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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魚身為一個合格的師父,為了自家徒弟的未來,在到達木葉的第一天晚上,就暗搓搓的鑽了木葉暗部機密資料室,同時又去了火影小樓的檔案室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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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拿到手的任務卷軸全部復印一份,又順便去了根忍。
止水當根忍首領時夏川魚去里面參觀過,該看的看了,不該看了也看光了,當時團藏被氣的半死,奈何首領之位已經交給止水了,團藏只能回去送了一頭死豬惡心夏川魚。
他在根忍實驗記錄里找到了關于寫輪眼的各種臨床資料,夏川魚被這些東西氣的發抖,差點就直接爆發毀了根忍的地下基地。
不過他好歹還有理智,將這些東西全部打包帶走,然後他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這要是放在老家,團藏根本不敢做出這種事,他也不會允許此類事件發生。
但這里不一樣。
三代根本制衡不住團藏,長老團立場搖擺不定,四代的死以及九尾之亂時死去的一大批上忍讓木葉忍者出現了斷層,新生代忍者數量不多,且沒有能闖出足夠名頭,木葉隱隱有下落趨勢。
在他印象里,如此困境內能得到木葉支持,且會全心全力並實力高強的忍者,木葉還真拿不出來。
唯有四海為家到處亂竄的綱手可以。
之前宇智波真一神來一筆讓宇智波鼬憑空多了個兒子,夏川魚就已然打算趁此機會讓宇智波鼬和綱手接上頭,丸子什麼的先不去管,佐助就算報社也有他哥哥盯著,最重要的是……綱手絕不會坐視木葉既繼續沒落下去而不管。
這是她爺爺留下的東西,也是千手家族存于世的唯一證明了。
“你說什麼?”綱手的表情變了︰“宇智波滅族,是木葉干的?”
夏川魚將早已準備好的卷軸交給了綱手︰“正本在木葉,這是我暗中摸出來的……”
“別瞪我,當初我繼任火影時三代和我交接,專門教過我如何解開他加密過的卷軸,所以我拿這些資料很輕松,沒人發現。”夏川魚聳肩︰“這是暗部和根部的資料,我看後很憤怒,希望你能保持理智。”
保持理智?
綱手看完後暴怒,一手拍碎了身前的桌子。
酒屋老板目瞪口呆,想著自己剛才還拉著這女人不讓她離開,頓覺得自己命大。
夏川魚眼疾手快的借助掉落的卷軸,示意老板換一張桌子過來,並給了些錢全做賠償。
他看著綱手,輕聲道︰“面對這樣的局面,看到這樣的木葉,您還打算沉默逃避下去嗎?”
綱手握緊拳頭,她想起了之前那個宇智波少年說的話。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們宇智波和千手沒有和解,宇智波的命運就不會是這樣。】
【最起碼我們會為了保護自己的族群,死在宿敵手下,死在戰場上。】
夏川魚淡淡道︰“佐助一直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會怎麼做?”
【如果千手都抱著那樣的想法,那我們宇智波信錯了人,死絕了也活該。】
信錯了人……
綱手突然覺得有些難堪。
她以自己的爺爺為榮,結束戰亂,開創一村一國模式,讓世界逐漸恢復平靜,被稱作是忍者之神。她也信誓旦旦的反駁宇智波少年,不允許對方詆毀自己爺爺,可事實上呢?
爺爺留下的村子,爺爺留下的信念,爺爺留下的徒弟和伙伴,親手毀掉了當年爺爺許下的諾言,玷污了那份榮光。
“如果佐助知道真相,決定報復木葉的話,您會怎麼做呢?”
夏川魚定定的看著綱手︰“您會親手殺了佐助嗎?”
綱手張張嘴,霍然抬頭,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若熊熊燃燒的火光︰“不會。”
夏川魚不置可否︰“那您是打算殺了團藏以平息宇智波的憤怒嗎?”
綱手同樣搖頭︰“不會。”
夏川魚挑眉︰“那您會如何處理呢?”
綱手一字一句的道︰“團藏大叔這件事做的不對,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會盯著團藏大叔,決不允許他做出類似事情。”
“他年紀不小了,該回家養老了!”
夏川魚嗤笑︰“那宇智波呢?”
綱手似乎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她道︰“……無論如何,團藏都是小爺爺的徒弟,我會以木葉和千手的雙重名義,發布致歉通告,歸還宇智波的一切,澄清事實。”
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宇智波和千手亦敵亦友,他們不應被踐踏。”
夏川魚愣愣的看著綱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嘆息道︰“……這不是您的錯。”
綱手輕聲道︰“這不是對錯的問題。”
她悠悠的道︰“小時候,爺爺曾說過,因為斑的存在他才不寂寞,以前我不懂,現在我多少明白了。”
偌大的家族一夕間灰飛煙滅,想想千手,再想想宇智波,風雲流轉,煙消雲散,宇智波和千手這兩個名字一直糾纏在一起,作為六道仙人的後裔,作為戰國時代最強大的忍者族群,作為共同開創和平的兩位創始人,作為家族同樣都只寥寥的人……
千手綱手竟笑了︰“不過我就算再怎麼做,死去的人都死去了,千手好歹死于戰場,宇智波卻死于自己人之手,就憑這一點,我低頭道個歉,不算什麼。”
她說︰“如果佐助想要報仇,就沖我來好了。”
夏川魚微微蹙眉︰“這是團藏干的蠢事。”
綱手搖搖頭,她放下酒瓶︰“我打算回木葉,團藏退下去後,需要有人盯著他,日斬老師的年紀也不小了,正好讓他也回家盯著團藏。”
“而我,將要成為火影。”
千手綱手若想當火影,輕而易舉。
“一切罪孽和仇恨由影來背負,不管是團藏大叔對宇智波的仇恨,還是宇智波對團藏、對長老團甚至是日斬老師的仇恨,都沖我來吧!”
“我是千手綱手,我不想再逃避了。”
“這是我應肩負的責任和未來。”
夏川魚走了。
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麼了,甚至也不需要去找佐助了。
看到綱手,就仿佛能看到當年的千手柱間,正是因為他們都有著如此寬大的胸懷,宇智波斑才會放下弟弟的仇恨,決定和千手談和吧。
宇智波佐助不是宇智波斑,綱手卻擁有千手柱間的胸懷,這就足夠了。
說起來他這一生,很多人都對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其中有兩個人對他至關重要。
一個是旗木朔茂,一個就是千手綱手。
旗木朔茂的重要性不用復述,而綱手是第一個對夏川魚伸出無私之手的人。
只因為這位女子認為,這個孩子有天賦,可以學,所以她就教了。
她與他有半師之誼。
夏川魚始終記得,當他還是暗部一條小雜魚的時候,當他還在努力從相熟上忍那里順點藥物以救治自己的伙伴時,綱手將自己的醫療忍術傾囊相授,留給了他一筆寶貴的財富。
這一點足夠他永生銘記。
他抬步準備離開短冊街,天邊夕陽落下,仿佛被鮮血浸染。
短冊街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鬧極了,夏川魚順著人群向前走,遠遠的,他看到自來也似乎抓到了佐助,正對少年罵罵咧咧的吵鬧著,而自來也身旁還站著一個少年,那應該是根部的佐井。
夏川魚腳步一頓,躲在陰影里。
綱手從酒屋出來,正好踫到自來也抓著佐助跑過來。
自來也看到綱手長出一口氣,他生怕綱手離開。
“喲,綱手,好久不見,喝一杯吧?”
綱手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不喝,有事就說沒事滾蛋,老娘很忙!”
自來也一呆︰“別急著走啊!我找你有事,很重要的事……”
綱手懶得搭理自來也,她看著面無表情的佐助少年,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少年的頭發張揚著,入手觸感略糙,還帶著刺,就像宇智波們一樣。
宇智波佐助似乎傻住了,很多年都沒人摸過他的腦袋了,不對是很多年都沒人敢摸了!!
他惱羞成怒的拍開綱手的手,綱手哈哈大笑起來,抬步就走。
自來也被這神發展弄的有些懵,他快步跟著綱手急匆匆道︰“我真的有事找你,九尾出事了,而且日斬老師想退休,綱手回去當五代火影怎麼樣?”
綱手隨口道︰“好啊。”
“……”自來也掏了掏耳朵,他幻听了嗎?
綱手扯著佐助的袖子︰“走吧少年,我答應你了,那個九尾叫什麼來著?鳴人嗎?”
佐助瞪綱手︰“……你之前不是不答應嗎?”
綱手笑眯眯的道︰“啊,突然心情好了,怎麼,不希望我救鳴人嗎?”
佐助別過臉︰“……我可沒這樣說!”
綱手哈哈道︰“那咱們就回村。”
佐助有些慌︰“等等我還有……”
“他不會跟你回去了,你哥哥的事情我知道了。”綱手想起夏川魚,她莞爾︰“不過你要謝謝他。”
來自異世界的火影嗎?
佐助挑眉︰“謝謝他?”
綱手大聲道︰“是啊,回去的路上我們就吃魚吧!烤魚燒魚魚丸子魚湯炖魚煎魚!”
佐助茫然︰“……哈?”
巷子里,夏川魚背靠在牆壁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