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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夏一口氣跑到一樓,好似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般。
www.biquge001.com她略微平穩了下不順暢的呼吸,拍了拍手,哼著小曲朝一樓出口走去。
剛邁出幾步,就被後面追來的沈奕一把拽住,她還沒得及感嘆就被人家抗在了肩上,驚懼的大叫起來,“沈奕,你個王八羔子,快把老娘放下來……”
沈奕對她毫無形象潑婦似的行為置之不理,沉著臉,扛著她朝著樓梯快步走去。
“啊……你個混蛋,土匪,強盜,放開老娘……”梁夏頭朝下,被顛得胃里酸水倒流,頭昏腦漲,可是嘴巴一直不停歇,接連不斷的罵著叫嚷著。
沈奕開了家門,走進去把門反鎖上,把她丟在地上,自己換好室內拖鞋,徑自去了廚房,開爐做飯。
梁夏坐在玄關門口的地板上,腦袋冒著金星,腦袋一陣暈乎,直到耳邊傳來廚房切菜的聲音,她才恢復過來一些神志。
她從地板上爬起來,拍拍屁股,扶著被咯的疼痛難忍的老腰,換好拖鞋,慢悠悠的晃到廚房,看著沈奕熟練的切菜,炒菜,一雙大眼骨溜溜的亂轉。
“閃開,一邊玩兒去!”沈奕冷冷的瞟了一眼在眼前換來晃去的障礙物,哼了一聲。
梁夏不屑的撇撇嘴,扶著老腰,又晃了出去。回到客廳繼續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沈奕眯縫著眼,看著扶著扶腰出去,漆黑的眸子深邃了幾分。他好像看到了未來,他的壞丫頭肚子里裝著他的小小夏,而他為了喂活她們母女奮力的在廚房忙活。
那該是多麼幸福的時刻!
鍋里的糊味兒拉回了他的思緒,瞧著油鍋里燒焦的菜,他微微蹙起了眉。
梁夏倒在沙發上看完一整集電視劇後,沈奕從廚房陸續的把飯菜端了出來,看了一眼在上發上作威作福的梁夏,面無表情的說道,“過來,洗手吃飯!”
領教到沈大爺的厲害,梁夏再也不敢隨便踫觸他的逆鱗,乖乖的關掉電視,灰溜溜的跑到洗漱間把手洗干淨,听話的坐到飯桌前,低頭看到桌上的飯菜,瞪大眼楮看著對面的沈大爺,不禁脫口而出,“你就讓我吃這些燒的黑乎乎的東西?”
沈奕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垂首看著飯桌上慘不忍睹的一道菜,擰緊了俊眉。
“你做飯的時候在想些什麼?怎麼把菜燒的跟黑炭似的?別告訴我這菜就是這顏色?”梁夏嫌棄的撇撇嘴,咬著筷子挖苦道。
沈奕想到剛剛在廚房時想象的美好將來,雙頰染上可疑的紅暈,手抵著薄唇不自在的干咳兩聲,把那盤燒焦的菜推到一邊,扭臉涼涼的對她說,“不吃算了,哪那麼多話。這菜燒的再爛,總比某人一道也做不出強百倍。”
梁夏被戳到痛腳,乖乖的閉上嘴巴,老老實實的低頭吃飯,真正做到了寢不食飯不語。
沈奕見她消停下來,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隨後優雅的吃了起來。
飯後,沈奕揪住要遁走的梁夏,把她丟進廚房,讓負責洗碗。梁夏洗刷著碗筷,看著在客廳悠閑的翻閱雜志的沈奕,小聲嘀咕道,“小心眼兒的家伙,不就是嫌棄了一下你做的飯菜嗎,還要打擊報復,哼,真話都不讓人說了……”
客廳驀地傳來沈奕幽幽的聲音,“碗要是洗不干淨,今晚別想回家了!”
梁夏抱怨的話,生生卡在喉嚨里。橫了客廳享受的某人一眼,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洗完碗,梁夏一路沖到沙發上,甩掉拖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想繼續看剛才的電視劇。
一直在一旁看雜志的沈奕抬起了眼,看了一眼對面歡快的小人,低聲說道,“作業寫了嗎,寫作業去!”
“哪有那麼多作業要寫啊,我早就寫完了。”梁夏按下遙控開關,隨口說道。
事實上,老師留了什麼作業她壓根就不知道,整天都在擔心這廝,哪來的心情上課啊。當然這話她可不敢實說,要知道,沈大爺在督促她學習這方面跟外公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奕“啪”的一聲把手里的雜志丟在茶幾上,驚得某個做賊心虛的小女人一臉膽顫的看著他,生怕他再生出什麼懲罰自己的餿主意。
“起來,我送你回家。”沈奕瞧了一眼牆上的鐘表,起身對瑟縮在沙發里,瞪著自己的小人。
梁夏心里暗自出了口氣,從沙發上蹦下來,屁顛屁顛的跟上他沈大爺的步伐。
沈奕拉著她的小手,倒了兩輛公交車,熟門熟路的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梁夏本想讓他回去,誰知這廝在院里看望完嘟嘟一家,竟然直奔自己的閨閣。
沈奕像往常一樣,踢開擋腳的鞋,皺眉環視了一下雜亂的四周,目光定在*頭櫃上半合半開的抽屜上。
他向著鎖定目標,一個健步沖了過去,梁夏意識到什麼,想阻攔已經是來不及了。
沈奕拉開抽屜,從里面拿起那個包裝精致的禮品盒,瞟了眼僵在門邊的梁夏,沉聲問道,“這是誰送的,如果我沒記錯,昨天我走的時候還沒有?”
梁夏背著手,腳尖畫著地面,小聲的說,“這是你走後外公交給我的,是……是陸辰送的……”
聞言沈奕立馬拉下臉來,隨手把禮品盒丟在了書桌旁的紙簍里。
“你!”梁夏急忙跑過去,從紙簍里撿了起來,寶貝似的抱在懷里,左看右看,生怕摔壞了。
沈奕見狀,臉更黑了。他眯眼看著她,冷嗤一聲,“送的什麼,竟讓你寶貝成這樣?”
梁夏仔細檢查了一遍,見表面的彩紙沒被弄髒,刮破,松了口氣。
听見沈奕的冷嘲熱諷,她冷下了臉,轉頭怒視著他,冷然道,“有沒有人教過你,不要隨便亂•動別人的私人物品?你不懂怎麼尊重人嗎?”
沈奕沉下了臉,瞳孔微縮,雙手插兜寒涼的看向緊抱著禮品盒的她,沉聲道,“從來沒人教過我,不如你來教教我,怎麼才是尊重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這就是尊重?任意的放縱你去紅杏出牆?這還是尊重?”
梁夏越听越生氣,什麼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什麼紅杏出牆?他到是能掰!
“你走,我不想跟你吵架。”
沈奕冷冷的盯著她看了幾秒,須臾,自嘲的一笑,“行,我走,我給你們騰時間回憶,騰地方好相會!”
說著轉身走向門口,到門口時,一腳狠狠的踢開擋腳的那只礙眼的鞋,甩開門出去。
梁夏被他氣到,隨手把禮品盒仍在*上,緊跟著他去關門,關門的瞬間,她看見走到院子里的沈奕一揚胳膊,一道白色亮光隨之閃進了兔子窩,隨後不見蹤跡。
梁夏慌忙開門追出去,停在兔子窩前,巴著眼尋找,看看他到底是丟的什麼東西。
梁夏撅著屁股,廢了半天的功夫,才在天徹底黑之前把他丟的東西找了出來。
那是一條極細的銀質項鏈,項鏈上串著一把閃著同樣光澤的門鑰匙。
梁夏呆呆的握著那把鑰匙,手心一陣發燙。她驀地意識到什麼,急吼吼的追了出去,一口氣跑出胡同口,哪里四周哪還有沈奕的半點蹤影,就像昨天一樣,茫茫人海尋不到他半點蹤跡。
梁夏手心緊緊握著那把鑰匙,呆立在胡同口好半天,意識到沈奕真的是被自己氣走了,低垂著頭,失落而歸。
剛走出胡同口,身後驀地傳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都把人氣走了,還追出來做什麼?還不解氣想再教訓幾句?”
聞言,梁夏猛地回頭,淚眼婆娑的看向雙手插兜,慵懶的依靠在牆上的沈奕,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紛紛落下。
沈奕見她落了淚,原本陰翳的臉更加暗沉。他幾個大步跨到她跟前,抽出手,好不溫柔的給她抹去流出的淚水,嘴巴冷硬的說道,“哭什麼,我這不是沒有真走嗎。”
“嗚嗚……”梁夏哭得更加厲害,隨手揪住他的衣袖抹了起來,眼淚鼻涕粘了他一袖子。
沈奕任由她摧毀自己的衣服,輕輕撫著她的頭頂,默默的安撫著,臉色也緩和下來,“別哭了,本來就難看,這一哭還怎麼出來見人?”
“我樂意……額……”梁夏委屈的抹干淨眼淚,抽了抽鼻子,打了個嗝。
沈奕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額頭,輕輕的把她的臉從自己可憐的衣袖上分離開,看著黏糊糊又是鼻子又是眼淚的衣袖額上青筋一片,咬牙道,“你還出息了,給我回家!”
說著轉身往回走,梁夏吸了兩口鼻涕,抹干淨最後幾滴答眼淚,在後面一小步一小步的跟著。
沈奕回到她的閨房小屋,嫌惡的瞅了眼被丟在*上的禮品盒,哼唧一聲,重重的坐在*上,斜眼看了一眼梁夏,嘲諷道,“怎麼不拿走了,不怕我再給你扔了?”
梁夏把被他踢飛的鞋找了回來,放在門口擺好,白了他一眼,沒好好氣的說,“你扔啊,反正你扔了我照常能撿回來,你盡管仍好了!”
……
沈奕被噎的頓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