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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對你好？
來的不是別人，是體育局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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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過這一次不是市局，也不是省局，而是總局的頭頭。一個是奧運代表團的負責人之一，另一個，則是中國馬協的副秘書長。
不用問，白晃就知道這兩位的來意了，無非是充個欽差來宣旨而已。
果然，兩個家伙登門後稍微寒暄了兩句，就直接說明了來意——作為國家奧運代表團的特補名額，白晃拿到了倫敦奧運會馬術比賽的入場券。
“好消息已經送到，我就不多廢話了，小白老板看看還有沒有要準備的，這兩天收拾一下，後天我們就要出發去羊城了。”那位負責人呵呵笑著，一點兒都沒有往常那種官腔。早在過來之前，楚天*省體育局就把白晃的情況詳細匯報了一番，其中著重點明了，這個年輕人並不看重能不能參加比賽。
白晃對是否能參賽不看重，但體育總局、馬術協會，以及奧運代表團里的部分官僚，卻不能不看重白晃。
他們的心態，只用四個字就能概括——加官進爵。
雖然白晃是民間選手，但這種出身，豈不是更說明了體育局的公正公開，唯才是用？而且和國內的優勢項目不一樣，賽馬可是能調動鬼佬神經的比賽，要是能在這上面斬獲一塊金牌，那可比羽乒舉重上面的三四塊還要振奮人心。
前提只有一個，只要白晃能發揮出視頻上面的水準。
“後天就走？這麼快啊……”白晃有些猶猶豫豫，他原本還打算著到了7月23、4號，自己直接飛倫敦好了，畢竟研究室剛剛動工裝修，在很多問題上，還需要他這個大老板坐鎮。
要是一般運動員這麼說，兩個欽差早就泛起嘀咕了，不過對于白晃，他們只能用心哄著︰“這已經是最晚的時間了，畢竟我們還要先去南粵羊城，幫你熟悉一下馬匹。”
“馬匹不是問題，隨便找一匹耐力好的就行。”白晃趕緊大包大攬。
“呃……”兩人無語了半天，最後只能說老實話︰“這是代表團規定的集合日期，畢竟幾百號人都要遵守，而且飛機票都訂好了……”
“哦，那你們早說嘛。”白晃撇撇嘴，一副“你們真不耿直”的模樣，這才點頭答應下來︰“那行，就後天走。”
……
白晃要參加奧運會啦！
當然，這個消息是絕對不會在大街小巷流傳的。
而是只在白晃身邊的小圈子里面，給傳得轟轟烈烈。
“喝酒，早就說了一定要喝壯行酒！”于德寶不由分說，直接開著他的賓利慕尚，跑到了苗圃下面等人。
看著這輛價值600多萬的豪車，無數從江南大街上經過的群眾，都忍不住眼熱了好久。
自打跟這位暴發戶扯上關系以來，在白晃的印象里，于德寶就是泥腿子的代名詞，有些時候還會露出點兒錢多人傻的氣質。屬于那種，怎麼洗都洗不掉身上濃濃鄉土氣息的家伙。
但當他看到了這輛豪車，才知道暴發戶也是有尊嚴的！
電鍍金屬的優雅灰色，前面一個司機一個保鏢，後面還跟著兩輛奔馳s400l。
“我嚓，于叔你搞毛啊，我都不敢下來見你了！”看到副駕駛上出來的大漢，主動給自己拉開了後車門，白晃一副“人家好怕怕”的模樣，不停地拍著胸口裝慫。
“快滾上來，中午就跟你說過了，晚上在杏花嶺有酒席，你裝個xx毛！”剛剛還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可是一張嘴，于德寶立馬展示了自己的低俗本色︰“趕緊過去，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一個。”
“有多少人？”白晃不由面帶懷疑，有種要上當的感覺。
“就是你都認識的一些朋友，上次在馬場里踫過面的，小康他們一伙，還有張色棍兩父子，再就是市體育局一幫人陪著那兩個欽差。”
于德寶不由分說，把白晃扯進車里，剛要關上門，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這邊還有什麼人，要一起帶過去？”
“我手下二十幾個工人，能一起去？”白晃趕緊“那敢情好”地興奮道。
“滾蛋，老子都只帶了蟬瑾一個！”于德寶郁悶地揮手示意一下，然後車門啪啪合上。
“試試這個？”車子啟動後，于德寶打開儲物箱，掏出兩個小木盒子。不用看，白晃就知道又是雪茄這種玩意兒。
“你什麼時候也抽這個了？”白晃很是懷疑地斜著眼瞅過去。
“嗨，還不是為了在人前裝個面子，我自己哪里會抽這種東西。”見白晃沒有接過去的意思，于德寶又 當一聲，把雪茄盒子扔回了儲物箱。
白晃的敬畏之心盡去，剩下來的，是無窮的鄙夷。虧自己剛才下來的時候，還被唬了一條，原來都是面子功夫。不屑地嗤笑一聲後，這廝又開始毫不留情地指指點點了︰“你現在怎麼也要算西江首富了吧？出門還坐賓利，丟臉！最起碼也要是勞斯萊斯幻影才行！然後後面安排兩個中南海保鏢，旁邊再配兩個小明星，也就差不多了。我看啊，還是皮卡比較符合你的風格。”
被白晃劈頭蓋臉一通鄙視，于德寶恨不得把這小子推下車去，好不容易忍了又忍，才沒有付諸于行動。
……
一路上過長江大橋，上一林大道，然後轉到雲際路上面。
到了杏花嶺大酒店里面，白晃才知道于德寶嘴里的沒多少人，到底是多少人。
單獨的二號樓江水閣里面，三四十號人，差不多把一個中型包間坐了個滿滿當當。除了他提到過的康爾書，張洪父子等人，正中主席上的，居然是王樂辰。
還有他的老基……朋友，西江大的校長陶文淵。
九個位置，副市長正中，陶文淵在他下手，右邊隔了一個，是代表團的那位負責人和馬協副秘書長。然後還有省體育局的兩個頭頭，西江*市市體育局局的局長。一圈算下來，正好留了兩個位置給他和于德寶。
然後康爾書，衛小鵬，陳淼三個人，再加上張洪父子兩，和于蟬瑾坐了一桌。剩下其他的，也有稍微有點兒印象的，也有完全不認識的家伙。
“靠，你這是鴻門宴啊！”白晃的眼楮一下子就瞪大了，徹底無話可說。
“這不能怪我，王市長他主動要來，我還能攔著不讓他來？”于德寶一副無可奈何的委屈樣兒，其實心里面早樂開了花。一般人要請王樂辰，就算排一年的隊也輪不上，現在人家副市長主動詢問起餞行宴的事情，他怎麼會拒絕。
“小白啊，這次我是當了一回惡客，主動跟于總說要過來，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王樂辰呵呵笑著，一副和藹親民的模樣。
嚓，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
白晃在心里猛翻白眼，就算在再怎麼缺心眼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掃了大家的興致。
不過白晃的變臉工夫也不差，立馬就堆上笑容︰“怎麼會，王市長可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能來給我餞行，真是太感激了。”
“你這就見外了啊！”王樂辰假裝不悅地一擺臉子，拍了拍白晃的肩膀︰“就叫王伯伯好了，我們有不是第一次見面，還弄得這麼拘束干什麼？”
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在王樂辰這句話出口的剎那，頓時就變得古怪起來。
一群人都被嚇到了。
王市長你這還沒喝酒呢，就開始說醉話了？就算姓白這小子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也不至于讓你個大市長拉下臉面，和別人攀交情吧？
包間里面，在大門口雁翅般站成兩排的服務員，神色已經開始不對了。盡管她們在努力控制自己驚濤駭浪般的心情，卻依然情不自禁地盯著白晃瞄了又瞄。
那種目光，活生生就是在吞咽。
杏花嶺是西江*市的政府接待機構，她們就算是最底層的服務員，也比其他酒店的服務員要見多識廣。
最起碼這西江*市委市政府的大佬們，是經常能見到的。
不過那都是應酬式的交際，什麼時候有副市長級別的領導，主動讓人叫伯伯叫叔叔的了？
所有人都傻乎乎看著這一幕，就連廣發請帖的于德寶，也半是愕然半是眼饞地無話可說了。
只有旁邊的陶文淵，眼鏡鏡片後面，閃爍著計謀得逞的奸詐。
向白晃示好，就是他給自己老朋友定下的策略，而他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基于兩個前提——第一，王樂辰在和他閑聊的時候，隱隱透露了市政府扛把子即將調任的信息；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學校教授們對白晃那個星星草的價值估算。
簡單來說，就是王樂辰很可能要上位了，成為一市之長，而白晃——或者說白晃的星星草，就是他上位的關鍵。
對于官場門道，是個陶文淵也比不上王樂辰，但是論到學術研究，那還是校長大人強上一籌。
王樂辰只知道白晃的新成果牛逼，很牛逼，非常牛逼。但因為產業規模上的原因，一直不能大範圍推廣，所以暫時並沒有太當回事。
可陶文淵畢竟當了這些年的大學校長，深知高科技產業，所能帶來的巨大收益。
自己老朋友守著劃時代的成果，卻不懂加以看重，這不是暴殄天物麼？
所以當王樂辰找上他，要他也一同來參加白晃的餞行宴時，陶文淵立馬拿出了這一個多月來，西江大專家組對星星草的價值評估報告，放到了王樂辰面前。
“10……10……10……10萬億！”第一眼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王樂辰幾乎已經遺忘了的失態，毫無征兆猛烈來襲，讓副市長的眼珠子都差點兒瞪爆了，活像是帕金森患者一樣，怎麼都捏不穩手上的報告。
已經驚訝了半個多月，一輩子的震驚全都用光了的陶文淵，擺擺手有氣無力道︰“這還是直接產業規模，如果算上間接收益……”
“不用說了，不用說了！就算是1萬億，西江也消化不起！”王樂辰一拍沙發站起來，很是果決道︰“老陶你說的有道理，要把這小子抓緊了，不然我要後悔一輩子！”
正因為有了這次會面，才催發了王樂辰的主動示好。
當然，江水閣這一票人，沒人知道這個原因，雖然不明白王樂辰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總之白晃一副很厲害的樣子……
“來來，都站著干什麼，大家坐嘛！”王樂辰笑吟吟地把白晃拉到身邊，然後對于德寶笑道︰“于總，你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知道于德寶和白晃走得很近，王市長愛屋及烏，對他一直不太待見的礦老板，也無比熱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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