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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里建造的廣場上,人山人海一般十分熱鬧,高高突起的石台上,旗幟在微風中徐徐招展,鑼鼓聲陣陣,但見近百名年輕英俊的紅衣武士,人人手拿長劍踏著鑼鼓聲的節奏,揮舞著手中雪白長劍,那紅衣說來也著實是鮮艷,透著一股玫瑰紅,如血色一般讓人看得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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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聲悶響,武士們齊刷刷高舉長劍,在諾大石台上連走七步後,只見武士們彎下腰,握著刀劍不約而同的以刀尖刺地,飛快轉身連劃三圈,刀尖與地板相接觸處,只見火花四濺,听的嘩啦啦一聲聲尖銳的鐵器刮地聲,十分振人精神。
袁季附耳低聲沖商霏道,這是起源于鄴城的刀劍舞,模仿人與老虎搏斗的場景,他說著用手一指正在旋轉長刀的武士們,繼續道,他們穿著火紅的衣服,似烈火一樣,近百人穿著被老虎血染紅的紅衣服,也像極了天上的雲彩一般在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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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霏聞言抬起臉頰微笑道,是麼?那他們身上的衣服真是老虎血染紅的麼,這樣說來可就有些嚇人的人,那來的這麼多老虎可以打。袁季搖頭笑道,小主說的也對,那武士們的衣服雖不是老虎血染紅的,卻都是人血染紅的!
商霏听了這話立時皺起眉頭沉聲道,不過為了一個舞蹈,何必用人血來染紅這麼多衣服?
袁季道,小主多慮了這些武士們穿的衣服上的血都是敵軍的血。穿在身上表演,象征著一種榮譽。
商霏這才露出笑容道,用敵人的血來炫耀自己的勇猛,確也不失為一種良策,只不過啊,戰場之上就不曉得怎樣了。
袁季湊近商霏臉頰小聲道,這個小主放心,戎狄人雖凶猛,但流影城人尚武成風,未必會輸給他們的!
商霏眼楮看著舞劍中的人群旋轉著矯健的身姿。長劍如林一般耀眼。伸手一指武士們道,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還沒有上過戰場,但身上卻有股殺機,渴望殺人的殺機。這一點很好。為兵將者。百姓之爪牙,勇猛的兵將永遠都受人尊敬。
袁季點點頭道,小主此話說的極為透徹。屬下頗為贊同,但是近年來本城少有戰事,雖有零星騷擾,但也比不上以前兩軍對陣那般殘酷了。商霏忽而有些興趣道,我十分好奇,這些人平常都是怎麼訓練的,去大山里打獵和猛獸們搏斗?還是在軍營里練習刺殺?
袁季低身從袖子里取出一本冊子道,小主猜的倒不全對,軍營里練習不能見血,武士們上了戰場難免害怕,去大山里找野獸搏斗雖是最好的訓練方式,但這麼多人卻無法保證能有許多的野獸可找,為了鍛煉他們的膽量,城里的死刑犯都是由他們來處斬的,雖听來好笑,但卻實用。
商霏抿唇笑道,沒曾想,我們的城里人才輩輩,倒也挺多,這些武士們小的時候都是在各地流浪,才被城主收進城而來,嚴格來說,他們也不算是我們本城人,只是為了活下去才選擇了這條路,他們會真心為我們打仗麼?
袁季道,這個屬下可以用腦袋擔保,這些武士對于流影城是無比忠心的,因為他們早已無法再接受四處流浪的生活了,上了戰場比任何部隊都賣命。
商霏點頭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許多了,只不過人的性命比不得草木那般輕賤,他們既然已受過顛沛流離之苦,到了我們這里也就不要再活那種沒有家,沒有尊嚴得生活了,吩咐下去,多做些好吃的,今夜我和公主將為他們一一敬酒,感謝他們為本城所做的忠心。
袁季听了這話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商霏道,小主,這個這個你是否再考慮一下,公主金枝玉葉怎麼能為那麼多人一一敬酒?
商霏淡然笑道,公主是個懂事的姑娘,不喜歡擺什麼架子,給自己的屬下們敬酒倒也沒什麼,況且還有我一同陪著她吶,你說是不是?
袁季臉色驚疑不定,鄭重彎下腰道,小主請收回成命,城主那麼疼**公主這個女兒,公主又是有孕在身,不能動氣,若是被城主知道,恐怕不知他老人家心里如何感想。
商霏認真听完,皺眉道,你說的也是,這一點確實有些為難,這樣吧,今晚的酒我來倒,公主就陪我身邊好了。
袁季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小主這樣想可妥善多了,屬下沒有別的意見了。
商霏低頭想了想,開口問道,對了城主最近怎麼不見他?
袁季想也不想沖口而出道,城主日理萬機,想是在忙公務,屬下也不是知道的太清楚。
商霏想了又想心里也不知道是覺得哪里始終不妥,沉聲道,三天後就要決戰了,但願不要出什麼事情。
袁季探頭過來道,小主另外有個好消息告訴你,自從你找韓公子談了一番話,陳述了所有厲害關系,務必請他和柳夢瑤結好,據屬下觀望,韓公子和柳夢瑤之間正在朝小主所希望的那樣發展,柳夢瑤應是猜不出來的,到了關鍵時刻,韓公子或許可以幫助我們鏟除柳黨一門。
商霏笑容收斂,認真道,這卻不是什麼好事情,雖說韓公子被我說動要他假戲真做,迷惑柳夢瑤,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柳夢瑤這一心只為報仇雪恨的女子,心志何其堅定,總之跟了韓公子,總比跟了慕南強,有韓公子在,以後柳夢瑤即使贏了,我們也有個退路,若是跟了慕南,那我們就是死無葬僧地了,畢竟韓離和慕南是一對天生的仇人,只是這中間一切,卻又是不能見光的,咱們欠人家韓公子的啊。
袁季奇怪道,那小主是怎麼看出來,柳夢瑤喜歡韓公子的吶?
商霏想了想,無奈笑道,這個我也說不出來,柳夢瑤喜歡韓離是真,可韓離不喜歡柳夢瑤嗎?應該不是的吧,一個巴掌拍不響。
袁季微笑道,即使如此小主也真是厲害,你居然能看出兩人之間的貓膩,只是小主你是如何勸動韓公子的。
商霏淡淡道,韓公子為了流影城也是付出了許多,而我據實對他說了句話,天下若是能太平,你我等人下一下地獄又何妨?
袁季道小主的智慧,屬下真心拜服,只不過韓公子得到柳夢瑤那種絕色,倒也不委屈了他。
商霏微微搖頭偏過臉頰,目光有幾分淡冷,語氣輕聲得嘆道,好了,好了,得到美人卻是幸事一件,但心里總是有些負罪感,,那就是一輩子得事了,算了,我們不談這個,只是要快打仗了,還是要準備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