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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大皺了皺眉，一邊是媳婦，一邊是弟弟，他夾在中間可真難受，只不過媳婦他可不敢隨便就罵，
“二弟，怎麼說話的，趕緊跟大嫂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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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道歉？”甦二倔強道，“先生說過，長嫂如母就好像娘親一樣，但大嫂哪里有一點樣子，整天就知道打罵妹妹，今天更是差點把妹妹打死，有這樣的大嫂，我不知道這個家還要怎麼過下去。”
原來是張氏打甦半雪弄得院里那麼亂，難怪甦半雪渾身髒兮兮，臉上還有傷，甦錢來和甦大剛看到時還以為是這丫頭野到哪里玩弄的，頓時覺得張氏過分了，平時張氏下手就沒輕沒重。
張氏被甦二說的臉通紅，惱羞成怒道，“小兔崽子，骨頭癢了是吧？”說著她就在地上找東西欲打他，“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長嫂如母！”
“住口！”甦錢來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看到張氏一個勁兒的嚷嚷，罵道，“你當我死了嗎？當著我的面，我都沒說話，你嚷嚷什麼？”
張氏听父親這麼罵自己，瞪大了眼楮，不服氣道，“爹，你罵我做什麼，你二兒子這麼說我，你不罵他還罵我。”
“他說錯了嗎？你哪里有一點大嫂的樣子？每天在家大吵大鬧也不嫌丟人，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家是個什麼樣！”甦錢來厲聲反問道。
張氏不敢對甦錢來動粗，但第一次被說成這樣，她哪里接受的了，竟然說她丟人，她自進家門，還從沒被這樣說過，
“哎喲，這樣說我，我的心啊！”她委屈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擠了兩滴淚，撒潑道，“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甦半雪小嘴抿了抿，走過去扶她，輕聲道，“大嫂，快起來，地上涼。”
張氏嫌棄的推開她，吼道，“都是因為你我才被罵，滾開！”
甦半雪身子小，哪里經得住她大力一推，立即就被推到地上，摔得齜牙咧嘴，她喉頭一酸就哭了出來，
“嗚嗚，我疼，好疼啊…”一面哭還一面環抱著自己，瑟瑟發抖，“我要娘，我要娘…”她此刻有一半是裝的，她知道張氏不會領她情，還有一半是真的，她哭是因為想念娘親。
“爹。”甦二立即就蹲下去，把甦半雪抱在懷里，卷起她的袖子，手臂上到處都是傷痕，他帶著哭腔道，“娘最疼妹妹了，她在天之靈要是知道妹妹被打成這樣一定很難過。”
記得當初甦大到了娶妻年紀，家里窮想著只要能找著媳婦就好，就早早托人說媒，听說鄰村張氏家里條件不錯就是脾氣不好，想想覺得沒有什麼就答應了，卻哪里知道是這樣，家里一直都忍讓著她，怕她在家過苦日子受委屈，她卻不知好還變本加厲，起初還管得了她，自從孩子他娘不在了以後，他好一陣子沒管家，甦大又軟弱才越發縱容了她，到想管的時候，已經管不住了。
兩個孩子哭的甦錢來心里疼，想到了亡妻一直以來積攢的內疚爆發，
“看你把孩子打得！”他氣急，吼道，“她還是孩子，是你的妹妹，你就往死里打，你怎麼下得去手？你的心是肉做的嗎？”
“既然是我妹妹，我怎麼就打不得？”張氏面不改色，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打妹妹是天經地義！”
打人還有應該的？天經地義的？
甦錢來听了這話氣的發抖，“那照你這麼說我打你也是應該的吧？啊？”
張氏看著甦錢來一副要吃人的摸樣，嚇了一跳，辯解道，“我又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我打她是有理由的，如果爹要打我也得有理由！”
“理由？”甦錢來氣的臉通紅，怒道，“好，你說，你今天不說出個理由，我就讓你知道你是錯的。”
甦大一看不對勁，把甦小放到地上，打算隨時阻攔爹爹打張氏，今天張氏挨了打，一會就該他挨打。
甦小立即跑到甦半雪和甦二身邊，跟哥哥姐姐擠在一起。
張氏厚臉皮的說道，“甦半雪不知道分擔家活兒，不洗衣服不做飯，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做事，她就偷懶，我一回來就看見把甦小弄哭，她還教甦小壞讓他來說我，還有今天連說都不說一聲就把自己家的糧食給了隔壁的程家兄弟吃，以為自己家里多有錢似的。”
“我沒偷懶，早上午飯都做了，準備下午暖和點在洗衣服，我的手每天在冷水里泡著疼死了。”甦半雪說著把一雙手舉起來，手上凍裂了幾道口子，看著就揪心，“但是還沒洗大嫂就回來了，平時我也會做晚飯，就今天沒做。”
今天沒做就是因為被打得渾身是傷，平時甦半雪乖巧懂事，他心里其實很清楚，但女兒的太過懂事讓他忘記了，她還是個孩子，看著自己女兒的手，他心疼，之前對張氏太過縱容，對女兒太不好了，
他瞧著張氏罵道，“這就是你的理由？家里最懶的就是你了，懶就懶我也不說什麼，怪就怪咱們家窮，但半雪她這麼懂事，這麼小就分擔家里，你還說她好吃懶做，虧你說得出口。”
張氏深吸幾口氣，她又不是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說她懶，又不是他甦錢來生的養的，她干嘛要傻的什麼都做啊？
“知道窮就不要把自家的東西給別人吃啊，別人吃得，我怎麼就說不得了？”她早上去采蘑菇，山就在田地後頭，回來路過正好看見兩家一起吃飯還那麼多菜混在一起，又看見兩籃子，一定是甦半雪把家里的東西拿出去給別人吃。
“我沒有把家里的東西拿給別人吃。”甦半雪撅嘴道。
“我剛才回來，都看見了你們跟程家兄弟一起吃了。”張氏瞧著甦半雪狠狠道，“這麼小就學著說謊，怎麼了得，就該打死。”
甦大看著甦錢來鐵青的臉，知道爹已經徹底動怒，搞不好張氏要挨打，可張氏偏偏還口無遮攔，
“我呸，那是半雪幫程娘給程家兄弟帶的飯，我看咱們兩家許久沒有一起吃飯，就喊他們來一起吃，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說。”這話由他來說，自然是要好些。
甦錢來啐她一口，“我說你剛才見著我和程家兄弟一起吃飯就那樣甩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