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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感覺的沒錯的話,她的靈魂氣息正在一點點的減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形,雖然她的生命特征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我就是感覺得到,她快死了!
我焦急萬分的為她輸入靈氣,很快她的身體就達到了最佳狀態,到整個人的精神似乎更加惡化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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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女人,你做了什麼?”不敢在輸入靈力,深怕她會爆體而亡。
她忽然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腰桿︰“你能不能抱緊我?我好冷!”
我右手抱住她的肩膀,左手抱住她的雙腿,站起身子就欲往外走,她卻苦笑一聲︰“沒用了!就這麼待一會吧?”
我知道,她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騙我,可是她就要死了,我卻無能為力,我想發火,可又發不出來,我想做些什麼,可又什麼都做不了。
李冰清又吐出了一口綠色的液體,眼神更加暗淡,她微微一笑︰“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我終于忍不住了,幾滴淚水流下︰“你這瘋女人,你到底做了什麼?”
李冰清似乎有些欣慰︰“你為我落淚了!我值了,咱們路過丹城的時候,我收到了我爹爹的信息……王雲,我的命好苦,爹爹讓我想方設法拖延你們,你們又讓我幫你們找到爹爹,我好痛苦,幸好,爹爹最後一次為我準備好了後路……我終于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太白金星,王八蛋!”這老混蛋竟然讓自己的女兒死,他到底還是不是人?他還有沒有哪怕那麼一絲的人性?我慌張的再度抱起她準備往外走︰“你放心,我能救你的!你堅持住,你不許死,你要活下去,你還沒勾搭成我呢……”
“沒用了!這是……抱緊我一些……”李冰清緊緊的貼在我胸前,像一個無依無靠的貓兒終于找到了歸宿一樣,就此睡去……
“啊!!!”我感覺到這副美艷的,生機勃勃的軀殼中那最後一絲靈魂燃燒殆盡。
無數道混沌氣息涌入我的身體,我拼命的使用陰陽九術,可惜,產生變化的只有這副軀殼。
她死了!
真正的死了!
一股讓我極其壓抑的心緒迅速充斥腦中,這個世界太無情無義了,這麼一個可憐的女人就這麼死了!
我不甘,我一拳砸在洞穴的牆壁上,頓時煙土彌漫,整個大地似乎隨之一顫,洞穴上方的石塊開始紛紛掉落,我只感覺這石塊好似和我作對一般,偏偏要褻瀆李冰清的身軀,無論我抱著她怎麼躲避,卻還是躲不開這滿天石雨。
我討厭這一切,討厭這些和我作對的萬物,我雙臂一震,頓時,堆積在我體內的各種氣息同時放出……終于,整個世界清淨了!
忽然之間,我的後頸一麻,昏倒了了過去。
……
眼前閃過一道光芒,不知怎麼,我忽然回到了南明城的那個客棧,客棧里,一個男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療傷,而床下則有一個麻袋,鼓鼓囊囊的擺在那里。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那個躺在床上的男子極度厭惡,我懶得多看他一眼,我直接鑽到床底下,這時,忽然之間我聞到了一股燒焦了的味道,很刺鼻,很難聞。
我趕忙鑽了出來,只見床上那男子緊閉雙目,正在奮力吸收電力,而他身下那層床鋪已經冒出了火花。
我來不及多想,一門心思又鑽到了床上,費力的想要打開麻袋的口子,想要叫醒麻袋中的女人,可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都做不到!
我又爬了出來,拼命的喊叫,我一拳一拳的砸在那個愚蠢男人的臉上,可是我依然無法改變什麼。
我靈機一動,用體內的混沌之力牽引過一道火光,在麻袋上引燃了一個小小窟窿,終于,那女人醒了,她輕輕咳嗽了幾聲,然後她那冰冷的雙眼從麻袋中看將出來。
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得到,她似乎看到了我!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含著淚水,對這個可憐的女人說︰“走!”
也不知道女人到底听沒听到我的呼喊,她愣了一愣,借著麻袋燃燒出的口子,輕呼了兩聲,在這一瞬間,她的眼楮特別的明亮,特別的清澈。
緊接著,床上那男人醒了過來!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急忙跑出了屋子。
許久,屋子里傳來了打斗的聲音,又過了片刻,樓下的伙計慌慌張張,拿著滅火的器具跑了上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里忽然傳來男人咒罵的聲音︰“臥槽,你別死!”
一股怒意升上我的心頭,我一個念頭竄了進去,我看到那個男人正焦頭爛額的壓在女人的身上,拼勁渾身的力氣試驗著什麼。
幾個眨眼之後,我看到窗外漂來一道淡藍色的色彩,那是一個女子,和床上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她很慌張,很無助,她看著床上的情形,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忽然,她看到了我!
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她便被吸進了床上女人的身體中。
“不!”我大喊一聲,可沒人听得見。
又過了片刻,一道淡藍色的色彩再次從女人體內飄出,當她要飛離這屋子的那一剎那,我抓住了她的手。
女人很慌張,很迷茫,她激動的流下了淚水,想要問些什麼,卻最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床上的男人再度發功,試圖拽回女人的魂魄,我拼命的拉住她的手,不願意看到她再次受到折磨,但我什麼都做不到。
如此反復了好多次,我一次次看著女人飄離身體,又一次次看到她回到體內,我就這麼無助的看著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女人的魂魄似乎理解了一些什麼事情,她沖著我微微一笑,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
眼前一閃,我回到了陽間的地下實驗室,一個男人正在打電話,讓一個叫張強的朋友收留一個女人,很快,女人無助的坐上了一輛車子,委屈的看了一眼那座奇怪的建築,然後掉下了幾滴淚水。
我就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的哀傷,看著她的無助,看著她堅強的擦掉淚水。
我已經不再呼喊,我知道,她听不到。
不多時,我們到了一處三居室的房子,一個被陰魂附身的動物沖著李冰清說了幾句話,大體上都是威脅的話語,女人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點了點頭,便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她拿起書櫃上的一本書,靜靜的看了起來。
忽然,女人困了,她打了個哈欠,然後安靜的鑽進了被窩,像一個知足的乖寶寶一樣,進入了夢鄉。
我就在旁邊那樣看著,眼前的女人越來越模糊!
不知何時,女人醒了過來,這次,她似乎又看見了我,她慌張的問︰“你要做什麼?”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我坐到了她的床邊,安靜的說︰“對不起!”
說完,我飄到了房子外面,我不敢看她的眼楮,她的眼楮太過明亮,我宛如地獄的惡鬼一般,我深怕那光芒融化我的身體,融化我的一切。
我靠在門邊,女人疑惑的自言自語︰“奇怪,是他嗎?難道是做夢?”
……
等我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女人正和一個男人坐在樹梢上,男人略帶威脅的哄騙著女人,他們看起來很曖昧,只是那男人完全忘記了這一切,只顧著眼前那幾百萬的敵人。
每當男人看向女人的時候,女人都會刻意擺出一副抗拒的神情,而每當男人扭過臉去的時候,女人都會不由自主的露出天真的微笑。
她真的太天真了!
我心如死灰,坐在女人的旁邊,看著她那如水一般透徹的眼楮,和那只能靠近才會發現的酒窩,一股讓我心碎的感覺再度襲來。
過了片刻,男人終于去做他所認為應當的事情了,留下了孤零零的女人,女人很委屈,很失落,她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
忽然,她轉過頭來,朝著我的方向掃看了幾眼,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自言自語說︰“是你嗎?怎麼可能,你才剛剛走!”
……
天地變換,忽的,我又來到了一個帳篷里,女人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流露出讓人痴迷的向往和微笑,這時,一個男子領著四個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面帶著虛偽的笑容,開始講述他那沒有人會相信的話語。
女人很無助,很傷心,但她依然是答應了男人,盡管,那男人提出的條件,近似于侮辱。
當男人走出帳篷時,女人嘆了口氣︰“你就不能像一個男人一樣求求我麼?如果你求我,我會答應的!”
……
黃沙萬里,烈陽高照,一群人正在這無邊無際的沙漠中閑聊,忽的,幾個女人暴起,圍住了另一個女人。
女人很單薄,她的心在哭泣,可卻又不得不裝出自己並不喜歡的冰冷神色!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個男人,當那個男人迫于情面,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剎那,女人笑的,雖然笑的入曇花一現,但依舊美得天地動容。
可就在這時,一道不那麼起眼的氣息打入了女人的體內,女人身子猛地一顫,片刻,滴下了幾滴淚水。
那股氣息帶著不可思議的詭異,像一粒惡魔的種子一樣,狠狠的扎入了她的腦中。
那股邪惡的氣息讓我不禁有些寒冷,可這個女人硬是依靠自己的意志挺了下來。
除了我之外,沒人注意到這一切,哪怕是那個自認無所不能的男人,旁邊,好幾個人開著玩笑,卻沒人注意到這個女人曾經那麼傷心的落下淚水,曾經那麼堅強的抵擋傷痛。
……
洞穴里,女人已經失落著,沒有往日了神采,她忽然開懷一笑,拿出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使用過的梳妝盒,巧妙的畫了一個淡妝,她像一個美麗的仙子一樣,深怕自己這妝重了,又怕自己不夠美麗,她修修補補,擦擦涂涂,因為她猜到,一個男人,一會兒一定會來找她。
果然,那個男人來了,女人雖然故作鎮定,但依然攥緊了粉嫩的拳頭,她的心跳的很快,她很害怕,又很期待,她看著那個男人,眼中滿滿都是情義,可那男人,滿腦子都是功名利祿。
女人有些失落,但她依然很開心,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她既激動又害怕,但她還是做了!
因為,她的時日不多了!
可惜,男人走了,女人對著鏡子看了自己一眼,然後重重把鏡子摔在了地上!
“我會讓你記住我的!”
女人鼓足了勇氣,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值得麼?”我哽咽的問出一句。
女人慌張的朝著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終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充滿希望的進入了夢鄉。
……
第二日,女人像個醋勁十足的少女一樣,賣力的顯擺起來,她很享受這個過程,很滿足自己的表現。
那男人如他所說一樣,很慘,很活該。
但沒人注意到,這女人靜靜的把手帕揣進了懷里。
回到自己的洞穴,女人拿出了開工已久的帕子,認真的繡了起來,心緒紊亂,她手指一次又一次的被細針扎出了鮮血,可她只是把手指放進了嘴中,吸吮、了幾下,便繼續下一步的工程。
後來,那男人來了,女人細微的顫抖了一下身子,趁著男人不注意的功夫,她仰望了一下天空,有深情的看了一下男人,她用極小的聲音嘟囔︰“總算,繡完了!”
我終于再也忍耐不住,無助的靠在床邊抽泣了起來。
女人故意蜷縮著手臂,不讓男人看到她指尖的針眼,她咬斷了線頭,在手帕上留下了一滴淚水。
我拼命的站起了身子,就在女人把帕子遞給男人的一瞬間,我用混沌之力推了一把女人。
女人驚慌的撞進了男人的懷中,雖然,她心中雖然詫異,不過她似乎沒有時間再去考慮別的,她很享受,很享受在那個男人懷中的感覺。
我撕心裂肺的嚎叫,拼盡全力的沖著男人吶喊︰“你個蠢貨,你個混蛋,告訴她你喜歡她,告訴她不要走!”
可男人正在考慮女人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大的變化,他心里琢磨的是這女人是不是又有了什麼詭計!
女人躲在男人的懷中,決絕的咬了咬紅潤的嘴唇,然後念出了奇怪的咒語。
那淡藍色的靈魂開始一點點化成綠色的液體!
而那個男人還在算計,只是在算計,他什麼都沒有做!
“下輩子,你不許欺負我!”女人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消散的無影無蹤。
“下輩子,我娶你!”我輕輕撫摸了一下女人的臉頰!
……
“大頭,大頭,你醒醒……”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女人的聲音把我喚醒,還附帶著稚嫩的拍打。
我緩緩睜開眼楮,看到坐在我旁邊的是甦刁復合體,她滿臉焦急的看著我,轉而又露出了一絲欣慰。
“大頭,你終于醒了!”甦刁復合體聲音有些嘶啞,起色看起來很差。
我用力撐起了身子,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我在哪里?”
甦刁復合體鼻子一酸,忽然留下淚來︰“你在我的房間里,大頭,你嚇死我了!”
我嘴唇止不住的顫抖,一股傷心的感覺充斥著我的全身,痛,心在痛,痛,渾身都在痛。
我溫柔的抱過甦刁復合體︰“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
甦刁復合體眼淚如雨下︰“大頭,我……李姑娘她……”
我用手指輕輕按住她的唇︰“不用說了,我知道!”
甦刁復合體沒有說什麼,用力抱住了我,躲在我的胸前痛哭了起來。
一股疲憊感襲來,我腦子里就仿佛少了很多東西一樣,少了歡笑,少了目標,少了靈魂。
我輕輕的拍打著甦刁復合體的肩膀,喃喃的嘟囔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不一會兒,劉倩等其他幾個女人也都听到動靜走了進來,看到我們的第一面,她們都哭了起來,屋子里一時間充滿了悲傷的情緒。
我止住眼中的淚水,安慰著她們︰“別哭了,我以後會好好的陪你們,不哭了,咱們的日子還長著!”
劉倩眼楮紅腫的厲害,可此時依然淚水直流︰“大頭,你說了好多的夢話!”
我點了點頭,淡淡的說︰“是我對不起李姑娘,她……”我再度哽咽︰“她讓我傳話給你們,她說下輩子要做你們的姐妹!”
劉倩抽泣不止︰“大頭,連你都救不回李姑娘了麼?你想想辦法,我們不會再欺負她了!”
我苦笑一聲︰“這是她的心願,這個世界,讓她太疲憊了,她想休息了!”
幾個女人再度傷悲!
……
安慰了好半天,終于,幾個女人都安靜了下來,我問甦刁復合體︰“我昏迷了幾天?”
甦刁復合體有些愧疚的說︰“三天了,當初你的樣子好嚇人,是我讓夫子大哥出手的,可是他下手太重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輕輕撫摸她的秀發︰“你做的對,不怪你!牛林他們都在麼?”
甦刁復合體回答我說︰“牛頭領苦等你不醒,便回到他的地方等信去了,說是你一醒就要通知他,剛才龍七已經派人過去了,而其他那些人正在努力想辦法,試圖挽救……李姑娘!”
“扶我起來,我們去看看!”
在幾個女人的攙扶下,我走出了洞穴,來到了寬闊的大廳。
大廳中間有一個玉石的台子,冒著霧氣,我知道,這是人為依靠靈力制造出的寒氣效果,可以展緩尸體的變化,而李冰清就像一個睡著了的仙子一樣,靜靜的躺在台子上,臉上帶著宛如花兒一般的微笑。
我看的心里醉了,也碎了。
“大頭,你能堅持住麼?”劉一倩見我冷不丁駐足,悄聲對我說︰“佘頭領說她腦子里被種了一種奇妙的法術,會漸漸的改變性情,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殺神,為了不與我們為敵,她選擇了燃燒她的靈魂……”
“我知道!扶我過去!”
走到李冰清身邊,我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吻在了她的額頭,我貼在她的耳邊說︰“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