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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紫歆和陸瞳不一樣,她坦率大方,所以許曼雙並不討厭她,也敬重她是她的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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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和他們一起出門前回頭又看了他們一眼,她相信阿黎。
酒吧里那位吉他手已經不再彈奏,而是換成了用音響播放的動感音樂。整座城市都進入了睡夢中,然而酒吧里卻像個不夜城。
韓紫歆朦朦朧朧的見到他的身影,他竟然還會回來,她以為他就這樣離開了,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你為什麼…回來?”她醉眼朦朧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剛剛情緒不好,所以對你那麼說。”肖黎昕見到她眉頭上凝結的愁緒,這次,他真的傷害到了她,盡管他是無意的。
“阿黎,你居然也會道歉。”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他終于沒有那樣鐵石心腸的忽視她的感受了嗎?然而,他的改變,也是因為許曼雙?
“我或許也應該向你…道歉,不該沖動。許曼雙,她怪你嗎?”她握著酒杯,眼神迷離“如果她…怪你,我去找她。”
她說著說著便要站起身來,卻軟軟的坐了下來,他扶住了她,眼里終于有了溫度。她依然是為他著想的,或許,是他太殘忍。
他順勢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別喝了,你醉了。”
“阿黎,你知不知道…精明如你,但也被我騙過。”她笑著眼淚便出來。
他不解的望著她。
“你太笨了,其實那次喝酒…我沒醉,我裝的,你居然都沒有看出來。”她輕笑著。
“但是,如果我不裝醉,我能夠有借口抱著你嗎?”她的笑意淡去,眼眸里漸漸盛滿了苦澀。
他黑色的瞳孔里閃現出幾分復雜的情緒,她愛他,他竟然從未發覺,然而看著她苦痛,向來處理什麼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他卻居然束手無策。
他當她是朋友,欣賞她的才能,但卻不愛她。
“我已經懂了,因為我不是你喜歡的人,所以對于你來說,你來找我時,我必須得出現,但我在找你時,我卻是不能打擾你的那個存在。”
“所以我的去向,我的生活你只有在你想要過問時問問,我卻滿心歡喜,到頭來都是自欺欺人。”她苦笑著,似乎在對他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所以就算我們在一起了,我也不能過問你以前的,現在的,未來的,種種的想法,你也從來都不肯跟我說。”她似乎在囈語著,明明醉了,頭腦卻還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清醒。
“阿黎,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我已經…想通了。”她斷斷續續的說著。
這麼多年最愛的是你,最後也還是不得不離開你。
她醉倒在吧台上,他緊緊蹙著眉。
她不記得听完她的這些憋在心里三年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神色,酒精麻痹了神經,迷迷糊糊的她便失去了意識。
只是,她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里只有他和她,他走過來輕輕擁著她,似乎眼里心里也都只有她。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于我和你……”但是那些美好,也只有留在夢中了。
夜已深,許曼雙卻睡不著,甦妙早已熟睡。她似乎隱隱听到有些動靜,便坐起了身。合上衣服,走了出去。
她見到阿黎背著韓紫歆正用卡刷房間門,韓紫歆閉著眼,濃烈的酒精味傳來,看上去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肖黎昕將她背了進去,放下她後替她蓋好被子,走出來輕輕旋上門。
“她,還好嗎?”許曼雙輕聲問他。
“不太好。”肖黎昕說。“還沒睡?”他問她。
“我…睡不著。”許曼雙說,忽然又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她擔心他將她的意思誤解為因為見到他陪著韓紫歆所以吃醋到睡不著便連忙解釋,她其實並沒有多想。
“可能是因為我今天喝了一些酒,以前我都沒有喝過。”她說。
“既然睡不著,那你和我一起出去。”他看了她一眼說。
“現在?”許曼雙有些驚訝,現在只怕已經十二點多了。
“願意麼?”他問,許曼雙這下更是驚奇的張著嘴,他什麼時候做決定居然還會先征求她的意見。
“願意。”她點了點頭,盡管她覺得這個點出去有些瘋狂,但是和他在一起,她願意。
他牽起她的手,拉著她走出了旅社,她看著和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有些不可置信。
此刻雖然是晚上,但是這里的氣溫雖然涼爽但卻並不冷,風吹過來卻十分舒適,就像春天一般。
她和他在街道上走著,他終于放開了握著她的那只手。
“其實,我覺得韓紫歆比我要好太多,暗戀的滋味我明白有多痛苦,我見過她喝咖啡不加糖,她說雖然無比苦澀,但是你總是喜歡這麼喝,所以她也從來都不加糖……”許曼雙望著溫暖路燈下他俊逸的輪廓率先開了口。
“許曼雙,你說這些的意思是讓我喜歡她,接受她?”他打斷了她的話,薄唇抿緊。
“不是。”她低聲說。“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明明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你,你的旁邊還有韓紫歆這麼一個好女生。”這也是她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
“因為我沒眼光。”他的一句話讓許曼雙無話可說。
“用不用這麼直白!”她小聲的嘟囔。
“她是很優秀,但是不會像你一樣執著的干著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她可以優雅美麗,但不會像你一樣傻到無可救藥的脫了高跟鞋赤腳打掃衛生。”他緩緩說著,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許曼雙這樣純樸到可愛的女孩。
她明明受不了高跟鞋,卻為了保持迎賓時的形象,穿著她小心翼翼的走著路。她明明腳被磨出了泡,卻還執著的脫鞋打掃衛生,不顧身上那件靚麗的裙子還有編織好的頭發將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洗碗掙不了多少錢,但她為了還他錢卻在寒冬里去飯店洗碗,手凍到生出了凍瘡。
這讓他不得不注意到她。
“我听著…怎麼不像夸我呢,都是丟臉的事情。”她吐了吐舌頭,往事實在不堪回首。
他卻停住了腳步,看著她,微風拂過她額角的發絲,他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伸手將她的那縷發絲替她挽到耳後。她微微低著頭,感覺到在這寂靜的街頭自己的心跳聲。
“如果你不是笨到無可救藥,又怎麼會听不出我是在夸你。”他說,唇邊帶著玩味的笑容。
許曼雙抬頭,見到他的笑容,知道他又在嘲諷她,她不滿的扭頭“你每天都非得諷刺我幾句不可。”
他卻用雙手扳過她的頭,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就像是微風一般輕柔卻又帶著幾分不可抗拒。這讓措手不及的許曼雙還未來得及反應,只是木木的站在那里,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深深沉溺下去。
他緩緩地離開她的唇,她看著離她如此之近的他,似乎只剩下不知是自己還是他的心跳聲。現在,她終于不用擔心自己被他吸引而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不用擔心自己一點一點的沉迷下去會沒有回報。
她的笑容帶著幾分羞澀。
“阿黎,他們都這麼叫你。”她笑著說,以後她是不是也能夠這樣稱呼他。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夠摘下天空中那輪寒冷的月,就像是一直若即若離的他,此刻卻與她如此相近。
雖然,他從未對她說過“當我女朋友好麼。”之類的話,但是似乎,他們就這樣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沒有格外的宣布和語言。
他凝視著她,唇邊帶著笑,他終于等來她一句“阿黎。”
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剛升起,許曼雙便在昏沉沉的睡夢中被吵醒,甦妙揪了揪她的耳朵。
“許曼雙!你昨晚什麼時候睡的,睡得沉得就像頭豬,我不捏你你都醒不了。”甦妙說。
許曼雙努力的睜開朦朧睡眼,望著活力四射的甦妙,翻了個身,眼皮就像膠水粘黏一般又要閉合。昨晚她都不記得幾點才回來,只記得他牽著她的手,神色溫柔得都不像他。
“喂!我說,大家都起來了,你確定讓全體等你一個嗎?”甦妙只差沒有拿個鑼鼓在她耳旁敲打。
許曼雙驀的運氣身來“什麼!大家都起來了,那阿黎呢?”
甦妙斜著頭奇怪的看了她幾眼,漸漸的臉上的笑容一直放大,“哈哈!阿黎,一個晚上就改稱呼了,看來昨天很順利嘛!你是不是完成任務啦。”
許曼雙捂著嘴,見到甦妙八卦的笑容,點點頭又搖頭,她卻根本不吃她這一套,興奮的立馬打電話給唐萱琦她們報喜。
“我告訴你們,曼雙終于“嫁”出去啦!”她激動的說。
許曼雙剛流了三滴汗,便正好見到肖黎昕走了進來,她的臉一紅,恨不得把甦妙給拽走,怎麼偏偏又被他听到了呢。
“對呀!你們不知道,曼雙計劃了這麼久,終于成功抱得男神歸啦。”甦妙還在興高采烈的匯報著,許曼雙連忙跑過去捂住她的嘴,回頭向肖黎昕一笑,一副“你听錯了。”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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