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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陸辰走了。
http://www.kmwx.net/Book/0/1/而沈奕也失去了音信,再也沒出現在梁夏面前。
經過半個月的療傷,梁夏刻意把沈奕這個名字淡忘在回憶里。她過回了平淡的生活,正常的上課,吃飯,睡覺,好似生命中並未出現過沈奕這個人。
她這平淡的生活,一直持續到,那個男人找上家門。
這天下午梁夏沒有課,吃完中午飯就回了家。
一進客廳,看到從沙發上站起的男人,頓在了門口。
男人高大清瘦,穿著灰色休閑西服,英俊的臉上戴著一副金框眼鏡,看不出年紀,只是鬢角的白發昭示他已不再年輕。
男人看見她的瞬間愣怔了幾秒,片刻又恢復自然神態,微笑著沖她打招呼,“這個就是夏夏吧……”
梁夏有些抵觸陌生人,看了男人一眼,沒說話,轉身想離開,被外公叫住了腳步。
“夏夏,過來,見見你顏叔叔。”
顏叔叔?她何時多了個顏叔叔?
梁夏皺眉,不甘願的轉過身,走到那男人面前,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你好,顏叔叔。”
顏楚瑞看著面前的年輕女孩有點兒恍惚,好似又看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心**的那個女孩。
“夏夏還記得我嗎?你小的時候跟叔叔關系很好的。”
顏楚瑞還清楚的記得,十幾年前的夏天,他來梁家,看到獨自蹲在大門口玩兒四方閣的女孩子。他一生都不會忘記當時她看他時眼里的冷漠與戒備。
如今昔日冷漠的女孩已經長大,出落的亭亭玉立,得體大方,像極了當年她母親年輕的時候。
梁夏抬眼掃了他一眼,淡漠的說,“太久了,我忘了。”
梁外公蹙緊了眉頭,低斥一聲,“夏夏……”
顏楚瑞不以為意,溫和的笑了笑,對梁外公說,“爸,當年她看見我時還是個孩子,不記得也正常。”
他這一聲“爸”叫出,猶如晴天的一個響雷,震得梁夏兩耳轟鳴,瞪大了圓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顏楚瑞眉眼含笑,接受著她的打量。
怪不得她見他面熟,原來他就是那個人,那個拐走她的媽媽,讓她至此失去母**的那個男人!
“你,你就是顏楚瑞?”
“夏夏!”梁外公不悅的用拐杖杵了杵地面。
“是,我就是顏楚瑞。”
梁夏忍住上前去揪他衣襟的沖動,暗自吸了口氣,冷冷的看著他,“你來我家干什麼?”
“我……”
顏楚瑞想說些什麼,卻又難以啟齒,抿了抿唇,轉頭看向梁外公。
梁外公沖他搖了搖頭,握著拐杖的雙手緊了緊,“楚瑞,你先回去,這事我來和夏夏說。”
“爸,可是……”
“回去,我家孩子,我了解,你回去等著吧。”
顏楚瑞沉默了片刻,最終妥協,深深的看了梁夏一眼,起身離開。
“夏夏,送送你顏叔叔。”
外公發了話,就算梁夏再不願意,她也得硬著頭皮跟在顏楚瑞的後面,送他到大門口。
“夏夏,我……”出了梁家大門,顏楚瑞回頭看著梁夏,欲言又止。
梁夏也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看他前腳出了門,隨後把門緊緊的掩上,把他關在了外面。
顏楚瑞看著禁閉的木門,神色復雜,呆立了片刻,方轉身離開。
梁夏回到客廳,一屁股歪倒沙發上,氣悶的看著外公,“您為什麼讓他來家里?”
“夏夏,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你的……”繼父,兩字梁外公看到梁夏沉下的臉,生生的卡在喉嚨里。他知道這孩子的心結,更不想進一步激化他們的矛盾。
“外公,我不管他來做什麼,總之我不想再見到他,您要是想和他見面,請別再當著我的面,我怕控制不住情緒,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情。”
梁外公痛苦的閉上眼楮,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冤孽啊,冤孽……為什麼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都發生在我家寶貝身上,為什麼不來懲罰我這個一腳已經入土的糟老頭子……”
“外公你怎麼了?”梁夏慌了,上前抱住他捶打自己的胳膊,止住他這自虐般的行為。
梁外公睜開眼,神色復雜的看向她,蒼老的手輕撫著她柔順的黑發,張了張嘴,最後喟嘆一聲,“你媽媽和你顏叔叔生有一個小你六歲的孩子,他叫顏憶,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
梁夏手一抖,一種不好的預感強烈的涌進她的心里。
“他今年十三歲……前不久診斷出患有白血病,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療,最多活不過三個月……”
這種場景好像似曾相識,多年前一個無恥的男人跪在她的面前,要求她出賣自己的一顆腎,多年後的今天,又來了一個男人,他又要她身上什麼東西?
梁夏覺得好笑,一個個本來悲傷的故事,到她這里到全成了可笑的笑話。
人家的父母都寶貝著自己的孩子免受外界的一切傷害,可是你看她的父母都做了什麼?
非但不盡父母的責任,反倒是把她這個被隨意丟棄的女兒當成了隨時可以救命的稻草,想什麼時候來用,就什麼時候用,憑什麼?
梁夏抽離握住外公隔壁的雙手,倏地站了起來,看著垂頭不不語的老人,冷笑了一聲,“外公您上次騙我去醫院檢查身體,就是為了驗血,為配型做準備是吧。”
梁外公聞言,身子猛地僵住,抬頭怔怔的看著她,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梁夏的心狠狠一抽,涼的徹底。
“您本可以直接告訴我的,也許當時我會答應。但是多虧了您讓我做檢查,讓我知道了,不至于差點兒錯過它。”
梁夏轉身往外走,在門口頓住了腳步,她伸出一手覆上小腹,對愣在那里的老人微微一笑,“對不起外公,我不能答應您。他們有自己的孩子要守護,我也有。我懷孕了,孩子已經快四周了。我是它的媽媽,不可能舍棄它。”
聞言,梁外公手里的拐杖摔落在地上,在寂靜的廳里尤為響亮,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怔怔的看著梁夏。
梁夏不去看徹底呆傻在原地的老人,徑自開門,走了出去。隨後屋里發出老人一聲絕望的痛哭,“啊,冤孽啊,冤孽,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梁夏回到房間,把房門掩緊,脫鞋尚了*。她側臥在*上,蜷縮起來,把肚子護在懷里,喃喃自語,“寶寶,不怕,有媽媽在,沒人敢傷害你。”
即便你不受歡迎,可是還有媽媽來**你,所以,寶寶,你不要離開媽媽,媽媽沒有了你爸爸,現在只有你了,你就是媽媽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不覺,枕巾上已經潮濕一片。梁夏抹去臉上的冰涼,唇角勾著笑,輕輕撫著小腹,給里面的寶寶講述著她今天新看來的通話。
晚上,梁夏從屋里出來沒見到外公,只看見廚房桌子上擺好的飯菜,還有一鍋冒著熱氣的雞湯。
看著那碗雞湯,她眼楮有點兒發澀,心里堵得難受。
吃了點兒飯,填飽肚子,她回到了客廳,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等著外公。
她知道,此時外公必定是去找那個人了,她想像不到,和那人見面會是什麼情形,是抱頭痛哭,還是形同陌路?她會恨她嗎?會吧,畢竟她不可能去救她的兒子。
牆上時鐘的時針滑到十一點,梁外公才回到家里,看到坐在客廳里的梁夏,怔了怔,隨後走了進來。
他坐在梁夏的對面,眉宇痛苦的糾結著,許久都不曾說一句話。
手心手背都是肉,傷害哪一方他都痛不欲生。誰知老天非要和他開這個玩笑,必須犧牲一方,另一方才能獲得幸福。
梁外公沉默了片刻,神色哀痛的看向梁夏,“夏夏,有空你去醫院看看她吧,她……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她再不好,畢竟也是賦予你生命的人……”
梁夏抱著抱枕的手緊了緊,她垂頭掩去眼里的情緒,低低回了一聲,“好……”
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天剛蒙蒙亮,梁夏就起了*,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她拿起包包,偷偷出了家門。
昨天她*未眠,滿腦子都是那人模糊的臉龐。畢竟血濃于水,她對她還是恨不起來,即便她也傷害了她。
梁夏來到市里最好的醫院,在值班護士那里打听到了顏憶的病房,偷偷潛了進去。
病房是高級VIP室,她找到顏憶的那間,站在病房門口,頓住了腳步。
她緊了緊手,握住門把手,把門扯開一條縫隙,透過縫隙,一個瘦弱縴細的背影立馬闖入眼簾。
她看不見那人的臉,只能透過背影知道,她在默默守護著病*上熟睡的男孩子,*未眠。
突然病*上的男孩子不服輸的咳嗽起來,她慌張的起身,輕輕撫著他的胸口,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敲擊在梁夏的心上,酸酸麻麻的疼。
那個人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驀地回頭看向門口,除了晃動的門,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