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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人之將死
2號病房前坐著兩個彪形大漢,看到贊恩他們走來,就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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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藥房的贊恩醫生,”護士長也有點兒怕這兩個大漢,“他要來檢查藥物使用情況。”
一個看起來不好相處的科西嘉人把手從肋下抽出來,上下打量著贊恩,突然一指他身邊戴口罩的人,“那他又是誰?”
“喬尼.布瓦爾,”邵樂回答,“我是新來的實習醫生。”
“把口罩摘下來,”大漢命令道。
“感冒,先生,”邵樂看著他的眼楮,坦然地,“按規定,我應該到哪兒都戴著,除了吃飯的時候。”
“摘下來!”大漢的同伙又威嚇地把手朝著肋下伸去。
邵樂只好摘下口罩。
贊恩的神經又繃緊起來。
這個科西嘉人有著跟其他科西嘉人不同的身高,可惜他的智商無法與身高相匹配。
雖然他拿出手機,翻出了相冊,里面是一張邵樂摟著麗莎犯賤的照片,可是臉盲癥成功地困擾了他。
“你看起來跟他很像!”這個壯漢把手里的手機立起來,放在邵樂臉邊上,越看越像。
邵樂做了一個暈倒的姿勢,“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哪里像了?這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好不好?”
壯漢蒙了,他看旁邊比他稍矮的同伙。
那貨也仔細地辨別了一番,無奈地瞅他。
“奧托,亞洲人看起來全他馬差不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哎呀,無所謂了,”奧托糾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放棄了,“進去吧,進去吧。”
“謝謝您的配合,先生,”邵樂憋著笑,很誠懇的樣子,跟在贊恩的身後走進病房。
“把紀錄本拿給我。”贊恩一進來就開始發布命令。
邵樂在床腳找到了他曾經說過的紅色本子,遞給他。
“薩布瑞娜,”贊恩回頭跟黑人胖護士說,“去準備一下其他幾個病房的紀錄,我看完這兒就去護士站檢查一下,查房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得趕快。”
“好的,醫生。”黑人護士趕緊出去做準備。
贊恩看了一眼邵樂,“肖恩先生,請快一點兒,還有不到20分鐘。”
說著,他把窗簾拉上。
外面的奧托感覺到了室內的動作,他傻頭傻腦地回頭,正好看到窗簾被拉上,他又看旁邊的同伴,“醫生檢查要拉窗簾嗎?”
同伴終于爆發了,“哦,上帝啊,奧托,我又不是大夫,我要是知道他們該干什麼,我他馬就去當大夫了!”
“額——好吧,”可憐的奧托閉嘴了,他覺得自己跟醫院有點兒合不來。
“好的。”邵樂知道他現在要分秒必爭。
他不是內科大夫,可是中醫的望聞問切他還是懂的,只不過老中醫學這手兒是為了治病救人,邵樂是為了把人弄死。
眼瞼在微微地眨動,不明顯,在病房內的燈光下更不容易看出來,可是確實在動,眼瞼下的眼球不定時地會動一下。
要是沒醒不會動,邵樂有九成把握西蒙斯已經醒了。
于是他坐在他旁邊,好像把剛才贊恩的提醒全忘了,自顧自地說著。
“西蒙斯,西蒙斯,你這個老頭兒,你一定已經醒了吧?我知道你醒了,你這個老滑頭,讓我猜猜,是不是你的老搭檔約翰.佩特洛來看過你好幾次了,為什麼你要裝著沒醒呢?讓我想想,是不是你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做的手腳?天哪,西蒙斯,昨天真是可怕的一天,我們就去參加了一次酒會,回來的時候旅館里我的房間被炸了,你也倒下了,多巧合呀——要是在中國,我的朋友一定會說︰嘿,你他馬真該去買張彩票,啥事兒都讓你趕上了。”
西蒙斯睜開了眼楮,看著還在喋喋不休的邵樂,眼神還是那樣的明亮有神,甚至有點兒咄咄逼人。
邵樂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你也是這麼懷疑的是嗎?”
“他們是沖著你來的,”西蒙斯肯定地說,“你在車上打電話,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是你,一定是你,你到底是誰?讓他們寧可放棄已經完成一半兒的計劃,也要干掉你。”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邵樂一聳肩膀,“就算要對付我吧,為什麼還牽連上你。”
“突發急癥,”西蒙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主治醫生告訴我,這只是一次意外。”
“是啊,意外,”邵樂戲謔地看著他,“好多意外,老是不搭理你,突然要請你去參加那麼高端的酒會,給予你超出想像的禮遇,西蒙斯先生,你一定沒听過中國有這樣一句名言,是一位很有名的黑幫老大說過的名言,他的下場可不怎麼好,他是這麼說的︰我就是個臭馬桶,用到的時候視若珍寶,用完了,一腳踢到一邊去,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西蒙斯的臉又漲紅起來,呼吸也急促起來。
“嘀嘀嘀……”
心髒監視器上的心跳聲快起來。
此刻西蒙斯展現了與一般老人不同的毅力,他努力深呼吸,平復著過份激動的心情。
盡管邵樂已經急的快冒煙兒了,可是他還是手支著下巴,帶著嘲諷的眼神看著他。
“凌晨4︰50分的時候我就醒了,”西蒙斯的情緒平穩下來,“是我告訴本杰明醫生不要通知給他名片的那個人,他從美國來這兒,為了追求愛情,可是被一個法國表*子涮了,我在他陷入困境的時候借給他一筆錢,安排他到這里工作,還把我一個好朋友的女兒介紹給他認識,他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現在過的很幸福。”
偶爾在需要的時候給你受傷的手下治療槍傷和刀傷是吧?邵樂心道,你個從不吃虧的奸商!
“你說的對,是太巧了,”西蒙斯的嘴唇有點兒干裂,他看向床頭櫃。
邵樂倒了一杯水,扶住他的頭,讓他小口喝了一點兒就馬上拿回杯子。
“你才醒沒多久,喝水要少量多次,”他解釋道。
“哦,謝謝,”西蒙斯眼楮里是莫名的光,“要是你不干這行沒準兒是個出色的大夫。”
邵樂抬起手腕,指著上面的戰術手表。
西蒙斯知道他的意思是時間緊迫。
“約翰.佩特洛每次跟我的會面我都錄下來了,”西蒙斯說,“這個無恥的沒有原則的官僚永遠也學不會什麼叫誠信,我不得不防,現在到底還是用上了。”
“在哪兒?”邵樂自己也忍不住看了一下表。
“我還有個女兒,”西蒙斯的老臉居然又紅起來,這讓邵樂有些擔心,“是我去馬賽的時候,跟一個吉普賽女人——哦該死的,你那是什麼表情?”
“哦,對不起,”邵樂趕緊把笑憋回去,但是接著又惡作劇地撩起被往里看,“看不出嘛,你的身體何止是健康,簡直棒透了。”
“你還要不要听下去?”西蒙斯語氣平靜,可是看得出來,他生氣了。
“好嘛好嘛,”邵樂趕緊正經起來,作了個請的手勢。
“六十多歲的時候能有一個女兒是上帝給我的恩賜,”西蒙斯眼楮看著天花板,有幸福的淚光閃動,“可是我不能接她們回來,因為這不合規矩,我會在其他老大面前失去名譽和尊嚴,于是我在馬賽給她們買了一棟房子,可是那個吉普賽女人好像永遠也改不了她低劣的種族缺陷,她跟她的吉普賽情人勾搭在一起,居然以此想訛詐我,于是我把他們裝在麻袋里,扔進了大海,我的女兒——依蓮娜,我把她托付給一個受過我恩惠的家庭,他們把她照顧的很好。”
“叫什麼名字,住哪里?”
“拉瓦利街,瑪賽拉一家,那孩子現在已經15歲了,呵呵……你要去找她可得小心點兒,她像我年輕時候一樣,又狠又狡猾,很難搞定的。”
“我該怎麼讓她相信我?”邵樂問,他看了一眼在窗邊的贊恩,他有點兒焦急地指外面。
似乎查房的人已經到護士站了。
“就說他的老父親想見她最後一面吧,”西蒙斯瞅著邵樂,“把我現在的樣子拍下來,她是不是願意來就看她的了,別傷害她,我知道她最喜歡藏東西的地方,我給她買的房子後院兒有一棵樹,在北邊的樹根處,朝下挖半米左右就能找到了,我交給她保管的重要物品,她都會藏在那兒,一定不會是別的地方。”
“都是些什麼東西?”邵樂站起身,最後問道。
“與約翰的每一次談話,”西蒙斯眼中閃過恨意,“還有一些骯髒的交易,馬的,想讓我死,那就一起吧。”
“看你的樣子挺不錯的,”邵樂覺得他說話還挺利索,康復的機會挺大,“不用這麼歇斯底里吧?”
西蒙斯看著他,“要是我還能動,一定會在你嘲笑我的時候朝你的臉上來一拳。”
邵樂無言地跟著贊恩走出去了。
英雄末路,指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吧。
剛出來就正好看到一幫白大褂擠進一號病房。
贊恩趕忙跟著走了進去。
邵樂則來到護士站,“薩布瑞娜護士長在嗎?”他問。
護士站的值班護士指著一號病房,“在那兒,需要我去叫她嗎,醫生?”
“哦,不用了,”邵樂看著這個臉上的雀斑還沒褪淨的年輕女護士,“贊恩醫生讓她準備的用藥紀錄準備好了嗎?他說讓我先帶到樓下去,他一會兒再看。”
“好的,醫生,”護士把準備好的一摞本子遞給他。
邵樂道過謝以後,抱著本子,去趕電梯了。
奧托此刻也終于把審視的目光從邵樂的身上收了回來。
“看來還真是個盡職的大夫呢……”他嘴里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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