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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關,爬過蔚花溪!”又來一位表情嚴肅的學生,指著前面一條小溪,宣布第二道考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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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又是個腦筋急轉彎?”艾摩斯心中苦惱,小溪怎麼爬?
這次第一個成功的,是位魁梧高大的漢子。他手長腿長,在溪水里一趴,竟然能露出頭來,就這樣手腳並用過去了。
當然更多的人,是同化成野獸爬過去的,安堅大師半魂獸變之術,在渚月大陸已經不是秘密。艾摩斯也是這樣,自認為這樣才是爬。眾多考生過河之後,蔚花谷里遍地野獸,各色形狀都有,完全沒了方才嚴肅緊張樣子。
而那位瘦弱書生,竟然施施然抬腿就走過了小溪,就濕了濕腳。後面不會幻化的眾人,也是一涌淌水過來,宣布考題的學生,竟然沒說大家犯規。
“對啊!誰說四條腿算爬,兩條腿就不叫爬了?”大家恍然大悟,但此時只能此起彼伏的獸叫發泄不滿。
“第三關,我們去見考官。”又來了一個學生,宣布第三關考試題目。
“騙子!”三千考生瞬間明白,大家集體讓人捉弄了。而這時,滿山都顯露出來捧腹大笑的學生。這些蔚花書院弟子,都穿著統一服裝,上面繡著漂亮的蔚花,指指點點嘲笑這些新人。
恢復人形的艾摩斯,側身穿好衣服,心里也是有些著惱。但誰讓自己不多想呢,看看瘦弱書生,不就沒丟臉麼?
愚弄兩次的三千考生,卻又不敢不信第三個人,只能無奈跟著他進到一個大院內,期盼這里才是最終考場。
這個院子非常大,院牆也只是用籬笆簡單一圍,毋寧說是一個大山谷。周圍全是盛開的蔚花,非常美麗。
“大家各自找一棵蔚花坐好。”第三個學生,面容更加嚴肅。大家趕緊找到一棵蔚花坐下,然後開始品鑒美麗鮮花。
“坐好之後,不準再動,否則淘汰!”大家都坐定了,第三個學生才繼續宣布規則,“誰面前的蔚花開到最後,誰為今年勝者。”
這下子,很多考生嘩然了。他們選擇蔚花時,就沒怎麼注意花開的怎麼樣,只是找個舒服地方坐下。這下子就有麻煩了,有人面前的蔚花,都已經快開敗了,怎麼能堅持到最後?
但這一次,所有起身抗議的考生,都被迅速帶出山谷。周圍看熱鬧的蔚花書院眾多學生,如今都成了監考官。有些新人不想離場,與監考學生發生糾紛,無意中踫壞了另外考生的蔚花。而讓人撞爛花朵的倒霉考生,竟然也算失敗者淘汰了。這個抱著飛天大錘闖過第一關的矮粗漢子,當場崩潰大哭,大叫蔚花書院不公平。
這樣一來,所有考生都瞪起眼,不必在乎自己的花好不好,打爛別人的蔚花,也照樣可以獲勝。
“我去把蔚花全斬了,怎麼樣?”暴風之靈高興了,急勞勞與艾摩斯商量,想要展露一手。
“別鬧!”艾摩斯可丟不起這個人,自己是安堅大師內定的弟子,怎能做這樣的事情。
“可你看,有人開始搗亂了!”暴風之靈不高興。這時有陣山風吹過,風力大了些,將很多蔚花吹落,淘汰了一批倒霉鬼。這股山風,比剛才風勁大上很多,不排除有人使壞。
“守好我們的花。”艾摩斯將紫衫木棍向地上一插,要借它的威力,守住面前這株蔚花。紫衫樹在風暴眼里幾千年都扛過來,這點山風當然不成問題。
但山風越來越大,山野里花枝亂擺,蔚花凋零很多。很多人像艾摩斯這樣,用衣服用身體護住蔚花,努力避讓風吹,苦苦護好嬌嫩花朵。
才一會功夫,就淘汰了二千多人,剛才還擁擠的考場,一下子空閑很多。艾摩斯看著身前蔚花亂顫,心里也是很緊張,但動用風暴之靈做惡的事,還是下不去手。
“嘩!”一陣太陽雨突然落下來,讓艾摩斯心頭一驚。身前盛開的蔚花讓雨點一打,更加危險起來。這陣奇詭山雨落後,又有一些倒霉考生帶走了,包括那位身體魁梧手長腳長過河的漢子。
艾摩斯靈機一動,讓暴風之靈吹起小股旋風,把整棵蔚花全保護起來,如同形成一道風幕,將外來風雨都擋下。
有了這道風幕,蔚花就可以自在生長了,能否堅持到最後,就看運氣。艾摩斯想起來,若是玉米娃娃還在就好了,可以用須根扎進土里,幫助蔚花生長。
想起須根,艾摩斯心中一動,屏神靜氣放出心靈感觸,感受一下其他人都怎麼防護的。
耳朵尖尖的瘦女生,離開艾摩斯不遠,她面前的蔚花,竟然生長的格外粗壯,無論風雨多大,都是傲然挺立,看來運氣極好。更遠處的紅胡子,整個身子都趴著蔚花上面,如同呵護兒女般護在心口。而那個書生,緊緊閉著嘴坐著,面前竟然沒有蔚花了,但沒監考來清場。
風雨過後,蔚花谷底考場里,僅剩下不到百人了。艾摩斯才想放松一下,突然頭上一痛,竟然有冰雹落下!
艾摩斯大為駭然,太陽雨已經非常奇怪,怎樣又能落下冰雹。蔚花書院里定然有高手,他不禁心生激動,將來也能學會雨雹妙法,天下誰人能敵?
“看好你的花吧!”暴風之靈嘲笑道,“還沒進門呢!”
艾摩斯趕緊學習紅胡子,身體前傾雙臂圍攏,好好護住蔚花不讓冰雹打壞。這一波突然打擊,又刷下來一多半,只剩不到三十人,還在苦苦堅持。
最想不到的,是地面突然動了起來,整座山谷都在波動,如同地下有怪蟒經過。艾摩斯這下了沒了辦法,無奈看著蔚花倒下,成了失敗者。
他沮喪地起身看了看,場中僅剩下瘦弱書生,成了最終獲勝者。
勝負已定,地動就停下了。一位大袖飄飄的老師,從谷外走了進來,宣布最終結果。瘦弱書生這時口吐蔚花,將謎底露出。原來他將蔚花一直含在嘴里,當然就看不到衰敗了。
“最終勝者,日杰夫。”這位教授走到近前,宣布最終後結果。他聲音不大,但谷內所有人都听得清楚,“為我門下親傳弟子。”
“冰雹之後的考生,可入內院學習。風雨之後者,可入外院學習。”艾摩斯听完之後,心中一松,終于考進來了,沒給安堅老師臉上抹黑。
這次蔚花書院考核,收錄親傳弟子一人,內院弟子二十六人,外院弟子五十九人。換上代表新生的綠色袍服,艾摩斯隨著這些幸運兒,一同走進蔚花谷深處,進到聲名遠揚的蔚花書院里。
進來才知道,內院與外院只是住宿地方的名稱,修習內容完全一致,生活起居也都相同。大家沒有任何身份差別,都是新生奧瓦德。住宿也是一樣,四個人在一間,就而親傳弟子好一些,與師傅住在一起。
在艾摩斯的房間里,還有凱爾、文森和弗雷德里克。凱爾來自布萊斯,是個內陸國家,從來沒見過海。而文森來自阿雷納斯角,是從海里泡大的孩子。而弗雷德里克是卡博內格羅人,來自于大山上。這些人里,弗雷德里克年紀最大,而文森年紀最小,艾摩斯排在第三位。
當天晚上,大家相互熟悉之後,都憧憬將來修習的內容。大家都幻想,將來能像考場老師一樣,呼風喚雨驚天動地。
但很快大家就失望了,蔚花書院里面,教習的還是世俗知識。只是教學環境特別,多了些開放思想,沒人作為權威出現。所有老師只是引導大家入門,然後共同來思考,來討論,結論沒有一定之規。艾摩斯也終于知道,為啥入門考試,有兩個學生無中生有增加了跳龍門、獸形蹤的無厘頭試題。
很快,新來弟子就熟悉了蔚花書院的氣氛,紛紛四散而去。這里住宿都不強制,誰願意睡哪里就睡哪里。艾摩斯三個同室都搬走了,就剩他孤零零一個。吃飯更沒有管,誰餓了誰去做,晚了沒飯吃。
在自由的大山谷里,艾摩斯卻過上固定不變的日子。在平靜的學堂里,他終于能系統學習知識了,感到非常珍惜。要知道,當年學個文字還要老爺賞賜,如今可以自由學習,那能不心花怒放呢。
每天早上,艾摩斯就爬起來上課,中午吃頓飽飯,下午繼續修習。這里課堂都是公開的,誰進來誰學,沒有人限制,只要你喜歡。艾摩斯如同進到知識海洋的魚,撒歡地學習吸收,醫學、佔星術和詩歌、音樂,沒有不喜歡的。
在艾摩斯覺得日子就該如此的時候,安堅大師回來了。三個月不見,他的臉上布滿滄桑,這趟行程定然很辛苦。
那名耳朵尖尖的女生,替安堅大師傳話,讓艾摩斯去一趟的時候,他正在課堂里端端正正學習呢。這個女生不是精靈,名字叫麗貝卡,艾摩斯第一天就知道了。但他寧可相信,就像他不是暗黑族一樣,有些事情要藏在靈魂深處的。
听到安堅大師召喚,艾摩斯連蹦帶跳跑去見面。這些天他都非常想念,盡管學到很多東西,可總是不踏實,不知道該不該這樣下去。現在等到了老師回來,心里就有底。
可才一見面,艾摩斯就驚訝地發現,安堅大師竟然受傷了!他感動非常驚訝,渚月大陸上,還有比安堅大師更厲害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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