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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嘉一行人順利到達山桑看見山桑城門大開,城內百姓依舊忙碌不停的進進出出。
www.luanhen.com楊嘉笑道︰“看來山桑費氏倒是個好啃的骨頭。”董昭听聞大笑道︰“那也不看看是誰帶兵來土斷,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學馬隆!”身後幾人听聞哈哈大笑出聲奚落費家。
楊嘉揮手道︰“我和董都護幾人入城,其余眾將士駐扎在城外即可。”身後眾將士大聲稱是,楊嘉幾人隨即驅馬往城內行去。
山桑令早就得到消息,得知楊嘉已經到來,立馬帶著縣衙眾胥吏恭候楊嘉到來。見了山桑令楊嘉佯作熱情的寒暄了一番,山桑令見楊嘉並不排斥自己,隨即打蛇上棍的要拉著楊嘉休息休息再土斷,楊嘉靈巧的躲過山桑令伸來的雙手道︰“若不早點土斷,卿等何以得存?”山桑令听聞尷尬的笑笑,不作聲的帶著眾人就往費家行去。
既然費家願意配合土斷,那一切都好辦,楊嘉等人到了費家,令眾人普查出費家的佃客,土地,以及蔭蔽人員。看著費氏族長一臉肉疼的模樣,楊嘉等人都憋著笑意看著費氏族長臉上的肌肉一下一下的抽搐,楊嘉也不管費氏族人恨意的目光,安排將多余的土地劃出去,分給縣上的百姓和流民,再將費家私藏庇護的佃客蔭蔽人員劃出去,讓其每年上繳賦稅直接對官府負責。
自看到費家如同綿羊一般溫順,楊嘉就知道山桑土斷已無大礙,所以沒在山桑耽擱多久,只留下幾人監督縣衙的土斷進成,楊嘉便往下一個縣城龍亢趕去,不是楊嘉多此一舉,實在是怕有人瞅準這個變故,從中倒騰勾結縣衙官吏賤買兼並土地一躍成為另一個費氏。
龍亢縣城的反應也在眾人的預料之中,並沒有起兵反抗,反而跟山桑一樣縣令帶人恭候楊嘉到來土斷,眾人如先前步驟,並未多耽擱直接去了龍亢最大的豪強宗族家苟氏。
不過令人費解的是苟氏一族並未像費氏一樣,全帶著仇視的目光迎接眾人,反而的卑謙站在院門口迎接楊嘉幾人。
楊嘉剛走到苟氏大院門口,苟氏族長便熱情的大笑著上前行了拜禮道︰“民听聞楊從事要來土斷,在此恭候多時了!”
楊嘉听聞不可置信,不敢輕易言語,怕這苟氏族長耍什麼話頭,這年頭還沒見過恭候‘瘟神’到來的!楊嘉不說話董昭卻沒那麼多忌諱,直接嚷道︰“你這老頭,卻是個怪人!沒見過拱手將財產送人還這麼喜滋滋的怪人!”
對面那苟氏族長听聞也不敢生氣,只好強顏歡笑道︰“草民這不是怪,而是為國盡忠,公忠體國而已!祖奮威北伐胡虜還不是為了保衛我晉室山河免受戰亂,既然奮威要屯田,那我苟氏那點薄田雙手奉上就是,哪有怨言可說!各位上差一路車馬勞頓,不辭辛苦來到龍亢肯定還未吃飯,草民已經在院中備置酒菜,還望上差不要嫌棄小院簡陋,讓草民為各上差一洗身上風塵,各位快請進!”
楊嘉還未表態,一旁的龍亢令就急忙道︰“還是你們想的周到,已經為從事他們備好了酒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吃吧,不用折回去縣衙了!”
楊嘉斜著眼看了一眼龍亢令,心中隱隱明白這苟氏和龍亢令背後有瓜葛,不然龍亢令不會這麼配合,不過楊嘉雖是這般想卻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毫無戒備的談笑著領頭往苟府走去,因為楊嘉真的感覺有點累。
待楊嘉眾人剛坐下來沒多久,苟府的女婢就端著美味的佳肴和散發著**乳豬陸續送上來,這些日子楊嘉眾人每天都是風餐露宿,看見美味佳肴早就忍耐不住不等東道主招呼就開始饕餮巨食,根本沒空理會苟氏族長和龍亢令的勸酒。
酒過三巡,楊嘉眾人依舊在哪吃喝,絲毫不提正事,仿佛眾人就是為了吃喝而來,而苟氏族長不斷地向龍亢令打眼色,龍亢令得了苟氏族長的暗示頓了頓便開口道︰“楊從事,什麼時候開始土斷事宜啊!?”
卻不想正在大快朵頤的楊嘉頭也不抬道︰“聖人言‘食不言,寢不語’土斷一事還是稍後再談。”這話听得苟氏族長雙眼冒火,只好耐著性子看著楊嘉幾人爭搶桌上的乳豬。
好不容易等到楊嘉眾人吃完飯,苟氏族長立馬又向龍亢令打眼色,龍亢令會意親自上前拉著董昭祖渙等人去了別處,獨留了楊嘉和苟氏族長留在院中。
楊嘉見苟氏族長支開了眾人心中冷笑“看來正戲要來了!”卻是盯著苟氏族長嘴上不言語,苟氏族長被盯得發毛,急急忙開口道︰“楊從事莫要多想,我這是為楊從事好啊!”
楊嘉裝作不明白反問道︰“苟族長為何這般說?”
“听聞楊從事祖上也是北方人,只是在戰亂時遷到江東,卻不想徒遷一事耗盡從事家中儲蓄,出爾為仕,總少不了應酬!草民為從事準備了五十端筒中箋布,全為從事日後應酬,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楊嘉一听頓時樂了,這苟氏也是聰明使出了亙古不變的作弊手段‘賄賂’!只是你這點敬意能滿足我楊嘉的饕餮巨口?伸手不打笑臉楊嘉也是笑眯眯的開口道︰“苟族長的好意楊嘉心領了!只是無功不受祿,楊嘉何能坦然接受苟族長的饋贈?”
苟氏族長听聞此言心中暗喜,楊嘉沒有明言拒絕,反而是裝傻,看來這事有戲。苟氏族長擺手打斷楊嘉道︰“從事何言饋贈?你我之間不用這麼生僻的字眼,待會度量田地之時還請從事高抬貴手。”
楊嘉卻是有點為難道︰“這不好辦!度量田地本就不是我楊嘉一人說了算的,得董都護點頭才行的。”真把我楊嘉當鄉下人,就你五十端細布就想打發我?
苟氏族長听聞立刻會意道︰“從事難處我理解,是草民疏忽了,等會我叫人給從事送去一百端筒中箋布。”
楊嘉卻是不依不饒道︰“苟族長真是俠骨熱腸!只是楊嘉還有個不情之請,城外的五百甲士跟著我也跑了好幾天,甚是辛苦!雖說他們只是士家子弟,但好歹跟著我楊嘉辦事,總不能讓我一個人享福,讓他們受苦吧,做人要厚道嘛!總的多為他人考慮考慮吧?還請苟族長也贈送他們兩套衣裳。”
苟氏族長听聞氣的發顫心中直罵“你拿我的錢財做人厚道!?你怎麼不讓我再幫他們每人討個老婆?”雖然內心破口大罵但苟氏族長還是忍不住計算得失,沉吟幾秒後終于開口道︰“那我就再拿出二百端普通土布為從事麾下將士添置幾件衣物。”
“那我......”
“楊從事我苟氏只能拿出這麼多了,要再多一點那可真就叫我苟氏賣妻賣兒呀!”楊嘉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心驚的苟氏族長立馬打斷了。
楊嘉听聞苟氏族長的訴苦水,內心竊喜知道此事已經到極限了,對方不可能拿出跟多的布匹了,隨即開口給苟氏定心丸道︰“既然苟族長為我北伐將士這般考慮,那我還有什麼話說呢!還請苟族長明言待會如何讓楊嘉高抬貴手?”
“從事只需要在度量土地的時候放放水就可以了!”
“只需要在度量土地的時候放水?”楊嘉卻是煩人的再次確認。
“只需要這麼一點就可以了!”
楊嘉兩人做完背後交易,隨即找到了董昭,龍亢令等開始土斷,楊嘉找了個機會將交易之事和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董昭祖渙兩人,而苟氏族長也隱晦的向龍亢令傳遞了捷報。
既然交代了需要囑咐的事情,楊嘉便獨自一人去龍亢街上轉悠,苟府有祖渙他們又亂不了什麼事。待到估摸著時間夠了,楊嘉這才慢慢踱步往苟府走去,剛剛走到大門前便迎面裝上了面色青白的正要外出尋楊嘉的苟氏族長。
這苟氏族長也不知為什麼,面色醬紫,渾身發抖指著楊嘉的鼻子便厲聲道︰“姓楊的!你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說好的土斷放水,為何還要查苟氏佃客?”
楊嘉似乎是預料到了這般情景,毫不意外的冷笑道︰“苟族長說話可要注意,別信口雌黃!先前你我在貴院當中說好的是放水度量土地一事,我楊嘉何曾食言?”
“你!你!......”楊嘉說完這話,卻是氣的苟氏族長口不能言。
原來楊嘉稍稍玩了個語言把戲,兩人密談之時楊嘉就一再詢問苟氏是不是度量土地一事放水,而苟氏見賄賂已成,想當然誤以為楊嘉肯定會照顧土斷之事,隨即點頭中了楊嘉的圈套。楊嘉這邊見苟氏上當,立即向祖渙董昭等人說明情形,幾人配合著將苟氏多出來的土地沒有分出去,但依舊像其他縣一樣將苟氏私自藏匿的佃客和蔭蔽人員全部清查了出來,並且明文規定即日起這些人不再受蔭蔽,每年要向官府交賦稅,雖是保全了土地,但以往種種特權還是被楊嘉沒收了回去。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叫苟氏如何不惱?
楊嘉看著渾身發抖的苟氏族長冷聲道︰“姓苟的,你給我听清了,你苟氏祖上官品最高不過七品,所以你苟氏所擁有的佃客不得超過二戶,也就是免賦稅的只有兩戶,其他人租種你家田地的必須交賦稅!還有你每年收租子的時候可要小心計算,可別讓我听見你苟氏的租子比奮威還要重,不然城父馬家的下場你可是知道的!”
楊嘉說完便徑直去尋董昭他們了,留下面色慘白的苟氏一人立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