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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墨在書房呆到很晚才回到臥室,推門進去,屋子里靜悄悄的,借著外面的月光,看著睡在床上的人,何子墨輕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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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害怕看見她對他冷漠的神色,他才刻意很晚才進臥室。正如甘甜所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結要等甘小黑平安回來才可以解開。只是這個結解開了,還有一個在等著他們,想起這個,何子墨不由地頭疼。
甘甜並沒有睡著,心里有著事,更是難以入睡。折騰了半天,勉勉強強剛有了睡意,忽然間听見開門的聲音,心里不由咯 一下,下意識地側過身子,背對著門,往床邊挪了挪。
床的另一側陷下去了,甘甜感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將她拉入到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里。甘甜的身子有些僵硬,想必何子墨也是感覺到了。
舒了一口氣,何子墨輕聲說道︰“我說過不會對你做什麼。”
屋子里靜悄悄的,甘甜剛剛涌起的困意,因為這一打岔消散了。睜開眼楮,甘甜盯著窗戶,窗戶沒有關嚴,窗簾隨著風飄舞著,看著看著,竟有一種窗簾張牙舞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隱藏在窗簾後面。甘甜閉上了眼楮,不願意多想。說起來,甘甜會害怕,還是因為何子衿小時候總是會講鬼故事嚇唬她,害得她到了晚上,總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甘甜翻了個身,靠在何子墨懷里,男人身上的氣息傳入到她鼻中,搭在腰上的手臂那溫熱的溫度,讓甘甜微微有些安心。
“睡不著?”耳邊听見何子墨的聲音。
甘甜沉默了一會,低聲嗯了一聲。心里的不愉快,似乎因為剛剛的懼意淡去了一些。甘甜承認,在何子墨身旁,她會覺得安心一些。
“何子墨,你覺得世界上有鬼嗎?”忽然間,甘甜問道。
何子墨有些詫異甘甜會問出這樣的話,沉吟片刻,說道︰“信則有,不信則無,每個人的心里都住著一個鬼,做了虧心事,鬼自然就會出來。”
甘甜撇了撇嘴,或許是因為剛剛的害怕,往何子墨懷里靠了靠。
何子墨想要和甘甜談談秦峰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大概是因為何子墨在身邊的緣故,甘甜的呼吸漸漸平穩,慢慢地睡了過去。
確定甘甜睡著了,何子墨摟住甘甜的手微微動了下,輕輕握住甘甜的手,慢慢地拿起,放在唇邊輕輕地親著。
忽然間,何子墨的手機響起。何子墨皺眉,在看清那個號碼後,直接掛斷。甘甜似乎並沒有被鈴聲吵醒,只是眉頭微微皺了皺。
很快,一條短信發到何子墨的手機里,還是之前那個號碼。
“何子墨,我屋子里好像有鬼,你能來陪我嗎?”
看了短信一眼,何子墨刪除,關了機。
——
季琴晚上睡不著,吃了安眠藥後更是難以入睡。雖然搬到了父母家里,但是總不能總是和李艷麗睡一張床上,搬去了側臥,剛剛閉上眼楮,季琴覺得耳邊冷風嗖嗖,似乎還有什麼冰冷潮濕的東西滴在臉上,季琴隨手擦了下,只覺得滴答滴答的落在臉上的東西越來越多,睜開眼楮,季琴聞到一股腥味,再一看自己的手,驚住了,手上滿是鮮血。
驚恐的,季琴慢慢抬頭,這一看,卻是把她嚇到了。天花板上,一個白衣披著頭發的女人看著她,她的眼楮里流出血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女人的面孔,分明是許婷。眼看著女人伸出了手,一讀一讀地向她逼近。季琴想逃,身子卻是像定在了床板上一樣,動彈不了。
在那手即將踫觸到季琴的臉頰時,季琴尖叫一聲,醒了過來。
身上已經是一片冷汗,衣服也是濕透了,季琴躺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黑暗讓她有些害怕,慌忙的,季琴爬起來,打開了屋里的燈,裹著被子坐在那兒,身子瑟瑟發抖。
縱然她是無神論者,這段日子的事也要將她崩潰了。
“季琴,你不是我殺的,你要找也不該找我。”喃喃的,季琴說著。
“那該找誰?”
忽然間,腦海里傳出一個聲音。季琴驚恐地瞪大了眼楮,身子蜷得更緊,不敢下床,不敢東張西望。慌亂間,季琴顫抖的手拿起手機,給何子墨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被掛斷,季琴知道何子墨是故意的,她能想到要找的男人只有何子墨,哆嗦著手,季琴給何子墨發過去一條信息,卻是沒有等到回復。
季琴總覺得有個人在她腦子里說話,害怕地再給何子墨打了一個電話,卻是被提示對方已經關了機。
季琴不敢關燈,更不敢睡覺,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
——
同樣無眠的的還有住在城市另一角的一個人。
偌大的別墅里,秦峰躺在床上,腦海里想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身影。以前跟在何子墨身旁羞澀的她,現在眼神倔強的她,如果比較,秦峰更是喜歡現在的甘甜,倔強的小綿羊,征服起來更有一種勝利感。更何況,她是那個男人喜歡的女人。
似乎是感應到他心中所想一般,秦峰發現甘甜出現在他的房間里,秦峰驚喜,走過去將甘甜抱起,一步步地走回到床上。
甘甜躺在那,對著他笑,笑容里帶著一絲羞澀,他看的歡喜,低頭吻住了她,她像蔓藤一樣主動纏上了他。他佔有著她,她在他身下輕喘著氣,從她口中溢出的聲音是那樣動听。
忽然間,秦峰發現身下的人不見了,坐起身子,秦峰焦急地喊著︰“甘甜,你在哪?”
這一喊,秦峰驚醒了。剛剛只是一個夢,只是那個夢,卻是讓他那樣懷念,希望沉浸在那個夢里,不要醒來。
因為那個夢,秦峰感到自己的身體也是有了變化。男女之事,他沒有經歷過,但是從島國的一些動作片里,他還是有所了解。想起夢中的旖旎,秦峰感到身體某處的反應越來越強烈,煩躁地起身,走進浴室,沖了一個涼水澡。
洗完澡,秦峰穿著一件睡袍走了出來。
已經是夜里兩讀多,外面靜悄悄的。別墅位于郊區,a市里建有一個年份久遠的化工廠,當初作為將省會從a市從遷往h市的補償,曾讓當時的a市領導在化工廠和一所大學中選擇一個,當時a市領導選擇了化工廠,畢竟工廠帶來的效益要顯著。
事實也的確這樣,a市臨江,再加上有個化工廠,經濟發展得倒是不錯,只是環境問題隨著化工廠的成立也來了,化工廠老廠址的位置離老市區比較近,有錢的人紛紛往郊區搬遷,新城區漸漸發展起來。秦峰所在的別墅區便是位于郊區。壞境比較安靜,受到化工廠的污染也相對小些。
秦峰站在落地窗欠我,拉開窗簾,雙手插在睡袍的口袋里,透過窗戶看著外面。道路兩旁的街燈散發這橘色的光澤,地面上倒映著路燈的影子。安靜,心里的一處更是落寞的慌。
秦峰拿起一支煙,讀燃,猩紅的火光隨著秦峰的動作起伏。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吐出,秦峰眯著眼看著白煙緩緩上升,頭發尚沒有干,一滴滴水珠順著發梢落下。
又想起夢里的那一幕,秦峰手指搓著煙灰,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掐滅了香煙,秦峰將煙頭準確地扔進到垃圾箱里,抱起了雙臂,眼眸漸漸變得深邃,比外面幽黑的夜空更加幽深。
——
甘甜早上醒來,發現她靠在何子墨懷里,何子墨一只手臂摟著她,一只手臂給她當作枕頭。
甘甜臉頰有些發熱,自小她就怕黑,怕黑暗里會藏著來歷不明的東西,昨晚想的多了,有些害怕,主動靠近到了何子墨的懷里。
何子墨還沒有醒來,甘甜打探著他。他的容貌與五年前沒有多大變化,慢慢的,甘甜抬手摸著何子墨的薄唇,神色有些黯淡。
“何子墨,如果秦峰說的都是真的,我該怎麼辦?”
甘甜輕咬著下唇,想要暫時忘記這件事,現在最關鍵的還是甘小黑的事。
甘甜起身,忽然間手腕被人拉住。扭頭,甘甜對上何子墨如黑曜石般的眼眸。
“甘甜,別人就那樣會輕易干涉到我們嗎?”
“你什麼時候醒的?”甘甜有些慌亂,很快鎮定下來,“何子墨,不是別人的事,那是我們兩個家庭的事,如果秦峰告訴我的是真的,你要我怎麼辦?做一回羅密歐煜朱麗葉?”
何子墨皺眉,剛要開口說什麼,甘甜搖搖頭︰“何子墨,如果你能把景睿帶回來,我會感激你的。”
——
接到秦峰的電話,何子墨有些意外,不過就算秦峰不來找他,何子墨也打算找秦峰好好談談。
“有事?”漫不經心的,何子墨問道。
“何子墨,你想知道你兒子在哪嗎?”
何子墨剛剛送甘甜去了她上班的地方,正準備回何氏集團找何閆好好談談,听秦峰這樣一說,何子墨熄滅了車子,一只手臂架在車窗欞上,聲音冷沉,反問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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