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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察覺到並回過頭的時候,看到陸琪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一如既往凌厲的眼神,表情卻是異常平靜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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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還是那麼熟悉,就跟平常一樣,但微略有些不顯眼的差別。
上衣白配紅,罕見的穿著粉色中裙、長筒鞋和黑絲襪,跟她性格不同的乖巧的鄰家妹妹打扮。
頭發似乎變細了,有些地方修剪過,也更有光澤,好像去做過頭發護理。
本來就十分漂亮的臉蛋化了淡妝,有畫過眼影,即使在酒吧唱歌還沒有見過她這樣打扮過。
還有香水味,比起去酒吧的時候要濃一些。
這些小變化,如果我不是常常注意她和眼力非凡,也只會當成女孩子的正常表現而忽略。
“喲……陸琪,你怎麼……”
想問她為什麼會化妝,是不是等會要去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馬上想到,跑到青雲山深處就已經是很特別的地方。所以剛開口,問題就隨思緒改變了。
“你來這里干嘛?放假了嗎?山里蚊子很多,有噴花露水嗎吸吸吸吸吸!”
干脆利落地問了一堆問題,忽然才意識到陸琪剛剛是不是听到我自己跟青萼說的話。只需要聯想一下就猜到,陸琪一直躲在後面偷听吧?
即使我臉皮厚如城牆,當意識到這點後也不禁語塞人呆,腦袋溫度急速升高,一定是變得比小隻果還火紅。
她突然的出現讓我大腦短路,遲了半分鐘才想到了我幾天前在湖邊跟她表白來著!
“啊啊啊……今天天氣真好……”
陸琪平淡如水地盯著我,根本就沒有因為我之前跟青萼所說的一番話而有任何感動的表情。看來我果然沒有可能跟她在一起,陸琪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站在陸琪面前不到一米,距離卻是那麼遙遠。
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撓著頭臉紅地望向天空,目光時不時的瞄了瞄陸琪。
陸琪平淡的目光盯著我,不說話。
這時陸琪身後的樹林也出現一個影子,白馬妖,怪笑地望著我們。
好安靜,無論是我和陸琪,還是王師恩、劉鏹東、青萼和白馬,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弄得場面更加尷尬,我幾乎想要挖個洞鑽進去。
你們倒是打趣一下啊!
“走。”
對視了好一會兒,陸琪終于開口了,對我說了簡單的一個字。
“走哪?”我問。
陸琪沒有回答了,低下頭,朝向樹林另一面走去。
我只好跟著,心里面滿是緊張不安。
既然知道陸琪不喜歡我,那麼她今天來是不是要跟我說清楚,例如“你是好人,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或者殘忍一點“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撒泡尿照一下鏡子吧”。
最後一個應該不會發生,因為我很帥!
“嗯?”
往下一瞄,才注意到陸琪還提著一個竹籃子,跟我家,就是青萼拿來的那個竹籃子是同樣的。
跟著陸琪走進樹林子中,回頭看去,王師恩和劉鏹東勾肩搭背的笑嘻嘻地看著我,青萼已經站起來,微笑地對我揮手。
什麼意思?是高興陸琪要跟我說清楚嗎?
帶著疑慮,我呆呆地與陸琪並肩而行,漸漸走遠,不一會就走出樹林,來到一片芳草鮮花遍地的平地中,我和陸琪停下。
天空湛藍,白雲浮游。
從高處往下望,往天空望,沒有阻礙,廣闊壯美。
蝴蝶和蜜蜂在花叢中穿梭。
山風吹拂,陸琪和長發與裙擺在風中蕩漾。
她一手提著竹籃子,一手捂住風中隨意飄蕩的長發,留給我的背影如同詩畫般純美。
我只能偷偷看著,欣賞著。
如果一天一天過去,這刻的記憶也會消逝,我只有努力的去將這刻的畫面記在心中。
“真漂亮。”我小聲地感嘆道。
陸琪回頭看了一眼我,目光還是平靜如水。
從竹籃子中,她取出一張素白的大布,將籃子遞給我。雖然不知道陸琪要做什麼,但我立馬辛勤地接過。
陸琪彎下腰來,將那張白布鋪在地上,攤好。
“坐。”
簡單的說了一句,我會意地坐到白布上,將竹籃子放在旁邊,心里直覺得今天的陸琪異常奇怪。
陸琪隨後捂著裙子坐下來,意外的,貼著我坐在一起。
隔著衣服,能夠感覺到她的溫度、柔軟、香氣。
就在我一愣神間,陸琪斜著身子,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閉上了眼楮。
瞳孔睜大,我不敢相信地看向陸琪,她真切是枕在我肩膀上。似乎是用冷冰的表情極力隱藏了好久的緊張和害羞,紅暈開始在她臉上泛起,身體也繃緊和顫抖,嘴唇微抿,不敢說話。
這份害羞如同剎那間綻放的紅玫瑰,紅艷美麗,卻帶著清新的羞澀。
“啊,呃……”
我也是緊張得頭腦一片混亂,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陸琪綻放的含羞的美麗所吸引,根本就不會思考。
貼在我脖子的陸琪的香軟的長發弄得我有些癢,但是很舒服。
陸琪悄悄的睜開一只眼楮看我,看到我吃驚的直直地看著她,她馬上緊閉了眼楮,臉紅得如同發燒,緊貼著她的我能夠感覺到來自她的溫度在上升。
陸琪閉著雙眼,聲音顫抖地問︰“懂嗎?”
“懂什麼?”
大腦在短路,一時不能夠理解什麼意思。但馬上明白過來,緊張地說︰“好像懂了一些。”
陸琪無力地抱怨︰“那你就做點什麼啊,別讓我像個白痴一樣。”
這下我真的糊涂了,想了一會後,更加的緊張起來。
“親嘴嗎?”
陸琪表情突變,額頭冒著微微的蒸汽,生氣地用手掐我腰側的肉。
“你想死!”
害羞得體軟無力的陸琪掐我的腰,一點力度也沒有。
又想了一下,我有些不肯定地說︰“這個時候是應該親嘴啊。”
陸琪忍不住睜開了眼楮,雙眼滿是怒氣地瞪著我,讓我從緊張朝害怕發展。
“摟著我啊笨蛋!”
明明很生氣,卻是害羞得不敢大聲。
看著陸琪又要委屈得哭出來的模樣,我馬上伸出手,繞過陸琪身後,從另一面摟著她的胳膊。從來沒有跟女孩子一起的經驗,我十分緊張,不敢用力摟著她。
“這樣子行嗎?”我問。
陸琪再次閉上了眼楮,命令似地說︰“摟緊點。”
我加上了幾分力氣,讓彼此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這種緊貼的感覺讓我沒有了那麼緊張,而陸琪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放松下來,身體也從繃緊變得逐漸放松,任由我用力地摟著她。
當冷靜下來後,我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被我緊緊摟著的陸琪。
這時候才有了一種“太好了”的感覺,她的意思就是說她也喜歡我嗎?
變化太快太強烈,使我覺得幸福如潮水涌來。另一只手從陸琪身前伸去,摟住她另一側的胳膊,雙手乃至整個人都緊緊地抱著陸琪,臉貼著陸琪的頭發,閉上眼楮感受著。
“太好了……”
簡單的一句話,是我長久以來的酸楚和此刻的感受。
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一滴、兩滴,落在陸琪的頭上。
陸琪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輕輕抬起頭,望我。而我也松開了一下,低下頭看著陸琪,可是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
陸琪頓時急起來,不知所措地說︰“你、你哭、哭什麼啊?!”
“陸琪,你、你喜歡我。”
“白痴、白痴嗎你!”
陸琪害羞地在我懷抱中低下頭,雙手抓住我的衣服,扭捏地說︰“才不是喜歡你,只是覺得你這麼可憐,所以、所以給點便宜你而已……”
“真可愛。”
“哼!”
陸琪生氣過後,再次閉上眼楮,臉上露出安心的表情枕在我肩膀上,嘴角還帶著滿意的笑容。
我擦了一把眼淚,再次摟著陸琪,頭靠在她的頭上。
好高興,前所未有的高興。
“一輩子摟著你。”
“才不要。”
有些怪異的感覺,從來沒有見過陸琪撒嬌,使得我身體顫抖起來。
陸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楮,嗔怪地瞪著我說︰“抖什麼?”
“沒、沒,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陸琪有些扭捏地低下頭︰“別說我可愛啊。”
“為什麼?”
“因為我以前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說過,一直都被人說帥氣帥氣的,所以現在這樣子讓我覺得自己現在好奇怪啊。”
“沒事,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很奇怪的。”
陸琪突然有些生氣起來,瞪著我說︰“你說我奇怪?!”
我緊張害怕起來,爭辯說︰“是你自己剛剛說自己變得好奇怪的啊。”
陸琪用她認真犀利的目光盯著我,像是責怪和壓迫著我,讓我瞬間感覺到回到以前。
“對不起,是我錯……”
我軟弱地如此說,陸琪立馬露出了剛才滿是少女情懷的笑容,抱著我的脖子。這樣的變化,讓我深刻體會到戀愛中的女人真的很奇怪,陸琪也不例外。
“喜歡你。”陸琪欣喜地說。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我以為自己永遠也听不到陸琪對我說這句。此刻听到了陸琪對我說,發自靈魂的喜悅。
可是,脖子開始變得濕潤……
摟著我脖子的陸琪哭了。
“陸琪。”我緊張地看著她。
陸琪閉上的眼楮溢出了眼淚,無聲的哭泣中含著苦澀的笑容。
“終于等到了。”
我問︰“等到什麼?”
“終于等到,那一天,你像個白痴一樣的向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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