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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弦將映弦拉到廟門口,兩人一齊坐于門檻。
http://www.kmwx.net/Book/0/1/夜里淒風不絕,和著巷中老樹漾起的悲喟的調子,在地面奏出疏影斑斑。天際星斗流轉,不經意已轉出了萬年滄桑。映雪遙望夜空,柔聲說道︰“我們的爹,叫商與義,我們的娘,叫曾佩琴。玉佩的佩,瑤琴的琴。”
“嗯。”
“二十三年前,官居都督同知的爹爹被朝廷派遣鎮守西南邊陲重鎮平徐,出任總兵,掛鎮西將軍印。在地四年,整飭兵備、練撫士卒,管理屯田、糧草,將平徐一帶治理得井然有序。不但外敵不敢來犯,還不斷有各地逃兵流民慕爹爹之賢名來歸。漸漸地,平徐發展成為了西南名都。不料朝廷卻對爹起了疑心,認為他兵權在手,錢糧充足,竟有謀求劃地自立之嫌。于是派了一個叫賈睿的大官前來接替他的位置,只讓爹擔任此人的副將。軍內文武都歸賈睿節制。哼,正是這賈睿,不但害死了爹娘,也坑害了平徐城二十萬百姓……”
“啊……原來爹娘已經死了。”
“早死啦!映弦,這個世界上,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映弦心髒一陣抽搐,問道︰“听姐姐的意思,爹娘去世離現在該有十九年了?”
“不錯,當時還是新佑年間。說起來,那也是他當皇帝的最後一年。第二年,他就駕崩了,把皇位傳給了當今天子。”
伴隨著映雪戚傷的講述,一段塵封的歷史在映弦眼前緩緩展開。兩人的身世究竟如何?十九年前的平徐,發生過什麼樣的慘劇?倘若人真的能夠穿越時光隧道,回到過去,又能否阻止一幕幕悲劇的上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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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國?新佑十五年六月?平徐副將府。
天氣燠熱,蟬聲聒噪,即將臨盆的曾佩琴胸口悶得慌,便挺著大肚子從臥室踱到客廳,一邊修剪花盆里的淡紅合歡,一邊等待商與義從總兵府議事歸來。可當她的目光觸及商與義那憂雲重重的臉龐時,便知事態不妙,忍不住上前詢問︰“賈睿又為難你了麼?”
商與義趕緊扶住妻子,示意她坐下。遞上一杯茶水,又伸手摸摸佩琴的肚子,道︰“不知這孩子何日出生。夫人,你要多注意休息才是。”畢竟禁不住曾佩琴再三催促,遂道︰“事到如今,有些話也不得不對夫人訴說。近日酈國和耿國的沖突,夫人可听說一二?”
“我只听說,半月前,耿國被曲國說動,派兵南下,想要與曲國夾攻酈國東都,酈都告急。”
“呵呵,不錯。不過這酈國倒也並非無人。有消息報酈國大司馬分出一支精銳部隊,又說動宣國相助,一齊北上,繞過了慧至山,打算從後方偷襲耿國都城。先頭部隊已抵達城郊數日了。”
“這是為何?大敵當前,不好好防御,還要去偷襲敵國都城?”
“據我推測,酈國所懼者並非宿敵曲國,而是耿國的虎狼之師。他們料耿國這次來犯,勢在必得,都城必定空虛。如果直接防御,反倒沒有取勝的可能,不如采取圍魏救趙之計,合宣國之力攻襲耿國都城。耿國必然回兵救援,那麼酈都之危便可解。”
“那你說,酈國、宣國真的會進攻耿國都城麼?”
“自然不會。定是在城外盤桓不去,做出佯攻之勢,騙得耿軍回兵,酈國國內的部隊便可專心對付曲國了。”
“這一切又關我們何事?”
“唉,耿軍接到情報,現在已陸續回撤。酈軍目的達到,當然也要急著回國,但是他們卻想借平徐捷道,避免走崎嶇山路。因此派密使致信給賈睿,希望他開城相放。賈睿卻擔心酈國會趁此機會偷襲平徐,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開城門。”
就在此時,里屋忽然蹦出一個兩三歲大的女孩,鐘靈毓秀,像是清水捏出來一般,口里直嚷嚷︰“爹爹回來啦。爹爹回來啦。”
商與義抱起女孩,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映雪今天又惹娘親生氣了嗎?”
映雪嘟嘴搖頭︰“才沒有呢。映雪可听話了,爹爹,你要獎賞我啊!”
商與義還想和映雪耍笑幾句,卻被曾佩琴打住,只听她又問道︰“將軍的看法呢?“
“酈國和我國新近言和,本該互不得罪,如陷困境還應盡力相助,這才不失國之信義。酈軍此行,其意只在唬回耿軍。他們還要急于對付曲國來兵,怎麼可能分心來襲擊平徐呢?倒不如做樁好事,開了城門讓他們趕緊回國防備。可是賈睿總覺得酈軍居心叵測,不願放行。”
“那假如賈睿不開城門,會有什麼後果?”
“酈軍這次統兵之人,乃是將軍王升,此人性子高傲,雖不乏謀略卻也常常意氣用事。就怕賈瑞不肯開門,他一怒之下就會真的強攻平徐。”
曾佩琴嘆了一口氣︰“明白了。要是賈睿堅持不開城門,那到時候酈軍和我們免不了會大打一場。”
“我倒不懼和酈軍交手,但我怕的是這一仗打完,郁酈兩國好不容易訂下的和平盟約就又破裂了。我也怕……也怕……”
“也怕什麼?”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說到這兒,窗外蟬聲陡然大作,驚得曾佩琴“啪”地摔了手中茶杯。兩歲的映雪渾然不知爹娘在討論些什麼,只是瞪著圓圓的眼楮,用手指撥弄商與義頭盔上的紅纓,兀自發出銀鈴般的嬌笑。
一切都被商與義說中了。賈睿夷猶半天,終以平徐城內疫情嚴重回絕了酈使孟詰的請求。孟詰回到軍中,便將情形一一稟告于王升,說道︰“我一路細細觀察,城中百姓和軍中武將皆無病態,哪會有什麼疫情?定是賈睿的借口。”王升怒火中燒,道︰“你欺我走不得平徐,我偏攻下平徐,將你也一並綁到東都。”左右勸道︰“不走平徐,我們便再繞回慧至山,何必大動干戈呢?”
王升搖頭道︰“從平徐回國,起碼可以節約七天時間,這多出來的七天的應對,足以決定我們和曲國戰事的成敗。郁國和我國紛爭多年,好不容易訂下了和約,正該相互協助,夯實信任。現在東都陷難,賈睿此舉,豈不無異于對我國落井下石?可見他根本沒把兩國和約當回事,也沒把我們放在眼里。我們大軍在此,也不懼他。自古都是先禮後兵,他既然不義在先,我也不需要再跟他客氣了!”說罷便吩咐孟詰即刻動身,再以酈使身份返回平徐,一來觀察城門情貌,二來告知賈睿,就說酈軍願意繞遠路歸國,不再擾動平徐居民。賈睿信以為真,樂得祝願幾句,又贈以糧草、美酒。孟詰一並收下。當夜丑時,暗無星光,王升卻派數名死士穿上郁國守城兵士的衣服,在夜色掩護下潛往平徐。到得城門,急速搭起雲梯,悄無聲息地爬上城關,趁其不備砍殺了幾名郁國兵士。正欲打開城門放酈軍進城之際,陡听得一聲喝令,緊接著從東南西方向嗖嗖嗖射來數枝冷箭,頓時一個個中箭僕地。原來是商與義料得酈軍今夜必來偷襲,早布置好了弓箭手嚴陣以待。
商與義揪起一名受傷的酈兵,說道︰“我且不殺你,你回去轉告王升將軍,就說賈睿將軍已下軍令禁開城門,此事非我之力能夠挽回。兩軍作戰難免死傷慘重,不如叫酈軍速速離去,從慧至山回國,莫耽誤了國內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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