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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王,青 的手藝你還信不過嗎?若不合適,青 便將這些年收集來的材料悉數送入國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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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中調笑居多,不過也能看出青 是認真的。
“我不過說說,何況此次此次祭司服與往日相比略有所不同,形制似凡間帝皇更多一些,因而有些憂慮罷了。”
祭司服大致是相似的,但並不是固定的,顏色會有所不同,甚至上面的紋章和衣服樣式也會有所不同,但不變的是必定是與天地自然以及那方水土息息相關的。
“凡人雖然不能修行,可對于天地自然的體悟卻並不比我們修道之人來的少,其中個別,哪怕是我們也未必能及。”
“我所言並非此意,而是……”
墨九拿起衣服,入手果然沉甸甸的,就像凡人拿了一兩錠錠銀子般,這還只是一件衣服,如果一整套下來,怕是得十幾二十錠。
墨九將衣服換上,身上一下感覺重了不少,他凝出一面水鏡,束起頭發,將冕冠帶上,白色的長發在黑紅兩色的冕冠下格外顯眼。
撤去屏風,墨九站在人前,青 看到墨九的樣子,摸了摸下巴開口︰“果然還是不帶冕冠更好看嗎?”
想起冕冠的制作材料,一旁站著的青茗眼中的冷意藏不住地彌漫出來,外面是春日的不溫不涼,溫度宜人,大殿內卻像是一個冰窟一般。
“這算是不合適嗎?”上前幫墨九把冕冠摘下,一頭束起的雪絲立刻滑落,穿過指間,如絲綢般細膩微涼。
青 一愣,反應過來青堯是在指他先前說下的話。不由一陣苦笑,“一會兒青 便把材料送入國庫。”
原本只是想要制作出來,讓人試戴一下,卻沒想到最終卻坑了自己,果然多行不義必自斃。
搖了搖頭,青 雖然可惜,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錢財乃身外之物。足夠即可,多了也沒甚作用,如果不夠了。他也是可以從國庫中拿的,無論是不是交到國庫中,對青 而言都不是很重要。
青茗眼中的冷意稍退,大殿內的溫度也開始回升。不再那麼冰涼了。
“只是若不帶,似乎少了些什麼。”青堯看著墨九一頭雪發下定論道。
衣服著色深沉。且尊貴華美,而上面空蕩蕩的,如若不是墨九頭發太長,某種程度上起到了壓制的作用。只怕這種感覺還要明顯。
“自然早已做了準備。”青 翻手取出一個玉盒,打開,里面是數根象牙白的釵子。
釵子像玉制而成。但比之玉更多了一份沉著之色,瑩潤穩重。釵身上有青色的神秘紋路。不像是畫上去或是煉制上去的,應該為先天生長而成。
引人矚目的是釵子上從內而外沁出一抹玄色,玄色宛如安排好的一般,只分布在青色紋路的周圍,仿佛瓖了一層邊。
玄色的出現讓釵子擁有了足以壓下衣服的能力,不再顯得身重頭輕。
將頭發挽好,插入釵子固定,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放過了被折騰了一上午的墨九,然後四散離去,留下墨九一人在被揮退了所有侍者,禁止侍者靠近的宮殿內等待冊封之日的到來。
冊封之日,宮殿門口行來一輛木制馬車,約莫有尋常馬車的三倍大,更像是一個小亭子,頂上瓖滿珠玉寶石,四角各有一顆寶珠鎮守,而中間則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天狐。
車子由九只角端拉著,墨九坐上去,發現車子內的空間便如車子外的空間那般,沒有布置擴大空間的空間陣法。
車子一路平穩地行駛著,幾乎察覺不到車子在動,沒有一點震顫之感。
這一路上,安靜的只能听到他與外面九只角端的呼吸聲,隨著越靠近舉行冊封之禮的祭台,便有越來越多的呼吸聲穿插其中。
終于,在外面角端的輕啼中,目的地到了。
車簾被拉開,青堯的臉進入視線之中,微笑著向他遞出手︰“墨師弟,不,該稱呼為祭司了,下車吧。”
墨九頷首,搭著青堯的手下了車,一出馬車,便被眼前的人山人海給晃了一下眼楮。
除了人之外,在場還有許多不能幻化出人形的異獸,他們都默默地將目光放在墨九身上,好奇中帶著說不出的期許,令人肩頭一沉,如負泰山。
長長透了口氣,墨九鎮定了一下心神,與青堯並肩背對著眾人的視線一步一步踩著階梯緩慢而堅定地往祭台走去。
青堯沒有繼承王位,所以為他舉行儀式的是青祁長老。日後等青堯繼承王位,則將由他為青堯舉行登位儀式。
王與祭司,向來是並存的存在。
青祁背對著天光,光芒從他的身後傾瀉下來,整個人沐浴在光中,仿佛自光中誕生。俊美的面龐威嚴而神聖,帶著慈和,又伴隨著一絲與生俱來的冷漠,恍如真正的天神般令人臣服,不敢直視。
“青丘第……授予你……”青祁說了些什麼,墨九已經無法去分辨了,只知道,他從青祁的手中接過了象征著祭司身份的權杖,然後轉身與青堯一起面向祭台下方仰望著他們的青丘子民們,人群中爆出海浪般的歡呼聲。
停駐在祭台兩邊兩根石柱上的青鸞與火鳳齊齊振翅,飛入空中,盤旋飛舞,發出聲聲悅耳的長鳴,空中有繁花落下,昭示著未來數百年內,青丘都將富裕祥和。
箴(zh n)魚躍出水面,帶出一串晶瑩剔透的水珠,在日光下發出七色彩光;人魚爬上了礁石,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hun)盤旋而舞,叫聲‘hun、hun’如自 。
萬獸齊鳴,鸞鳳相和,繁花遍野,山嶺重疊。
墨九看著在他眼中一一上映的景象,淺金色的眼中山水重重,宛如擱淺了無數陽光,在琥珀之上形成一層又一層的色彩,似萬頃琉璃。
非是不能,而是不願、不忍、不舍……驀地,他腦中閃過這麼一句話,倏然他笑了,驕傲肆意,從頭至尾一直被隱藏的鋒芒在這一刻悉數展現出來,原本的淡然中,多了一份未發的寒光,裝飾著無謂的表象。
此時此刻的他,比以往更像一個靈族︰驕傲至高傲,擁有人的莫測,妖的邪肆。在那精致美麗的表象之下,是一顆親近蒼生也漠視蒼生的心。
這樣的盛景一直持續了整整九日才結束,結束之時落花為青丘鋪上了厚厚的地毯,芳香四溢。
半年後,他為青堯舉行了登位儀式。
和他一樣的冕服,只是顏色主調為白、金、青三色,比他的少了一份沉重莊嚴。飄逸而華貴,帶著距離的冰冷,將主人襯得越發不似世間中人,遙遠不可及,任何一個動作,都惹得眾生魂牽夢繞,不得釋然。
又是一年秋末冬初時,墨九在青丘書庫中翻閱著書籍,書庫的禁制被觸動了一下,青堯從門口走了進來。
“這是程子青的傳音符。”青堯手中躺著一枚紅色的玉符,鮮艷的紅,素色的白,兩者同樣的晶瑩無暇,瑩潤光滑,很是好看。
“何事?”墨九沒有抬頭,他正看到關鍵部分,一心兩用道。
“程家有變,家族之爭。”青堯說的很精簡,“程子天為了穩固家主之位,想要將程子青置于死地。為自保,程子青帶領他父親原本的部屬與程子天對抗,程家也因此被分裂成了兩個,絕無重歸于好的可能。”
“無論各方面而言,程子青都比不上程子天。他這一方的勢力正被程子青那一方的勢力壓制得不得動彈,只能做些無用的掙扎,落敗是遲早的事情。”青堯知道墨九此時沒有那麼多心神看這些,將傳音符內的內容復述了一邊,“這時程子青想到了你曾經許下過承諾,便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來尋你了,希望你能出手相助。”說完,他一挑眉,什麼時候墨九與程子青有了牽扯,還給了承諾?
“當初加入碧霞時,便是由程子青領隊。”墨九像是知道青堯的心思,抽空解釋道。這解釋有些不清不楚,也根本算不上什麼解釋,但青堯本就對這個並不是很好奇,知道墨九與程子青相識的原因也就夠了。
“那你去嗎?程家的事,我並不建議你插手,一來程子天名正言順為下一任家主,雖然手段過于偏激,不夠高明,有失人心,可終究為家族內常有的爭端。”青堯為墨九進行分析,“二來此為程家的家事,哪怕有承諾在先,也不便插手其中,不然不免有些逾越,到時候怕是要引起一系列的後續,比如程子天也將拉攏外援,只會更加復雜。”青堯皺著眉,他對于程子青著實有些不感冒,其他探險之事和求救之事也便罷了,家族內的事拿出來,到底有種‘交淺言深’之意,何況,對方難道不知道墨九身份過于敏感,不便插手嗎?
墨九終于從書中抬起頭,“雖然如此,可有些東西,早些還總是比晚些還更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