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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白浪滔滔,碧波粼粼。
www.biquge001.com兩岸逝水如梭,河邊景物漸漸消失。
轉眼間眾人已離開永安城近半月時間。
“夫人,照這行程看來,估摸明日便能到達北城。水路雖長,但卻是安全許多。”傅凌雲不知幾時出現在了林妙香身邊,淡淡地提醒到。
林妙香也不答話,眼中一片清凜水波,掩在淡淡的哀愁下,仿佛想著什麼心事。
傅凌雲識趣地退了下去。
江面風疾,遠山妖嬈,天幕似血,實非吉兆。
林妙香立在船頭,廣袖飄飄,以臨風之姿,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哀傷。
是夜,小船停泊于錢塘,等天明再行。
遲疑了許久,趙相夷拿著酒杯走入房中,卻見林妙香背對自己站在書案前,正認真地畫著一副字畫。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林妙香沒回頭,只是說,“皇上如此雅興,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干?”
趙相夷握杯的手一頓,苦笑出聲,“香香,我這一輩子還從未對人低頭,偏偏遇見你,卻是百依百順了。”
林妙香慢慢撫過那畫上的墨跡,似若有所指,“可惜我自知這一生恐怕是無福享受這百依百順。”
她忽然轉頭,對趙相夷一笑,越發顯得容色過人,目不轉楮的盯著他。在她手指過處,是沈千山的笑容。
趙相夷看著林妙香畫的那個人,笑容更加艱澀,“他已經死了。”
林妙香臉色一青,捏著書的手隱隱發白,卻還是要笑,“既然夜深了,你還是回自己房間去吧。”
趙相夷眼眸里都是痛楚,並不說話。
見趙相夷仍沒有動作,林妙香也不耐煩起來,“我要睡了。”
她把畫拿在手里。轉身就走。
剛走到趙相夷身邊,林妙香只覺得後勁一帶,人整個向後倒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把頭埋在她肩窩處,低低自語,“我該拿你怎麼辦?”
林妙香冷笑,“殺了我,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趙相夷從後面將她擁住,“我給你愛。你不要。給你情。你唾棄。香香,我能給的,你全都不要。”
“不,你錯了。”林妙香轉過身來。神情冷漠,“我要你的權,你的名,我要你的將士為我奪下北王朝的大好江山。這些,只要你給我,我便收下。”
趙相夷定定盯著她,良久,突然笑起來。
林妙香從未見他這樣笑過。
並不是冷笑,其中卻隱約有冷淡的意味。笑過之後,眼底便是深不見底的黑。
“香香,這些話,在心里想可以,不必要說出來。為你。也為我。”
燭光點點,水聲淙淙,天地間悠悠一片靜謐。
林妙香放棄似的閉了眼,“趙相夷,為什麼是我?”
趙相夷臉色一窒,正要說話,忽然臉色一變,只听一陣破空之聲響起,一柄利劍射穿了船艙,直撲進來。
他冷然一拂袖,把劍尖拂偏了幾分,只听錚地一聲,劍釘在了船壁上。
互看一眼,趙相夷將林妙香松開,擋在她的身前,沉聲喝問︰“誰?”
房間大門吱呀一聲兩邊分開,夜風強勢擠入,將燭火壓彎了腰,一陣亂晃。等火光再次穩定的時候,房間里已經莫名多出了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
大門無風而關。
一股濃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殺意在房間里面蔓延。
兩人的目光卻都不約而同盯著林妙香,燭光里眼色閃過森冷的殺意。
咳了一聲,打破沉靜,趙相夷半眯著眼,將無情握在手中,“兩位不告而入,意欲何為?”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僅此而已。”東側男子眼楮眨也不眨,咧嘴一笑,“二哥,一人一個?”
“不用,我一人足矣。”二哥表情陰測測地向前踱了一步,“最近輸了些錢,總是要多賺幾筆的。”
林妙香若面色鐵青,冷哼一聲正要開言,被趙相夷暗暗止住,“若是我能多出幾倍價,兩位能否格開一面,放過我等?”
二哥冷冷一笑,正要答話,船身猛地一震,窗外又是一陣火光滾動,刀光劍影,變故又起。
不加思索地抽出長劍,二哥眼中殺意盡現,“可惜若帶不回你們的人頭,我自己的人頭就保不住了。”
知道這船艙中只有趙相夷一人身懷武功,林妙香只是一柔弱女子,那人不由冷冷地朝她望去。
眼光觸及林妙香,卻突然一怔。
這時兩人離得不遠,燭光下的林妙香,眼神清澈,一望見底,正一臉平靜注視著自己,像是全然不把一切放在心上。
男子像來視人命為草菅,哪怕三歲幼童也能眼也不眨地下手。但此刻被這兩道清亮眼神看著,竟覺得心中一陣莫名的煩躁,不由怒道,“拿命來!”
話未畢,只見一陣刀光劍影,兩條黑衣人提劍殺了過來。
一招一式,凌厲異常。
一看就知絕非尋常烏合之眾。
趙相夷冷哼一聲,手舞劍花,縱身擋了過去。
房內打得正火熱,房外嘈雜聲卻漸歇了。
只是時不時有一兩聲慘叫劃破夜空,听上去分外淒厲。
林妙香背著光,暗影里瞧不清表情,只有一對眸子閃閃發亮。
她安靜地看著趙相夷與兩人纏斗在一起,面無表情。
似是對她而言,誰勝誰負都毫無關系。
趙相夷武功比這群黑衣人更高,沖上來的幾個人很快就抵擋不住,節節敗退。
有一個人踉蹌著退到林妙香身前。
林妙香正想避讓,眼前銀光一閃,就是數道寒芒閃現,沖著她的要害襲來。
眼看林妙香就要受傷,一把明晃晃的長劍突然鑽入,也不知怎樣動作,就將已經到達林妙香身前數存的暗器全部擋落。
“屬下來遲,讓夫人受驚了。”隨著南風一起現身的,還有十數個黑服男子,目光炯炯舉止輕捷。皆是難得一見的個中好手。
林妙香不答話,只是笑笑。
她終于知道為何要兵分兩路,南風攜人跟隨在他們的船後,正巧可以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
南風作出手勢,看著下屬將那群黑衣人一一圍起,無情殺戮。
血泊之中對方的尸體越積越多,剩下的黑衣人也無心戀戰,紛紛逃竄。
林妙香本不想看這種血腥場面,可是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畫面已經不容她拒絕地就強勢闖入了視線中。不給她任何抉擇的機會。
“夫人。可要留活口?”南風沒有參戰。他站在林妙香身邊保護著她。
林妙香搖搖頭,神色冷漠,“不用了。”
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一眼便知。
這一夜的風雲突變。總算是這樣有驚無險地落下帷幕。
江風肅肅,易水汩汩。
一行人隨林妙香下了船,就近在岸邊的樹林中停了下來。
天色已經被漸漸染白,幾朵火紅色的雲漂浮在水面之上,像是不久就有烈日出現。
傅凌雲看著林妙香他們離去的背影,把目光轉向待在原地的趙相夷,不冷不熱地問到,“趙公子不跟著去?”
為了避免趙相夷的身份曝光,傅凌雲他們一直這樣稱呼趙相夷。
趙相夷面無表情地沒有反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傅凌雲不在意地自顧自說到,“前些日子听護衛們說趙公子想要牡丹花下死,不知誰有幸做了那牡丹呢?”
听著傅凌雲擺明了是明知故問的問題,趙相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臉邪魅不已的笑。“那牡丹,總不可能是傅將軍你吧。”
趙相夷語氣里的戲謔以傅凌雲的聰明怎會听不出來,他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殺氣,“傅某這一大把年紀就是想做牡丹,估計也找不到哪個人願意做那風流鬼。我倒是很好奇,在趙公子眼中,是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即使交談的兩個人都是一臉笑意,但氣氛卻愈加劍拔弩張。
趙相夷扭頭看向林妙香消失的方向,笑吟吟地道,“自然是坐擁美人笑看江山更好。”
“趙公子會不會太貪心了?”傅凌雲不動聲色,步步緊逼。
趙相夷收回目光,故意忽略掉傅凌雲眼中的洶涌寒意,依舊是雲淡風輕的反問著,“難道傅將軍沒有听過人心苦不足,即得隴又望蜀這句話嗎?”
“恕傅某孤陋了。”傅凌雲一臉淡定地飄飄然起身向趙相夷告辭,“最近事物雜多,就不與趙公子閑聊了。”
說完,也不顧趙相夷是何表情,他轉身就走。
趙相夷看著傅凌雲離去的白色衣衫,笑出聲來,“不知道傅將軍願不願意和我做筆交易呢?”
“沒有興趣。”傅凌雲頭也沒回地答到。
趙相夷不以為意,他雙手後撐仰起頭顱,懶洋洋地說到,“七成勝算。”
沒頭沒腦地一句話卻讓傅凌雲生生止住了腳步,他轉過身沉默地望著趙相夷。
趙相夷卻只顧著打量頭頂上空蔚藍的蒼穹,他聲音低地仿佛夢囈一般,“即使加上林妙香的兵符,你們的勝算其實也至多五成吧。”
傅凌雲沒有反駁。
趙相夷說得對,少了沈千山的領頭作用,他們的勝算並不算大。他對林妙香撒了謊。
“我可以借兵給你,讓你們的勝算提高到七成。”就在傅凌雲走神的時候,趙相夷已經起身走到了他身邊。
“我怎知這不是引狼入室?”傅凌雲臉上掛著虛假的笑。
趙相夷的眼楮眯了起來,適時遮住了眼中凌厲的目光。他俯身對著略矮于他的傅凌雲沉聲說到,“因為,這匹狼給了你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傅凌雲在趙相夷的注視下不由打了個冷顫。
對面的男子分明笑意十足,他卻感到了股股寒氣,從地面冒出,將自己團團包圍。
“你想要得到什麼?”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傅凌雲明白這個道理。他更明白,自己無法拒絕七成勝算這麼大的誘惑。
“很簡單。”趙相夷稍稍抽離了自己的身體,負手隨意地站在傅凌雲面前,“我只要在事成之後,帶走一個人。”
一听到趙相夷的條件,傅凌雲眼里浮出了嘲弄,“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那當然,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動粗。”趙相夷笑意不減,並未把傅凌雲的諷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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