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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麼辦?他好像很生氣。
www.kmwx.net”萌萌又懼又怕,沖著朱雀吱吱叫著。
朱雀艱難地咽了下唾沫,就連它這會兒也感到了一陣不安,從認識主人至今,它從沒見過主人這麼可怕的樣子。
“寧肯和本尊為敵,也要幫助她,”炎洛嵐俯下身,肩頭垂落的黑發順勢滑到胸前,俊美無濤的面龐在朱雀顫動的獸瞳里放大,“既然如此,本尊同你解除契約,放你自由,可好?”
他身邊不需要一個存有二心的契約獸。
朱雀大吃一驚,他說什麼?解除契約?契約結成後,哪是那麼容易能解開的?更何況,它可是堂堂神獸!
“世人做不到,不代表本尊不行。”炎洛嵐伸手捏住朱雀的小小的身體,動作看上去危險至極,仿佛隨時會把它掐死在手心里一般。
萌萌嚇得魂飛魄散,齜牙怒叫。
炎洛嵐冷冷睨了它一眼,左手一揮,一道強勁的氣浪立即擊中萌萌的胸口,順勢後撞上石牆,吧唧一聲,嵌入了牆內。
主人動真怒了。
朱雀渾身僵硬如石,一個勁朝炎洛嵐投去示好的眼神。
“賣弄殷勤對本尊無用。”炎洛嵐不吃這套,“想要將功補過,現在就把她的藏身處說出來,興許本尊能原諒你的背叛。”
什麼背叛,它是在幫他好不好!真讓他把人抓住受罰,他日,他恢復了記憶得有多絕望?
它再也不想見到痛失愛人後,他幾近癲狂的模樣了。
朱雀腦中不期然閃過月淺曦失蹤後的那些日子。
那時的他不再理會國事、政務,任由滿朝大臣磕破了腦袋,也執意要出宮尋找月淺曦的蹤影。
他調動人手,查出那白衣少年的家族,在逼問出玉簡的消息後,下令屠盡滿門,只因那人是害她失蹤的罪魁禍首。
知道她極有可能被玉簡帶去了別的大陸,他想盡一切辦法提升修為,甚至服用了無數丹藥,借助神獸的力量,強行劃破兩個位面間的通道,來到這里尋她。
它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尋回記憶,得知親手傷了她,還將她交與別人處置,會是何種樣子。
只是失蹤,就險些讓整個月面大亂,若她當真有事,那麼,必定是生靈涂炭血流成河的人間地獄!
“不肯說嗎?”炎洛嵐的耐心瀕臨耗盡,握著朱雀身體的手漸漸收緊。
“吱吱吱”,萌萌吃力地叫著,想要阻止他的惡行。
而朱雀卻沒有掙扎,只是定眼看著他。
它不後悔背離他的意願,不後悔幫了月淺曦。
它是神獸,也是他的契約獸,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
炎洛嵐眉峰一冷,他極不喜歡小麻雀的眼神。
“為何?”
為何寧死都不肯泄露她的消息?為何要拼死保護她?
“那……那是你……最在乎的女人……不要做將來會後悔的事……”精神海里響起了朱雀斷斷續續的回答,契約薄弱,以至靈魂傳音,也變得十分艱難。
此話一出,無垠的夜空頓時電閃雷鳴,駭然的天地威壓在那團團烏雲之上凝聚,整個雪山幾乎都被這可怕的氣息籠罩著,不少武者、聖師紛紛被驚動,慌忙從房中跑了出來,眺望著四位冕下居住的寢宮。
“怎麼回事?是何人觸犯了天地法則?”
“那方向是大領者的住所!”
“天哪,大領者怎麼會不尊天地法則?”
……
人群一片嘩然,在他們眼中天地法則的地位,等同于神殿,是制約他們的最高存在。
輕水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從冥想中甦醒飛身朝寢宮而來。
“天地法則?”炎洛嵐迅速捻決,在屋中張開保護屏障。
保護罩剛撐起,一束紫雷轟地刺破雲層貫穿了瓦檐,筆直地擊打在罩面上。
堅硬無比的保護罩在驚雷的轟炸下,搖搖欲墜,第一道紫雷勉強被抵擋住,但炎洛嵐並未因此降低戒心,手掌一翻,繼續向保護罩輸送靈力。
【轟】
第二道紫雷再度降臨,甚至照亮了整個夜空,聲勢遠比前一道雷更加浩大,那混雜了無數天地靈氣的驚雷哪是他能扛得住的?
“阿洛。”輕水從窗外飛入,立即張開保護罩,全力為他護法。
“嚶嚶嚶。”萌萌早已被天地威壓逼得匍匐在了地上,無助地哭著,不停和月淺曦聯系。
主人救命啊,這兒好可怕!
遠在銀家的月淺曦似有所感應般,側身避開了兩名護法的前後夾擊,凌空躍下。
“請稍等一下。”她叫了停,閉目在精神海里與萌萌聯系。
然而兩人相隔得太遠,又有煉獄之海的結界隔絕,她只能感應到萌萌起伏不定的神識,無法與它談話。
據朱雀說萌萌在洛嵐的寢宮,理應不會有危險才對。
難道洛嵐沒找到她的行蹤,遷怒到萌萌身上了?
這樣一想,她心里立即泛起了幾許不安,忙從納戒里取出傳音靈符。
“銀儒御,你睡下了嗎?”月淺曦輕聲問道。
沒過多久,腦海里就出現了銀儒御的聲音。
“這麼大的動靜,我怎麼可能睡著?”
“什麼意思?”月淺曦總覺得他所說的動靜,並非是在說自己深夜聯系,而是在指別的事。
銀儒御站在獒沃城神廟客居的窗邊,遠眺著雪山之巔上電閃雷鳴的異動︰“在半刻鐘前,雪山發生異狀,不知是誰招惹了天地法則,惹來法則的懲治。”
“是什麼懲治?紫雷嗎?”月淺曦心頭咯 一下,語氣失去了慣有的平靜,多了些急切。
“你怎會知曉?”難不成這動靜連榮寧都受到了波及?
她曾經遭遇過,至今記憶猶新哪會不知?
“能不能辨識出紫雷是沖著哪方去的?”月淺曦沒有多做解釋,她的直覺告訴她,天地法則忽然發怒,極有可能和洛嵐有關。
若是這樣,就能解釋萌萌急躁不安的神識是怎麼回事了。
但她心里仍抱著一絲希望,期盼著不會是他。
銀儒御仔細觀察了半響︰“是雪山最末的位置。”
“那里是冕下的住所。”可神殿冕下不可能輕易觸犯天地法則,嫌疑最大的只有他。
“靠,”月淺曦急得爆了粗口,“好端端他怎會惹上天地法則?”
這不是找死嗎?他的實力是很強,但能強得過法則嗎?
“我這就去找銀家主,讓他再施展一次召喚術。”月淺曦當機立斷想前往天鏡之地,不親眼去探個究竟,她沒法安心。
“等一下,”銀儒御瞳孔一縮,“烏雲散了。”
擴散的恐怖勢壓,似乎比剛才減弱了許多。
“你確定嗎?”月淺曦眉頭猛皺。
“確定。”那處的天空已然恢復平靜,和平日沒什麼區別。
天地法則的懲處消失,那他現在可還平安?
月淺曦的心七上八下地跳動著︰“我還是得過去一趟。”
說著,她撤回靈力,單方面終止傳音,扭頭往主居走去。
“月姑娘,你要去哪兒?”正和一名銀家弟子交手的瓔珞眼見她步伐匆匆,忙收刀降落,攔住了月淺曦的去路。
“你和皇甫在這兒練招,我有急事需要找銀家主商量。”月淺曦草草解釋一句,便繞過她離開了。
瓔珞奇怪地撓撓頭︰“什麼事能讓月姑娘心緒打亂,著急撐這樣啊?”
“她剛才在同銀儒御說話。”皇甫諾言一直站在練武場內的安全地帶,雖然沒能听到對方在說什麼,但月淺曦的聲音,他听得一清二楚,“似乎是天鏡之地出事了,我听見月姑娘說,要用召喚術。”
“啊?”瓔珞臉色驟變,“不行,我得跟上去瞧瞧。”
“我也去。”兩人追尋著月淺曦的氣息而來。
她剛來到主院,正巧與從煉丹房出來的銀奧日撞了個正著。
“你急匆匆的要做什麼?”銀奧日滿頭霧水。
月淺曦勉強摁下心中的急切,拱手說︰“我想拜托前輩再用一次召喚術。”
她言簡意賅的把事說了一遍,傾城的臉龐上布滿擔憂。
“我必須得去看看。”
天地法則的力量有多可怕,她是親身品嘗過的,這麼大的動靜,洛嵐會否受傷?會否有礙?
不弄清楚這些,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你瘋了?”銀奧日氣得跳腳,“就現在的你,連最基本的冷靜都做不到,還想去天鏡之地?是打算自投羅網嗎?連是不是他闖的禍都沒弄清,就風疾火燎地要去見他,你的理智呢?被狗吃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靈力絮亂,氣息不穩,只要你在天鏡之地現身,立馬就會被強敵發現,到時候神仙難救!”
他指著月淺曦的鼻尖一通訓斥,話說得極重,且字字灼心。
月淺曦黯然垂下了腦袋,是,她是亂了陣腳,失去了冷靜,可是,事關洛嵐,她哪還有理智去細想?
“我擔心他會出事。”她啞聲說道,態度依舊固執。
銀奧日冷笑一聲︰“出事?把你的心給我放回肚子,就算你出事,那位也不可能有事!別忘了,他是神殿的大領者,有冕下保護,能出什麼岔子?”
這話如一把利劍,無情刺入了月淺曦的心口。
“冕下的修為不用我多說,有她在,就算當真是那位招惹了天地法則,也不會有性命之憂。”銀奧日沉聲說道,“與其魯莽行動,你更應該做的是在此休養生息。”
“哈哈,听見了嗎?在所有人眼里,你都比不上輕水。”心魔樂不可支地笑了,“听听,听听,有輕水在,炎洛嵐就是平安的,他分明是在嘲笑你自不量力,不過,他說得也對,就你現在的實力,連去天鏡之地都要靠別人幫助,即使趕去了,能成什麼事?”
不留余力的諷刺讓月淺曦心火蹭蹭上漲,明亮的雙眸內隱隱有危險的純黑邪氣涌動。
“住嘴。”不需要它來提醒!
“怎麼,被我說到痛處難受了?”心魔猖狂地笑道,“我早就說過,就憑你什麼也做不到,不如把身體交給我,我替你掀翻神殿,把這片大陸攪合得天翻地覆,把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從別的女人手中搶過來!你不是愛他嗎?不是非他不要嗎?有我幫助你,這些都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