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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姐姐的那天,我一直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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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她,雖然同樣有天使容顏,卻穿得破破爛爛,頭發蓬松,一張原本好看的臉上盡是污垢,就像是從煤礦洞里爬出來的生物一般。
開始的時候,我見她髒兮兮的,根本不想理她。
可是她突然從我面前跑過。
她的行為把我驚呆了。
因為她不是靠雙腿走路,而是用雙手,倒著走路的。”
梁平聞言一驚。
“什麼,倒著走路?”
尼瑪,立刻想起了練功走火入魔的歐陽峰,可是歐陽峰是假的,陌塵卻是真實存在于自己眼前的活生生的人。
她不僅是個真實的人,而且還是個無可挑剔的美人。
萌妹沒有理會梁平的驚訝。或許梁平的這樣的反應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只是平靜的繼續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一定難以想象,一個人可以為了一塊發臭的饅頭跟流浪狗爭食。”
梁平聞言一震,更加專注的听著。
萌妹也沒有絲毫停頓,繼續道︰“其實那時候,姐姐跟流浪狗根本沒什麼兩樣。
眾所周知,如果一個人沒有特殊的才能,在面臨絕境的時候,根本及不上其他生物。
姐姐沒能搶過那條流浪狗。
眼睜睜的看著流浪狗得意的啃食了那塊發臭的饅頭。
姐姐繼續承受著饑餓,趴在街頭等待著有人扔掉吃完的食物。
然而那時候的死亡之都崇尚節儉,雖然那些大戶人家都不缺口糧,但他們從來不隨便丟棄食物。
但總有一些意外,食物總會發臭,不得已還是要扔掉的。
所以姐姐幾乎都是好幾天才能吃上一頓發臭的食物。
幸而姐姐在那時候遇上了大善人劉老爺。
劉老爺見她可憐,就決定帶她回到劉公館做丫鬟。
那時候,我也是劉公館里的丫鬟。
姐姐跟我住一個屋,一開始她連話都不會說,仍然用手走路。
劉公館里的人都笑她。
可是她毫不在意,沒多久,她也學會了跟人一樣走路。
她聰明乖巧,不僅很快學會了說話,而且還學會了讀書寫字。
偶爾在大廳里打掃的時候,那清澈迷人的神態,還有無可挑剔,婀娜多姿的身材,都令劉老爺魂牽夢縈,總想著和姐姐發生點什麼。
但是大太太的眼楮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大太太把她關進了豬圈,讓她跟豬一起吃飯睡覺,還讓家里的男丁們在她面前撒尿。
這樣的羞辱,並沒有令姐姐感到生氣。她只是感激劉老爺給了她活命的機會。
所以在大太太要求她滾出劉公館的時候,她死賴著不走。
大太太就讓那些力大氣粗的家丁把姐姐丟出去。
姐姐在劉公館的門口跪了三天三夜,終于體力不支暈倒了。
我奉劉老爺之命,偷偷給姐姐送了一碗水喝,還給了她一些金幣,讓她盡快離開劉公館。
姐姐知道自己拗不過大太太,很舍不得離開,但又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留在劉公館,于是她堅持要見劉老爺最後一面,當面向劉老爺道謝。
當晚,我安排他們在南湖鎮湖畔的一個小木屋里見面。
我萬萬沒想到,天真的姐姐竟是決定以身相許,她以為只有這樣才能報答劉老爺的恩情。
一夜的纏綿,劉老爺更是對姐姐難以割舍。
劉老爺作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他決定納姐姐為妾。
雖然劉老爺妻妾成群,但以他自己的意思納妾,這還是頭一回。
以往納妾,都是大太太做的決定。
這無疑會遭到大太太極力的反對,但他們力排眾議選擇了結合。
我成了姐姐的貼身侍婢,姐姐也一直待我最好,無論任何重活,她都不會讓我去做。
她就真的像個平易近人的姐姐一樣,但凡她自己能做的事情,她也絕對不會差遣任何下人。
一開始有很多大太太的僕人對姐姐表示不滿,但後來都被姐姐的純樸感化了。
逐漸的,姐姐成為了劉公館最受尊敬的太太。
這樣一來,大太太更是無法容忍姐姐的存在。
終于在姐姐懷上胎兒以後,她找人給姐姐的胎兒做了手腳。
在產下胎兒那天,孩子乖巧可愛,但第二天身體變異,而且長得奇快,僅僅一天的時間,就長得跟成年人一樣高大了。
大太太稱小少爺是妖怪,便要找人殺死小少爺。
這件事的結局你已經看到了,小少爺變成了牛馬小怪,成了劉公館的看門狗。
但是劉公館里除了大太太以外,沒有人知道牛馬小怪就是姐姐的兒子。
事實上大太太找人給小少爺做了手腳以後,就把小少爺丟棄到了南湖鎮外的廢墟里,準備讓他自生自滅。
但沒想到心地善良的劉老爺,竟然以外遇到了正在變異的小少爺,並決定收留他成為劉公館看門的守衛。
雖然牛馬小怪長得奇怪,但他和姐姐一樣,都乖巧聰明,最開始的時候,劉公館里的人,也都很抗拒牛馬小怪的外表。但很快也能打成一片。”
說到這里,萌妹突然沉重的嘆息一聲。
“唉!”
“可是大太太並未因此罷休,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小少爺還得面目全非,連自己親生的父母都不認識他了。
大太太暗自高興,明面上也會假意的來安慰姐姐,讓姐姐寬心。
但背地里,仍然想著如何將姐姐置于死地。
就此,她遇到了野心家風巨子。
風巨子讓她去找青羅莊的人處理這件事情,于是就有了劉公館的滅門慘案。
大太太萬萬沒想到,就因為她那可憐的嫉妒心理,會要了她自己的性命。
青羅莊的人要的是錢,大太太能給的錢再多,也一定多不過整個劉公館所有的錢。
他們分成多個步驟來了解劉公館的產業,但每個計劃都落空了。
因為劉公館的眾多太太當中,除了姐姐一人得寵之外,誰也不知道劉公館究竟有多少產業。
所以他們得到了這個訊息,自然要找一個最穩妥的辦法。
南湖鎮的人,都知道姐姐心善,即便是路邊髒兮兮的流浪狗,她都會親自替它們喂食。
所以艾倫打扮的極為落魄,出現在南湖鎮,並要求姐姐收留他。
而且他還給姐姐編制了許多夢幻般的謊言,令單純的姐姐也有短暫的迷失。
姐姐跟他接觸久了以後,性格發生了扭曲,世界觀也發生了改變。
她開始抗拒劉老爺對她的好,她開始懷疑劉老爺的真誠。
她甚至質問劉老爺,是否因為她的美、色,才會選擇出手相救。
天知道劉老爺救下姐姐的時候,根本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完全的善意。”
說到這里,萌妹竟是不由自主的悄聲落淚。
聲音略微哽咽道︰“大哥哥,你也知道,艾倫欺騙了姐姐的感情,導致了姐姐和劉老爺之間的感情逐漸疏遠,甚至于破裂。
那以後,劉老爺心力交瘁,竟是將所有的財產都轉入了姐姐的名下。
這樣一來,青羅莊的目的達成了。
然後就是你們所見的那樣,劉公館全家遭遇滅頂之災,而姐姐為了復仇上了青羅莊,結果卻被早有預謀的艾倫推下山崖。
若不是我早就看穿艾倫別有用心,此刻的我們,恐怕都和劉公館的人一樣,全部都葬身于魔鬼的刀下了。”
萌妹的故事說完了。
而車廂內,每個人都沉默著。
坐在後排的陌塵,一臉呆滯的落著淚。萌妹亦然。
梁平也終于可以理解,她們之所以有那麼許多怪異的言行,都是因為她們有過這樣一段慘絕人寰的經歷。
頓時感到一陣痛心,只覺得自己應該竭盡所能去幫助她們姐妹兩人。
同樣善良的梁平,甚至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如蘑菇公子所言,先人後己,應當為她們姐妹真意的付出。
至少在此刻,梁平同樣對青羅莊的人恨之入骨,只想要一舉鏟除青羅莊,別無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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