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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黑暗是一種很幽美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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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沉浸于黑暗之中,反而會覺得寧靜安然。
因為黑暗,會令人深深陷入對往事的回憶,而回憶,夾雜了太多悲歡喜樂,會讓人開心的笑,悲傷的哭,而到了最後,往往只剩下一聲黯然嘆息。
在南陽城東北角,有一個酒館。
三五張木桌,一間簡單的木屋。
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人正在烹煮著食物。
酒館內坐著一條灰衣大漢,正坐著吃酒。
夜色里,月光揮灑,落滿長街,燈火飄搖之中,灰衣大漢茫然的模樣,似是想起了往事,唇角勾起,微微笑了出來。
而一陣暖風吹來,他恍然夢醒,環顧四周,長長一嘆。
嘆息聲里,仿佛有說不盡的蕭索和憂愁。
駝背的老人自大漢走進酒館時就開始注意他,因為這大漢顯然不是一般人。
他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軍人味道。
這種味道,就像黃巾之亂時南陽城涌進的無數大漢精卒散發的一樣。
大漢來的時候提著一把長刀,現在被他隨意扔在腳下,然而刀鋒雪亮,映著昏黃的燈光,仿佛一只猛獸匍匐在那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一躍而起,吞噬掉周圍所有生命。
所以盡管菜肴已經煮好,可是老人遲遲不敢端上前去,他怕萬一驚擾了大漢的回憶,讓他發怒。
而此時大漢嘆息一聲,用力揮揮頭,似乎把那些回憶統統甩開去了。
“老人家,菜做好了好了沒有?”
老人只听一個渾厚聲音問道。
“好了,好了,這就給您端上來!”老人忙不迭的應聲,將滾熱的肉食撈出,盛在陶罐里,緩緩端到桌上。
借著這個機會,老人靠近大漢,才發現這人年約四十許,兩道濃眉,一雙怒目,面頰方正,唇厚須濃,樣貌極為英挺威武。
只是這一身破舊衣衫和滿頭亂發讓他顯得很落魄,很滄桑,平白的老了許多。
大漢沒有注意什麼,只是道了聲謝,便開始大口吃肉。
他吃的很快,如同風卷殘雲般,大口咀嚼之下,一壇酒,一罐肉,不過片刻間便進了肚子。
酒足飯飽,大漢隨意抹抹嘴角,回頭見老人還待在身邊,不由一笑道︰“老人家手藝不錯,某還未吃過這般香的肉糜。”
“客官見笑了,老朽在這南陽城內幾十年,還沒人贊過什麼,許是壯士遠道而來,腹中饑餓了,才會覺得如此。”
老人佝僂著腰,笑著回道。
“老人家怎麼知道我從遠道而來?”大漢聞言一愣,淡淡笑道。
老人嘆息道︰“老頭子在這南陽城內廝混幾十年,雖然眼楮不好使了,可心里還明白著呢。您這一身風塵,又帶著兵器,哪里是咱們尋常百姓的打扮?再說這幾日南陽城中出了好些事情,從南邊來了好多外人,老頭子這麼一看一想,自然明白了。”
“呵呵,老人家豈止是心里明白,這眼楮也好的很嘛。”大漢哈哈一笑,眼中厲芒閃爍,猛然握住了腳邊的冷冽長刀。
“壯……壯士您干什麼,小老兒可沒得罪您啊。”老人只覺四周氣氛陡異,遍體生寒,瑟縮著退後幾步,顫抖說道。
大漢緩緩起身,淡淡道︰“老人家不要驚慌,只是有幾個朋友來了,我們要借您這地方敘敘舊罷了。”
語聲方落,長街之上,黑暗角落之中,猛然沖出了三道黑影。
炎炎夏日里,仍然帶起了幾道冷風,冷風凜冽,吹人生寒,三道黑影猶如流星一般沖出長街,瞬間已成品字圍住大漢。這三人盡皆一身黑衣蒙面,身材消瘦。
兩方對峙,根本沒有任何交談,三名刺客俯身、拔劍,疾刺!
劍光暴起,三柄長劍出鞘,正面直刺咽喉,自左刺向心髒,自右刺向小腹,這三劍所選角度、方位均極為刁鑽,極為狠辣。攻敵之必救,三劍齊出,無論哪一方得手,敵人必死。
這三名刺客,以迅雷之勢暴起,以絕殺之勢出手,果斷狠厲,便是猛將之資也是一時間難以招架。。
然而灰衣大漢顯然身手極為高超,速度更快,便在三劍出鞘之時,大漢猛然退後三步,三步之間,長刀帶起無邊冷風,蕩盡炎炎暑氣,便如一座大山橫起而至,山岳之重橫于身前,霎時封住三柄鋒銳長劍。
長劍抵住刀身,已成彎曲,三名刺客悶哼一聲,嘴角血跡潺潺流出。
然而三人並不後退,竟是齊齊用力,只听‘ 嚓’一聲,三柄長劍同時折斷,斷劍夾雜噴涌鮮血,依舊向前急刺!
灰衣大漢未料到這三人勇悍如此,長刀一時力盡,只好縱身後退。
而在他身後,方才還呆呆站在原地的老人,便在灰衣大漢猛退之際,忽然自腰間拔出了兩柄短匕。匕首鋒銳,映出青幽幽的劇毒光芒,老人猛然站直身體,眼中冷厲光芒閃爍,單足點地,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刺大漢後腰!
這去勢,竟比那三名刺客還快!
他,才是最為隱秘最為凶悍的,殺招。
前後夾擊,腹背受敵,灰衣大漢眼看就要命喪于此,然而便在這生死之間,灰衣大漢猛然須發皆動,仰天一聲大吼。
“劉公真欲殺某家不成?”
似是不甘的吶喊,又似是怒聲的反抗,猶如雷霆霹靂般的一聲大吼,直震得酒館內昏暗的燈光也閃爍了起來。
他手中長刀仿佛充滿了靈氣一般,猛然亮起了一層金色,大漢單手握刀猛然拔地而起,半空橫斬!
刀勢如波起潮涌,無邊無止,浪潮之中,隱約竟有龍吟之聲。
迎頭三名刺客眼中決絕之意一閃而逝,他們心知必死,然而即使死亡,也不可退。
拖住長刀,那名老人必然可以成功。
是的,灰衣大漢怒吼一聲,揮刀橫斬,身後空門大露,根本沒有絲毫防範。
而手持雙匕的老人已然凌空撲來,距離他僅有三寸之距。
三寸之間,往往決定生死。
便在怒吼聲起的一瞬間,酒館里忽然響起了一聲極為輕微的嘆息。
嘆息聲這樣輕,以至于被刀風掩蓋,誰也沒有發覺。
然而嘆息聲後,忽然綻放了一束花。
血紅色的花朵,綻放在凌空飛撲的老人身上,一道淒冷艷麗的光芒便那樣悠悠刺來,穿透了老人的心髒,他甚至依然保持著探臂前刺得姿勢,然而那雙匕首,離灰衣大漢後背僅有一寸的匕首,卻終究是刺不下了。
叮的一聲輕響,老人眼看著一柄長槍自胸膛透過,釘在了木桌上。
他此時不過是憑著長槍插在胸口的支撐,才沒有倒地,但已經可以感覺到生命的氣息隨著胸膛的鮮血漸漸流逝,在最後的一瞬間,仍拼命回頭,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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