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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裝酒寡淡,沒得打的糧食酒有勁!”洪學才喝了口瀘州老窖,很不滿意地搖頭道,然後把酒碗遞給洪岩外婆,“親家,你嘗嘗!”
他這酒評好象很不是時候,尤其讓下家很難下評語。
http://www.kmwx.net/Book/0/1/說酒好,豈不是當場讓他不好看?如果說不好,那是外孫買的呢?
外婆抿了一小口,在口腔中回味,然後咽下︰“酒勁是小點,不過很純和綿軟。”男人喝酒要勁大,女人就不一樣了。
蜀川因為氣候原因,無論男女老少都能吃辣,成年人都善飲。據說,吃辣喝酒是為驅寒防濕。
果然接下來,洪建國和建軍弟兄倆嫌酒勁不足,說一個人喝一瓶也不在話下。而奶奶、母親婆媳還有老祖夸老窖酒純和,不打頭。後來干脆分成兩撥,一碗是酒廠打的糧食酒,一碗是老窖酒。兩碗分開互不干擾。
洪岩開吃之後,先夾了一片回鍋肉,放進嘴里慢慢咀嚼。重生後第一次吃到這個時代的豬肉,肥的軟糯而不膩,瘦的香嫩而不柴,蠶豆瓣的香味融入其中,真是香啊!多少年沒吃過需要喂養一年多的笨豬肉了啊!前世工作後吃的那些豬肉炒出的不是沒脂而是水,總是少味道。只好盡可能多的添加調料,以補不足。精飼料速成催出欄與青飼料剩飯菜慢慢喂養的品質就是不同。
“肥肉怕燒酒!”洪岩端起酒碗小抿一口,贊了句︰“不錯,好酒!”至少這年代的酒還沒有後世大肆造假的地步或者一樣品質卻玩噱頭。
那神情真是享受!落在洪建國眼里,兒子好象經歷太多磨礪而放松生活的神情。他心下愧疚︰讓只有七歲的兒子獨自一人出行面對陌生的人陌生的城市,一去兩天兩夜,無論何種理由都不是成其為理由。不過,他還是說道︰“細娃兒不要喝酒,喝酒亂神智,傷神經哦!”洪建國做過赤腳醫生,知道酒精對神經的傷害。
“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洪岩笑著回應。
洪建國沒想到兒子這麼來一句,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外婆“哈哈”大笑起來,其它人反應過來後也跟著笑起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李芸白了兒子一眼。
“還有什麼?”洪建軍听出味道來了連忙追問道。
“嘻嘻,男人不抽煙,去了大半邊;男人沒有錢,處處討人閑;男人不讀書,就是大老粗。”洪岩嘻嘻一笑,又說了幾句。
“後面兩句好。建軍記清了,二元你就知道吃,你佷兒說的什麼听到莫得?男人沒有錢,處處討人閑;男人不讀書,就是大老粗。男人要讀書,要有錢,才雄得起,曉得了?”洪學才立即教育兩個兒子。
“那你不照樣罵娘?你罵她好多回,我都听到的。”二元不服老子的管教,立即反駁。言外之意,你沒有錢沒讀書,照樣雄起?
洪學才老臉紅了,在親家面前這個面子丟得有點大。
下午要出工,喝酒只適可而止。否則光薄荷茶都燒不及,哪里還能打谷子。
李芸沒有出工,陪著母親說話。三小吃過之後,洪岩給他們洗洗臉和腳丫讓他們午睡了。老祖累了一上午,精力有點不濟,回到涼椅上歪一會兒。他也本想小睡片刻,但外婆難得來,還是陪著說說話。切好薄片西瓜,端上外婆跟前,邊吃邊聊。洪岩發現“飛飛”(母親李芸取名叫灰灰,但方言一叫就岔了)肚子好象又大了些。桌上吃飯的時候,他還夾了一片肉喂了。取過兩片西瓜,放在她的食盆。
沒有避諱外婆,洪岩把買回來的東西交給母親。李芸手捧著一大摞大人小孩子的衣服,手打顫。什麼時候一次性買了這麼多?除了出嫁時的新衣服,結婚八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置辦啊。李芸不禁流出了眼淚,摟著兒子不停地撫摸著他的小臉。外婆也是傷感,當初媒婆介紹洪建國時,也是考慮到人比較實在,肯干。哪知道,婚後時間不長就分家,四個小孩相繼出世,家庭負擔相當沉重,每年都要倒補生產隊工分,不要說買新衣服、吃肉,就是生存都成問題的。
李芸把小孩子的衣服鞋子收拾好,把自己的兩套交給母親︰“娘,拿回去給ど妹穿。她也要長大了,該穿點象樣的。”
外婆自然堅辭不受。李芸繼續說︰“娘,你看到了,你外孫能一下買回來這些東西,就還能買。有些事情,我和建國都曉不得說不清楚,反正你外孫以後不會缺錢了。”洪岩也表示,這次時間太緊,考慮不周,下次想到給外婆、小姨和小舅都買,多買些。
外婆就笑了,說道︰“乖孫兒,外婆沒有白疼你,小姨也沒有白疼你。好,我就收下了。”
見母親答應收下,李芸就開始準備給母親的其它東西。自然少不了洪岩的協助。6點多,外婆回家。中元節到了,她不能不回家。李芸沒出工親自送母親,主要是東西多了點。一罐蜂蜜,一條煙,白四季豆、紅辣椒、番茄等加起來有滿滿小背簍了。二三十斤呢!好在,外婆走得慢,母親常年干活背得動。外婆還疑惑,一向貧窮的女兒家出手如此大方。李芸也不好解釋,只說送的拿著就是了,不偷不搶,正當得來的。她說︰“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清楚。糊里糊涂的也好!”
等李芸返回家時,天擦黑了。打谷季節,成年人收工也晚得多。曬好的稻子要車掉秕谷、要收進公房倉庫里堆放。婆婆的任務就是曬谷子,最後還要給成堆的稻子四周用石灰盒打上印記。幾人最後一起鎖門,第二天出工後一起開門,同時檢查印記是否完整。
晚飯過後,等幾個小孩子睡覺,洪建國亦步亦趨地跟在父親洪學才後面,在小曬壩里擺上糖果、祭器、豬肉塊,滿上酒,用石灰在地上劃成圈,每個圈子里堆放著火紙。他們嘴里念著先人的名字,然後表示接他們回家團聚。
傳統的中元節到了。東川地區,農歷七月十二是中元節第一天,然後直到十四晚上結束。中元節習稱鬼節,也稱七月半。當然有些地區是十五或者十四日一天。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盡可能好些,有臘肉的煮些臘肉,有酒的要上酒,每日晨、午、昏3次供上茶飯,祭祀祖先。老輩人就要交待年輕父母,早不出門莫晚歸,不靠老樹不近墳。要出門需在小人衣袋放上火柴,或一把糯米。相互交談莫論鬼神,不得高聲喧嘩,更不得兄弟相爭妯娌拌嘴。
每天飯前多了一道儀式,小孩子不懂但都在父母的警告聲中乖乖地等著,而且早晚禁止出門。這樣子小孩子差不多半禁足了。
洪岩自然不在乎,每天跑進跑出。持續的干旱後果開始顯現,小溪河要斷流了。主河道只有一線水流,如人之將斷氣。
老祖把小孩子從里里拾來的稻穗曬干,放在對窩里慢慢沖掉殼。今年的新米誕生了。農歷十四中午,老祖把新米摻在老米中,做成米飯,供在桌上請天、請地、請祖先嘗新。說過“收了”,用筷子挑一小團自己先吃了,再端一碗喂豬、喂狗、喂雞鴨。洪學才肅聲跟在母親後面。直到老祖吩咐開飯,嘗新儀式才結束。
晚飯後,洪學才、洪建國父子改在家門前路口劃石灰圈,每在一個圈里點燃紙錢,呼喊著祖先的稱謂,恭聲送行,並請求保佑闔家無病無災,家宅安康。紙錢滿天飛,火光映紅了二人的臉龐。紙錢飛得越高越歡快,表示先人們越舒暢,來年必定合家幸福。最後一個圈里的紙錢,是打發的孤魂野鬼。
按鄉間說法,洪岩的命格是極好的。正好是中元節第一天夜里出生,一生福澤,命運順利,同時承擔著光宗耀祖的責任。還有就是十四晚上出生的命格也不錯的,祖先們返回之前給家族遺留的小生命,自然也壞不到哪去。
前世洪岩並不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說法,周圍十里八村生日這幾天的人有不少,但個個未必就有好的前途和命運。也有一生窮困潦倒的。或許,個人命格再好,也抗不過天道世勢吧。
除了小峰三人已經睡覺之外,兩戶一大家子就在一起乘涼擺龍門陣,家長里短的。洪岩與父母坐得比較近,享受著母親蒲扇帶來的涼風。天熱,他自然不好靠著母親或倚偎著。其實,心里年齡三十多的他,不習慣如小孩子一般粘母親的。實際上,母親更多地摟抱小崢、嶸嶸兩小。畢竟,他們年齡最小。洪岩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小峰時不時眼里會流露出一些羨慕。這是正常的感情流露。前世,一些獨生子女完全享受著父母的愛和親情,卻不願意父母再生弟弟或妹妹麼?獨佔全部資源,連分享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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