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
說起春游,楊嘉腦海中想起的第一個人便是潘岳的‘擲果盈車’,潘岳也就是後世的潘安。
www.biquge001.com潘岳字仁安,西晉武帝惠帝時期的才人,因為後世的風俗習慣人們將他親切的稱呼為潘安,當世之人對潘岳外貌的的評價是‘姿容即好,神情亦佳’文采上也是極高,與當時大文豪陸機齊名,史稱‘潘陸’。潘岳年輕時喜歡乘車到洛陽城外春游,當時的懷春少女听聞潘岳春游,紛紛跟著跑到城外觀看潘岳,但是又不好意思在眾人之下親近潘岳只好用水果投擲潘岳,借機表達愛意!于是潘岳每每滿載而歸。當是有個叫張孟陽的相貌奇丑的也學潘岳出城春游,結果每次出門只會收獲滿車的石頭和口水!反而間接遠揚了潘岳的美名。潘岳雖然在這些風流韻事上受很多人追捧,但是看潘岳的仕途經歷卻是有點嗤之以鼻,難以再生追捧之心,在晉武帝時,潘岳因為貌美,才高,會拍皇帝馬屁,被朝中大臣聯手排擠出洛陽,直到惠帝時期找準機會攀上了專權的皇後賈南風,為了和賈氏外戚集團關系更加牢固,潘岳很是沒有風骨的加入了賈南風外甥賈謐的‘二十四友’文人團,為賈氏進行文字煽惑,潘岳自是其中最賣力的一位,不過潘岳的精彩之筆當屬幫賈南風搞垮太子的陰謀。潘岳文采飛揚的寫了一篇狂草,賈南風派人灌醉太子,哄他抄寫那份文章,太子醉眼朦朧哪里看的清上邊寫了什麼,胡亂的抄寫一番,眾人都不認識太子到底寫了什麼!不過這難不倒大才子,潘岳在太子的原來的風格上添置筆畫,使其便成了太子謀反的罪證!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八王之亂’剛剛開始潘岳就被趙王司馬倫滿門抄斬,可憐潘岳一生孝順,卻連累老母喪命于東市,最後還落個為虎作倀的惡名。
東晉世人流行春游自然是受潘岳‘擲果盈車’的影響,眾人都想像潘岳那樣受少女們的追捧,自然對春游趨之若鶩!更何況當世流傳很廣的一句話‘何為名士!?只需熟讀《離騷》,能痛飲烈酒,不為世俗所拘!此名士風流也!’不論士庶那更是熱衷于春游了,不但能出去娛樂一番,而且說出去行的還是名士之舉!名利雙收,何樂不為。
陶瞻自以為楊嘉只會呆在房中苦讀詩書,肯定不會人雲亦雲的跟著他們去春游,卻不料听楊嘉主動提議抽空閑時間去春游,不多參加一點社會社交,自己怎麼能融入到這個社會。
這日風和日麗,萬里晴空,山下草堂內空無一人,想來都跑去春游,楊嘉便慫恿著陶瞻一起去春游,陶瞻兵家出生,粗人一個,哪里願意去參加起這等‘風雅’之事,只是拗不過楊嘉只好勉為其難的駕好牛車,叫上僕役,往西邊東山而去。
說起這東山最有名的就是‘東山再起’這個成語了,陳郡士族的謝安年輕時一直在東山隱居,喜歡游山玩水,不願入朝為仕,士族子弟嘛!美聲遠揚,世人就說︰“安石不出,奈天下蒼生何?”直到四十多歲時,謝安的弟弟謝萬北征兵敗,被貶為庶人,謝氏士族地位岌岌可危,謝安不得已出山做官,並且打了一場漂亮的‘淝水之戰’一躍成為與瑯邪王氏齊名的一等士族!當然這個時候謝安還是個四五歲毛頭小子。
陶瞻他們的牛車慢慢悠悠的行了好一會才到了東山山腳下,還未下車楊嘉便听見好多熟悉的聲音,好不湊巧,杜夷門下好多門生都來東山春游,這些都屬于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余大部分楊嘉還是不認識,大家呼朋喚友的大聲聊著風花雪月,滿臉微笑的向認識的人問好。
千年之前春游自然沒有這樣那樣的娛樂項目,山腳下一簇一簇的幾個身份相當的年輕人聚在一起賞花詠詩,說道興起處,兩人即性對談一場辯難,周邊圍坐著好些人旁邊聆听,玄談的兩人自然意氣風發,遠處流水高山,身邊圍坐數人靜听自己談老莊之言,這般情景與風流名士又有何異!只差將家里的美俾帶出來!不然美人在懷,登車纜轡,人生豈不快哉!
楊嘉和陶瞻一群人不停地走走停停賞著山下名花,听著流水潺潺,一群人高聲的談論當今名士的風流韻事。楊嘉自然沒有威信讓這些人圍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這些有錢的庶族子弟當然是奔著陶瞻的身份而來,安南將軍的兒子這等身份還不值得追捧!?而且陶瞻也是庶族出身自然不會像那些個士族嫌棄自己這等庶族平民,陶瞻也不會擺出一張臭臉,更不會出言辱罵!
陶瞻其實早就憋不住要破口大罵了,自己身邊的這些個蒼蠅,嗡嗡真是煩個不停,才識,謀略幼稚的要死,跟明馨比起來更是如三歲小孩,還特別自戀,個個以為自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說個沒完沒了,也不覺得燥得慌!陶瞻也不能出言呵斥,那些個士族子弟呵斥庶族傳出去被人稱為真性情,自己要是也如那般呵斥,只會給自己父親顏面抹黑,傳出去就是陶家這個兵家子,目中無人東施效顰學士族,反而成了四不像。陶瞻只好木著個臉,祈禱這些個蒼蠅可以早點閉嘴,反倒是楊嘉微笑的看著這些人放肆的指點江山。
楊嘉陶瞻眾人走了一陣也是有點累了,便想坐在山下的東亭飲宴,順便休息一下。眾人依次入座後,幾人便開始頻頻舉杯敬酒,這些人的重點對象當然是陶瞻,接著飲酒說話的機會,便開始夸贊陶瞻順帶打听陶侃的喜好,陶瞻好不容易等到喝酒的時間,以為終于可以和楊嘉痛飲一場,不料這幫蒼蠅又開始來煩自己,更為可氣的是竟然拐彎抹角的向自己打听父親的喜好!陶瞻這下真的惱了,不搭理向自己敬酒的眾人,拉著楊嘉開始興致勃勃的喝酒,論事。眾人先前還以為楊嘉只是陶瞻的陪從,哪里想得到陶瞻扔下眾人陪一個不起眼的小子喝酒!紛紛面露驚色,低頭耳語打听楊嘉是何方聖神,不一會兒楊嘉身份便被挖了出來,原來連個庶族子弟都算不上的小子!眾人紛紛面帶譏色的望著場中兩人!自顧自的談論起來,陶瞻楊嘉看到眾人的表情由先前的疑惑,不解變為譏笑之色,那還不明白眾人的心思轉變原因,陶瞻暗哼一聲直替他們臊得慌,不僅認識不到自己那點濫竽充數的水平,而且還看不見別人的優秀,如此博學有見識的英雄少年就在眼前,盡然還面帶譏笑之色!蠢哉!蠢哉!
楊嘉一行人談論了沒多久,東亭走進來一個衣著華貴,臉色木然,,面目清秀的年輕人,那人也不向眾人打招呼,自顧自的帶著陪從坐在了亭子的另一頭,一個人默默的喝起酒來,待眾人看清了來人,全是羨慕加憐憫的看了那青年一眼,便接著剛剛的話題繼續談論,眼中好似沒有這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
楊嘉來句章沒多久,並不如眾人那般認識很多人,仔細看了幾眼終于想起來這年輕人姓甚名誰,這人也是杜夷門下弟子,每次上課的時候一直在楊嘉對面士族的草堂里听杜夷講課,只是每次上課這年輕人都是獨自一人坐在角落,並不像其他人那樣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庶族子弟也不會像巴結其他士族子弟那般親近這年輕人!因為傳言這人是個痴兒!大多時候別人主動跟他說話,他也不答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對方,一個人時喜歡靜靜的望著遠處,嘴里不知嘟囔著什麼!還有傳言道,這人的親戚長輩也認為他心智不全,全都不待見他,並且時常加以嘲笑!因為士庶不同坐,楊嘉平時也沒有和這年輕人說過話,再加上傳言,所以楊嘉對這個年輕人了解並不是很深,只是有個大概影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