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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紀听到如此驚駭的消息,嚇的他坐立不安,起身焦急的走來走去,自從皇上趕他出京的時候,他就猜到皇後失寵了,只是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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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皇後是他的女兒,他了解張皇後性子端正,似宮廷的事情從不給他們說!
這下可好,皇上要廢了他女兒,另立別人為皇後,到時他女兒該如何自處?張家該如何自處?
張國紀垂足頓胸,嘆氣道︰“皇上怎能如此不念舊情?”
“國丈,事已至此,還是趕緊想對策為好,若真讓皇上下旨廢了皇後娘娘,到時事情可就再難有挽回的余地了!”楊小雨看似好心的提醒著張國紀,實則心中卻是偷著樂。
張國紀心亂神慌,哪有什麼主意,急聲道︰“楊大人,張某實無良計,你可有什麼辦法救皇後?”
“國丈,皇上要廢皇後,必須要明旨詔告天下,到時百官們的態度尤為重要,若他們支持皇後,皇上就是再想廢後,聖旨也難以下達,若是百官們支持皇上,那可就難說了!”楊小雨憂心忡忡的說道。
“內閣葉向高、方從哲兩位大人都是三朝元老,他們應該能為皇後說句公道話!”張國紀低聲道。
“皇上要廢皇後,乃是因為東林官員方大鎮的女兒得寵于皇上,國丈可以想一下,東林官員的女兒有可能登上鳳後寶座,那麼葉向高等東林大臣會支持皇後嗎?”楊小雨搖著頭道。
張國紀有些明白了,原來是有人得寵于皇上,皇上這才想廢後的!
要是平民家的女兒倒不怕,可若是東林官員的女兒,那可就不妙了。
朝堂之上,一半權利和言官都握在東林官員手中。要是他們支持皇上廢後,那可真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楊大人有什麼辦法盡管說來,張某願意全力配合!”
張國紀也不傻。楊小雨是浙齊楚領袖方從哲的外孫,他的話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方從哲的意思。而方從哲向來和葉向高為首的東林黨政見不和,兩方勢力在朝堂上明爭暗斗不停,此番皇上要廢皇後,東林黨若是支持皇上,那麼浙齊楚等官員就會支持皇後,這樣一來,他也就沒什麼好擔憂的。
楊小雨嘿嘿一笑,道︰“國丈可留下一個能進宮見到皇後娘娘的人。這樣一來,我等就是有話傳給娘娘,也能方便一些!”
“楊大人不是提領侍衛司嗎?難道連你也見不到皇後?”張國丈疑惑的問道。
“楊某雖然提領著侍衛司,可皇上住在行宮,楊某隨駕護衛,很難回皇宮見到皇後,而且,楊某是外臣,若是入內宮見皇後,恐會讓皇上生疑。到時事情便會對娘娘更加不利!”楊小雨解釋道。
張國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問道︰“那張某留下誰見皇後最為妥當?”
“入宮見皇後娘娘的人,一定得是娘娘的娘家人。而且,不能是男人,否則,若讓宮中的人看見,會說國丈圖謀不軌,依在下看,國丈留下夫人或是小姐都行!”楊小雨輕聲道。
張國紀思慮了一會兒,他女兒張嫣性子端正,與他的兩房妾室向來不睦。唯有與他的二女兒關系較好。
“楊大人看小女怎麼樣?”張國紀沉聲問道。
楊小雨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要用張皇後來下一盤棋。而這中間最不可缺少之人便是張嫣的妹妹張瓊!
“可以,有張小姐進宮見皇後。事情便好辦多了”楊小雨點點頭道。
張國紀也覺得他女兒留下是個好辦法,這樣他就能知道皇後在宮中的處境,也好設法相揪,畢竟在他看來,楊小雨是外人,靠不住的。
“如此,張某就去喊小女,讓她隨同楊大人一起回京!”張國紀出門的時候轉身對楊小雨說道。
楊小雨則是輕微的點點頭,目送張國紀離去之後,他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張國紀讀書把腦袋都讀壞了,怪不得世人常說書呆子,原來指的就是張國紀這類人。
等了好大一會兒。
張國紀返身回來,告訴楊小雨,他女兒正在收拾東西,等收拾好了,便可隨楊小雨進京,請楊小雨代為照顧好他女兒。
楊小雨則是滿口答應下來。
隨後,張國紀又問了一些宮中的瑣事,等他女兒收拾好了之後,便送楊小雨等人出了客棧。/
張瓊穿著一身淡白色長裙,身邊只帶了一名婢女。
張國紀為女兒準備了一輛馬車,又叮嚀她萬事听楊小雨吩咐,另密囑女兒隨時將宮中的事情寫信給他。
張瓊知道事情緊急,依了張國紀的話,深夜上了馬車,由楊小雨帶人保護著向京城而來。
一路上!
楊小雨策馬疾行,並未對張瓊做任何不軌之事,他仿佛忘記了西山寒光寺發生的事。
翌日清晨,太陽升起,城門大開。
楊小雨風塵僕僕的策馬來到城門前,拿出錦衣衛副指揮使的令牌,讓守城軍士立即給他們一行人放行。
軍士習慣了京城各方衙門的令牌,尤其是以兵部、東廠、錦衣衛的令牌最多,因此,連話都未多問幾句,便放楊小雨一行人進城。
楊小雨帶著侍衛護送張瓊的馬車來到城南一座偏僻的院子,這座院子雖不上奢華,卻也非普通人居住的。
張瓊清楚她的身份不便讓人知道,對楊小雨的安排也沒什麼抵觸,她帶著侍女在院子轉了轉,感覺還可以,旋即笑著向楊小雨道了聲謝。
楊小雨叮囑張瓊這段時日不要上街,也不要與人來往,遂扔下十名侍衛保護張瓊,自己帶著另兩名侍衛往府中而回。
剛回到府中。
陳應仁就上前稟報,他昨晚在楊小雨說的密道處見到了一名黑衣人,這名黑衣人武藝很高,打傷了數名侍衛,趁著黑夜逃走了。
楊小雨心下一驚,秘道的事情只有他和樂安公主知道,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楊小雨思慮半晌,覺得秘道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一名黑衣人出現在秘道附近,他想干什麼?或者說他有什麼企圖?
這些楊小雨一無所知!
“加派人手守衛秘道,一旦發現可疑人,立即抓起來!”楊小雨寒聲下令道。
“少爺,咱們從江南帶來的侍衛只有一百多號人,現都撒在外面,再派人手出去,府中就沒有侍衛保護了!”陳應仁為難的說道。
楊小雨轉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封親筆信,命北鎮撫司許顯純調一個百戶所的緹騎來給他看守大門。
而後又傳令下去,府中侍衛守內,錦衣衛緹騎守外。
隨著他的事情越來越多,可用的人手越來越少,楊小雨思慮半晌,提筆寫了一封書信,派人快馬送回江南。
楊小雨靜下心思慮了一會兒,遂命人傳他的話給胡成和黃長河二人,讓他們二人派五城兵馬司的軍士嚴加防範,深夜之後,不準任何人在街上走動,當然,不限當朝官員,只限于百姓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
再安排了一些瑣事,楊小雨便將心思放在了如何弄權上。
先前他表面上答應了客印月,實際上另有打算。
現在木匠皇帝每日陪著方維儀樂不思蜀,哪還會管理朝事,這個對于朝臣來說的壞消息,對他來說卻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他手中握有北鎮撫司和侍衛司,這兩個機構佔據錦衣衛系統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巡城錦衣衛和錦衣維派往各地的暗樁,這些暗樁大部分遍布在北邊,由錦衣衛的一名同知掌管著。
剩下一個經歷司,屬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管轄。
楊小雨很清楚,他想要成事,必要先徹底掌控錦衣衛,使京城數萬錦衣衛听從他的命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