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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桐安想起她要備紙筆的事,眼楮一亮,“還需輔助藥物!”
“是。
http://www.kmwx.net/Book/0/1/”傅雲杉抬頭看到他眸間如星光閃爍,亦是一笑。
傅老爺子穩穩站在二人不遠處,見傅明孝捧著紙筆提著燈籠一路小跑過來,回頭恭聲道,“表少爺,紙筆到了。”
余桐安看了看立在水中扶傅思宗的傅雲杉,右手握拳捶打左手手心,“你在這里,爺幫你寫。”
隨手擰去衣擺的水,余桐安幾步走上岸,以傅明孝的背當案,就著昏黃的燈光提筆,“說吧,需要什麼藥?”
“黃芩二兩,梔子十四枚,蔥白三寸,豉一升,綿裹入藥。”傅雲杉沒有說出口的是她現下並不清楚傅思宗的癮到了何種程度,這藥不過是為了防止他因冷水浸身會引起發燒而備下的散熱藥。
余桐安提筆寫下將藥方遞給傅老爺子,傅老爺子指示傅明孝速去鎮上抓藥,傅雲杉在一旁涼涼開口,“麻煩大伯,藥需半個月的量。”
“知道了。”傅明孝僵硬的應了,大步離去。
余桐安大笑,“鬼丫頭,這兩年倒是長進不少。”
傅雲杉沒有接話,傅老爺子卻怕余桐安著濕衣受涼勸他回去,恰余桐安的書童這時也隨王叔趕了過來,見此景,好一通埋怨,看向傅雲杉的目光仿佛她罪大惡極應五馬分尸。余桐安尷尬的瞪書童,卻被書童哭著鬧著死命拽走了。
傅雲杉嘆氣,余桐安一走,她的藥不知道還能不能到手上。
月上柳梢,樹影斑駁,風吹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幾個人影單薄的立在河邊,一動不動的看著河中的傅雲杉二人。
夜晚天涼,傅老爺子早在楚氏的規勸中回了家,傅明孝急匆匆從鎮子趕回,看到河邊幾人,停都沒停直奔家去。
傅雲杉苦笑。
又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傅思宗的聲音顫抖著響起,“杉兒……”
“哥,你醒了?”傅雲杉笑,真好,清醒了就意味著挺過這一關了。
眾人狂喜,王叔凌娃忙將傅思宗扶上岸,楚氏撲了過去抱著傅思宗就開始哭,傅剪秋和小八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王嬸兒在一旁抹眼淚,“這好好的孩子,真是遭的什麼罪啊……”
傅思宗抖著身子虛弱的笑,“娘,兒子沒事了,兒子又挺過來了……”話落,人哆嗦著昏了過去。
傅雲杉摸上傅思宗的額頭,低叫一聲,“遭了,哥發燒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將傅思宗安置在茅草屋後,傅雲杉指揮傅剪秋回家抱棉被,求王叔找個浴桶搬來,她自己則提著傅明孝留下的燈籠抓了小鋤頭就往山上去。
王嬸急的在後面叫,“山里危險,你要干啥讓你王叔去……”
“我要的東西王叔不認得,王嬸兒,你幫我看著我娘……”傅雲杉回頭朝王嬸笑了笑,轉身加快步子,王嬸跺腳,“這孩子,凌娃趕緊去顧著點你杉兒姐……”
凌娃被自家娘推的踉踉蹌蹌跟了上去,傅雲杉將燈籠遞給他,兩人一路小跑著進山去。
秋天的山林樹葉凋零,走在其中不時會有樹葉唰唰的落地聲,夾扎著二人擦擦的腳步聲,很是可怕,凌娃瞪大著雙眼緊緊跟在傅雲杉身後,“杉兒姐,咱……咱們這是來干啥?”
“挖藥。”傅雲杉一邊彎腰使勁辨認著地上的各種草,一邊答道。
凌娃“哦”了一聲,跑到前面給傅雲杉照路,傅雲杉拍了拍他的頭,貓著腰在記憶中找退燒的柴胡。
越往里走,落葉聲越密集,偶爾還有隱約的狼嘯聲傳來,凌娃的眼中染上幾分怯意,卻依舊走在前面將地上的草照的清明。好在听到狼聲沒多久,二人就發現了一小片的柴胡,傅雲杉驚喜的蹲下刨,凌娃則警惕的瞪著眼楮觀察四周。
不過十幾株,傅雲杉一會兒就挖完,兩人興沖沖地準備往回走,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道劃破夜空的利箭聲,傅雲杉反應迅速,一口吹滅燈火,將凌娃拉到大樹後隱住身形。
有腳步聲陸續走過,夜色中傳來低沉的男音,“他是朝東北方向去的,繼續往前搜!”
“是。”幾道男聲應了,分散開去。
“杉兒……”凌娃見人走了,高興的直起身,被傅雲杉眼疾手快拉下捂住嘴,“噓。他們還會回來的。”
凌娃機靈的轉著眼珠猛點頭,果不其然,不過半盞茶功夫,一群黑衣人又回到原地,“看來真沒停在這邊,難道是去鎮上找大夫了?往前追!”
“是。”幾道悉索的聲響後,傅雲杉松開凌娃的手,“好了,咱們回去吧。”
凌娃興奮的提著黑滅的燈籠,“杉兒姐,你咋知道他們還會回來的?”
“我聰明啊。”杉兒輕笑,拉著凌娃朝來時路走去,只幾步就被絆倒,兩人跌趴到軟軟的障礙物上。
借著月光兩人對視,“人。”
還是個胸口中箭的男人。
傅雲杉頭疼,月黑風高殺人夜,別人追殺跟她無關,可偏給她踫到這被追殺受傷的人,她救還是不救?
她兀自發愁,凌娃已經摸上男人的額頭,“哎呀,他也發燒了。杉兒姐,咱們把他救回去吧。”
“你說的容易,咱倆這小身板咋救他回去?”傅雲杉嘆氣,將凌娃扯到一邊,去看男人胸口的箭。最終咬了咬牙,將男人的上衣解開,露出中箭傷的胸口,凌娃眨了眨眼楮,想說什麼看到男人箭周圍的血,又吞了回去。
“凌娃,帶火了嗎?”她得想辦法弄點止血的藥,不然即使拔了箭,這男人也會因流血過多而死!
凌娃摸索著從懷里掏出火石,打了將燈籠點著,看到男人容顏的一剎那,空氣一窒,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半響,凌娃喃喃出聲,“他長的可真好看啊。”
傅雲杉囑咐他看著男人,自己提著燈籠在地上搜索止血的蹄蹄牙,好容易挖了幾株,幫男人拔了箭,將蹄蹄牙嚼碎了吐在他傷口周圍止了血,兩人急忙往回趕。
臨走,傅雲杉還好意的將他扶到大樹暗影處,留了幾株柴胡放到男人手里,想著他如果醒來可以自己嚼了吃,說不定還能退燒。
兩人卻不知他們走出不到百米,男人就睜開了眼楮,察覺到胸口怪異的包扎和手里的柴胡,眉頭緊蹙,雙眸閃過一絲冷光,翻手將柴胡一扔,人縱身上了樹,瞅了眼步履急匆的傅雲杉二人,從懷中倒了顆藥塞進嘴里,找了處舒適的地方閉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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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蹄牙是地方方言,百度了一下,學名叫大薊。是一種農村止血的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