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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手觸到了口袋里的東西,才想起周軒曾在她的口袋里塞進來一個東西,她趕忙掏出來一看,是一個袋子,打開袋子里面有一張很小的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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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玲看著這張光碟,心里五味交雜,周軒為什麼要給她這個東西,這張光碟意味著什麼?甄玲一無所知,她跌坐在地上,雙目呆滯著,沒有一點精神。
事情來的太突然,甄玲根本沒有一點心里準備,就要承受起這麼大的壓力,只怕很快就要心力交瘁,承受不住。
思想在這一刻變得扭曲,光明的,黑暗的,直的,彎的,統統交織在一起,然後互相打結,沒有一點規律可言,也沒有程序,只有混亂。
混亂的是思想,思想的混亂擾亂了人的理智,沒有理智的人是最危險的人,這時候的甄玲是脆弱的時候,她趴在床邊上,手中的紙條掉在地上,她也不顧撿起來,一陣呼吸困難,就這樣暈了過去。
甄玲的身子本來就很虛弱,經過這一刺激,加上一夜的提心吊膽,終于在這時候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幸運的是一夜無事。
陽光灑進房間的時候,甄玲醒了過來,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睜開眼沒有看到周軒,只有掉在地上的紙條。
甄玲再次拿起紙條看了一遍地址,記住後燒了紙條,把光盤和鑰匙裝好,起身出了房間,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一定要去看看周軒怎麼樣,哪怕是深入虎穴也要見到周軒,而且安珠也還在他們手中。
出了旅館,街上是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臉孔,陌生的眼神,陌生的世界,在現在的甄玲眼中,一切都變得是那麼陌生,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麻木的社會,麻木的人。
甄玲攔了一臉出租車,說要去龍窟。因為是白天,出租車司機考慮了一下,最後決定冒一下險,一路無話。
到了龍窟,司機放下甄玲就自行離開了。
眼前是倒塌的房屋,昨晚的地震猶在眼前,周圍一片狼藉,甄玲順著昨晚走過的路往龍窟邊上的山林走去,一路上是曾經走過的回憶,甄玲內心一直掙扎,她害怕看到她一直擔心的事情,又迫不及待地想馬上見到周軒,沒有一點猶豫,這念頭促使甄玲不停邁著向前的腳步。
終于到了昨晚被圍的地方,已經無人,地上只有一灘血,兀自綻放著最後的光彩,甄玲蹲在血堆邊上,怔怔地看著,這是周軒的血,這是周軒為了救她而流下的血。
周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他是不是很好?還是……?
甄玲不敢往壞處想,過了幾分鐘,甄玲起身往四周看去。
周軒,你在哪里?
目光繞著周圍轉了一圈,停在一棵樹上,樹上吊著一個人,甄玲心一緊,慢慢地靠過去,到了跟前,終于看清那人是赤條條光著身子。
身體上全都刀痕,而面容已經被刀子劃得看不出人樣了,甄玲的心一下冰冷了下來,她不想相信這就是周軒,可是她又沒辦法不相信。
因為她親眼看到那些把刀子捅進了周軒的身上,而周軒口吐鮮血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的心揪了一下。
這些人真狠,他們連死人都不放過,把他倒吊著樹上,還扒光了他的衣服,完美的身軀此時顯在甄玲眼前,這是甄玲第一次看到周軒的全身,卻是最難過的一次。
甄玲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把那人從樹上弄下來,那人臉上全是鮮血,甄玲看了一圈周邊,衣服已經不見,甄玲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那人身上。
抱著那人一陣抽泣,甄玲想放聲大哭,可是她知道那樣卻一點作用也沒有,人死不會復生,只會徒增她的難過。哭過之後,甄玲在樹旁挖起了炕,她要把那人埋了,她不想讓他死了還沒有一個歸屬。
直挖到雙手都已經出了血,才終于挖出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炕來,甄玲費力地把那人放進了炕中,深深地看了最後一眼,一咬牙,雙手捧土,開始掩埋。
隨著那人的身軀被完全掩埋,甄玲的悲傷達到了頂峰,沒有人理解此時她的痛苦,沒有人知道此時她的難過,甄玲不想哭了,她知道她哭出去,只會讓她更難過,她不想更難過,強忍著心中的悲傷,憋住眼淚。
周軒,你是一個好人,你知道嗎?其實我已經喜歡上你,只是為什麼你都不給我表達的機會就這麼快地消失在我的世界,而且是那麼殘忍地在我眼前失去,你讓我如何承受這如此的苦痛,你就忍心這樣撇下我一人離開嗎?
眼淚在眼眶不停地打轉,甄玲咬著牙,不動,或許這樣才能控制住將要失控的情緒。陽光終于也累了,隱在了雲朵後去偷懶。
甄玲不知道待著墳前有多久,她已經不在乎多久了,她突然想就這樣一直陪著他,永遠永遠,不管有多艱難,大不了跟他一起去另一個國度。
當一個人悲傷到極致時,往往都會產生輕生的念頭,管它這樣那樣的責任,或者剪不斷理還亂的各種關系,在此刻統統都會拋向腦後,不管不顧。
甄玲躺在墳前,良久良久,直到甄玲听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起身一看,是安珠。
安珠沒有事,甄玲心里唯一的擔心此時也放下了心,安珠走到甄玲跟前,輕輕拍了拍甄玲的肩膀,然後把甄玲抱在懷里,任由著甄玲的眼淚狂流不止。
安珠沒有說一句話,她此時要給甄玲一個依靠,讓她的心完全傾向于她這邊,這一點她做的不露痕跡。過了好一會兒,安珠才說︰“甄玲,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
簡直是一句廢話。
對于甄玲來言卻已經足夠,只要有一個人站在甄玲身邊,甄玲就會好受一點,更不要說是甄玲最信任的安姐了。
在夕陽余暉時,甄玲終于離開了墳,跟著安珠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甄玲沒有多想,就是跟在安珠身後,甄玲的思想還沉浸在悲痛當中。
傷心,對于傷心的人,思想停滯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失去的是自己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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