這東西可以令耳識在一個時辰內異于常人。”
易生當下心中明了,頷首道︰“你便是吃了這個?”
葉菩提將“聞語聲”放入懷里,咋舌道︰“原本也只是想用它試下能否對身上寒疾有效,誰料竟然真是如此厲害。”易生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兩人相談未多久,但見內院走出幾名身穿彩衣的女侍,將二人領入院內。卻听身後吳非語朗聲道︰“易兄,葉兄,吳某先去換一身干淨衣裳,二位且在廳堂稍等片刻,失禮了。”言罷,便與武叔一道向東南的別院而去。
其中一名紅衣女侍笑嘻嘻地對易生道︰“公子請吧。”易生見眾侍女均是面有歡喜之意,心中甚是好奇,邊走邊問道︰“恕易生冒昧,敢問幾位姑娘,不知何事如此高興?”
紅衣女侍捂嘴莞爾道︰“公子多禮了,無須姑娘前姑娘後的,叫我婉兒便可。這是珠兒,這是萍兒,那是絮兒…”她將周遭的侍女點名一番,眾女皆是小臉一紅,略微有些嗔意。
那名叫“絮兒”的紫衣女侍搶言道︰“公子,別瞧婉兒嘴巴現下如此挑,私下里可是個悶瓶子呢!她呀,只要見了俊俏的男郎,就滿臉歡喜,小嘴便如抹了蜜一般,甜得很哦。”眾侍女齊聲笑應道︰“對對對!婉兒最壞了!”
婉兒臉色微紅,嘴巴一撅,似是有些不滿,忙道︰“好啦好啦,鬧了半天還沒回答公子問題呢。公子可千萬別听她們瞎說,其實是這樣的。自從少夫人去世之後,少莊主就很少有這般開心了。”
“听武伯今日回莊說,少莊主遇上了二位性情相投的公子,心情沒來由的好,說是要回莊設宴。本來嘛,主憂僕也愁,我們這幫小女婢們整天也是看著少莊主郁郁寡歡,自當是沒什麼好顏色。現在好不容易少莊主如此高興,我們做下人的能不歡喜呀?”
易生聞言,心中微微一怔,問道︰“吳夫人去世了?”
婉兒點了點頭,奇道︰“難道少莊主沒跟二位提起麼?”她見易生淡淡搖首,緩緩道︰“少夫人去年難產,結果最後連胎兒都沒保住,一尸兩命,唉。少夫人心地淳樸,待我們如同姐妹一般,沒想到竟是如此而終,我們不知傷心了多少時日。”
婉兒神色略微有些黯然,道︰“其實最痛苦的莫過于少莊主,原本與少夫人雙宿雙棲,是令人羨煞的白首鴛鴦,可惜老天不長眼,盡讓苦命之事纏身于好心之人。之後少莊主僅是每日呆呆坐在窗前,一待便是一日,接連幾個月後,突然開始飲酒,有時一醉便是好幾日。”
“直至上個月才慢慢恢復了些生氣,只不過這嗜酒的毛病卻是難以改了,每日定是要喝上十來斤。今日在外定也是沒少喝,唉,真是…”
婉兒講著講著,便自己嘟囔起來。易生暗想白日里見吳非語如此豁達至性,卻是竟有這般痛苦經歷,心底涌上一股難言的感覺。他瞧得葉菩提神色似也有些許低落,不知是否是因婉兒之言,令其想起了石傳雲諸事,當即在他肩頭輕輕一拍,淡淡一笑。葉菩提知他心意,微微點頭,以表自己並無大礙。
易、葉二人隨著婉兒幾名侍女在院內穿行,但見此地構架極其簡約,孤亭獨徑,小湖點荷,透出一股清新之意。眾侍女將二人領至一座幽靜小閣,便對兩人施禮,齊齊退下。易、葉二人見閣前書有一行小字“箐羽小閣”,此四字縴細婉約,顯然是出自女子之手。易生暗忖︰“想必應是那吳夫人所題。”
正思索間,忽听身側吳非語笑聲遠遠而來,道︰“易兄,葉兄,快隨我入內,吳某已讓他們備足了美酒,來來來。”他快步上前,眼見易生正注目于那“箐羽小閣”四字之上,神色登時一怔,臉色似是微微一僵,僅是轉眼間,便已恢復如常,笑道︰“易兄,葉兄,請!”
三人此夜便在這小閣里飲酒高談,說是如此,其實也僅是吳非語一人獨飲而歌,而易生只是稍作陪飲,與之聊了些不著邊際的話語,葉菩提則是少有飲酒,若不是吳非語來至其面前,硬要與之痛飲,他亦是低頭在那靜靜看著《天毒心法》,連話都少有一句。
直至吳非語爛醉被易生喚來的侍女絮兒、珠兒扶走,易、葉二人才離開“箐羽小閣”,由萍兒帶往居所就寢。
夜入三更,白玉莊內已是悄無人聲,偶有幾對夜鶯飛過,帶起些許低鳴。易生雖是臥于床榻,卻毫無睡意,回想起諸多往事,心中始終飄蕩著一名身穿粉衣的女童,腰間系著一支似簫非簫,似笛非笛的玉器,低聲喃喃道︰“莫非那阿月便是…”
卻听門外忽地傳來一聲極細極微的腳步聲,但聞房門輕聲而開,似是有人推門入內,易生心中登時一緊。
易生凝神閉氣,令鼻息緩長如眠,詐做未醒。他細听此人腳步觸地之聲微弱難聞,可見來的是一名夜行高手,當下便暗暗盤算,不可打草驚蛇。
那人俯身潛行至易生臥榻,輕輕在易生床前所掛衣物間翻看摸索,仿佛在找尋什麼事物,卻是未果。此人正欲伸手去搜尋易生腰間,但覺眼前被窩內一道紅光忽閃,登時身子一退,然自己右腕已是被人牢牢抓住。
易生突然發難,使出“赤煉手”,殺了個出其不意。他一手抓住那人手腕,只覺來者腕間皮膚光滑細嫩,竟是一名女子。
窗外月光傾瀉,照在此人身上,易生見來者臉上黑紗覆面,僅露出一雙神色警惕的美目,一身緊致的夜行衣映襯出女子特有的體態。易生瞧得此女雙眼似在哪里見過,一時間卻也難以想起,但感手腕被人以指一啄,不由得松手張開。
那黑衣女子身子驀地一仰一翻,退出易生床榻一丈多遠,轉身便沖出房外。易生提氣而起,箭步而追,幾個起落間已是追及黑衣女人數丈之內。兩人在白玉莊上施展輕功,映著月光,好似一對夜舞者在月夜空中漫步。
易生心知此人輕功不弱,若是令其出莊而去,落入山林野間,自己便是難以追趕,當即四指輕彈,朝黑衣女子手足打出兩道“離焰指”。黑衣女子似是微感身後異樣,將身子一轉,雖是躲過要害,然腳下仍是被“離焰指”點中,登時左腿一麻,向前之勢驟然為之一緩。易生趁機上前,雙掌一頂一翻,扣向黑衣女子肩頭。
黑衣女子就地一滾,雙手間已是多出一把利刃,長約數尺,透出隱隱寒氣。易生瞧得此物看似如劍,卻是未及劍之所長,刃身劍柄各佔一半,而劍柄混白一色,猶如羊脂白玉,甚是奇特。他對黑衣女子淡淡道︰“姑娘深夜造訪,不知想從在下身上尋找何物?”
黑衣女子雙手抵住左腿“伏兔穴”,似在運氣推穴,卻不作聲。易生唯恐她解穴而逃,向前邁步,口中道︰“得罪了。”他雙手齊出,指點黑衣女子肋下“大橫穴”。黑衣女子將手中白劍一晃,劃了一道劍風,擋在身前。
易生“乾陽氣”運于雙掌,刀劍難入,當即右手雙指如鉤,釘住劍刃。左手揮掌而拍,頓起一股強勁掌風。黑衣女子似是未有料到易生有此能,輕輕“咦”了一聲,手中白劍在易生指間一劃,微微帶起幾點星火,劍尖緩緩晃動,猶如一悠長之曲,護住周身要害。
易生瞧她白劍飄忽,雖是極慢極緩,卻隱隱暗藏殺機,不敢冒然強攻,雙掌如錐,往女子腕間點去。黑衣女子驀地起身,左足竟已是無恙,劍柄在地上一挑,急躍而起,猛然刺出四五劍,劍劍直指易生要害。
易生微微一驚,暗想︰“這‘赤煉手’處處搶攻的武學,竟是被一女子以劍反攻。”當下雙手靈動,猶如八臂羅漢,挑、彈、頂、夾,驟然間已將女子的攻勢化去。
黑衣女子劍尖挑起一陣煙塵,轉身即走,易生方要追趕,卻听一曲幽幽簫聲入耳,內息登時稍有紊亂之象,足下微微一滯,便已是難以追及,眼睜睜看著黑衣女子離去。但見月光之下,那女子雙手輕握劍柄,貼于唇下,猶如吹曲一般。
易生看得出神,仿佛想到了什麼,只听身後一陣極輕的衣袂破空之聲乍起,回首望去,卻瞧見武叔緩緩走來,身披粗袍,手中打著一盞明燈,步履略微有些不穩,問道︰“易公子,適才發生了何事。老奴方才好像听見有人在此間打斗,哎,易公子怎麼穿的如此單薄,小心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