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靂揚渙感覺沒睡多久,就被人搖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注視著月光投**馬車的黑影,“夕遙,你干什麼?你即便困,也讓我多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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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夕遙可不會感到困,他雖然也喜歡入定的感覺,但睡不睡覺其實毫無關系。
“醒醒,小懶找到蕭若離了,你先看著馬車,我去看看。”
密林中,馬車是趕不進去的。將馬車套在路邊,靂揚渙睡著了,遇到什麼變故可不好。上次,他們離開,虛淵被盧明劫走,讓夕遙學會,要叫醒靂揚渙,有靂揚渙看著,他才放心。
“在哪兒呢,蕭若離?”
“小懶說,在那片林子里。”
“好吧,我承認,這條蛇很神奇。可這荒郊野外的,他們是回七殺城,怎麼跑到林子里去了。”
饒是好脾氣的夕遙,也是發了火,“不過是讓你看著一會兒,我去找找看,你不相信小懶,我可相信,小懶我們走。”
懶皮蛇沿著車轅滑下,夕遙緊隨其後。這一人一蛇,在昏暗的樹林里走的飛快,看的靂揚渙不可置信,他大聲道,“喂,不論小解,大解,都快著點。”
夕遙根本不知道小解大解什麼意思,小姐,大姐,黑漆漆的樹林里,怎麼可能有,再說,他是去找蕭若離,又不是逛樓子。而且,夕遙也不用小解大解,仙人若是拉屎,其糞便恐怕都是香的。
當時,桑不秋,能夠趕過來,乃是看見了蕭若離“剎那芳華”的劍光。用畢生功力施展一次必殺技,能夠救了他兩次性命,也算是物有所值。、夕遙發誓,他這輩子,再也不願看見死尸。他今天看到的尸體實在夠多,但他現在還是看見了兩個人的尸體。似乎互相毆斗而死,一個人被鉤子割斷了喉嚨,持鉤的那個人,他認識,就是呂輕侯的幫凶,在秣陵別院,和蕭若離對戰的那個人。
這個人被對方用煙斗敲碎頭顱而死,喝罵,“真是該死。”
小懶發出嘶鳴,催促著夕遙,“找到了,找到了。”
兩具尸體不遠處,蕭若離靠著大樹,空氣中微弱的白氣,是蕭若離呼吸所產生的氣,證明他還活著。但他異常虛弱,昏迷不醒。夕遙又不禁感嘆,今天除了尸體,病號也挺多的,蕭若離,呼延昭,陌芷心。
不遠處,還有一具尸體,身上插著蕭若離的若即若離劍。
夕遙想,一定是這兩個人要殺蕭若離,反而被蕭若離和他的朋友殺了。可惜的是,蕭若離的朋友被桑不秋割了喉嚨,犧牲了。
夕遙彎下身,將靂揚渙背起,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靂揚渙看見蕭若離背著一個人回來,心里感嘆,居然真被他找到。他急忙過去,將蕭若離接下來,兩人又將他抬到了馬車內。馬車里只能夠兩個人躺著,夕遙和靂揚渙坐在馬車座上,掀開車簾,開著頭朝他們的兩個病人。
靂揚渙有些哀嘆,“他的丹田碎了,成了廢人。”
夕遙訝然,“丹田碎了,可是那里有三具尸體,有一個人是被蕭若離的若即若離劍殺死的。”
“那就沒錯了,他一定是危機之下,用碎丹的力量殺了對手。”
“能不能修好。”
“丹田,豈是那麼容易修好的。你看他嘴唇皸裂的這麼嚴重,若不給他水喝,只怕很快被渴死。”
夕遙慌亂地問道,“水,哪里有水?”
“附近找啊。”
“可是怎麼裝回來。”水這東西,容易漏,需要器皿裝,他們走的匆忙,什麼也沒有帶。
“附近有沒有竹子。”
夕遙又提問,“什麼是竹子?”蓬萊島,和木之極有很多植物,可就是沒有竹子,不認識很正常。靂揚渙卻如同見了非人物種,他問小懶,“你懂不懂?”
小懶吐著信子點頭,靂揚渙道,“你連一條蛇都不如。”
“你既然知道,小懶帶你去找水。我把蕭若離背回來,你去找水,大家都有事兒干。”靂揚渙算是明白了,什麼不認識竹子,全都是偷懶的借口,他也推脫,“我看不見。”
“我也看不見。”
“但你會火系法術,要不你給我點火照亮,火光大一點,我們一起去。”靂揚渙一直覺得,夕遙的火系法術很厲害,怎麼可能只有那麼一束小火苗。
“今晚有月亮,別找借口。我背他回來,已經,很累了,再說,我真的不認識竹子,竹子不是空心的麼,怎麼能裝水。再說,他們兩個人需要我照看。”竹子空心,是夕遙從書上看來的。
但靂揚渙很悲憤,不認識竹子,怎麼可能知道竹子是空心的。知道竹子空心,怎麼可能不知道竹節,這是*裸的耍賴。當小懶將他帶往先前去的地方,靂揚渙就更加悲憤了。
夕遙不知道靂揚渙的悲憤,他確實有些累了。但猛然一拍腦門,水,我不是會水系法術麼,還找什麼竹子。他用左手捏著蕭若離的嘴,右手食指對著嘴唇。點點光芒閃爍,水滴順著手指滴到蕭若離的口中。昏迷的人,潛意識里開始吸水。等蕭若離嘴唇已不再干涸,他才撤去術法。
靂揚渙沒練過武功,身體也不強壯。砍倒一根竹子,制作一個竹筒,這樣一個簡單的工作,還是花費了他不少時間,等他盛了滿滿一竹筒的水回來時。夕遙,有些不滿意,“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站著說話不腰疼,嘴上說的,永遠比實踐容易得說。你說要摘天上的星星,要撈水中的月亮,不過是空談,說起來倒是容易。靂揚渙已經把夕遙歸結為無理取鬧之流,現在唯一想法,就是從他的口中套出更多關于修行者的秘密。
懶皮蛇倒是積極地溜到夕遙身上,吐著蛇信,撒嬌賣萌著。
不理會這奇奇怪怪的一人一蛇,打開車簾,準備給蕭若離喂水。“把火苗升起來,看不見。”
夕遙食指冒出火苗,探進車內,借著火光,蕭若離看清蕭若離的情況,嘴唇不復先前的干涸,哪里還需要喂水。嘴邊殘留的水跡,則說明他已經喝過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