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
伴隨著體內滾滾灼熱,她渾身的劇痛,就連骨頭都在發著聲聲嗚鳴,像是她正在被分解,被肢離。
www.biquge001.com
她咬緊牙關,沒有什麼痛楚是她承受不了的。
就因為她是他的女兒。
她是甦白︰
“如果有一天父親慘死,甦白,你會怎麼做?”
至親離世,我應該哭,然後復仇。
“不!你是甦白,甦白的人生里沒有眼淚,也沒有復仇。”
漸漸的,那股子炙熱散去,與之相對,颼颼的涼意很快代替了先前的感覺,卻沒有了之前的煎熬,像是有一種不出的靈氣,正在涌進她的身體,明明徹骨寒,卻有種不出道不明的力量正在衍生。
闌夫山。
位于不周地界以東,如今是座有名的仙山。
相傳一千三百多年前,這一帶還是赤血煉獄的時候,兩大修真界頂峰高手應邀前來伏煉獄邪魔,淨赤血之土。
傳當年一戰驚天動地,伏邪魔,淨赤土,整整持續了一年之久,兩大高手聯合,奉出了兩條命,才換回了邪魔滅,赤血變淨土。
從此,這一帶連雲起伏的山脈終于萬物滋生,被截斷的地氣終于聚合,久而久之靈氣大作之竟成了一帶仙山,後人為了銘記兩高手的英雄事跡,取兩人其姓合一,將從前聞風喪膽的赤血改名為闌夫,兩英雄葬身的那一座凌雲最高峰命名為闌夫山。
近日來闌夫山絕頂之巔正在舉辦十年一度的“論證大會”,是此,各家修行的門派中選出新一輩的代表弟子參加比試,論誰家技有所長,證誰能鋒芒大盛。
今日已經開場了好一會,絕頂之巔早已人山人海,鮮少有人願意錯過一輪輪登場的精彩比試。沒資格入場的便都擠滿山中腰,相比之下,山腰近山腳的地段自顯冷清。
春日陽光徐徐,本該一片和煦生機,卻因為一個血糊的白影攪了這一片的溫意。
樹梢上愜意的鳥兒忽然驚起,林中隨著那血紅的白衣步近,不少小動物都嚇得急忙逃開,一時間這里有種不出的壓抑感。
白衣身上沒有刀劍傷痕卻都是血,不上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銀色的面具又將他的神情全數遮擋,單薄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竟嘔出一灘血在手心。
他想,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路中間,叫行人過往看個夠。
想到這,他提起輕功一躍,將身就躺在濃密高聳的樹干之中,藏身于此。
面具下的眸子忽明忽暗,是在想太多太多的事情,長長的睫毛此時也蓋不住那淡紫的眸深處隱隱的吃痛,唇角也泛起了苦澀的笑。
沒想到十六歲的第一次踏出師門,竟會落得這般下場。
中了蝕骨玄煞的煞氣,不是他悲觀,而是他清楚,他必死無疑。
“今天,天氣真好啊,萬里無雲…”他喃喃自語。
忽地,長長的睫毛一抖,通徹的紫眸忽眯,他似乎瞧見天空有一個逐漸變大的黑點,正朝著他砸來。
他已經沒有內力再支撐,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黑點來得太突然,也太快,只眨了幾眼,那黑點便化成了一黑衣人的背影,下一刻,那黑衣人不偏不倚的就砸進他“脆弱”的懷抱里,就著慣性將兩人從樹干高處一並給砸了下去。
“咚!”
沉悶的聲響,白衣原本還吊著的最後一口氣活活給砸沒了,兩眼一翻,莫名其妙就半死過去,無辜的做了憑空冒出的黑衣人落地的墊背。
“咚!”
她听到那沉悶的聲響,像極了還隱隱摻雜著骨折的聲音,無盡的墜落也停了下來,隱隱約約之間,她模糊知道自己似乎砸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眼前的黑暗隨著墜落的悠然截至,悄然抽離。入眼的光亮令她一時間難以看清四周。
她身後壓著的是羅衣?
一想到或許有這個可能,她顧不得短暫的失明,急忙翻開身,伸手去摸索。
隨著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她逐漸從模糊到清晰,看清楚了面前是一個男人,一個戴著面具穿著古怪的男人。
白色的衣服上灑滿了血腥。
不是羅衣。
壓低了聲音,她喚︰“羅衣?”
沒有回應。
微風拂面,樹葉梭梭,甦白這才開始打量四周,隱隱的,她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
這像是荒郊野林,唯一遇見的人,就是此時不知死活的白衣。
甦白陷入沉思,開始分析各種可能性。
在她沒有完全確認徹底逃離組織的人脈網以前,她消失前著裝的衣服必然會是個禍根。
這身黑色特質制服,料子及式樣並不是常人能見到的,這制服代表著組織里最為神秘的守靈人,沒有守靈人會穿著制服在外面招搖。
而眼前的白衣,雖然衣服上沾染的是血,但初步觀察衣服是完整的,並且還有個面具可以暫時避一避直接撞面,只有走出去了,才什麼都好。
甦白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迅速的將兩人的衣服兌換,剛準備取下面具時,她才發現這面具十分詭異。
她是個嚴謹的人,仔細查看過面具,它就像是不用借助任何輔助直接空懸在人的臉上一樣,唯一能夠解釋這一現象的,無非玄奇兩字。
這面具與羅衣帶回的神物玄奇之處,是如出一徹?
一想到神物,她先前更換衣服時候也注意到自己脖頸上多了一條項鏈︰
鏈線透明絲狀,卻柔韌結合的很完美,所以她一直沒察覺到自己脖上有一條線,線貫穿一個長方形立體紫墜,墜子通透完美,像極了水晶類材質。
這東西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想到這,甦白抬手握住鏈墜使勁一扯!
鏈線並沒有如願斷裂,反倒勒得後頸生疼,似乎是為了證實什麼,她拾起面具男身邊的劍,刃朝絲線一帶,這絲狀鏈線竟一如既往!
“叮~”劍刃揮向石塊,清脆的撞擊聲下,石塊面處多了一道細細的砍痕,就此彰顯它的“無堅不摧”。
此時林中冷風忽起,樹葉再一次梭梭作響。
她終于松開了握住劍柄的手。
忽地那雙漂亮得好似沒有靈魂的眼楮倏地看向某人的面具。
如果她與羅衣是依靠那四方神器一並穿越的空間,那麼她脖頸上懸著的項鏈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寶物︰四方就此一分為二,因為不完整,所以成為了另一種形態也是有可能的。
空靈般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那張面具,她思維在快速的轉動著。
她想起寶物啟動時那久遠的聲音,看來四方的主人之所以借出神物,目的是為了讓科技時代的人跳躍時空,進入一個修真盛行的時代,從而給一個機會去印證修行路。
此時的甦白確定,她已經徹底的逃離了組織。
如今的她已經完美完成了父親所有的期望,可她卻仍感覺不到自己真實的活著,似乎這一刻在她完成父親遺願後,她才徹徹底底的失去了父親,反而永遠的被囚禁在了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只身一人,從此再也沒有父親的身影。
看著面具,她想起父親的慘死。
這面具的背後有沒有另一個甦白,在等待著?
無悲無喜的面上,盯著面具的那對空靈眸子終于有了變化︰“那就讓她等,永遠的等下去。”
在她看來,等一輩子總比失去一輩子強,至少,等的過程,還有個希望。
正打算把這“尸首”給埋了,她卻發現此人竟然還吊著最後一口氣!
好似不甘就這麼死去,拼盡全力的想要活著,明明已經存活無望。
要甦白親自送他一程不難,只是此刻的甦白是最脆弱的時候,她下不了手,似乎透過面具她看到了父親的影子,腦海卻听到了羅衣的聲音一口一個“甦白”噓寒問暖。
破天荒地,一向惜字如金的甦白主動多言,冰冷的眸子至少不再是空靈,多少有了生氣,她凝視著面具,無悲無喜的語調開口道︰“可惜我救不了你。”
好像是應驗了甦白的思想,那紫墜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現一番。
忽地柔和的靈光散了出來,像霧霾一般慢慢滾動著,降臨在即將死去的人身上,甦白還沒意識到此刻正在發生什麼,就見靈光霧霾掠過面具,好似帶走了面具的生氣,那面具頓時像失去磁力的磁鐵,無力的滑開,落地,再也暗淡無光。
同一時間,闌夫山絕頂,坐南方的乾坤台下三乾門現任掌門畫硎雙目微合︰“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你師妹呢?”
“師妹她太蠻不講理了,師傅,方才徒兒在東面乾坤台打擂下來,本是套,與對手了幾句謙話,師妹竟揚言要誅殺她,這也給旁人听到了,想我三乾門的清譽該如何放?是此,徒兒才就著表面了她幾句,她竟這般不懂人情世故,轉身就走。徒兒找遍了闌夫絕頂,未見師妹的影子,想必是回三乾門去了,這才姍姍來遲。”
听著得意弟子田易將事情一五一十盡數道出,他微合的眼下藏著的是怒意︰“就你天真,你師妹什麼性子你不曉得,她能乖乖回三乾門去?”
玄色道袍袖口有意無意的擋在唇邊,畫硎沉聲道︰“出門前反復交代叫你萬事遷就她,你當為師的話是耳旁風?”
不待弟子田易解釋,畫硎便不耐煩的緊接著呵斥︰“速速找到你師妹,趁她闖禍以前,無論你是哄還是作騙,都得把她給帶回來,若是叫第三個人知道你師妹是嗜骨玄煞的傳人,語長老一旦問罪,為師也保不了你。”
田易可謂是有苦難言,進退兩難,唯有硬著頭皮答應︰“弟子這就去。”
“等一等。”畫硎似乎想起什麼,從袖中掏出一精致小玉瓶︰“這里裝有兩顆闢煞丹,你服下一粒再去,你師妹暴戾之處盡隨了你語長老,以防萬一她若當真對你動手,你知道該怎麼做。”
…
有了隔音的禁制,兩人的交流只消微掩唇型,旁人是無從得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