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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不是鳳凰
謝無雙大概把贏來的錢全送在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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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不覺進入隆冬季節,天寒地凍,朔風凜冽。一日,四人嫖完了窯子,蓬頭垢面,哆哆嗦嗦來到一家飯館吃飯,先聊了些里巷猥談,娼窩風月。
“這天可真夠遭罪的,要熬過這一冬,可不容易啊。”胡混看了看窗外,抖著身子道。
夏流向謝無雙道︰“小謝,听說你以前是熊老爺家的貴客,怎麼突然出來了?你要是求他找個好的生計,想必也不難,咱們幾個也沾沾你的光,好熬過這一冬。”
“老熊家算個屁?想起我們家那會,拿著人參當飯吃,燕窩都是漱口的。衣服只要髒一點,洗都不洗,直接扔了換新的。名犬都有二三十條,哪一條玩膩了,立刻殺了,飩了吃。我們家的馬車都是裝飾極好的?沒有低于一萬輛銀子的。”
原來謝無雙一直不曾向他們說,自己是被熊霸天給轟出來的。此時听夏流問起這事,乃冷笑一聲,吹噓起往日他的褲紈史。
“你家是做什麼生意的?怎麼有那麼多錢?”胡混聞言吃了一驚,忙向謝無雙湊了湊。
夏流道︰“若不是你和熊老爺曾經是朋友,我還真不敢相信。”謝無雙怔了怔,道︰“那你們就別問了。”夏流道︰“照此說來,你父親一定是一位官員,或者是你家里有這麼一位官員。就像熊老爺的堂兄是當朝太師,那官府就成了他家的囊中之物,所以他能做這麼多的大買賣。”
歪嘴尖著嗓子道︰“‘好漢不提當年勇,梅花不提前世繡’,以前有錢,能拿到現在來花麼?小謝,你老子有能耐,你也應該有你老子的一點遺傳才對,也做出點事來,讓咱們也跟著你沾沾光。”
“我看小謝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會再有什麼出息了。”胡混搖頭嘆息道。
謝無雙听他們二人這番話,心里似乎被尖針狂攢了幾下。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難道真的是鳳凰不如雞麼?只不過他雖然是生在鳳凰窩里,但他壓根就不是鳳凰,本真就是連一只雞都不如。一旦鳳凰窩被打破,他落下地來,才發現他的生存能力連雞都不如。但如果真的是一只鳳凰,那他不論到了哪里,都是他的鳳凰窩。”
歪嘴尖聲說的痛快,卻沒留意到謝無雙的神色。
謝無雙怒發如狂,再也听不下去,霍地站起身來,一拳向歪嘴的嘴上杵了過去。歪嘴冷不防,當即被擊的仰身從板凳上張了過去,滾在地上,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連帶出三顆牙齒。當下嘶吼一聲,拾起長條板凳,向謝無雙打了過去。
謝無雙側身避過,正要揮拳再打時,胡混和夏流連忙將謝無雙拉住。歪嘴見謝無雙出拳凶狠,撲過去和他抱在了一起,死也不放開。
店老板喝道︰“都******給我滾出去,要打架,外邊打去。”胡混和夏流扭頭一看,見店老板五大三粗,听其口氣,說不定還是個有背景的,連忙擁著謝無雙和歪嘴出了店。
街上正刮著刺骨寒風,歪嘴揪著謝無雙滾倒在地,扭打在一起,胡混和夏流死拉不開。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歪嘴才松了手,二人從地上起來,歪嘴發誓要廢了謝無雙,罵罵咧咧地隨著胡混和夏流去了。
謝無雙一來受了歪嘴的刺激,二來誠怕歪嘴找人來辦他,便不想再回賭場去,心下暗忖︰“謝雪痕一個女孩,都能想著父母之仇,肯在武當山吃苦受罪。而我一個男人卻屁點正事不想,在這里混了大半年,卻淪落至斯,一無所獲。我和謝雪痕怎麼相差如此之遠?”于是下決心前往武當山去投奔謝雪痕。
但行沒多遠,忽又想︰“此處離武當山有千里之遙,我這樣過去,還不得餓凍死在路上?”琢磨一陣,當晚還回賭場。
到了半夜,悄悄出來,卻見好大的雪,恍似剪毛般落下,地上已積了足有半尺厚。
謝無雙看看左右無人,便鑽進老板屠四的臥房。他早就摸清屠四放錢的箱子在床腳後頭,錢鑰匙壓在枕下。躡手躡腳進了房門,但見屠四和他老婆睡的正香。他便小心翼翼地走到屠四床邊,慢慢地抽出屠四的那串鑰匙,再到腳後把箱鎖打開,伸手去箱子里摸錢。卻听箱里“啪”地一聲響,自己的手上劇痛,似是被一個東西夾住,撐不住“啊”地叫出聲來。
“是誰?”屠四兩口子立時被驚醒,連忙坐了起來,一面呼喝著,趕緊取火石打著了火,只見火光照處,看見是謝無雙,當即破口大罵︰“原來是你這個****的,真是家賊難防。”伸手從床邊摸著一把雁翎刀。他老婆大喊道︰“有賊呀,有賊。”
謝無雙再也顧不得痛,連忙將手和夾住手的夾子一塊從箱子取出,卻見夾著自己的是一把老鼠夾,手上鮮血淋灕,眼看那屠四正要下床,急忙往外就跑。
屠四身材又肥又壯,他盛怒之下,本想上去把謝無雙砍死,但一想出了人命,自己也沒好,一刀背劈在謝無雙的腿上。
謝無雙撲地跌倒在地,但還是拼命往外爬。
“我好心收留你,你******卻是恩將仇報。”屠四張目怒罵,一腳踹在謝無雙背上。謝無雙連滾帶爬,滾進院里的雪里。
這時各屋的伙計也被屠四的老婆叫醒,紛紛穿衣出來捉賊,細一看卻是謝無雙,便也跟著屠四辱罵謝無雙,呼喝著要把他送官。屠四用刀背把謝無雙打了個傷痕累累,罵道︰“你趕緊從這里給我滾出去,以後我見你一次,便打你一次。”
謝無雙愧恨交加,勉力爬起身來,彎著腰踉踉蹌蹌奔了出去。他也不辯方向,只朝著一個方向狂奔,及至天明,到了西城門。
至此,他真的是無法再在此地混了,即便是乞討也得前往別處。再看自己的手,鼠夾還在手上夾著,但血已經凝固,身上的棉衣,也被屠四用刀抽了許多的洞,寒風從洞里鑽進去,全身皆冰。
謝無雙看到自己這般處境,再回想以前在家里時的錦衣玉食,突然仰天長笑,這人世間真是一場游戲一場夢。路人見這個蓬頭垢面,身著破爛,並沾著血污雪泥的叫化子在大雪地里縱聲大笑,均想這人一定凍瘋了,紛紛避地遠遠的。
《魔幻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